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083
布鲁斯克制住自己的步子, 他没有第一时间走上前去分开伊丽莎白和那个男人。如果现在他顶着布鲁斯·韦恩的脸和伊莉莎白交流，时间会如何改写？他不得而知。
在伊丽莎白成为哥谭市长之前，布鲁斯可以确定, 他并没有和伊丽莎白有过交际。前两次同伊丽莎白在梦里的见面，是不得已的选择。他作为伊丽莎白的幻想朋友，自然以她的想象而存在。所以，当幻象结束，他会消失，伊丽莎白忘记他也是有可能的。
可这一次, 他确定自己是独立存在于梦境中的。他能被看见, 能触碰到其他事物。而且，因为眼前的伊丽莎白已经长大了，所以布鲁斯心中对她的看法, 也愈加接近伴侣这一层身份。
在见伊丽莎白前, 布鲁斯确定自己需要一层伪装。
不过在此之前……
布鲁斯的目光在伊丽莎白身上停留了片刻。
相比于他所认识的伊丽莎白，此时的她要更为叛逆。棕色的头发明显漂了好几次，更偏向于白金色。脸上也画着厚重的妆容, 烟熏妆和红唇, 有些故作成熟的模样。
伊丽莎白靠在墙上，她的手指勾着男孩的领子，对方比她高上不少。亲吻她的时候一只手搭在墙上, 一只手明显已经楼上了她的腰。布鲁斯甚至感觉, 那个臭小子还试图将手伸进伊丽莎白的衣服下摆……
哪怕布鲁斯知道, 这是伊丽莎白曾经经历过的, 可他内心还是涌上了一些他说不明白的……不，他确定，这就是嫉妒心。
但布鲁斯嘴角含笑, 将目光收回后，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内在想法。他以酒吧里太吵为理由，将珍妮弗叫了出来。然后，布鲁斯三言两语从女孩口中套出了不少线索。
首先，他们在伦敦。其次，距离他所在的时间点，大概是九年前。而有关伊丽莎白……
“你也被她吸引了吗？”珍妮弗站在门外，她裹了裹自己的短款外套，但暴露在外的双腿却被寒风冻得不停打颤，“我就知道，只要是伊丽莎白出现，我们别想带走任何一个男人。”
“不，我只是比较好奇。”布鲁斯看出珍妮弗的手指一直在勾动着，那明显是老烟鬼才会有的举动。恰好，在离开酒吧时，布鲁斯从一旁的桌子上顺走了一包烟。
掏出烟盒，将香烟递了过去。珍妮弗眼前一亮，被布鲁斯的贴心行为所触动。她抽出一根叼在嘴边，布鲁斯顺手又为她点了烟。
鬓角微白的成熟男性用那双钢蓝色眼眸看向你的时候，没有人能撑得住十秒。再加上珍妮弗又喝了酒，布鲁斯的问题她最后是有问必答。
“伊丽莎白，转校过来的美国妞。刚到学校的时候，起这种老奶奶名字的她看起来比英国最传统的修女还保守。结果没过多久，她就暴露出美国人那种糟糕的性格了。”珍妮弗捏着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如果你喜欢她，那我劝你最好能接受她的放荡。”
布鲁斯挑眉：“比如？”
珍妮弗担心布鲁斯对伊丽莎白产生好感，所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蔑视，故意用了一些夸张的词汇：“她睡遍了马术社和板球社里的所有男孩，她甚至在男子更衣室里给他们所有人提供性服务。”
说到这里，珍妮弗掐灭了香烟，明显还没从醉酒中回过神来，嘴里还嘟囔着：“this ameri bitch……”
这和布鲁斯记忆里的伊丽莎白有很大出入，但珍妮弗对伊丽莎白的了解似乎仅限于此，而且她的话语里，有很多还只是道听途说的谣言。
美丽的转校生，受到男生欢迎，却被女孩排挤。
伊丽莎白和自己交往时，很少谈及她在英国的经历，似乎那段日子对她而言是枯燥乏味的。
但珍妮弗提供给布鲁斯的几个线索却指向一个答案，对伊丽莎白来说，英国只不过是另一个伤心之地。
低垂下眼眸，布鲁斯隐藏了对珍妮弗的厌恶。他看珍妮弗有些站不稳，扶着对方坐在了路边，然后为她叫了出租车。只不过在上车前，布鲁斯看了一眼珍妮弗的手机，顺便将她和朋友之间的恶毒对话发到了她自己的社交媒体上。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重新回到夜店，布鲁斯看见伊丽莎白似乎还在和那个男孩在角落咬着耳朵。
他面不改色，径直走进了洗手间。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烟雾警报系统，布鲁斯从口袋里再次摸出了那包香烟。
一分钟后，整个夜店响起了警报声。
又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着火了”，夜店里刚才还抱在一起跳舞的男男女女们尖叫着向门外跑去。
布鲁斯此时就站在夜店二楼，他将自己隐藏在窗帘后，看到伊丽莎白独自从夜店里跑了出来，身边没有那个刚刚和她打得火热的男孩。布鲁斯不知道是该庆幸伊丽莎白对那男孩用情不深，还是应该唾弃那男孩在危险关头自己逃跑的懦夫行为。
目光落在伊丽莎白身上，布鲁斯看着女孩裹着一件卡其色的大衣，然后像其他人一样，站在街边招手叫出租车。
没有私家车，看起来管教不严，身上的衣服也只不过是快销品牌……
