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顺藤摸瓜
嘴上说着找她算账，自己却是先消失不见，狄小鸾不知道崇夜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从那天早上消失不见，一直到现在都没个人影。
那日早晨，知更给了她一个字条，上面是一个地址，关于这个地址，知更并没有解释许多，只说这是崇夜给她安排的一个住处。
狄小鸾很清楚，岳青衫绝不是地府能入得了眼的一号人物，可眼下却是被当成“客人”一样给“囚禁”着，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却也算不上坏事，至少，可以更方便调查崇夜。
狄小鸾觉得，知更似乎任何时候都是冷冰冰的，人美话少，庞泽这个傻小子大概还不知道他喜欢的这个姑娘是地府的人。
她也是好不容易才从知更惜字如金的话里打听到，那天偷袭地府据点的人是拳宗与剑宗的人。
来的人是不少，死得人更是不少，端的是一点好处也没讨到
狄小鸾将字条揉皱了扔进了水沟里，看着上面的自己被水洇湿模糊，她已经记住了位置，只是突然想起了还有这么张字条在，弄丢了总是不好，且她也并不打算去，至少现在不去。
史长生的下落毫无头绪，她打算暂且先放到一边，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李百到底去了哪。
江湖上消息流通最快也最新的地方，除了酒楼与青楼，还有一处所在，那就是赌坊。
她打算去搏一搏，兴许能有什么线索。
大概是面具不太合适，她只觉得硌脸，从果子铺出来她就再没戴过，她不知道崇夜是怎么做到面具像是自己的另一张脸皮一样活似长在了脸上，从没见他摘下来过。
但她还是在这之前，戴着面具去铺子里买了一个带着遮面的斗笠。
“……我费心费力为你们提供消息，到头来就是这样的结果么？”
在穿巷的时候，狄小鸾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几个月前，她在摘星楼听过这个声音，那时候这个声音还很甜，是雪夭。
她停下脚步，贴了过去。
“什么结果，你心里最是清楚。若非是因你这消息，两宗弟子也不会折损至此。”
“我知道了”，那个声音似是笑了笑，听起来很是凄凉：“不管你们结果如何，我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是这样没错。”这个声音阴冷淡漠。
“不，你错了。”
话了，狄小鸾突然现身，抓起雪夭的手腕便跑。
“什么人？”对方还没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已被狄小鸾带走瞬间没了影。
刚出巷子，巷口的光便被两个人遮住了。
“他们还真瞧得上你，安排这么多人抓你。”狄小鸾摇头低声道。
雪夭被她牢牢抓在手里，逃脱不得，此时连气也不敢出。
“现在……怎……怎么办？”
狄小鸾没有答话，抓着对方的那只手使劲一扥，后者顺势旋进了她怀里，她手臂环在雪夭腰间，一个轻身，飞掠至一侧屋顶。
荡起的一阵风吹起了狄小鸾斗笠下的遮面。
“……是你？”雪夭瞪大了眼睛，混似见了鬼。
“又不是第一次见，很稀奇么？”
“你不是被……”
被秘密悬赏了。狄小鸾只听上半句就能猜出她下半句要说什么。
“怎么，打算把我供出去？”狄小鸾斜了她一眼：“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我会在死之前先杀了你。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这话雪夭是信的，之前在摘星楼她便已经见识过了。
巷口围堵的两人并不打算放弃，很快便跟了过来。
正面迎战不是上计，得赶紧突破围堵。
狄小鸾低声道：“抱紧我。”
“什……什么？”
“啧，你在摘星楼待得时间也不短吧，怎么缠男人的腰都忘了？真不明白李二公子当时看上你什么。”
被眼前这个“男人”一顿数落，雪夭脸一红：“我——”
“别说了”，狄小鸾截口道：“待会儿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
负着一个人的重量，总是有些累赘，但狄小鸾的动作并不慢，带着雪夭朝前奔了几步，随手抄起一片碎瓦，接着躲在一片断墙后。
她示意雪夭不要出声，当对方的气息越发靠近时，狄小鸾发力掷出了手中的碎瓦，正中一人脑门。
另一人听到动静随即朝她二人冲去，狄小鸾正准备动手招呼，只见雪夭手腕一垂，袖底滑出枚银针，下一刻那银针就已经没入了对方的脖子。
甩掉了尾巴，雪夭四处扫了一眼，似是在确认什么，看这架势是想要逃。
这个女人很懂在什么时候示弱在什么时候狠心，会逢场作戏的人，做背信弃义的事都是信手拈来。
雪夭逃得很快，但也很快就停住了脚。
“去哪？”狄小鸾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怀里抱着刀。
雪夭笑得妩媚：“我……”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方才那银针没插到我脖子上？”
“公子救奴家，奴家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恩将仇报？”雪夭说得很是自然，仿佛刚才逃跑的不是她是别人。
“怎么谢，让我睡一晚？”狄小鸾眯起了眼。
“如果公子想要……”
“我不想”，狄小鸾淡淡道：“我对女人没兴趣。”
雪夭：“……”
她听到狄小鸾凑到她耳边说道：“特别是你这样的女人。”
雪夭浑身滑过一丝凉意，她看到对方的目光已经变得冰冷。接着她像是一只小鸡仔一样被狄小鸾拎到了一个隐秘人少的地方。
“地府的据点是你透给清风台和左家的？”
“是。”雪夭不再笑了：“我听说岳青衫已经投靠了地府，没成想这么快，公子就开始为地府说话了。”
狄小鸾没有辩解，接着问道：“为什么？”
“我想活下去，这有什么错？”雪夭道：“说起这个，还是多亏了公子你，若非是那次在摘星楼与公子相遇，我也不会暴露了身份。当然是我自己无用，本来他们只是怀疑，可我害怕他们已经知道便主动招了，到头来却坐实了他们的怀疑。地府要杀我，我只能逃，不然等着被杀么？”
“可刚才的人，却不是地府的人”，狄小鸾道：“你将地府的据点透露给他们，他们领情了么，还不是一样要你命？”
雪夭冷冷笑了笑：“是他们自不量力，非要鸡蛋碰石头，没落着一分便宜，最后还要埋怨我这个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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