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考结束
红湖叶
第八章:高考结束
刘叶梅带着忧愁而喜悦的心情踏进了家门,脸上的忧愁,焦虑一时涌上心头,她怎么向父亲开口,怎么向父亲诉说。其实她的父亲早已看出她的疑虑,看出她的憔悴,看出她身体和行为的变化,只不过直接问她,怕伤害女儿的自尊和人格……
然而,刘叶梅却向父亲诚实的坦白一切,眼睛里没有一丝虚伪和欺骗。
“爸……我……我……怀孕了!”
“什么?你……你......!”父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
“我……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思程的,我们说好了,等高考完就结婚......!”刘叶梅坦诚地向父亲表白。
“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咳——咳——!”父亲喘着粗气,一手按着疼痛剧烈的肚子,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的血丝,停了好一阵,又大声的对叶梅喊:“家门不幸啊……啊......!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不好好上学,年纪轻轻就谈恋爱,居然现在又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你……你……对得起谁......!”紧接着“啪啪”两记有力且愤怒的耳光打在了叶梅粉嫩的脸上,霎时脸上的指印好像要浸出血来,她差点晕倒在地上,两眼直冒金星,眼前一黑,却又在瞬间恢复,她捂着脸哭了。
“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说,滚——你滚得越远越好,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滚——滚——!”父亲指着刘叶梅大声地骂着。
“爸——真的,他会和我结婚的,思程明天要来,他会跟你说明白的!”叶梅哭着,泪水哗哗直流:“他——他会娶我的!真的!爸!”
“你做梦,孩子,人家考上大学走了,你呢?你呢?你说你怎么办?”毕竟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父亲温和地问着叶梅。
“爸——真的!他会和我结婚的。”
“你还相信他,还相信他的话,思程马上就要成为大学生,你呢?你有几分把握?你只不过是一个种地的农妇,可能吗?人家父母会同意吗?”父亲大声地又道:“我还提醒过你,你们紧紧地同学关系,难道你忘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唉……唉……也怪我大意疏忽,没把你管好,教好!......唉......!”父亲捂着疼痛的肚子叹息,他感觉自己的心好痛,他感觉自己的胃病进一步加重了,而且胃也疼得厉害,他是心痛,还是胃痛,面对女儿的一切,他深深的叹息,深深的叹息;——如果结婚不成,他的老脸又往哪儿放,他沉思,他生气,气得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爸!不关你的事,都是女儿太不懂事,太天真,太幼稚,我怎么也要和思程结婚,非他不嫁!”刘叶梅哭着强有力的地说道。
“但愿能如此最好,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办法,不过传出去让别人知道,我这张老脸没处放罢了……唉……唉......!”
“我一定要在高考后结婚,结婚以后他再上大学!”
“有那么一定吗?思程父母同意吗?”
不——现在什么年代了,他们父母还想包办婚姻?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他们没有权利阻止……
唉……唉……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思程他是爱我的,他已经答应我了!”
“思程是答应了,他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大学生儿子娶一个种地的农民?你想过没有?叶梅——你醒醒,你别再无知了,去把孩子打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们的婚姻问题以后再说,这样什么事都没了,谁也不知道此事,让我脸上也好受点!”他耐心地向女儿说道。
“我不管那么多,明天思程回来再说,他会给你说清楚的!”
“如果他向他父母说起此事不来呢?”
“他会来的,他和我说好的!”
“但愿他回来,我要问个究竟,女儿的终身大事,我怎能不管,我要亲自问他!”
睡梦中的母亲被此时的谈话吵醒;
“怎么回事?你们吵什么?”看着女儿脸上隐隐手指印:“叶梅——你的脸——?谁打你了——?”
“呜……呜……呜......!”刘叶梅哭着扑向母亲的怀抱。
“你问她——她干了啥事——丢人!”
“丢人——?”母亲诧异。
“叶梅——咋回事——告诉妈!”
“呜……呜……呜......!”
“告诉妈——别哭了——!”
“呜……呜……呜......!”内心的悲伤,内心的痛苦,让刘叶梅哭得什么话都无法说出,泪水潮水般的滑落,痛苦啊——烦恼啊——无助啊——泪水,无尽的泪水。
“咋啦——?你们这是咋啦?”蒙在鼓里的母亲看着伤心的女儿大声向父亲问道。
“你说说,丢人不丢人,十八岁的高中生,怀孕了,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还向我说,过几天要结婚,这么大的事,女儿成了我家的笑话,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竟然她会,她会如此……唉......!”父亲抱着肚子坐在椅子上。
刘叶梅推开母亲,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哭泣声一片又一片……
“和谁,谁的孩子?”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鲁思程——!”
“思程那孩子不错啊!”脸上一丝微笑。
“可他父母能同意吗?你们母女俩都少脑筋呢?”他瞪了她一眼。
“思程是将来的大学生,他父母同意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种地的农民?”
“不是叶梅也预选高考了吗?”
“是预选了,可叶梅全校398名,人家思程名列前茅,叶梅只不过是陪杀场罢了!”
