第25章 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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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宁没能在他的目光下坚持三分钟,说了句回去工作就跑了。
出办公室的时候,仿佛自己跟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心虚不已,脚步匆匆回了自己办公室,装模作样捧着文件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上学那会儿学习挺好的,别人家的小孩,老爸老妈很少操心她。
所以她也很少有过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的时候。
她努力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法静心,遂作罢,靠在椅子上,索性发起呆来的。
他接吻还挺会的,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明明第一次还很笨拙克制。
难道那会儿装的?
或者他天赋异禀也说不定……
他学什么都很快。
他那么冷静克制的人,倒也没想象中那么冷淡,反倒有一点……急躁。
她说那句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的话,原本只是想看他破功,他那么认真说了句“是”,倒害她心慌意乱起来。
他这人……
怎么这样啊!
“你爱我,不能没有我,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是。”
“你爱我……”
……
林以宁拿手盖住眼睛,仰倒在椅背上,唇边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下意识抿了下唇,然后才发现嘴角有些破了。
他这种性格的人,竟然也会这么……
“林总。”有人敲门。
她豁然折起身,心跳如擂鼓,惊觉自己好像在回味,顿时仿佛当众接吻了似的尴尬。
又有种上课开小差被抓包的慌乱感。
天知道她上学时候都没这么惊慌失措过。
梁哲的助理给她泡了杯茶端进来,顺便递给她一盘茶点,笑说:“老板给的。”
林以宁努努嘴:“他还吃这个啊?”看起来就很甜。
他口味很淡,也自律,所以有一副好身材,不忌口,也不挑食,但她印象里,他好像也没有对什么吃的很热衷,尤其没见他在用餐时间外吃过零食甜品一类的东西。
助理笑着摇摇头:“应该是专门给林总准备的。”
林以宁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挥手让她离开了。
人走了,她捏了一块绿色的方块塞进嘴里,果然很甜,她咬了一口就放下了,拿出手机看了看,他没发消息给她,也不知道是为了给她留空间消化,还是确实没什么想跟她说的了。
谈恋爱原来是这种感觉,想了解对方的一切,又害怕知道,迂回百转,欲语还休。
她思考片刻,主动发了消息给他:那你挺能忍的,我都没感觉出来。
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嗯,那你的意思是不用忍?
林以宁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但不确定,盯着两行字沉默好一会儿,决定先冷静一下。
-
雄性在求偶期会竭尽所能展示自己的优势和热情来吸引雌性,这是年少时候看动物世界的时候就知道的,彼时他端坐在沙发前,一毛盘腿坐在地毯上打瞌睡,他手里拿着一个五阶魔方,已经研究了好几天了,终于可以在短时间内还原,他想拿给一毛看的时候,她正好头一歪,靠在他腿上睡着了。
他身体紧绷了一瞬,然后保持着这个动作,坐了半个小时,目视前方,看完了雄性座头鲸求偶的过程。
他把魔方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她醒过来果然看到了,惊叹一声:“你这么快就摸透了,好厉害。”
他轻笑:“有公式,我教你?”
其实最开始也不过是因为她一句:“我看到几个玩魔方的学长,好帅啊!”
在讨她欢心这件事上,他也并不算陌生,只是大约太温和太隐蔽太悄无声息,以至于让她误解他本身就是个好人。
陈予怀忍不住笑了声,看她没回复,猜测她或许是被问句噎到了。
他抬手碰了下自己嘴唇,回味一下那个吻。
真希望,早点下班呢!
一直到下班,她都没再从办公室里出来,梁哲倒是来了两三回,进他办公室照常连门都不敲,今天格外的暴躁:“事越多越忙越乱,一会儿不盯着就出事,真是气得我脑仁疼。”
“你老婆怎么了啊,吃错药了,工作狂么她?你管管啊,工伤可别赖我头上,我可没使唤她。”
陈予怀头也没抬:“不用操心,她智商比你高,而且年轻。”
梁哲“喂”一声:“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吧!”
陈予怀这才看了他一眼:“凌静是你叫来的?”
梁哲摊手:“我可没,我就说了句辰星缺人手,问大老板能不能借个人过来出个小小的差,完了我恭恭敬敬送回去。可能凌静觉得她年轻力胜,可以胜任,顺便来找你叙个旧吧!不过你对人家避如蛇蝎的,难不成真的有情况?她跟你表白过?”
