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两年护卫
苍耳县县令,沈熠然不认识,但听闻西州百姓日子过得不好,因为当地许多官员都不干实事,贪墨良多,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
“有什么需求叫书棋,不过你在这儿的每一分花销都是要记账的,走的时候记得结。”唐子盛现在没钱,当然是连苍蝇腿也不能放过的。
“你倒是和那哥儿天生一对。”沈熠然气笑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暗探,今日竟被两个人追着要银子,他看起来就像是欠钱不还的人吗?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想你与许哥儿同样是哥儿,应该知道这名声问题对于哥儿来说是大忌。”唐子盛语气重了一分,虽然知道沈熠然没有那意思,但祸从口出,还是需要注意些。
“……”
“行了,你歇着吧,我还有事要忙。”唐子盛知道这类人都不是好相处的,还是留着他自己玩去吧。
沈熠然等人走了之后,摸上了腰侧的伤口,麻沸散的药效散去,那处已经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要养好这道伤至少需要半个月,可那东西等不到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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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兵马、人才,这三样最先到的是吕教谕推荐的人才,周南川办事效率也很高,不消两日,就将这些人查了个底朝天。
剔除了两个读书把脑子读坏了的,剩余的人唐子盛全部接收了。
这天大的好消息自然是让县学热闹了好一阵,他们这些学子在县学里读书,哪个不是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无奈科考是举国上下一起,西州也没有南州的文气盛,自然大都折在了路上,多数人都想着要么就回乡在县衙门谋个一官半职,可惜苍耳县衙里都是些蛀虫,就算进了县衙门也是郁郁不得志。
他们原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过去的时候,不想苍耳县新来的县令这般雷厉风行,抓乡绅、斩书吏,看来是要肃清这苍耳县衙,他们一腔报复也有了地方施展。
“商兄,恭喜恭喜,以后你可就是咱们苍耳县的兵书了。”同窗来贺喜是一波接着一波。
商曜起初还能跟着笑一笑,到了后面,脸都笑僵了,他不过是武学出身的生员,论本事也没多大,不然也不至于留在苍耳县,早就去皇城闯出一番天地了。
如今能够被县令赏识,只怕还有恩师的举荐,所以在等人都散去之后,商曜匆匆赶到了县学里老师们的住所,敲了吕教谕的门。
等商曜被召进门时,里头已经有两人,是周还之和方木元。
“你们一个二个不去和同窗庆祝,来我这个糟老头子这儿干嘛。”吕教谕嘴上不饶人,但眼底还是笑意盎然。
“先生,我们知道这次若非先生举荐,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去六房做事。”
吕教谕摆手,“这你们就错了,本身你们就是这些学子里拔尖的,没有我举荐也不过是让唐大人多费心些,现在你们既然成了六房新的书吏,就要恪尽职守,不然现在空出来的位置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先生。”三人抱拳行礼,此事他们定然是会铭记于心的。
“嗯,明日你们就要去县衙上任,也不必胆怯,这位新县令我虽然接触不多,但从细节处能够看出他胸怀大志,你们只需像平日书院的表现就好。”吕教谕虽然没有和唐子盛多接触,但他见识了这么多学子,也算是有些心得。
若是他料的不错,日后这些学生都会大有出息。
县衙。
郑工书和海礼书正在县令办公的地方等着,一下三个同僚都下了大狱,剩下他们三人都诚惶诚恐,就怕县令什么时候就要把他们给办了。
“郑工书,你说王吏书怎么不跟咱们过来,现在他还端着架子,不怕唐大人也一起给他送进监狱里?”
海礼书算是六房书吏里胆子较小的,所以平日里最多也就敢捞些小油水,而且他管着的礼房也没什么大权利,县令要拿六房的人开刀,他其实还是能继续留下混日子的。
“哪能啊,你忘了之前王吏书初见县令时的嘴脸了,他这会是被吓得不敢出门,要我说自个儿从吏书的位置上滚下去,没准唐大人还放他一马。”郑工书语气颇为得意,他除了在其位不谋其政外,其他的都是甩手掌柜。
前些日子又得了唐大人吩咐,去关心各个村里粮食的情况,不日前他招了些人去深山了寻到了地下水源,引到了各村,解决了各村农田用水的问题。
这事他办的漂亮,也得到了唐大人的赞许,自然是不怕被唐大人赶出县衙的。
“两位书吏,大人请你们进去。”唐默出来把两人引进去。
唐子盛正在看户房的账目,从几家乡绅家抄来的古玩珍品对他来说不如银子来的好使,等商队过来,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换成银子。
“参见大人。”郑工书和海礼书麻溜的参拜。
“嗯,你们有什么事?”唐子盛想他都没找这两人的麻烦,怎么还专门送到他面前,是觉得这位置坐稳当了?
