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太阳随着时间的流转慢慢沉入黑暗的海底，夜幕很快便铺上了整个天空。

        今晚月朗星稀确实是过节的好日子，我独自走在街上，四处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往日有些许清冷的街道也被各色的灯映照得有些耀眼。

        人群熙熙攘攘的如流动的江河，让我不禁想起了诗书中的一句话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可惜我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的注意力已经被小摊手上吆喝着的章鱼烧所吸引了，很快我便揽着各色的小吃远离了人群，本想偷偷找个安静的地方修炼，但可惜这个计划马上就被打破了。

        正当我行走在层层树影中时一把苦无凌厉的划过空气径直向我手中的章鱼烧冲来，我微微偏转身体躲开，迅速的把零食一收空出右手从刃具包里掏出苦无，大脑飞速计算着刚刚那只苦无弹出的位置用力往源头一抛。

        只听“当”的一声我的苦无被弹开了我正想丢出第二把时有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动作。

        “抱歉，我正在训练，我以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去街上了就没怎么注意到这边有人”我并没有将手中的苦无放下，在层层阴影里走出来一位小男孩，借着月光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光洁白皙的脸庞，略微青涩的五官透着稚气，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衬托着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黑眸，明明见不到光亮我却觉得有淡雅如雾的星光萦绕在里面。

        但关键的是我看到了他衣服上的宇智波族徽，我将手中的苦无收起，传说忍界有三大瞳术:白眼，轮回眼，写轮眼而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界限正是写轮眼，在战场上我曾目睹过写轮眼的实力，让我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扣下来用，可惜的是他们只有很少人能开眼。

        他看着我一动不动许久伸出手晃了晃“你是日向家的吗？这儿离你们的训练场挺远的，夏日祭也不是这个方向，你来这做什么”真是敏锐的洞察力，看来这儿估计是宇智波族地附近了，都怪自己不怎么出门一时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我……我是来看烟花的，听街上的姐姐说这附近有个绝佳的地方适合看烟花，走着走着我就迷路……”我将头微微低下，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鼬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绚丽的和服将本来就精致的五官映衬得愈发可爱，那双无神的白瞳透出些天真烂漫的影子。

        年幼的小朋友总是容易被迷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知道哪里可以看烟花，你要跟着我走吗？”

        我点点头。

        “你刚刚投苦无的技术很好，速度应该跟得上吧。”他忽然牵起我的手，淡淡的温热透过肌肤传到了我的手心，鼬不禁有些诧异这么热的天，她穿这么多怎么手还是这么凉

        但无关紧要的事情很快就抛之脑后了，他牵着我的手快速在树枝间穿插，不一会我们便穿过了树林来到一大片悬崖之上，向下望去几乎大半个木叶尽收眼底，灯火阑珊的街道与孤寂凄清的崖上形成鲜明对比，不过这正和我意。

        “应该还要过一会才会放”他松开我的手自顾自的走到边上坐下，我就着原地坐下，抬头望向天空，群星璀璨，月亮躲在名为云的屏风后隐隐约约的颇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正当我沉迷于景色时没有注意到前方少年悄无声息的打量。

        鼬觉得这个女孩有些与众不同，刚刚年幼的自己被她的外貌所欺骗，现在细细想来真是哪里都透着古怪，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即便出生在忍者世家，现在也应该跟街上的小孩一样有父母相伴，为什么要独自一人来这儿找什么看烟花的地方。要么她就是和自己一样，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成熟，说起来日向家确实有一位差不多年龄的天才，不久前也曾上过战场，做出的贡献比相同年纪的鼬来说还高出不少。正当鼬在心里愈发佩服起我来时，听到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正拿出了青团大口咬了一下，看着他往过来的眼神歪了歪头，他迅速的转了回去，我有些疑惑，殊不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鼬那本来白皙的皮肤已经被悄悄染成粉红色了。

        “嘣”的一声划破苍穹直冲云霄，星星点点如雨般散落整个天空，也映照在我们的脸上，我不禁有些许愣神，一种奇异的感觉弥漫全身，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的一生里见过许许多多的景色

        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气势雄浑

        也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洁白如玉

        更有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奇异磅礴

        但从未见过烟花绽放时的璀璨夺目，如此的摄人心魄好像多看几眼灵魂便要随之而去。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这是人类生来的本能——对美丽事物的喜爱。

        我的记忆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又是一场胜仗，事后大家还是聚在一起喝酒，我喜欢躲在角落里一个人独酌，一边品一边听他们胡言乱语。

        “话说等战争结束后你们要干什么”问这句话的是崇明，我们的军师，足智多谋，就是总喜欢开一些奇奇怪怪的玩笑

        “上京城！喝好酒！看美人！”这道爽朗的女声是般若，爱打抱不平，但总是惹祸。“听说京城里的美人可多着呢，你看得过来吗？”正在躲着般若拳头的是陆川。

        有人推了推躺在树枝上的我，我知道那是昭和“暝魄，你想去京城吗？那里的建筑都是富丽堂皇美不胜收，比起我们这些穷乡僻壤来说是看一眼就沉醉其中的温柔乡。对了，你见过烟花吗？这儿年年经受战乱百姓们能吃饱穿暖就是最大快乐了好像还从没看过什么烟花的……”

        此时般若急匆匆的打断话“你是没见过啊烟花绽放的时候，我这一生从没有见过比那更美的景象了，等过几年回京述职的时候姐姐我带你去好好逛逛！”

        依靠在树边的墨莲开口了“我看估计美酒美食才能引起暝魄的注意力，她才不会在意什么别的东西”……

        鼬看着眼前的少女起身呆呆的望着天空正绽放的烟花，眼神里酝酿着他读不懂的情绪，少女突然伸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但能被抓住的只有随时流走的空气罢了，似乎是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手心，然后马上意识到了身旁正盯着的目光。

        我和他对视了几秒后，开始仔细回想着别人都是如何道歉的流程，然后也有样学样的做了起来，我朝少年笑了笑，然后将唯一一袋三色丸子塞到了他的手上“这是谢礼！”我挥了挥手，一个起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鼬独自一人站了会，打开包装袋咬了一口三色团子，很甜，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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