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
布鲁斯想将伊丽莎白抱起来, 但碍于对方后背上的伤痕，很明显，如果是公主抱，他的手绝对会触碰到对方的伤势。可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给布鲁斯多余的思考时间, 也许加害者会立马回到这里, 他必须在现有的时间内将伊丽莎白带走。
“伊丽莎白, 我要带你离开。”布鲁斯开口道。
按照年龄推断，这个时间的他应该刚高中毕业, 也许已经离开哥谭去各地历练。如果他将伊丽莎白带去韦恩庄园, 阿尔弗雷德可能会疑惑，但他最后一定会帮他收养伊丽莎白, 并照顾她到成年。
可如果真的如他所推测的那般，他处于伊丽莎白的过去, 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会对未来的伊丽莎白产生影响。那么, 现在的他收养了伊丽莎白, 成为对方的养父。十几年后，伊丽莎白还会是那个伊丽莎白吗？
布鲁斯不得而知, 他对伊丽莎白的过去一无所知。倘若他着手改变了对方，那伊丽莎白会怎么想？
“走吧，我想离开这里。”
在布鲁斯沉思的时候, 女孩双臂环绕在他的腰间，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小腹。抬眸看他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害怕。
事实上，布鲁斯从来没有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看到过这种神情。哪怕是在那段被小丑虐待的录像带里, 伊丽莎白都是坚毅且勇敢的。
“伊丽莎白，如果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会改变你的一生呢？”布鲁斯蹲下身, 他钢蓝色的眼睛直视伊丽莎白，等待着对方的回答，“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失去本来属于你的东西。”
女孩伸出手，勾着他的小拇指，怯生生地道：“所以，你要抛弃我吗？”
布鲁斯微微一怔：“不，当然不。”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承诺，伊丽莎白再次露出笑容：“所以我并没有失去属于我的东西，对吗？”
沉默在布鲁斯四周蔓延，他的安静让伊丽莎白感觉到害怕。女孩紧紧攥着他的袖口，眼睛盯着他，害怕他就此离开。
“走吧，我带你回家。”布鲁斯的目光从那刚刚束缚过女孩的绳子上收了回来。
他知道，当他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伊丽莎白也许不再是他的伴侣。当他回到现实世界中的时候，伊丽莎白或许就像迪克他们一样，成为自己的养女。她不再是哥谭的市长，也许还会是纽约的市长，亦或是不再从政，选择帮助他打理韦恩集团的事业。
布鲁斯并不后悔。
如果只因他的一己私欲就让伊丽莎白继续在霍兰德家承受这份痛苦，他宁愿自己和伊丽莎白之间的关系不是恋人。
从伊丽莎白的裙摆上撕扯下一缕布条，布鲁斯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然后他单手将伊丽莎白抱起，让对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继而开口道：“我带你离开，你知道出口吗？”
伊丽莎白抱着布鲁斯的脖子，点了点头。
他们从地下室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但在出门前，布鲁斯的敏锐让他察觉到黑暗的角落中藏着一个人。
他将伊丽莎白先放了下来，然后警惕地走了过去。如果他要带走伊丽莎白，那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是他带走了女孩。
布鲁斯越走越近，藏在角落中的人似乎害怕的发抖，他个子不高，等到布鲁斯透过窗外的月光看到对方的脸时，他才发现，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是伊丽莎白的哥哥兰斯·霍兰德。
哪怕是在十几年后，他也很少在社交场所见到兰斯。上流社会都知道他体弱多病，也许没过多久，就会撒手人寰。可现在站在布鲁斯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健康不少的青少年。
比起同年龄的男孩，此时的兰斯最多只是嘴唇白上一些。布鲁斯很难想象，对方到底生了什么样的疾病，才会让十几年后的他从不出门。
“你要带我妹妹去哪里？”兰斯尚且处在变声阶段，他的声线听起来有些嘶哑。
“去她该去的地方。”布鲁斯看着兰斯的脖子，在思考自己该从哪个地方下手，才会既不伤害对方又能让他迅速晕倒。
“你这是绑架。”兰斯从口袋里掏出手///枪，他颤颤巍巍地将枪口对准布鲁斯的心脏，“我可以装作没看见，但你需要立马离开这里，先生。”
听到这句话，布鲁斯有种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将伊丽莎白留下来，然后让她继续遭受折磨吗？”布鲁斯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满是讥讽，“或者说这是霍兰德家对待女孩的教育方式？”
兰斯顿了顿，他没有听懂布鲁斯话语中的含义，但他看见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手指打开保险栓，开口道：“我们很爱伊丽莎白，也从来没有折磨过她。”
