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杨萧晚的出现太过突然,江识生与江钰恒方才都没感觉到他的灵气,若要将这一点归咎于线偶数量太多而分散了二人的注意力,那勉强能说得过去。
线偶开始拼接,此地不能再待,三人眼神会意抬步离开此地。
江识生与江钰恒对镇子并不熟悉,反而是杨萧晚很清楚该走哪条路,不过一会功夫,便带着他二人找到了镇子的大门。
出了镇子,杨萧晚抬手在门上比划,门上出现串紫色符咒,他收回手,大门便轻轻合上。
“天快亮了。”
杨萧晚说话时,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好在江识生及时扶住他。
江钰恒手指轻按在他手腕的脉搏上,“内有轻伤,体内灵力也快耗空了。”
杨萧晚轻笑,“与那些东西缠斗了一炷香的时间,不过不碍事,咳咳——”
——他话未说完就咳了起来,面色泛白,看上去疲惫,与刚才绞杀线偶时判若两人。
“杨庄主?”
江识生囤了一肚子的疑惑,这会终于开口问:“那些线偶”
他欲言又止,好在杨萧晚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已存在数月了。”他视线看向那扇被封印的门,“都是镇上的百姓,突然就全部成了线偶。”
江识生:“这镇子靠近锦官,你们杨家庄不管吗?”
“江愿!”
江钰恒急忙提醒江识生注意言辞,哪有人会当着正主的面对人家的管辖地说三道四。
杨萧晚没有过多计较,只是无奈:“管?如何管?我看二位都是有灵力之人,想必二位应该清楚,线偶这种东西,若不找到背后的操纵者,何人能将他们解决?何况——”
——杨萧晚的眉眼中有些不忍,“他们也是我锦官百姓,如今被残忍之人造成了线偶,还是那般那般狠毒,简直非人焉!”
杨萧晚已努力克制自己对那歹人的痛恨,此人可恶,且十恶不赦,这一点,江识生与江钰恒也领会到了。
一般的线偶,人死,尸体被控制,除此之外再无特别之处,而他们所遇到的线偶,四肢残缺、骨肉零碎、眼中灌血、体内血液被耗干,此种线偶是被操纵者反复使用不断虐/待,破裂之后拼接,残碎后再拼接,这就导致他们身体里血液流干,可操纵者依旧不放过他们,只要他们还能拼接,操作者就能让他们再次复活,残忍程度可见一斑。
“对了,还不知二位来自哪?如何称呼?方才镇内的寒气如此强,想来和二位有关吧?”
江识生看了江钰恒一眼,先道:“南诏听风吟弟子,江愿,江识生,这是我师弟——”
——江钰恒回道:“江宁,江钰恒。”
二人的名字杨萧晚并未多在意,他点点头,嘴里重复着“听风吟”三字,他这才注意到江识生腰间的听风吟坠玉。
杨萧晚:“莫非二位也是被血气吸引来的?已有两位来到我锦官,他们也是被血气吸引而来的。”
江识生:“那血气竟然还影响到了其他仙地?你们锦官——”
“——江识生。”
江钰恒又出口提醒,江识生这有话直说的性子,江钰恒都不知道提醒过多少回,他是大大咧咧毫不放在心上,倒是叫江钰恒无语至极。
杨萧晚笑了笑,言道:“此事说来话长,既然二位都来了,不如先随我回杨家庄,我再将血气之事告知二位。”
从目前情况来看,线偶已被关在镇中,此事暂无解决办法,而血气若未散,势必还会造成影响。
对于杨萧晚的邀请,江识生还是先看了看江钰恒,可江钰恒却看着杨萧晚的腰间出了神。江识生笑了笑,转头对杨萧晚颔首:“有劳了。”
三人进城时,天已经亮了,街边摆起小摊,人们为了生活出来谋生。
锦官城人个个生得白而嫩,男子俊朗女子美丽,走在街上都叫人觉得养眼。
锦官人喜辣,街边总飘着一股呛人的辣味。
对于江识生而言,辣椒什么的不在话下,他满心期待的买了份街边小吃想填肚子,结果一口下去,竟被那食物辣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江钰恒早已习惯了他这模样,没心情嘲笑他,只面无表情的调侃了句:“白痴。”
杨萧晚握拳抵唇笑了笑。
昨夜与线偶缠斗时消耗的灵力已恢复得差不多,杨萧晚唤了声“长齐”,一把黑色铜剑自城外山中飞来,停在了他脚边。
“长齐?是长齐诶。”
江识生嘀咕着,眼里的佩服早已藏不住。
“杨家庄于山顶之上云层之间,二位还需御剑紧随我。”
他说完,御剑而起。江识生唤出拂野,带上江钰恒紧随其后。
锦官多山,城中城外都是山,而最高山上云雾缭绕,平凡人若想上到云中,爬数月也未必能到。
山顶少人而安静,云雾山中空气最佳,实为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想到杨萧晚年纪不大却已是杨家庄的庄主,江识生看着前方的杨萧晚,不禁感叹:“分明年纪相仿,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能这么大呢?”
