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恋爱
军训期间发生了件轰动的事，有女生在迎新晚会上公然跟教官表白，周围一群人跟着起哄，隔天，禁止早恋等一系列批语横幅出现在校园各处角落。
听说老师特意找这个女生苦口婆心聊了一整个上午，结果女生跟老师支支吾吾说这个教官是她亲哥，她只是闹着玩的。
事情越传越大也变得愈发离谱，即使真相已经得老师证实，同学们更多的还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等到高子谦来找张淮做题讨论时在他口中就变成了明华一女生与教官异地恋谈了三年，在军训中得以再续前缘。
“你消息不新了，不是异地恋三年，他们打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知道吧？”二班班长杜桥举着篮球从过道间穿过，现在是难得的午休休息时间，午休铃还未打响，大家各玩各的。
“嗨，可惜那天我请假了，要不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高子谦坐在过道间遗憾的说。
张淮将答案划掉一行，重新计算校正，验算过后将修改后的答案递给高子谦。
高子谦的注意力立马转移，他低头细细看着答案，目光在新的方法上停留，突然抬头音量微大，眼镜下的视线难掩激动，“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呢！”
被吵到的江书节动了动胳膊，枕在胳膊的脑袋转过去默默看着张淮写习题。
兴奋过后高子谦迫不及待要回教室重新计算，发现张淮这位同桌似乎被他吵醒后心虚说了句抱歉，没有得到回答高子谦也已经习以为常。
“张淮，我先回去了。”高子谦将借来的凳子归回原位，转身就往外走。
高子谦这人初看会被他呆板的印象迷惑，以为他是一贯的三好学生，只会埋头苦读的那种。但与他走近后便会发现，高子谦除了喜欢读书外还另有一爱好，八卦。
这些时日明华二班与盛高三班的学生关系亲近了不少，像高子谦这样撺班的同学更是不少，连带着教室都闹哄哄一片，跟炸开了锅一样。
“张淮张淮！”班长杜桥抱着篮球人还没走近就大声喊着，“方哥选你当仪仗队队长了！”
或许军训就是这样，学生一开始会应各种劳累操练而埋怨上教官，但过不了多久双方在相处间就会产生友谊。
学校聘请的教官队伍是从附近督察队中选出来的，据说队伍里最小的也就才比他们大三四岁。
虽然方系死不承认他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但神通广大的学生们很快就从别的教官那得知，打趣过后一个个叫上了方哥。
在新入高中经历了熬炼的高一学生们来说进仪仗队在操场上气宇轩昂走着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偏偏被叫到名字的张淮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杜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篮球用两个膝盖夹着，唉声叹气羡慕望着张淮，“要是我长得有你那么高就好了。”
杜桥今年的个子勉强上了一六五，在男生中算中等，不拔尖，入仪仗队的第一项检查就被筛下去。
“会长高的，相关数据表明男生发育阶段主要在十四到十六之间，你还有长高的空间。”张淮抬眼搭话，黑笔于手上有规律转动，态度很认真。
“真的吗！”杜桥兴奋起来，接着人如打了霜的茄子蔫巴下去，“可是我今年十五了……”
铃声响起，话题终止。
若是杜桥继续追问下去就会知道张淮口中的数据是个人随口编的，不甚走心。
趴在桌子上听进全部的江书节默默算了下自己年龄，觉得自己还有长高空间。
临近汇演前一天晚上，全体高一学生需要到报告厅听讲会。
恰这一天里张淮需要按时在报名参加扶优店活动，扶优店活动是早期较为出名的头一批帮扶取得巨大成效的措施。
在后来的十年里，有专门做网商发展报告的人研究表明，参与第一批扶优店活动的网上店铺超过近七成迅速发展起来，更有甚者借此机会与国外项目合作，一跃而上成为国名品牌。
目前张淮的定位还不算明晰，大体方向已经出来，可具体情况还需仔细考虑，且前期需要投入资金不少，所以这次的扶优店活动对他来说很重要。
学校里是不允许带手机的，特别是现在军训期间，手机不方便携带，张淮便只能时不时抬头看电子屏右上角的时间。
他是一个做事喜欢给自己留有余地以确保不会出错的性子，这次也不例外。
会议开始过半，一干老师领导在台上说讲，报告厅的前后门均站有维持纪律的老师。
讲会要持续两个半小时，从七点到九点半，不住宿的学生可以在听完后直接离校。
八点半，张淮与前座的班长小声沟通几句站起身，江书节见状跟了上来。
“江书节也要去上厕所吗？”杜桥小声说。
张淮回头，江书节抬头看他，“嗯，他跟我一起。”张淮这么跟杜桥说。
张淮作为仪仗队队长，每天的训练量几乎是普通训练的两倍，他中午休息时间花在了处理电子邮件上，日日如此，忙起来没有功夫去想其他事情，倒是忘了要提前跟江书节说一声。
不过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报告厅，清凉的月光落于院内灌木丛上，江书节一言不发，望向张淮的目光有着显而易见的固执与沉默。
开学较早的高三学生还在上晚自习，南方特有教学楼四合院形的高楼灯火通明，下方的道路因空旷无人而显得昏暗冷清，张淮侧身询问：“你是回家还是跟我一起走？”
“跟你一起。”江书节反应慢半拍回答，微耷的脑袋让人无法探知他在想什么。
张淮与江书节间隔了半个身位距离，这种距离让江书节感到安心，因为他可以一抬头就能看见张淮的存在。
江书节的眼底渐渐浮上暗色，掩在蓝绿色外套下的手指紧屈，他可以感觉到被咬得坑坑洼洼的手指甲陷入手心的痛觉。
耳边很安静，拂来的风带来丝丝凉意，江书节能清楚知道自己在此刻仿佛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尚有理智努力保持清醒，一半是陷入偏执逐渐会令人害怕。
仅仅是因为张淮去了仪仗队训练，两人训练场地不在同一处，距离变远，张淮不在他身边，江书节就会感觉到心慌害怕，迫切想要与张淮呆在一块。
清醒的那一半告诉江书节这是不对的，没有正常的人会这样，他不能在张淮面前流露不好的情绪，可偏执的那一半却让他起了无数阴暗念头。
“张淮，你后面可以等我一起走吗？”意识纷争不断，江书节喉咙干涩，语气中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卑微。
“嗯。”张淮停顿等了等江书节，声音很轻，其实江书节不提他明天也会等的，前面这几天是太忙了，两人军训场地不在一块，散训后人山人海，想要见面着实不易。
“前面两个，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不上课在学校里搂搂抱抱什么样子！”
一道粗犷的嗓音响起，接着手电筒发出刺眼的灯光晃动。
张淮侧身为江书节挡了挡，明明暗暗的光下面容冷静如常。
高中部教导主任举着手电筒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手电筒在两人军训服上照了照，厉声问：“高一几班的？”
“学校不允许早恋不知道吗？还公然在大道上搂搂抱抱！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了啊？学校是让你们来上课的，不是让你们来谈恋爱的……”
眼见教导主任越说越离谱，张淮开口想要打断结果教导主任正在气头上，吐字连珠，气势十足。
“老师，我们没有谈恋爱。”好不容易等到教导主任喘气，张淮有些头疼的说。
江书节从张淮身边走出来，黑色短发，面容算得上清秀但却能一眼看出是男生。
新上任的教导主任错愕，接着捂住胸口大喘气，指着他们痛心无比，“你们竟然还搞男男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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