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药引
已经过了几日,熠儿的病情没有丝毫的好转,虽然没有其他不适,但却是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看着小小的人儿每日开开心心的在众人面前,每个人的心中都十分心疼,原本无忧无虑的年纪,却为了让他们安心而强颜欢笑着。
“祖太医,你历经了三个朝代,行医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治愈熠儿吗?”到底没有瞒过皇后,看着熠儿,皇后,卫襄公突然觉得自己很无用,身为一国之君,却不能让熠儿听到声音,一向的沉着冷静再也把止不住。
“回皇上,臣等无能,实在是从未遇到过如此之事,现在太医院上下都在四处寻访能人之士,望能早日使小公主恢复听觉。”祖太医诚惶诚恐的禀报着,心中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为了小公主的事,太医院,甚至整个宫里都人心惶惶,担忧万分,虽说平日小公主调皮捣蛋了一些,但对宫中的每个人都十分亲切有礼,现在让一个六岁的小娃承受失聪之苦,实在是残忍了些。
“罢了,罢了,你们也都十分尽力的医治着,退下吧,只希望能快些有好的消息传来。”卫襄公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深知每个人都在尽力的想着方法,身为父亲的他又怎忍心责怪他们,只是心中的焦虑挥之不去,日益加深着。只希望景天能尽快的回来,带回能医治熠儿的人。
景天历经了三天三夜,终于来到了有“月谷”之称的楚国边境一个与世隔绝的峡谷之中,知道此处的人寥寥无几,景天便是之一,只见如银河落地般的瀑布自高山上湍急的流下,与地上的河流融为一体,向远处流去,周围茂密的树林中各种树木琳琅满目,散发着它们独有的朝气挺立。
景天将右侧手掌的五指摆出了个奇怪的姿势,放在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一声独特似啼鸣的声音在空旷的谷中回荡着,不多时,只见一巨型物体向景天所在方向扑翅飞来,仔细看来,这是一个似鸟非鸟似鹰非鹰的飞禽,它似乎与景天十分的相熟,飞到景天身边后不住的用圆圆的脑袋在景天的身上蹭来蹭去似讨好一般。
眼前飞禽的举动让景天想起了熠儿曾做过的类似举动,不由心中一痛,飞禽没等到景天安抚的举动,有些生气的发出不满的叫声,景天好笑的回过神来。
“好啦好啦,我们小闹最乖了,你家主人现在在做些什么,怎么没和你一起前来,真是太不厚道了。”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为它捋着身上的毛发,小闹开心冲景天摇头晃脑,用翅膀指向景天又指了指自己的后背,示意他到它的背上。
景天翻身一跃,手上拿着个看着沉甸甸的的包袱,往小闹的眼前晃了晃“呐,这个是我特地给你带的你最喜欢的糕点,等下给你吃好不好?”
小闹开心的飞了起来,由于开心,在天空中来回的飞了几次后才向他们要去的地方平稳飞去。
一人一鸟飞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了一座木屋面前,木屋连着木屋,足有三四十间之多,远处是高似连天的山峰,峰顶在云中若隐若现,不时传来一两声鸟的叫声和各种动物的声音,偶尔还能见到虎类豹类和在山上采药的人一同出没,奇怪的是他们如见到同类般的并不攻击,倒是有好奇心重的动物在采药人的身边走来走去,跑来跑去,闻上几下。
山下是连成一片清澈见底的河水,不似瀑布下的那样湍急,而是循规蹈矩的向下游流去,茂密的草丛树林随处可见,如若不是总来,当真会将此处当做天界。
待小闹刚刚落地,一个白色的身影自屋内走了出来,此人看去和景天差不多大小,只是面上的表情极其风轻云淡,似乎什么在他面前都是过眼云烟,入不了他的眼,即使是多年的好友到来。
景天毫不客气的上前就是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拳头打的不是自己。
“我说沧月,你就不能不在那当活神仙吗?哎,真不知道我们两个怎么会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景天与沧月一动一静,天知道他们二人怎么会如此合得来,每年不聚上几次都觉得缺了些什么。
“不是上月刚刚见过吗?怎么,又想我了啊。”沧月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只是说出的话任谁都听得出是在调笑景天。他看见景天还是挺开心的,只是不能怪他,从小到大生活在宫廷之中,见多了尔虞我诈,后来又师从一严师,导致他小小年纪便不知笑为何物,熟语说的“笑比哭还难看”用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导致后来景天也不再要他“强颜欢笑”了。
