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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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在墙上画了一片红色的云，林觅睁开了眼睛：床头坐着妈妈，身上盖着白色床单，空气中的消毒水味……
“我这是在……医院？”
她捏了一下脸，疼！
糟了！太阳都要落了，居然睡了一天……
今天的英语课泡汤了，不就见不着那个人了……
想到误了很重要的事情，她急得一下就坐起来，双手抓着被单往脚边一丢。
守了女儿一天的林太太喜极而泣，拿起第三块手帕，继续擦着：
“觅觅，你终于醒了，妈都要急死了！”
这次是喜悦的眼泪了。
当妈的已经整整哭了一天，废了两块上好的丝绸帕子。手里的一块还是佣人中午送来的。
“妈妈，我怎么会在医院呢？我昨晚不是在宿舍写作业么？”
林觅拢了拢蓬松的长头发，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换的校服。
一阵熟悉的清新柠檬味飘进鼻子。
她努力地回忆昨晚的细节，喃喃自语：
不对啊，换了衣服是见过他。
也只是在草地上接了个书包而已，怎么会蹭到人家身上的味道呢？
难道……难道后来这家伙又来了？
细心的林觅在衣服上有香味的地方重点翻看。
果然衣领开口处发现了一根漆黑的短发！
没错，是一根质地很好的男生的短发。除了他，还有谁？
收获不小，铁证如山。她把头发放在掌心，眼睛不眨地看得出神。
“觅觅，想吃什么东西，快告诉妈妈-——”
林太太指了指床头柜，上面有点心、一大盘水果和热了几次又凉了的汤。
“我要吃——”林觅想说的“杏子”二字还没出口，就看到了一个抱着栀子花的少年影子在窗户上一晃。
她顾不上吃了，放声喊：“张老师！我在这里！”
小法起初只是想在窗户上偷偷看她一会，把花放下就走的——
无奈这只萌犬的恋爱经验为零，他看她不小心看痴了。
尽管只是小小地痴了五分钟，躲闪不及就给少女敏锐的眼神抓了个现行！
羞涩中，他准备跑，双腿怎么也不肯配合，只好乖乖地举起花来投降：
“是我……”
“张老师，您怎么不进来？”林太太友好地笑着打招呼，示意他进来坐一坐。
他脸一红，低着头径直走到床前，把花捧给林觅。
装得一本正经，却不留心说了句：“醒来多久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要命，直直地把自己出卖了。
傻子都快猜到自己送她去医院的事了……
看来马上瞒不住了。
林觅抓过栀子花轻轻地嗅了一下，对他调皮地眨眨眼睛：
“好香的花，您真好。”
一回头对母亲使了个眼色，林太太马上心领神会地站起来，假装有事地离开了。母女还真是心有灵犀。
他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发潮：现在装高冷，摆摆样子，还来得及吗？
接下来一切由不得自己做主。
林觅翻身下床，放下栀子花，光脚下床，紧紧地抱住了他。
“林觅……这样不太合适。”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柔弱的她，身子想动也动不了。
再努力却挣脱不了她的臂弯，有种想哭的冲动。明明不想这么快就陷进去的……
少女侧起耳朵，听到少年的心脏跳得快，快得一塌糊涂。
她怕他承受不住，体贴地松开了手，接着轻轻拂了一下他好看的刘海。
“我知道昨晚您来过这里，”她从枕巾上取过那根头发，“在我领口发现的，我猜是您的。”
面前的人点点头，算是默认。
林觅的小手已经轻轻地放在他脸颊上：“您又瘦了，要是有baby fat多好……”
他感到小手有点凉，心疼地握住掌心里，拉她一起坐在床沿上。
只是，只是呼吸的节奏变得凌乱，心跳更快了。
再近点……可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吧？！
“林觅，我明天的课还没备，你保重，先告辞了！”
少年呼吸急促地站起来，夺路而逃……
拼命朝门外跑。不敢回头，
她怕他急了会摔，没有追，只盯着一个远去的背影出神。
病房里全是栀子花的香味。林太太笑着捧着一盒点心进来，看到女儿一个人在闻着花儿笑。不禁好奇地问：
“觅觅，他呢？”
“张老师回学校去了。”
她望着母亲，有些小遗憾，看到那盒点心，又兴奋起来：“妈妈，今晚出院，把这个送给他。”
“他多大？这么年轻就可以在你们学校当老师？”
“我也不知道他多大，”林觅轻轻地捏着那根头发，“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以为他是个和我一样大的中学生。”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转学以后？”林太太来了兴趣。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具体在哪就不说了！”
林觅抓过床头柜上的那盘水果，拿起一把剥好的石榴丢进嘴里。
鲜红的汁水把指甲染了色，她从窗口看到他走出医院大门，心里美美的，“反正他不在，不用担心吃相，哈哈。”
张小法回到住处，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照镜子。
镜子里的他，脸颊红红的，伸手一碰，还微微发烫。心里深处还在纠结在病房门口偷看被她抓住的糗事。
从小到大，从没在女生面前出过洋相，维持着潇洒的形象和傲娇的自尊心。
这下好了，穿越了变回少年，情商智商在林觅面前双双下降。
初次见面，就给她追得满街跑，然后按在地上虐了个够；
昨晚一时糊涂，让她陪着来处理伤口，哪知连累人家中了毒，自己也身心折磨了一番；
现在刚从她那回来，又开始各种怀念。
唉，早知道就多待一会儿，该说的话不说，要憋死了……
无奈之中冲到龙头下，拧开自来水，好好地淋了下脸，再照镜子时终于没那么红了。
他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才想起口袋里从书店带来的那本书。
走进屋里，把书打开，发现书中间的三百页中心挖空了小首饰盒那么大的一块。
又找出屋角的旧花瓶，把里面的项链倒出来，顺手开了灯，拿到灯下仔细看。
那块小空心挖得巧妙，切口整齐，像是用雕刻刀所为。
大小也合适，刚好可以把装项链的绣袋完美地放进去，这样书合起来也是平平整整的，看不出里面装了东西。
项链捏在手心里检查了一遍，却意外发现项链的坠子和环扣处有一种图案精致的花纹，纯手工雕制而成，可以推断当时工匠在上面花费了不少的工夫和精力。
正研究得痴迷，小狗突然催起晚饭：“汪！汪！汪！”
这叫声带着一种嘲笑，令小法心虚。
再不理它觉得自己有重色轻友的嫌疑，赶紧把项链和书都收进柜子，抱着小狗，好好地哄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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