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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逃狱是不可能的


1982年阿兹卡班

        “你要去死吗?巴蒂克劳奇?”

        贝拉特里克斯那双圆眼瞪得大大的,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她神经质地微微摇晃着脑袋,透过两层铁栏变着角度观察对面的小巴蒂克劳奇。

        “懦夫!纸人!你是抑郁了吗?你是想通过死亡来逃避现实吧!”贝拉特里克斯叫骂着,“就你这副样子,也配与我争抢主人的宠爱?你快点去死吧!主人最忠诚的仆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小巴蒂克劳奇没有回应,他已经奄奄一息,事实上整个阿兹卡班都死气沉沉的。小莱斯特兰奇本就不爱说话,大莱斯特兰奇早已经懒得在意贝拉特里克斯的丑态,就连贝拉特里克斯自己也已经没有了一年前的激情,她的讲演再振奋不起人心,如果她哪天开始讲了,更多的也是重复给她自己听。

        赛芙拉不再像以前那么在意“交流”,她更多地逼着基莱娅学习刀砍咒的无杖魔法,这很简单,又很难。它其实只有三个要点:在指尖全力想象一条替代魔杖的魔力通路,充分预设咒语发出时的效果,以及念咒的同时沿着通路作瞬间的魔力爆发。

        难就难在这三点上,他们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难,基莱娅有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混入了变形课堂的哑炮,教授说这很简单,你只要想象一只猫,再想象一只狗,然后用魔力把猫变成狗,但她不知道猫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狗是什么品种,也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

        拜托,魔力明明无影无迹无处不在,就好像空气,你要怎么把空气精确挤压并让它们“爆发”?

        基莱娅徒劳地对着墙壁念咒,一度怀疑人生,或许不正常的不是她,而是赛芙拉?直到几个月后多尔芬放出了一道散乱的魔力流。

        多尔芬当然在偷学,或许小天狼星也是,当然赛芙拉知道这个,这不可避免。他们四个这么近,赛芙拉跟基莱娅又是对角,再怎么压低声音,基莱娅能听见的话,多尔芬和西里斯自然也能。

        其实赛芙拉本就有意帮助西里斯,不是因为什么布莱克家族,不过是个很近的表亲,布莱克的兴衰关她什么事。但她总不能告诉西里斯,啊,你记得魔法电话对面的“麻瓜”吗?谢谢你们曾给我带来的陪伴,只是迪尔伯恩和大部分人都死了,所以我只好来报答你?

        至于多尔芬完全就是没办法了,赛芙拉根本不愿意跟他讲话,一直是多尔芬每天讲个小故事,他自己的,某个赛芙拉曾经认识又忘记了的食死徒同僚的,或者哈维小时候的。基莱娅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捧个场。

        多尔芬放出魔力流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他讲了些以前在书上看到的魔杖木质分析,讲完后赛芙拉催基莱娅赶紧开始练习。多尔芬一边回想着黑刺李木和黑胡桃木的区别——时间太久了,他有点记不清——一边尝试发出咒语,可能这两种木头的纹路对他的想象产生了某种影响,总之魔力流弹在铁栏杆上,发出叮叮咣咣的声音。

        贝拉特里克斯在那边尖叫着问你们偷偷摸摸的搞什么鬼,赛芙拉抬眼认真地打量了多尔芬一番,然后也开始指导他,有对话的那种。

        多尔芬不可避免地请摄魂怪享用了一顿美餐,基莱娅笑话他,于是也贡献了一顿,赛芙拉无奈地摇头,没忍住也觉得有点好笑,结果三个人全倒在地面上。

        好歹也是黑魔王手下的得力干将,多尔芬并没有基莱娅想象的那么傻,因为一句话就克制不住开心这种恋爱脑的事情一次就够了。他庆幸的是他与赛芙拉的关系终于在迟了十几年之后走上正轨,赛芙拉傲气、求知、慕强,想让她动心首先就得展现出自己比旁人优异的那一面,遗憾的是多尔芬当年慢了一步。

        学会之后多尔芬尝试去破坏铁栏,当然他也知道如果那有效,赛芙拉不会等到现在。阿兹卡班被改造成牢房时必然在地下绘制了什么法阵,铁栏具有记忆性,除非一下斩断,否则它们很快会恢复原状,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显然最高危监区的栏杆厚度不是普通巫师能搞定的,也不知道换两位黑魔王来能不能行。

        受到罗道夫斯的启发,多尔芬又去砍墙,一开始准头不太好,墙面划的乱七八糟,打击手例行巡视时发现了他造成的破坏,费劲儿恢复墙面后把多尔芬狠抽了一顿,躺了两周伤口才愈合。那之后多尔芬瞄准了自己牢房深处的墙角,孜孜不倦地对准一个地方砍了半年,还没等挖通一条缝呢,七月底打击手又来巡逻,这次把多尔芬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躺了一个多月才好。

        然而基莱娅还是没学会,魔力通路具体该长什么样因人而异,更多的是凭感觉,赛芙拉和多尔芬都只能给她一个参考。基莱娅每天都在sectumsever,西里斯不爱说话,赛芙拉偶尔会跟多尔芬探讨一下其他魔咒的无杖形式该是什么样子的:通路肯定不同,另外鉴于刀砍咒只是个简单的暴力破坏性咒语,其他魔咒的魔力运用方式可能也不只是集中-爆发这么简单。

        有人进来了,赛芙拉三人都不再说话,西里斯开始吼叫他的诉求,但这次打击手进来居然不是押送罪犯,他恭敬地在前面引路,后面是一位西装礼帽的先生,搀扶着一位似乎极其虚弱的女士。他们路过牢房,西里斯更加狂躁,赛芙拉认出了那人是巴蒂克劳奇,老的那个。

        “呸,高官的特权。”多尔芬毫不掩饰他的鄙夷,刻意抬高了音量讥讽。

        打击手为克劳奇夫妇开了门,两步迈回来在多尔芬和西里斯的牢门上各敲了一棍子,多尔芬自己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西里斯还在喊,打击手给了他个缄口结舌,站在这里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老克劳奇扶着夫人出来,打击手落下牢门就带着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等摄魂怪再次自由地飘荡回来,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开始狂笑。

        摄魂怪吸了她,她醒来之后继续狂笑,大喊着“主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赛芙拉只以为她是彻底的疯了。第二天早上,摄魂怪拖走了小巴蒂克劳奇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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