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从华盛顿dc回到哥谭后,伊丽莎白几乎没有停歇。她回到霍兰德庄园暂做休整，便让科林帮她约检察长于晚上在餐厅会面。
“女士，只要您吩咐一声,我随时可以为您安排会面。但您上午才去了国会,也许，比起工作,您现在更需要休息。”科林在电话里劝解道,“距离您离开哥谭也不过才两天而已。”
“而且,小巴乔的案子还在搜集证据，您依旧有时间推动自己的议题。”
伊丽莎白没有立马答应科林的提议，反而坐在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偌大的房间中,此刻只有她一人。她拿起桌面上密封的文件,拆开后一目十行。
是罗伊写的，有关九龙街收编工作的开展情况。
目前，罗伊以血玫瑰的身份作为神秘女士的代理人在九龙街行动。自从前几天哥谭警局将大部分九龙街黑///帮一网打尽后，帮派群龙无首，昔日形成规模的势力如今如同一盘散沙。
对于很多底层喽啰来说，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不过，罗伊出现后，只用两天就快速整合了整个上西区的松散势力。在报告中，罗伊提到了新帮派的人员结构,并建议伊丽莎白尽早以神秘女士的身份出现，树立威信。
伊丽莎白将桌面上罗伊带来的文件看完后，扔到了燃烧的壁炉内，“与检察长约周日晚上,明天我有新的安排。”
第一天，伊丽莎白在出门前从地下室里找了一个迷你版高楼“模型”。上车后，她将模型及一管皮姆粒子交给了罗伊。
“你给我的报告里写，总共五十六个人。人数不多，先确定据点，周六晚上让所有人在那里集合。”休息了一晚，伊丽莎白现在容光焕发。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职业套裙，胸前搭配了一枚粉色百合的宝石胸针，看起来既干练又温柔。
“他们也许并不值得您付出心思。”罗伊为伊丽莎白开车，他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说道，“很多人甚至连小学都没念过，如果不是您整合了他们，恐怕不少人在帮派头目进去后，要去哥谭街头乞讨当流浪汉。”
“那就让他们像温蒂他们一样，掌握一门手艺就好。”伊丽莎白说，“哥谭的失业率居高不下，但事实情况是，很多岗位都连年都在招聘。有政府做担保，企业在雇佣他们的时候会有所考虑的。”
“您要怎么做？这或许会暴露您的身份。”罗伊直言。
“我会解决的。”伊丽莎白笑笑，“先去市政厅吧。”
当天下午的市政府紧急会议中，伊丽莎白拿出了一份新举措。和救助流莺时的方案差不了太多，不过主要面向的是哥谭普通民众。
文件内容上写着，只要是哥谭本地成年民众，可以不花一分钱进入由政府开办的扫盲夜校就读。在夜校里学习拼写识字及相关课程，并在通过考试后，获得由政府颁发的结业证书。
“这群不识字的人是被现代淘汰了的人，我们没必要在他们身上花这些钱来浪费时间，他么不会好好学的。”有人反驳了伊丽莎白的提议。
但其他人选择默不作声。
比起扩建黑门监狱，合并阿卡姆疯人院，新市长的这个提议足够省钱，甚至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
既然已经知道了新市长的雷霆手段，他们没必要在这些问题上选择给伊丽莎白添堵。
“举手表决吧。”伊丽莎白压根没去看反对者，她坐在主位，开口道，“有谁反对？”
那人高高举起了一只手，但除他之外，没有人附和。
“好了，非常感谢。”伊丽莎白阖上文件，起身直接走出会议室。似乎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是对生命的浪费。
新举措悄无声息地在哥谭市政府的网站上刊登出来，得益于科林对办公厅的整合，伊丽莎白可以迅速下达自己的命令并得到落实。短短两天，学习场所、授课老师、管理人员安排到位，名为哥谭扫盲班的夜校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第一批学生。
周六深夜。
菲利普作为为数不多那天晚上没有参加走私活动的帮派头目，如今直接从帮派一把手变成了神秘女士副手的副手。但面对这个情况，他毫无怨言，反而在血玫瑰整合势力的时候，给予他许多独到的帮助。
“老板，这太屈辱了，那女人明明失败了，甚至还搭上了不少人，但为什么现在她变成了老大？”菲利普的小弟在男人耳边愤愤不平。
菲利普冷哼一声，一把拍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如果还想活，就把嘴闭上，接受现实。”
小弟愣了一下，十分不解：“但是……”