“那怎么办?”
“你劝劝她,让她悄悄把孩子打了,此事不能张扬,传出去我们老脸往哪儿放!”
“好——我去劝劝她!”
“唉——唉——咳咳——咳——咳——!”他咳得更加厉害。
“你也先别生气了,别伤着身体,你的胃不好!”她扶着他虚弱的身体向床边走去……灯熄了。
刘叶梅又是一夜无眠。
爱的甜蜜,爱的痛苦;情的缠绵,情的创伤......;如此的爱,就像汹涌的波涛打着她痛苦的心,刀绞的心,淹沉着她憔悴的身体……此时此刻,她担心鲁思程离弃她,拒绝她,担心思程的父母拒绝他们的婚事,可思程会怎样?他会离我远去吗?
如果没有思程,她将永远难逃被死亡时时追逐的灵魂……希望他能给她一点安慰,一丝丝心灵的慰藉,也希望他真能摆脱家人的拒绝和自己双飞双宿……
鲁思程进了刘叶梅的家门。
沉默中,鲁思程看着刘叶梅和两位老人,无言……沉默中的无言;他担心叶梅的父亲会痛骂他,无言,他担心……
“伯父,伯母——我——我和叶梅的事,你们——你们都知道了吧!”
“嗯——思程,你有什么想法?你打算如何对待?”他温和地问。
“我准备高考完和叶梅结婚,不管结果怎样,我一定娶叶梅为妻!伯父,伯母,您老不要生气,我一直爱着叶梅,至于我们的冲动和无知,也许我俩都有错,全都不要怪叶梅,我考上大学,我们就结婚,等结婚完,我去上学,让叶梅在家中把孩子生下,我会在假期期间回来照顾她......,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会对叶梅好的,以前我们有错,我向你们二老赔罪:对不起,思程站起来向二老深深地弯腰行礼!”叶梅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她的心快要碎了,被爱而碎了。
“你父母知道吗?和他们商量过吗?”
“他们知道我和叶梅的关系,可不知道叶梅怀了我的孩子!”
“那你得跟你父母说清楚!”叶梅的母亲急切地向他说。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叶梅,我要娶她!”
“这可是你们终身大事,你得给你父母说清楚!”叶梅的父亲又道。
“就是,你得给你父母说明,不然我们家叶梅可受苦了!”叶梅的母亲急切地说。
“行了,行了!有你思程的一片真心,我想你父母会同意的!你们先考试,等考完试,我也过去向你父母说说,把此事先放一放,考试要紧!”
“谢谢!谢谢伯父,伯母的理解和支持!”
高考结束,可谁知道考试的结果如何,谁知道思程的内心又是怎样……叶梅的心里朦朦胧胧,只觉得自己的试卷没有把握,心底一片空虚,她如此执着的人生,执着的爱情,人生路上,她的选择是对是错。
思程向父母提起叶梅的婚事,他能实现吗?他沉思,他焦虑,他最终向父母真诚的坦白一切:“爸——妈——我和叶梅要结婚,叶梅已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对不起她!”
“你这么早谈恋爱,还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我不同意,不同意——再说我已给你把对象找好,等你上完大学,你们就结婚,你就用学到的知识继承父业,镇上的供销商场全部由你们管理经营!”
“你找的对象你去要得了,我不要,我就要叶梅,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她的父母也同意,就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什么?这是真的?难道是真的?你——你不学习,上学时就和人家的女孩乱搞,思程,你是大学生了,可叶梅她......!”
“她也参加高考!”
“可她的学习情况,你不知道吗?她能考上大学吗?”
“能不能考上我不管,我已经答应叶梅了,我不能改变我的诺言,你看怎么办吧?”思程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大声地向父亲喊道。
“不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父亲发怒了。他打了思程一记光。
“爸——真的,我太爱叶梅了!她的父母也喜欢我。”
“可——可你是大学生!叶梅就是个农民,不配,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
“爸——妈——现在都啥年代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
“不——说什么都不行!”思程的父亲更加怒火冲天,眼里的目光火冒三丈。
“你说不行,那叶梅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尽快要和我结婚!
“好好和她谈谈,让她把孩子打了!”
“她要不呢?”
“那就由她去吧!过些日子,你录取通知书下来,我直接把你送走,你上你的学,几年不回来,看他能怎样!”他恶狠狠地向自己的儿子说。
“那不是害人吗?”
“别管那么多,我这是对你好!”
“对我好?我要幸福快乐,可没有叶梅的爱,我的大学也会缥缈而过,什么都没有!”
“儿子,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荒废了你的前程,我劝你退一步吧!”
“可我太爱她,太喜欢她,你就成全我们吧?”
“不行!现在你是上学的年龄,上学要紧,你别管她,上你的学!”
“爸——我可不能害了人家!”
“什么害不害的,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让你上学你就得上学,这么年轻结什么婚......!”他愤怒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走了出去……
“唉——!这可怎么办呢?我怎么向叶梅说呢?”鲁思程自言自语,泪水浸湿双眼,愁眉苦脸,摇摇头,深深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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