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跌落泥潭
“你有什么想法?”
虞鱼凑过去,清澈的眸中满是期待和赞叹,像是笃定他一定知道。
他脑袋一空,突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见他半天不说话,只以为他不知道,失望的收回目光,站直了准备和肖瑜瑶辩驳。
突然又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响起。
“他应该被人吸走了全身灵力。”
虞鱼心重重一跳,在她有限的记忆中,只有在魔界魇大人身上见识过这种手段。
“是魇大人?”
“可魇大人是魔,他不能吸收灵力。”
陆云沉眉目微沉,低声提醒她。
“你还记得从魔界出来时,清陵和魔主动手的场景吗?”
“她可以把魔气转为灵力。”
“而魔主潜入修真界,以假乱真,谁又能认出她。”
“魇大人和魔主关系匪浅,魔主离开魔界,谁又知道他会不会追出来,两人修真深不可测,即便有皮囊修为限制,但解决个元婴的王乾宽,轻而易举。”
虞鱼越顺着他的话想越心惊。
不经意抬眼,瞥到不远处的息月道君,她闲适的把玩自己的发尾,烟波流转间,浅淡的眸在晨日曦光下,有红芒一闪而逝,很快被掩在浓烈妖艳的妩媚中。
她激动极了,又不敢大动作的唤他,只使劲的掐他,小声道。
“你觉不觉得息月道君有些熟悉?”
“像不像魔主?”
陆云沉不着痕迹的捉住她细白的腕,拉下,松了口气,朝息月道君看去。
息月道君察觉到他的目光,烟波微动,朝他妩媚一笑,那笑隐晦的含了些蛊惑的意味,欲语还休,引人心驰神往。
他立刻收回目光,蹙了蹙眉心,犹豫了下没说什么。
看热闹的修士被临缘道尊驱逐了,他们离的远,听不到两人说什么,肖瑜瑶和花铃倒是能隐隐听到几句,但前言不搭后语,她们也猜不出。
临缘道尊修为高,听了个大概,但大庭广众,两人虽是道侣,这般亲近的几乎要挨在一起,简直……不知羞耻。
他眉眼间的霜雪越来越厚,终是不忍直视,上前挥袖分开两人。
“好了,你们可准备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是承认听到了她们的话。
虞鱼赶忙凑到临缘道尊身前,小声道。
“师尊,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没确定,而且试炼大会马上就开始了,各宗精英弟子都聚集在合欢城,我若说出,万一猜测是真,那岂不是打草惊蛇,她们若鱼死网破,这些精英弟子危矣。”
“不如先暗暗监视她们,师尊通知宗门,等试炼大会后,我们再做打算。”
临缘道尊想了想,觉得虞鱼说的有道理。
合欢城的精英弟子是修真界的支柱和未来,两界之战还未开始,修真界若先折损了精英弟子,元气大伤,两界之战必败无疑。
但如此的话,虞鱼杀害同宗弟子的罪名……
虞鱼瞧着自家师尊的神色,知道他的顾虑,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
“只能劳烦师尊用铭剑宗内部事务的名义压下了。”
临缘道尊点了点头,见虞鱼先一步站出来,指着地上王乾宽的尸体,大声道。
“我们刚查看了尸体,发现了问题。”
扭头拽了拽陆云沉。
陆云沉面无表情的扫视一圈修士,极具压迫力的目光暗含杀意,阴沉狠厉,让众修士不由的响起他的另一个名号,疯子,一时想起他曾经的那些骇人传闻,都畏惧的收回了目光,不敢再对虞鱼显露半分不善。
“他筋脉严重受损,浑身灵力尽失。”
“这便是他的死因,和身上的剑伤无关。”
修士们没来得及疑惑,肖瑜瑶急急的上前,大声质问。
“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筋脉受损而死的,临缘道尊都没发现,难道你修为比道尊还高吗?你根本就是胡编的,你是虞鱼的道侣,当然想替她推脱罪名。”
陆云沉目光一厉,眉眼间聚起烦躁和杀意。
“你若不信,自己查看便可,我没必要编这种随时可以拆穿的谎言。”
肖瑜瑶咬着唇,不信的上前引出丝灵力探进尸体内。
筋脉果然干枯如树枝,严重受损。
她没说谎,但今日不达目的,她又怎会罢休。
敛下眼底的情绪,她大声道。
“王师兄筋脉确实有损,怪不得昨日师兄元婴初期巅峰的修为竟然打不过虞仙子,想来师兄本就有伤在身,虞仙子突然动手,王师兄不得不动用灵力,这才加重了筋脉损伤。”
“花铃师妹,你和王师兄关系亲近,你知道师兄筋脉受损是怎么回事吗?”
