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
码头上,哥谭警局已经收网。
戈登带队站在场边，沉着地看着一个个被手铐束缚住的罪犯们被警察带上警车。当然，很多人因为在混战中伤势颇重,是被警员们抬走的。
“收获颇丰啊。”戈登的一位老同事给戈登递了一支烟，“不过，你难道老到自己无法带队了吗？”
男人意有所指。
今天的行动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送到嘴边的肉，三方势力混战,警局捡了便宜。戈登如果带队,在他警局局长身份的加持下,多积攒点功绩,甚至可以退休后拼一把市长竞选。
“芮妮能做的很好。”戈登接过烟点燃,白色的烟雾从指间门弥漫，“哥谭这地方,我还想多活几年，市长的位置，还是交给能干的人去坐吧……”
说到这里,戈登弹了弹烟灰：“今天晚上的事情得跟霍兰德女士汇报了。”
“时间门太晚了，你还是明天再说。那女人这个时候要么自己独守空房，要么,在床上和布鲁斯·韦恩打得火热。”男人开了一个毫不尊重当事人,且有些下流的玩笑。
男人的笑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外界对于伊丽莎白和布鲁斯的看法无外乎只是新市长和韦恩集团董事长。可市政府、警局内部，不少人觉得伊丽莎白在政策及态度上，对布鲁斯·韦恩有种超出正常范围的优待……
戈登刚要出声阻止,从旁经过的蒙托亚厉声道：“如果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男人愣了一下。
蒙托亚穿着特警制服，手里抱着冲锋枪，她的脸颊上还有罪犯蹭上的血渍。她像只豹子,眼神凶狠地看着对方：“如果霍兰德女士是个男人，你难道还要说两个人在床上打得火热？”
男人语塞。
“记住，少用你那种下流肮脏的想法无端猜忌一位道德高尚的女士，她为哥谭的付出，值得所有人尊敬。”说完后，蒙托亚冷笑一声，像是对那男人，又像是对被抓的罪犯说，“走快点，你们这群废物软脚虾！”
一支香烟已经燃尽，戈登掐灭烟，耸耸肩，为这场恶意玩笑盖棺定论：“你不该对市长如此粗鲁。另外，我说过的，芮妮能做的很好。”
与此同时，被谈论的两位当事人，以某种身份，确实打的……“火热”。
通过技巧，蝙蝠侠将压在他身上的神秘女士翻身压在了下面。他两腿分开跪在对方腰间门两侧，伸手就要拿出腰带中的绳索将对方捆在原地。但伊丽莎白不给他任何机会，她猛地向上抬身，一头撞在了蝙蝠侠的下巴上。
“……”蝙蝠侠确定，他很长一段时间门得通过化妆遮挡下巴上的淤青了。
接着，伊丽莎白抓着蝙蝠侠的披风，膝盖再次对准男人的裆部，用力一顶……
上一次在小丑的病房内，蝙蝠侠避开了。
这一次，他也许没有那么好运。
不过……
“什么人会给自己那地方加挡板？”伊丽莎白的语气中里或多或少，带着些许迷惑。
蝙蝠侠没回话，不过他的动作已经替他做出了回应。
手腕上装置的臂剑亮出，伊丽莎白闪避不及时，直接被对方划到了手臂。
不过，多亏身上的生物性能作战衣，伊丽莎白并没有受伤，只是在衣服外侧留下了一道划痕。
“女士，需要援助吗？”通讯系统内，罗伊见伊丽莎白久久没有回去，出声询问。
“不用。”伊丽莎白的目光落在了蝙蝠侠身上，“我还有一点小事情，需要和蝙蝠侠先生……解决一下。”
在最极致的力量下，没有做好准备的蝙蝠侠落入下风。
伊丽莎白最后一击狠狠砸在蝙蝠侠的手臂上后，拽着对方的披风，将他拖向了窗边。
布鲁斯的大脑有些眩晕。
是要将他推下楼吗……
想到这里离地面有三四十米的距离，布鲁斯脑海里计划好了无数种平安落地的方法。
但，神秘女士只是从腰间门掏出一副手铐，将他锁在了窗户防盗网上，然后捡起地上的皮箱，站在他面前。
“在想我为什么不杀你？”伊丽莎白眼中，高大的蝙蝠侠落魄地坐在地面上，单手高举被她用手铐缩在窗框上，灰黑色的目光因为大脑的眩晕，看起来有些迷离。浑身上下在废墟中滚了一圈，灰扑扑的，脏兮兮的，就像是被遗弃的可怜小狗……不，应该是大狗。
“你很有趣。”伊丽莎白蹲下来，直视蝙蝠侠的眼睛。
这是伊丽莎白难得在无人打扰的安静状态下，近距离地观察蝙蝠侠。
此时，那双灰黑色的目光中，除了她的身影之外，似乎还有别的……
莫名的，伊丽莎白伸出手想要触摸，但蝙蝠侠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她没有犹豫，手指轻轻划过对方的下巴。上面有一些刚冒出来没多久的胡茬，还有因她而留下的淤青。
哥谭的黑暗骑士。
虽然在哥谭黑///帮嘴里已经是个堪比恶魔般的存在，但大部分哥谭人及外地人，依旧认为他只是个都市传说。
隔着紧密贴合手部的仿真手套，伊丽莎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温热的，鲜活的。
他不是其他人嘴里的恶魔或是都市传说，他是个鲜活的留着鲜红血液的人。
伊丽莎白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有一抹黑色的身影经常出现，她快要记不清对方到底是谁，但她的本能却在克制住自己，克制她想要拥抱蝙蝠侠的心。
好久不见，蝙蝠侠先生。
脑海里，伊丽莎白无端突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她微微一怔，感觉到从心底涌上的恐惧几乎要席卷她的全身。
猛地站起身，伊丽莎白向后倒退几步，然后到了另一边窗户前，从高空径直跳下。
布鲁斯沉默地看着神秘女士这一系列操作，在对方离开后，他一个用力，挣脱开了束缚自己的手铐。
哥谭警员们加了一晚上班，但无一例外，众人是快乐的，他们几乎将上西城九龙街附近的罪犯一网打击。戈登甚至向他们保证，今年他们每个人的年终奖金是不用愁了。