“你以为我没看出来吗？”菲利普抓着小弟的领子，将他带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在对方耳边说，“我们当黑///帮为了什么？无非是钱，是女人，是权。但哥谭这么大的地方，有多少大头目屹立在那里？我们永远都达不到那个高度！”
“神秘女士，她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攀上顶峰，我们都不知道。但至少，最后她起来了，好的是我们，她倒了，死的是她。”说完后，菲利普摆摆手，“你去跟底下的兄弟们交代清楚，最近安安静静地在神秘女士面前给我好好装儿子，哪怕那女人让小伙子们赤//裸全身跳钢管舞，都得给我用力扭起屁股来！”
小弟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看着菲利普：“老板，她不会让您献身吧？”
菲利普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了小弟的屁股上：“给我滚，一天到晚满脑子胡思乱想。”
解决完自己手下的事情，菲利普点了根烟，他按照血玫瑰的通知，开车来到了新组织的根据地。
今天晚上是行动失败后，所有组织成员第一次相聚。
另菲利普没想到的，前几天这里还是废旧烂尾的水泥办公楼，可今天一踏入办公楼内，未来感十足的装修风格让他直接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他来错地方了？
“愣在那里做什么？”
正当菲利普发呆的时候，后面响起一个令他不寒而颤的声音。
是绿头蝇，是那个疯子。
他慢慢地转过头，只见对方穿着深蓝色西装。绿头蝇率先一步走进根据地，哪怕隔着面罩，菲利普都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女士是无所不能的，当然包括……”绿头蝇将手伸向后腰。
菲利普见状，以为对方要拿枪，以他多年帮派血拼中幸存下来的经验，菲利普直接卧跪在地。
绿头蝇顿了顿，他呆住了。
这个男人在干嘛？
他是英国人吧，为什么要突然给他行跪拜礼？他怎么了？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如果是个傻逼会不会给霍兰德女士带来困扰？
问题充斥着科林的脑袋，但隔着一层面罩，菲利普看不到他的脸。反而因为绿头蝇一言不发，面罩不时传来的急促呼吸声，让他觉得对方肯定非常生气。
恰好，罗伊也从外面进入。
他目睹这一幕，看了一眼撅着屁股的菲利普，冷笑一声：“饥不择食成这个样子了吗，绿头蝇？”
科林一头雾水，又被罗伊这么误会。他将手从腰后拿了出来，确实如菲利普所预料到的，是一把手///枪。
“你最好闭上你的嘴。”绿头蝇说。
正好此时，电梯到达一层。绿头蝇走了进去，血玫瑰也紧随其后。
一人的目光落在菲利普身上，男人压根不敢起来和他们共乘电梯，谁知道剑拔弩张的两人是否会在电梯里大打出手，然后波及到他这个小喽啰。
等着电梯上去后，菲利普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菲利普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些细枝末节的线索——
血玫瑰和绿头蝇的关系并不和谐，他们也许在争夺神秘女士左右手权力的时候，产生了些许分歧。
而此时的电梯内。
“抽支烟？”科林从另一边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了罗伊，“我又改造了一下我的面罩，现在他从下面这个地方可以专门露个洞出来给我抽烟的地方。”
说完，科林当着罗伊的面给他演示了一下，然后对准烟头，按动手///枪。
一撮火苗从顶端燃起。
“看，你就不行。”科林十分得意。
罗伊耸耸肩，抬手按在耳边装置上。紧接着，他的面罩也留了一个洞出来。
“哇哦，真他妈的酷！”科林排着罗伊的肩膀，也为对方点燃了香烟。
吸了一口，罗伊随口问道：“刚才那男的怎么回事？”
科林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见了我就跪拜。不过哥谭神经病很多，指不定是吸毒气吸坏了脑子。”
罗伊弹了弹烟灰，冷静地看着电梯即将到达目的楼层：“没关系，傻子总比疯子好，我确定他不会给女士带来麻烦的。”
话语间，两人非常信任彼此，并且因为在训练上罗伊对科林多有帮助，所以私下里，他们一人还会出去喝上一杯。
从电梯出来后，血玫瑰和绿头蝇一左一右，走向两个不同的房间。
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互相嫌弃，分道扬镳。
从他人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菲利普再次确定自己刚才的猜测，也许是对的。