“唐大人,明日不是六房会有新人过来吗,我和礼书商量要不要办一场宴会,算是欢迎这些同僚。”
“宴会?”唐子盛把目光移到郑工书头上,似笑非笑的问,“本官上任都不见你们这么积极要办宴会,他们来你们倒是积极。”
这话顿时把郑工书和海礼书吓得跪下,他们这不是想着办场宴会和日后的同僚打好关系,以后在县衙的日子也好过些,但没想到这一下子拍到了马腿上,惹得县令生了气。
“大人”
“行了,户房没那么多银子给你们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多干点实事比举办这些有的没的要强。”唐子盛现在都恨不得一块银子掰成两块用,还开宴会,他看这两人是要上天。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是下官们莽撞了,我们这就告退。”海礼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等等。”唐子盛突然叫住他们。
“大人还有什么事?”郑工书和海礼书心里一个咯噔,暗叫不好,但面上还是要微笑的回应唐大人,深怕被唐大人看出他们有一点不满。
“王吏书吗?他没跟你们来?”唐子盛想了想那个当初他想查案结果还被威胁的小老头,虽然他没参与刺杀他的事件里,但根据他手里的消息,这位王吏书手里也不多干净。
就算现在找不到证据把他办了,也不能继续留在县衙里,只是他还没有想好打发他的由头。
“王吏书近些日子病了,好些天没来县衙了。”郑工书战战兢兢的说,来了来了,果然要对付王吏书了。
“病了?”倒是个好理由,“那你下衙后去他家走一趟,告诉他这病要是严重还是早点辞了书吏的位置回家休养为好。”
“是是,大人,我等一定转达。”
在确定唐子盛没有事情找他们之后,郑工书和海礼书像两只老鼠似的,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长廊。
“我看着很吓人吗?”唐子盛见这两人跑的这么快,问了问一旁的唐默。
“没有。”不过就凭少爷之前的手段,两位书吏被吓到好像也正常。
那问题就在他们,不在我,唐子盛继续核查账目,再过几天他的俸禄就要发下来了,商队也该到县内了,希望这支商队能够给他带来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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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熠然在县衙后邸躺了三两日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现在失踪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将军耳朵里了,但现在南州时局紧迫,将军应该是没有抽调人手来找他。
“把你们家大人叫过来。”沈熠然站在门口,看着这几日照顾他的哥儿,这位苍耳县县令除了第一日接他回来露过面之后,便再也没来过,看来的确是不想沾染信王和将军这趟浑水。
“你找我?”唐子盛还以为这位看着就不好惹的哥儿会等伤好了自己偷摸离开。
“嗯。”沈熠然解开腰间的令牌放到桌子上,“这是将军府的令牌,有此令牌者可得将军一个承诺。”
唐子盛只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将军一诺是个好东西,但要拿到这个令牌只怕是不简单,“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送一件东西去西北。”沈熠然又拿出一个木盒,木盒极小,又方方正正,如果唐子盛猜得不错,应该是兵符。
兵符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去西北应该是要让西北守城的士兵不受皇家制约,必要时候可由持戒兵符发号施令。
“这东西应该就是你被追杀的原因,既然这么有分量你敢让我送,不怕我中途自己昧下了吗?”
“这东西在你手里没有用,如果你如约送到,我不光承诺你将军府的令牌,还能保你后半生无忧。当然如果你送不到,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沈熠然似乎笃定唐子盛会答应。
可惜,唐子盛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可没答应要替你送兵符,你自己不去估计也猜到了中途追杀你的人会选择在西北安插人手截获这枚兵符。
现在将兵符转手给棋局之外的人为的就是混淆视听,无论成功与否,信王府的人都会顺藤摸瓜找上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沈熠然的打算被猜的八九不离十,面色黑如墨,要不是他现在身受重伤,只怕是要和唐子盛打过一场。
“不过嘛,这事我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要求得换一个。”唐子盛重新打起了主意。
他日思夜想着希望天上掉下个高手帮忙保护的安全,现在这人出现了,当然是不能放过。
“什么要求?”
“简单,留下做我两年的护卫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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