伊丽莎白的资料中，有写她在英国求学的经历。但看到这副摸样的伊丽莎白，布鲁斯很难不猜想女孩是被霍兰德家流放到了英国。
他从二楼的窗户翻越而下，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在看到伊丽莎白上了一辆出租车后，布鲁斯也上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先生，我可不做跟踪这种事情。”出租车司机听到布鲁斯的要求后，并没有立马开车。
布鲁斯笑了笑：“我妹妹半夜从家里逃出来去了夜店，我怕她和奇怪的人鬼混在一起。”
也许是布鲁斯的口音和穿着让司机看出他出身优渥，不像是说谎的人。司机不再坚持，一脚油门，跟上了伊丽莎白所在的那辆出租车。
伊丽莎白在郊区的一栋居民楼前下了车，布鲁斯将车费递给司机后也跟了上去。他足够小心，所以伊丽莎白哪怕进了屋也没有发现有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布鲁斯站在楼下，等到二楼的灯光从亮变暗后，他知道伊丽莎白应该睡下了。
所以，这一次，梦境是要让他做什么？
布鲁斯在门口停留了许久，最后决定他得先去换一张脸，然后再接近伊丽莎白。
至于如何换脸……
布鲁斯想到了一个关键时候常掉链子的朋友。
某酒店。
金发男人从床边伸出的右手指间夹了一根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拍了拍身旁女伴赤///裸在外的臀部，让对方移到一边：“亲爱的，如果我是你，肯定已经穿好衣服离开了。”
女人明显刚从一段性///事中脱身，她眼睛微闭，看起来有些疲倦，可听到男人这句话后，她先是一愣，然后生气地从床上坐起来：“你要赶我走？”
男人耸耸肩，烟草的气息弥漫在房间内。
“只是一个建议。”
女人可不管对方是哪种解释，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捡起衣服穿好后，一边收拾着提包，一边又回到床边，抬手给金发男人一个耳光：“fuck you！you son of bitch！”
金发男人也不恼，反而将头回正，看向女人开口道：“i\&039;m waiting for you”
（女人说的fk u，表示骂人；男人的回复则是将对方的话视作为fk u的字面意思）
女人甩门而去，金发男人抽完手中的烟，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当他看着那颇为无聊地肥皂剧时，他开口道：“还打算躲在外面不出来吗？”
话音落下，布鲁斯从窗外翻了进来。
男人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他自顾自地坐在床上，只是用被子遮挡住了重点部位。当看到布鲁斯后，男人甚至吹了一声口哨。
“你知道的，我不建议再来一场。”
对于这位老友，布鲁斯已经应对自如。他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反客为主地将地上的毛毯扔到了金发男人的头上：“穿好你的衣服，另外，收起你的荷尔蒙。”
金发男人笑了笑，他用毛毯盖住了自己的上身，又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白色的烟雾弥漫在他四周。
片刻后，男人才道：“布鲁斯·韦恩，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来客，你看起来……嗯，确实，比这里的你更有一番韵味。”
“我并不吝啬我的拳头。”布鲁斯沉声道。
金发男人探了探烟灰，他靠坐在枕头上：“未来好像也没那么快乐，你看起来似乎更糟糕了些。”
布鲁斯并不回答。
再次抽完一根烟后，金发男人才说：“你遭遇了什么？你看起来就像是被丢进了装满邪神的池子，浑身上下都是那股子黑暗的味道。”
“我需要换一张脸。”布鲁斯说，“今天晚上就要。”
金发男人挑眉：“以你的身手，你可以不让任何人发现你做过什么。”
停顿了一下，男人又接了一句：“当然，除非你想换一张脸去骗骗无辜女孩。毕竟顶着布鲁斯·韦恩的面孔，有时候也算是一种麻烦。”
话音落下，男人见布鲁斯没有回应。他微微一怔，瞪大了眼睛看向对方：“等等，我不会猜对了吧？你真的打算换张脸去骗无辜女孩？”
为了不让朋友的思维发散到天际，布鲁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道：“这里对我来说是一场梦境，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需要换一张脸去接近梦境的中心人物，康斯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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