关于凌静,梁哲不陌生,但也不能算太了解。
陈予怀皱着眉摇头:“没有。”
梁哲摊手:“你自己解决,跟我没关系。”
不过出了门,梁哲还是犹豫了,凌静这个人挺固执的,但据他所知,确实和陈予怀也没男女方面的关系,只是她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正巧她觉得陈予怀对她有再造之恩,如父如兄,就是陈予怀让她去跳楼,她可能都觉得陈予怀自有安排,能毫不犹豫就跳下去。
她这个人极有眼色,只默默付出,进退得宜,陈予怀也就没放在心上。
当初梁哲提醒林以宁,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会不会去拷问陈予怀,他以为她肯定憋不住的,后来发现她没问才慌了,这事问了,以陈予怀的态度,肯定能解释清楚,不问那就是真的在乎了啊!那到时候看到凌静那副为了陈予怀能舍生忘死两肋插刀的态度……
梁哲只觉得后背一凉,万一出岔子,某只鱼估计会杀了他泄愤。
梁哲敲开林以宁办公室门的时候,林以宁也头都没抬,俨然已经有了点陈予怀的影子,果然是近墨者黑。
她从敲门的频率都能判断出来是他:“有事直说,无事出门右转,忙着呢梁叔叔。”
梁哲大剌剌往那儿一坐:“我跟你说点儿事吧!”
林以宁哼笑了声:“你心事还不少呢!”
梁哲也不恼,反而有些嘚瑟地说:“年纪大了嘛!毕竟多活几年,心里装的事多点。”
林以宁“啧”一声,意思是那你倒是说,卖什么关子。
梁哲坐在那里,清了清嗓子:“我跟家里关系一直不好,我爸这人控制欲特别强……”
他声音低沉,突然带了点伤感,林以宁打字的手顿下来,突然有些无措:“唉,那个……我不太会安慰人啊……”
怎么突然倾诉心声啊!
梁哲没好气:“正酝酿情绪呢,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
林以宁抬手做了个您继续的手势。
梁哲的母亲是个大学老师,温柔娴静,待人和善,她体谅所有人,包括自己的丈夫,可梁哲的父亲是个“□□者”,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运筹帷幄,就连家里也觉得可以一手掌控,他不顾母亲的理想和需要,要求她放弃掉自己的工作和前途,所以她一直没能晋升,再后来干脆辞职待在家里,照料一些她不太擅长也不太重要的产业,母亲过得非常不快乐,就希望梁哲能够活的自由自在些,但梁父始终觉得他不成器,且都是因为梁母溺爱,强迫他干很多他不想干的事。
听到这里,林以宁还是不知道他跟自己讲这个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她虽然有些同情他,但委实觉得有点……突兀。
梁哲终于话题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才二十二岁,跟你现在差不多大,那时候处处碰壁,因为家里的缘故,周围好像看起来都是好人,但背后捅软刀子的数不胜数。我第一次遇见陈予怀的时候,他帮我挡了一杯酒,顺便帮我斡旋两句生意的事,没人的时候提醒我投资的事可以再慎重考虑一下,我查了一下才发现被人挖了个坑,差点跳进去,所以后来我毫不犹豫就来帮他了,他这个人真的不错,就是不太善于表达感情。”
林以宁没听懂两者的关联,犹豫了很久,问:“你……喜欢他?”
梁哲恨不得拿桌子上的花瓶丢她:“我意思是他这个人很好,你要好好珍惜。”
林以宁:“……你吞吞吐吐很吓人好吗?”
梁哲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怎么解释凌静的事,他那天挑事一样调侃,这会儿特意告诉她凌静要来了,但你不要担心,她和小鱼什么事没有。
也太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梁哲在心里叹口气,说:“没事,我就是来讲两句废话浪费你五分钟时间,我怕你再继续干下去猝死在工位上,到时候你们鱼总得跟我拼命。”
林以宁深呼吸:“你真是无聊到家了。”
梁哲起身走了,让陈予怀自求多福吧!
下班时间很快到了,林以宁被梁哲搅和一通也没心情继续了,她侧头观察了一下,玻璃墙外,陆陆续续已经有人离开工位,最近各组没什么加班内容,大家卡点离岗,往常小鱼会缓十分钟左右再离开,但今天他卡着点从办公室出来,眼看着朝她这边来了。
林以宁莫名紧张到手足无措,回头无意识地拨弄着桌子上零零碎碎的东西。
小鱼进来的时候,她听到门响突然站起来,然后有些尴尬地撑在桌面上,故作镇定看他:“今天下班这么积极啊?”
陈予怀走过去,学着她手撑在桌子另一面,两个人面对面,两张脸近在咫尺。
他说:“既然不用忍,我觉得早点回家比较好。”
林以宁的脸肉眼可见红起来,她豁然后退,低头收拾自己的包,嘟囔一句:“我没说。”
陈予怀轻笑:“哦,我以为你不好意思回答,算默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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