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那双被主神的指令折磨的不堪的眼眸，透露着疲惫，她轻抚着一直抱在怀里的驱动器，中心镌刻着古老的暗红色花纹，象征着远古的记忆，不安地消散着，不断地重复在眼前，摆脱不掉，噩梦一般，缠绕着她。

        ‘‘我最终只会是一个飘荡在宇宙间的意识体。’’她轻笑着，‘‘对于普通人类而言，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相伴终生，在七八十岁的年级共入墓穴，收获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逃得掉这个世界的最终毁灭。’’

        ‘‘而你与阿始，也会伴随着主神的死去而烟消云散。’’她就像描述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眉目间强撑着一丝微笑，‘‘只有那个逃脱生命轮转秩序存在的混血种的我，才会是最孤独的那一个。’’

        床边的男人抱着脑袋，低哑地嘶吼着。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这个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

        她凝视着为自己不堪憔悴的男人，有些黯然。

        ‘‘我将独自一人，见到这个宇宙最美丽的风景。’’

        这比以为她要死了更加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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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铁链拴着柱子上那个瘦高的男人，他有些模糊地半睁着眼睛，水珠从发尖滑落，顺着眼眸掉落在水泥地上。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是无伤痕的。

        不断裂开的伤疤，不断合并的血迹。他垂着头，麻木地笑着。

        ‘‘说！’’为首的暴徒穿着整齐，手里紧握着长鞭，声音严厉。‘‘塞壬去哪里了？’’

        男人默不作声地支起身子，眨了眨眼。一颗泪珠滑落眼角，夹杂着脸上的血迹，混合，掉了下来。

        ‘‘他是那么爱着她，有他的地方，塞壬一定会出现。’’一旁的女人似乎很了解那个名叫塞壬的人，似乎仍旧以为塞壬的事情也与自己以前遇到的种种感情问题一致。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她的答案。坚定地望着暴徒的眼睛。

        绑在柱子上的男人不屑地笑了笑。

        ‘‘塞壬不是那样的人。’’他的声音淡漠如斯。‘‘爱上她就像爱上炽热如火的太阳，而她永远都不会将那束光照在离她最远的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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