血玫瑰和绿头蝇之间绝对有间隙！
也许，可以做点什么……
菲利普眼中闪过一道深思。
宽敞的会议室内，神秘女士的出现令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压迫感。明明她并不高大，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异特征，但无论是谁，都不敢对她不敬。
“我们失败了。”神秘女士点了点桌面，“我们失去了大部分朋友。”
众人不敢喘气。
“但仅存下来的我们，收编了整个上西城。”
各个帮派的骨干力量多数被抓，今天来开会的要么是帮派新人，又或是帮派边缘人物。相对比骨干的狠心，参会的人群里，很多甚至连抢劫都没干过。他们干过最穷凶恶极的事情，可能也就是收帮派区域内的保护费了。
在神秘女士带着引诱意味的话语中，就像潘多拉的魔盒，让这群初出茅庐的帮派成员们立马振毕高呼。一改之前的颓废模样，纷纷要向神秘女士表达自己的忠诚。
“老大，我们可以报复警察，我们可以劫狱，我们去搞恐怖袭击！”有人提议道。
此时，伊丽莎白将目光递给了罗伊，对方立马明白，这个人需要被重点关注，如果图谋不轨，黑门监狱将是他后半生的快乐老家。
“我很失望。”神秘女士的声音带着谴责。
刚才还热闹的会议室再一次归于寂静。
“你们将这一次失败归结于警察。”
“难道不是因为警察抓的我们吗？”有人问道。
“血玫瑰。”神秘女士靠向椅背，似乎这个问题太过幼稚，她不愿亲自解答。
“这件事的背后，有一个势力在操纵他们。”血玫瑰沉声道，“他不愿看见一个新的组织统领整个上西区，不愿看到我们团结。所以他一石三鸟，利用小巴乔同我们交易这件事，然后黑吃黑。”
“这既能搞垮女士的布局，也能吃掉我们手上的武器，顺便借由警方除掉我们。”
黑吃黑。
这个词对帮派成员来说并不新鲜。
“是法比安吗？那个狗娘养的是法比安吗？”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同弟弟小巴乔一起被抓进去的法比安。
“不，法比安只是他的一条狗。事实上，这条狗远不如他想的那么好用。”
血玫瑰话到此处，说了一个令所有人害怕的名字。
“黑面具，黑面具造成了这一切。”
众人一片哗然。
神秘女士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向了自己。她穿着黑色作战服，坐在为首的椅子上，就像至高无上的女王。
“血债血偿，黑面具对我们造成的这一切，我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此刻，某处房间内，黑面具打了一个大喷嚏。手指被身体牵引，顺带着扣动扳机，一枪杀死了自己的副手。
“赶快收拾干净。”黑面具摆摆手。
然后，另一个新的手下顶了上来，成为他的新副手。
“老板，黑面具是哥谭的老派黑///帮势力，我们……”菲利普开口道。
“所以我们要发展势力。”神秘女士沉声道，“我们的队伍不可能永远都这么弱小。”
“难道您要带我们吞并新的组织？”
绿头蝇这个时候给提议者泼了凉水：“打铁还需自身硬，你们一个个连字都识不全，话也不会说，还怎么给女士拉新人入伙？难道让新人认为，只有文盲才能进组织吗？”
众人懵了。
他们很多人出身贫困，没接受过良好教育，说得难听点，人均胎教起步。所以初入社会后，只能找最底层的工作去干，甚至还因为没有落脚点，找不到工作。
要么流浪汉，要么混帮派。
这大概是哥谭很多底层帮派成员的选择。
神秘女士不再说话，她摆摆手，让绿头蝇作为自己的发言人。
“女士不想领导一个傻子遍布的组织。所以，从明天晚上开始，你们去市政府开设的扫盲班学习，所有人必须到场，由菲利普点名，每周日组织一次考试，谁没有好好为组织学习……”
血玫瑰恰好在此时，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绿头蝇冷声道：“你们会知道后果的。”
“……但，那是政府开设的扫盲班，我们是黑///帮，我们和政府势不两立啊！”有人怯怯地举起手问道。
绿头蝇嗤笑一声：“正是因为如此，你们才要好好地学。”
“啊？”
“市政府提供这些，他们也要花钱，你们多去多学，最后你们赚了，市政府亏了。”绿头蝇压着嗓音说道，“这可是你们为数不多可以光明正大薅市政府羊毛的机会……”
话音落下，其他人立马点头称快。
倒是菲利普，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从里到外都十分的……变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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