花铃深吸了口气,从她身后站出来,迎着众修士的目光,伤心的抹了抹眼角,哀声解释。
“知道,王师兄便是为了此才找上我双修。”
“但王师兄只是筋脉受损,根本不会危及性命,一定是她昨日对王师兄怀恨在心,在剑上做了手脚,故意害了王师兄的性命。”
这……
虞鱼百口莫辩。
毕竟花铃确实是昨日晚上和王乾宽私会的人。
但她也不会就这么认下这无妄的罪名。
她神色淡然,如平静湖面,惊不起丝毫波澜,淡淡问她。
“你又是谁?怎么对王师兄的事情这么清楚?”
“我是王师兄的双修对象,自然是清楚的。”
“是吗?空口无凭,你如何证明?”
花铃呆住了,她没想到竟会被质疑身份,反应过来,震惊难堪的连连倒退。
“虞仙子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昨日我和王师兄一起出现时,虞仙子都见到了,没想到你竟然……竟然怀疑我……”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你若真和王师兄双修过,要下手害他,岂不是比我更容易。”
她目光转向肖瑜瑶。
“我一直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在剑上做了手脚害死王师兄,我若真的想害他,直接让我师尊截杀他毁尸灭迹,岂不是更稳妥,再不济,让师尊暗地里针对他,让他在试炼大会上表现不佳,痛苦绝望,也更解恨吧。”
“我为什么要在剑上动手脚,搞得今日这般兴师动众的,让所有人都怀疑我,我又不傻,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陆云沉适时帮她说话。
“鱼鱼若想杀他,我也可以替她动手,师尊炼了些化尸水给我,毁尸灭迹很方便。”
话外之意,想杀王乾宽,有无数种办法不暴露。
众修士这么一想,都觉得很有道理。
人家靠山强大,为什么要做脏了自己的手杀人,随便抱怨几句,让化神大能或自家道侣动手不行吗。
眼看今日的目的就要落空,肖瑜瑶当然不罢休。
她悄悄看了眼息月道君,见她仍是那副模样慵懒的站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只能硬着头皮强硬道。
“正是因为如此,便不会有人想到你用这种蠢办法杀人。”
“王师兄筋脉受损并不致命,除此之外,他身上只有你昨日留下的剑伤了,若不是剑伤,王师兄怎么死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去。”
“我说他就是因为筋脉受损而死,而不是我的剑伤……”
瞥了眼虞鱼,肖瑜瑶悄悄靠近陆云沉。
他和虞鱼站的很近,她心惊胆战,怕被她发现,频频给他使眼色。
他却好似没发觉,目不斜视,全部注意力都凝在虞鱼身上,看的肖瑜瑶又嫉妒又恨。
但想到他身上的东西,她咬牙狠了狠心,伸手去拽他。
临缘道尊瞧个正着,见陆云沉几乎在她伸手的瞬间,立刻避开,眉间的霜雪融化了几分。
陆云沉紧挨着虞鱼,神色陡然阴沉,蹙起的眉隐忍又覆满了烦躁,转头看向肖瑜瑶,浓烈的杀意扑面而来。
“脏,别碰我。”
肖瑜瑶一瞬间有种自己下一刻会被他杀死的错觉,濒死的感觉让她腿软的几乎站不稳,忙扶着花铃稳住身子,深吸了口气,强撑着扯出抹难看的笑来。
“我只是想提醒你,虞仙子她能狠心杀了日日相见的同宗弟子,想来也不把你这个道侣放在心上,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不必你提醒,我和她相识已久,自然你比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陆云沉收回目光,对上虞鱼疑惑的眼神,神色瞬间柔和,身上杀意尽数消失,仿佛刚刚那个随时会动手杀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临缘道尊挥了挥袖子,灵力卷着肖瑜瑶和花铃,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丢到围观修士脚下。
看透了她隐藏的小心思,愈发厌恶她。
他收了王乾宽的尸体,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修士。
“好了,今日的闹剧到这里该结束了,无论他是在哪里出事的,但他是我铭剑宗的弟子,本尊自有权利决定怎么处理,本尊也不想多牵扯旁人。”
“至于真相,本尊自会调查,不牢诸位关心了。”
这话已经□□裸的告诉肖瑜瑶和花铃,合欢宗休要多管闲事,本尊也不多追究。
肖瑜瑶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修士一下被她吸引了目光,毕竟修真界的第一美人,往日都是如皎皎明月,高高在上,不容亵渎,哪像现在,跌落泥潭,比他们普通修士还不如。
一道道调笑隐晦的目光,让肖瑜瑶脸色难看极了,她向来是被人追捧、讨好,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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