“我这次来是想要让你帮我忙的。”景天的表情严肃起来,沧月的师父是一得道高僧,来无影去无踪,不止在佛学方面造诣极深,在医学方面也是佼佼者,游历大江南北多年,不知治愈了多少人的疑难杂症,这次熠儿的病让太医院素手无策,他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多年好友,于是急急地赶来找他。
“所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虽说东西是取出来了,但是我那个小侄女的听力却是一点好转都没有,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方法?”景天将事情的经过细细的向沧月讲了一遍,沧月听后面无表情。
“大哥,你这是有没有办法啊?”常言道关心则乱,现在的景天心心念念着熠儿的安危,看着好友万年不变的僵尸脸,忍不住急急问道。
“你来的正是时候,前些日子我与师父的书信中,师父将近期遇到的疑难病例与我探讨了一番,正好他在江南一带遇到了与你那小侄女如出一辙的病例,你等我准备准备,我这就随你去。”说着,沧月转身便向里屋走去。
“只是…”沧月突然回头。
“只是什么?”景天紧张的问道,这位老兄一直不变的表情,有时实在是让他猜不出他的心思。
“景天,你现在都忘了吗?”沧月没头没脑的问出了一句话。
被问的那人面上浮现了一丝恨意,一丝苦涩,一丝痛苦,最后那些表情统统消失,剩下的是坚定,“无论如何,她在我心目中很重要。而且,她只是个孩子,罪不及她。”
听了他的话,“哎,如若她不是只是个孩童,我当真会以为你对她别有心思。”沧月开着玩笑走进了里屋。剩下面部表情僵硬的景天,这个怪人,真不知他整天在想些什么,“沧月你真是个变态!”
他看着有那么猥琐吗?景天这样想着,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熠儿叫他相公的模样,小小的脸蛋满含爱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他在想些什么,难道也病了不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景天将自己的古怪想法完全怪罪到了沧月的身上,他可是心思纯净的好青年。景天如是的安慰着自己,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虚的感觉,他一定是饿了,“喂,我一天没有进食了,先给我弄些吃的吧!”
景天与沧月草草的用过一些饭后,沧月将谷中事物打点了一下,两人马不停蹄的向卫国出发,由于小闹的速度远快于景天的爱驹,两人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回到了卫国宫内。
卫襄公和皇后焦急的看着沧月严肃的表情,不由心中微微发紧,“沧神医,熠儿的病你可有方法?”卫襄公忍不住急急问道。
“小公主之所以听不到声音,是因为耳内的一个部位受到了损伤,我这就开一副方子,让小公主服下后一月内应该可以痊愈。”沧月如是说道。
听到爱女将会康复的消息,皇后忍不住热泪盈眶,“只是…”沧月似乎有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沧神医有话不妨直讲,只要能让熠儿康复。”听到沧月的话,两人刚刚放下的心不禁又悬了起来。
“只是这方子中的一味成分,是至亲的血泪。”
“那用我的血泪吧!”景天说着便要在自己的身上开个口子。沧月赶紧制止了他。
“你的不行,必须是皇上与皇后的才可以,所谓‘至亲’就是知生养她的父母,但皇上乃九五之尊,皇后也是…”
“原来是这样,沧神医,要怎样取?”卫襄公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就熠儿,别说是血泪了,就是要他身上的一块肉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皇后听到“生养她的父母”时身体不易察觉的僵硬了片刻,看着卫襄公义不容辞的表情,心中蔓延起无限的酸楚。只怪自己当年糊涂,现在要怎样去向他解释?我不是有意欺瞒的?我有我的苦衷?连日的担忧脆弱在此刻爆发,皇后只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耳旁最后的声音是卫襄公焦急的呼唤“莲儿,莲儿,沧神医,快帮我看看皇后这是怎么了?”如果能就这样不再醒来该有多好,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倒下去,熠儿需要她去赎罪,她过去犯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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