他正感叹着,身后的江钰恒却说了句:“长齐非灵兽一类,应属妖兽,怎会被驯服。”
此话在理,长齐属猫中狐狸,虽属猫,却有着九条狐狸尾巴,性子也如狐狸那般狡猾且诡计多端。
长齐本是妖兽,若说拂野是狼性而难以驯服,那长齐的妖性便注定了它几乎不可能被驯服,所以江钰恒见到长齐剑时,心里便生了疑惑。
“从前只听说杨家庄主剑中灵兽十分厉害,却没想到比传言中的更厉害。”江识生又想起了昨夜之事,论道:“我记得长齐擅用幻术吧?昨夜的绞杀——”
“——长齐九尾,每条尾巴都是利器,绞杀自然不在话下,另外,你可有注意到一点。”江钰恒的视线紧盯着杨萧晚的背影,“杨庄主腰间有佩铃。”
佩铃这东西,江识生昨夜见江钰恒一直看着杨萧晚腰间发呆时便也看见了,佩铃而已,多得是,他没放在心上,问:“有何不妥?”
“不妥。”
江钰恒反驳了他。
“不就是佩铃嘛,你要是喜欢——”
——江识生忽然一顿。佩铃的确好看,银色花纹镶于球面,紫色流苏垂于球下,而杨萧晚又非平凡人家出生,佩铃材质绝不会差,那铃铛挂于腰间很是吸引目光,佩铃什么都好,唯独
“不会响?”
他明白了江钰恒口中的“不妥”之意。杨萧晚腰间既然有铃铛,为何他二人昨夜没听见铃铛声。
“或许是个人喜好?”
江识生试图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可再怎么说,杨萧晚贵为一城之主,腰间佩戴一只不会响的铃铛实在有失身份,就算不是城主,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也不会佩戴一只坏铃。
“杨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直之骨,一只佩铃而已,或许就像我说的,个人喜好罢了,小师弟你多疑了。”
江识生所言不无道理,杨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直之骨,不过一只不会响的铃而已,又能说明什么?况且,长齐妖性能被驯服,杨萧晚应是被仙门世家敬佩之人,他江钰恒在心里揣测别人,实在有失教养。
江钰恒颔首,不再多言,心里也打消了揣测的念头。
杨萧晚腰间的佩铃迎着风吹,本该传来悦耳之声,可不会响却成了它的缺陷。
江识生的视线逐渐移到杨萧晚腰间,他眼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猜测,许久都未散去。
“你在干什么?都快撞山上了。”
江识生这才想起自己还在御剑,他哈哈笑两声,回应:“这去杨家庄还得飞上飞下的,小师弟没我可不行喽。”
江钰恒本庆幸他难得正经,还没过一天,这家伙又暴露了嘴欠的本性。
江钰恒一抬脚蹬在江识生尻间,面色冷淡,脚下生力——
“——错了错了,小师弟你别乱来,一会把我踹下去了可没人载你。”
江钰恒不屑一笑,语气淡淡:“哦,是吗?”
拂野的灵气逐渐偏向江钰恒,它这几天学着江识生哄江钰恒的模样全学到了精髓,如今它感受到江钰恒情绪的变化,那本是围绕着江识生的灵气开始发生了偏移。
江识生努力控制着发软的双腿,笑道:“我不说话,我不说话——”
——他闭嘴时,心里将脚下这破剑骂了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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