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拯救废柴金吾卫
第182章 拯救废柴金吾卫
“阿晟啊,你觉得,以沙州那边的情况看,长安的金吾卫,如何?”
正当张光晟准备离去的时候,方重勇忽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将军可是要听实话?”
张光晟凑到方重勇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他不得不谨慎,因为在一支军队里面肆无忌惮的说同僚坏话甚至开地图炮,是一件很危险也很不妥当的事情。
哪怕是面对方重勇,也不能信口开河,口无遮拦。
“当然是实话。你我之间说客套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方重勇微微点头说道。
“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装点门面的废物,绣花枕头。”
“某在除了兵部外的六部当中没有太多亲信,右相不管军务,某虽然主管兵部,却也被军务捆住了手脚。
方重勇对此看得非常通透,几乎到了无欲则刚的地步。
“近期风声很紧,张御史也要谨言慎行啊。”
方重勇幽幽叹息了一声,对一脸遗憾的张光晟说道。
这世道,人人都要去争,只有圣人可以不争。
张守珪幽幽一叹,这四年以来,边境无事,圣人也疏于政务。
张守珪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还有司阶二人,中候三人,司戈五人,执戟五人。
穿着金吾卫的盔甲,别说是打仗,就是抓贼也跟不上,只能被别人拖死。
张守珪忍不住在心中暗骂李隆基贪婪又无耻。
自从府兵制崩溃到如今形同虚设以后,南衙十六卫的兵员素质和编制,便断崖式下跌。
方重勇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去形容。
权力的动物,眼中只有权力。
“都是历练,不要太贪,以后多的是机会。”
圣人让张御史审查科举舞弊的事宜,实际上也是希望你不要干预科举。
圣人说什么,那就得是什么。李林甫如此,自己也得如此。
张献诚叉手行了一礼。
李隆基最近的人事调整,可以说是四两拨千斤,非常微妙。隐约之间,将左相右相的斗争,集中在一个很小的范围,甚至都不希望科举被波及到。
<div class="contentadv"> 他还特意拉偏架,让郑叔清释放了御史中丞张倚的儿子张奭,就是为了不让右相那边乘胜追击。
“明白了,父亲请放心。”
“诸位,金吾卫如今的现状,你们心里也应该明白是什么样了。
说得难听一点,圣人就是希望他跟李林甫,如同泥坑里的野狗一般争抢一根肉骨头!如果自己完全不敢争,那么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你那么做,势必会把他也拖下水。到时候,我们对付的就不止是郑叔清一个人了。
张守珪内心有个判断,只是他不敢跟任何人去说。
“父亲,圣人是希望有人能分右相的权。他一定不希望这个人太弱了,完全无法压制右相。
看到张倚似乎还不明白,张守珪心中腻歪透顶,强忍怒气说道:
方重勇叹息说道,他心里很清楚,这次自己又是被基哥当枪使了。
而不像是龙武军那样,明明都是些市井出身的废物,却一个个自我感觉良好,认为他们是基哥的亲军就变成了“强无敌”,可以在长安城内横着走。
张光晟有些气馁的说道。
张守珪摆了摆手,不想过多的解释。
“父亲,您难道还看不出,方重勇已经倒向右相了么?”
或许,在张倚这一类人眼中,法律制定出来,便是让别人遵守的,他们能不遵守,则一定会想办法避过。
“对,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被圣人抓到痛脚,那便是我们的机会。”
张献诚急切说道。
你说金吾卫没用吧,他们这些人又实实在在维护着长安城的治安,处理着那些色役征发的小吏们不方便处理的事情。
张守珪决绝的嘱咐道。
张光晟首先就是吐槽金吾卫的盔甲太笨重,不如河西的骆驼皮甲好使。边镇的盔甲和兵器,都是在长期实践中反复验证过的。并不是朝廷给他们发什么兵器,他们就用什么兵器,私下里都是有选择的。
“坐以待毙,不是某的作风。就算当一个月的金吾卫中郎将,那也要玩出点名堂来啊。”
张献诚耐着性子劝说道。
张光晟一脸不屑的点评道。
张守珪想了想,最后还是微微点头。
朝廷里各种沉渣泛起,他与右相李林甫的斗争都是表象,圣人久久都不立太子,才是朝廷乱局的根源。
真要说的话,方重勇觉得他们就是典型的“有它没它一个样”吧。
这个老匹夫诶!