布鲁斯冷笑一声，他不知道对方是嘴硬还是另有其他原因，但他还是点破了兰斯的‘伪善’。
“你们的爱，就是用鞭子抽打伊丽莎白的后背？还是用匕首划破她的皮肤？”布鲁斯冷漠地看了一眼兰斯，“如果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爱，那看起来，霍兰德夫妇并不怎么爱你这个儿子。”
布鲁斯的话语让兰斯·霍兰德冷在了原地。他同伊丽莎白一个颜色的眼睛里，带着震惊。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我们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伊丽莎白！”兰斯严肃地说道。
布鲁斯笑笑，在兰斯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出手夺走了他的枪，然后只用几秒，就将手///枪拆解成一串零件。
“男孩，如果我是你，我会收起那些自己控制不好的武器。”布鲁斯将手///枪零件扔在地上，觉得兰斯并没有什么危险性，他转过身朝伊丽莎白走去，甚至不打算将兰斯打晕。
“丽兹，别和他走，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也许这存在什么误会，我们等他们回来之后再谈谈，好吗？”兰斯快步上前，可刚才的事情让他的心脏疯狂跳动，所以没走几步，他就捂着胸口拼命地咳嗽。
伊丽莎白看布鲁斯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她躲在男人的身后，探出一个头。听到兰斯的咳嗽声，她想上前，可又害怕。
“你真的不知道吗？”伊丽莎白说道。
兰斯一直捂着嘴在咳嗽，他甚至尝到了口齿间的铁锈味。
伊丽莎白又道：“还是你在装作不知道呢？”
兰斯咳嗽得更厉害了，但伊丽莎白克制自己不去看对方，她拽着布鲁斯的袖子，再次道：“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好。”布鲁斯牵着伊丽莎白的手，带着她离开了霍兰德庄园。
霍兰德庄园坐落在纽约的郊区，同韦恩庄园一样，周边人烟稀少，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布鲁斯偷了一辆霍兰德庄园的汽车，直接撞开了大门，扬长而去。
在快进入纽约市内的时候，布鲁斯从车上下来。找了石头压住油门，让汽车直接开进了湖里。
布鲁斯担心伊丽莎白的伤势，他没有立马带伊丽莎白回哥谭。反而先在纽约找了一处落脚的地方，并用了一些特殊手段，换取了绷带和碘伏。在散发着腐朽味到的地下旅馆内，布鲁斯用消过毒的剪刀一点点剪开已经和伤口凝结在一块的衣服。
“如果疼的话，和我说，我会轻一点。”布鲁斯看着伊丽莎白微微颤抖的手臂，轻声安慰道。
“嗯，好。”女孩乖巧到令人心疼。
布鲁斯屏住呼吸，他非常小心地剪开衣服。但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为了让衣服和伤口分离，他不得不用用医用剪刀挑开伤口。
女孩一直没有出声，她双手抱着胸前的枕头，但后背的抖动告诉布鲁斯，她并不是那么坚强。
这一幕，让布鲁斯想到了成年体的伊丽莎白。
那个时候，他也是如此，在她的公寓内，为伊丽莎白处理背后的伤口。
十几分钟后，布鲁斯终于清理完了伤口。他为伊丽莎白包扎好后，给了她一片消炎药。在他去洗手的时候，伊丽莎白一直跟着他，似乎害怕他直接消失。
“伊丽莎白，我向你保证，我不会离开的。”布鲁斯蹲下身，开口道。
但女孩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露出了一个很是天真的笑容：“不，我不是怕你离开，我只是想看看你。”
“为什么？”布鲁斯道。
“因为你是我想象出来的，这很酷不是吗？以前你只能在我的屋子里活动，现在你又带我离开了霍兰德庄园，也许之后，你能变成一个超级英雄，去拯救更多的人呢？”这个时候，伊丽莎白才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
布鲁斯顿了顿，他抬手拍了拍女孩的额头，将这个话题略了过去：“想吃点什么，我刚才买了一些汉堡和三明治。”
伊丽莎白一宿没吃饭，她立马被食物所吸引，在布鲁斯的帮助下，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脸大的汉堡，一口一口的吃着。
“你不饿吗？”伊丽莎白吃了几口后，看向布鲁斯。
“不，我不饿。”布鲁斯摇摇头。
虽然从灵魂体发生了改变，但布鲁斯觉得自己仿佛停留在了灵魂体阶段。他既不会感觉到饿，也不会受伤。就在刚刚，他利用医用剪刀划开自己的手指，里面流出的也不是鲜血，而是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奇怪闪光体。
他看着伊丽莎白吃完了一个汉堡，女孩似乎并不困，她又喝了半杯水。
布鲁斯靠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影恰好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黑暗中。
“伊丽莎白，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被带进地下室吗？”布鲁斯从伊丽莎白和兰斯的对话中，察觉了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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