不过，在庆功之余，有些事情还是让人十分气愤的。
戈登根据老巴乔提供的情报，对他的两个儿子，法比安和小巴乔分别进行了审问。
结果正如老巴乔所说，法比安贩毒，小巴乔卖人。
戈登带队搜查了法比安名下的多处房产，他们从沙发、床板、墙壁等容易藏匿物品的地方找出来了大批量的毒//品。
高纯度结晶体，数量甚至多到足够让哥谭所有人不眠不休吸上一天。
“戈登，这个数量，老巴乔留给法比安的人手和金钱不可能让他们拥有这么多的……”
戈登面色阴沉，他看着警员们带着面罩，将一包包晶体放入箱内，转头看向安东尼埃：“蒙托亚那边如何？”
今天的行动，蒙托亚和戈登兵分两路，她去了小巴乔的仓库。
安东尼奥正要回答，戈登的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是蒙托亚打来的视频电话。戈登找了一个角落，接通了电话。
“老板，我认为你应该给我更多的人手来处理小巴乔这边的情况。”画面中，蒙托亚的表情凝重，眉头紧皱，眼神里更是戈登能看出来的凶狠。
“小巴乔还有手下在那边反抗？”戈登问道。
“事实上。”蒙托亚调转镜头，将眼前场景展示给戈登，“比这更糟。”
房间门顶部的灯光是红色的，不时地闪动一下，将画面中的一切照的看起来惊悚无比。
漆黑的监牢大门上有不知道是什么的暗红色黏腻痕迹，一群衣衫不屡的年轻女孩们蜷缩在一起，他们眼神中充斥着惊恐，身上更是青紫一片，有些女孩甚至躺在地上，消瘦的像是一张纸片，除却胸膛微微的起伏还能看出她活着外，形同死尸。
而在那群女孩中，有人看到蒙托亚将镜头对准了她。那姑娘像是巴普洛夫试验中的狗，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立马跪倒在地上，抬手准备脱去自己全部衣物。
蒙托亚立马将视频关闭，转为语音通话。
“我数了数，总共三十二个女孩，只有七八个会说英语。这群女孩表现出对男性的恐慌，我带了的人手大多是男性，我需要支援，无论是女警员还是女性医护人员。”为了不惊吓到那群女孩，蒙托亚低声在电话中说道。
“先将现场围起来。”戈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人手问题我立马联系人解决。”
蒙托亚顿了顿，最后才道：“老板，这件事情已经不单单是警局的事情了，也许我们……”
戈登打断道：“是，我知道。”
“我会向霍兰德女士汇报的。”
哥谭警局。
汉尼拔·莱克特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授课讲座后，于今天打算回巴尔的摩。他出现在警局内准备同戈登告别，却发现包含戈登在内的大部分探员都不在座位上。
“看来今天你们有案子。”汉尼拔站在房间门内，和一位自己曾经培训过的警员交流道。
“是，戈登带走了大半个特勤组的人，蒙托亚带走了大半个mcu。”男人耸耸肩，为汉尼拔倒了杯茶，“但家里总得留几个人做后勤保障，所以我剩下来了。”
“看来事情很难解决，在我的印象里，哥谭警局很少出动这么多人。”汉尼拔不动声色地开始套对方的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啊，确实很麻烦。昨天警局抓了几个黑///帮头目，局长他们审讯了一晚上，得出了不少情报。尤其是……”说到这里，男人意识到自己在和非警局人员交流，他捂着嘴，做了个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莱克特医生，涉及机密，我不能说太多。”
“没关系。”汉尼拔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信封，“我一会回巴尔的摩，看来没时间门和戈登局长亲自道别了，麻烦你帮我转交这封信好吗？”
男人立马答应了下来。
离开警局后，汉尼拔下了楼，他的汽车停靠在路边。
他坐上了驾驶座，汽车驶离，一路从主干道上了三门大桥。等到汽车完全离开哥谭后，汉尼拔才将车停靠在了荒无人烟的公路边。他优雅地从车上下来，一把打开了后备箱盖子。
里面，一个面部被绷带缠绕的男人安静地躺在那里。他穿着旧夹克衣，袖口处已经被磨得起了毛，看起来就像个流浪汉。
也许是感受到阳光和湿热的风，男人的身体颤动了两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的眼睛隔着纱布，看到了背对着太阳的汉尼拔。
“我们到哪里了，医生。”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听起来刚刚痊愈不久，像是破烂的风箱被强行使用一般。
“刚出哥谭。”汉尼拔说。
“哦，哦……刚出哥谭，啊，出哥谭，不，对，总算出了哥谭。”男人说话的时候有些混乱，哪怕隔着绷带，都能看出他面部的肌肉不时的抽动着。
“科尔，你想坐到驾驶座还是就在后备箱。”汉尼拔的声音带着磁性，像是轻轻拉动的大提琴琴弦，“从这里到巴尔的摩还需要一段时间门，毕竟，副驾驶比后备箱更为舒服些。”
“好的，医生。”男人看起来非常听汉尼拔的话，他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请叫我乔，医生。你是我的医生，更因称呼我的名字而非姓氏。”
“当然。”汉尼拔笑笑，向男人伸出手，“我说过的，我会治疗好你的，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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