所以这一场争夺战,其实扣住张奭反而是关键的胜负手,但是已经可以半场开香槟的李林甫,到底还是被基哥横插了一脚。
听到这话,张光晟大惊,他难以置信问道:“方将军就只能当一个月的金吾卫中郎将么?”
事实上,张倚现在掌控的权力,与负责边镇军务的张守珪非常互补,两人联合起来的效果,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
而李林甫的权力基本盘都在六部,若是张倚拜相,则他必定会把手伸到六部当中,抢夺李林甫的权柄。
反正在基哥眼里,其他人都是狗,无非是种类不同而已,真没有必要去纠结自己在皇帝心中是什么位置。
如果父亲不是这样的人,那么圣人就会再去找一个合适的。父亲如果不争,那才是真的输了。”
只不过,类似痛点其实也不过是做官的常态。
太子乃国本,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只不过,圣人为什么不立太子呢?他都要过六十大寿了啊,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可以活过六十呢?
……
李林甫在尚书省有着绝对的控制权,所以只有在军务上张守珪才有压倒性的发言权,要不就得联合张倚,以御史台为跳板,找李林甫的茬。
“恶斗要开始了。”
伱该不会真以为,以某的资历,可以长期担任金吾卫中郎将这个职务吧?”
张倚有些不满的询问道。
“首先,金吾卫的盔甲就太重了,只是美观,完全没有考虑到战斗的需要。末将穿着这一身盔甲到京兆府衙门跟前值守,好看是好看了,但也只能随便走走,真要穿着这幅盔甲去战斗,身体都活动不开,上阵了就要死。”
或许,圣人压根就没考虑过身后事;或许,只有等他快要寿终正寝的时候,才会想到继承人的问题吧。
“唉,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只是圣人那边会怎么想,你有没有考虑过呢?”
如果最后无法挽回大势,那么一定要壮士断腕。”
张守珪身边还坐着一个瘦小文弱的中年人,正是御史中丞张倚。
“去吧。”
张倚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讥讽,冷哼了一声,起身行礼便告辞离开。
无论李林甫怎么拉拢,张守珪对张倚开出拜相的条件,都远远超过了前者的价码。李林甫当然不可能支持张倚拜相,那样只会削弱自己的权柄。
京兆府衙门今日的应对非常妥当,甚至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他找不到一点破绽!
除非动用极端手段!
“放心,本官一定会盯着右相那边。一旦科举的筹备传出什么风声来,本官便会一查到底的。”
“方重勇现在毕竟是金吾卫中郎将,而且手里还有五百士卒。
长安城内一旦发生严重的治安事件,又没有上升到谋反的程度,这一类麻烦都是金吾卫去摆平的。
“方将军是想做什么呢?就这五百人,也折腾不出个花来。在沙州的时候,将军出征一次都不止五百呢。”
张守珪的语气非常冷酷。
宰相又如何?只要坐上了那这个位置,一切便由不得自己了。
做什么官,就把该做的事情做到位,仅此而已,其他的都是妄念,不提也罢。
可要说他们有大用,那也不尽然。金吾卫破不了什么大案,监视官员,打听消息的水平也很平庸,人数还特别少,几乎是哪一头都不占。
张守珪忍不住抱怨了一句,随即他立刻调整情绪问道:“事到如今,你那一招可还能用么?”
你不是说那个方重勇很厉害么?为什么不避敌锋芒呢?”
张光晟忍不住叹息道,金吾卫万般不好,在长安城内耀武扬威还是挺威风的。
等他走后,张献诚这才满脸忧虑的对张守珪说道:“父亲,某观这张倚不是成大事的人,跟他们合作,甚为不智啊。”
“回去歇着吧,好好休息,最近,我们可能有大麻烦。”
“今天郑叔清才堪堪应付过去,我们怎么就输了呢?”
……
此时此刻,不过刚刚到了上值的时间,方重勇就将这二十多个军官都叫到了自己的签押房里。
“不错,某也想过这个问题。金吾卫的存在,只是……”
“对,最多一个月,圣人回长安后,某这个职务就要换人了。
张献诚不以为意的说道,显然不认为他爹的担心有什么必要。
张倚信誓旦旦的对张守珪保证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就一点都不记得,就在前不久,他儿子张奭便公然到杏花楼内庆祝自己科举中第!
还没考就中了,这是多么的嚣张,已经完全超乎“考试作弊”这个范畴了,乃是地地道道的视法度为无物。
方重勇看着签押房内的火把,目光灼灼说道。他的日子还很长,时间也还有很多。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做很多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其中很多官位,都已经有名无实,却还是被朝廷安插着权贵子弟到里头混日子,可谓是人浮于事到了极点。
李林甫亲近方重勇,甚至还想拉拢方有德,原因也是希望补强自己在边镇的影响力,这同样是因为权力,而不是方有德这个人对基哥多忠心,方重勇这个人处事有多机敏。
“这一局输了。”
“这样,记得要把事情办干净一点,不要怕花钱。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可以与之切割干净。
这些衙门,都是李林甫的主场,他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势力不小。
张献诚一愣,随即苦笑道:“父亲,为了喂饱那些人,我们可是花了不少钱,到时候真的说放弃就放弃啊。”
张光晟说金吾卫里面都是些绣花枕头,倒也真有底气说这话,并不是在无聊吹牛。
张守珪迷惑不解的问道。
经过一番折腾与缜密思考之后,张倚还是彻底倒向了左相张守珪,从而拒绝了右相李林甫伸过来的橄榄枝。
左相府的书房里,左相张守珪听完长子张献诚的汇报,失望的摇了摇头道。
张守珪意味深长的劝诫道。
金吾卫里面的人还是有点值得称道,那就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废物。知道现在是爹不疼娘不爱,被基哥嫌弃的“过气明星”。
所以明摆着的,某与右相斗法,就只能围绕着京兆府衙门展开,绝不能将战场扩大到整个朝堂,这便是圣人的意思。
只有避开六部衙门的争夺,跳出基本框架,才能把两边的实力,拉到同一个维度,在这个局部的战场上争夺大势。其实李隆基的思路也是这样,要不然就不会让郑叔清放了张奭了。
金吾卫如今的编制不大,但里面的官员却又不少,依旧是从前“大编制”时的配置。可谓是经典的官多兵少,冗官现象极为严重。
张守珪叹息说道。
正常情况下,张倚只可能倒向张守珪。
现在这个时候,当真是一步也退不得。哪怕做的某些事情,或许会让圣人感觉不舒服,该动手也一定不能缩手缩脚。
大唐精兵如今皆出自边镇,几乎是朝野共识。其中又以长期管控草原与吐蕃两个方向的河西诸军最为精锐,战马数量也是最多的。
让方重勇担任金吾卫中郎将,亦是平衡两边的实力。如今方重勇明摆着偏袒郑叔清,我们强攻不成,只能另寻他法。”
总之只要边镇无事,怎么都是被动。
张守珪无奈的摆了摆手,心情差到了极点。
“你还说别人,你自己那点破事,某都还没来得及教训你呢!”
就拿左金吾卫来说,就有中郎将一人,长史一人,录事参军事一人,仓曹参军事二人,兵曹参军事二人,骑曹参军事一人,胄曹参军事一人。
张守珪或许还不着急,但他已经很着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把方重勇得罪死。与对方的仇怨,只怕是很难化解了。
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了!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倒是对这些“同僚们”没有多少鄙视。
但他看到张倚脸上似乎有不悦之色,便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郑叔清这一套,正好是以退为进,以拖待变。我们要是在这里跟他去消磨,那真是正中下怀。”
他走出书房来到院落,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新月,皎洁如画。
“回父亲,这一招现在用起来更好。”
方重勇用手指敲了敲那块写着“为什么说金吾卫是废物”的木板说道。
再把经常不配置在长安官员中,基本上都当做虚职用的金吾卫将军也算上,那就有二十五名军官,却只有五百人编制,平均一下一个军官二十个兵,这还不包括基层的“队正”。
“唉,原来只能当一个月的金吾卫啊。”
所以,某想跟你们商量一件大事。”
方重勇大声说道,在那张刷上白漆的大木板上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搞钱!
现在这一章以外,白天还有一章。还差十几个均订就精品了,有能力的都全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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