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镇上来了新的野猫,一只漂亮的虎斑猫,才几个月大,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没有人知道它来自那,一些好心的孩子会投喂给它食物,时柚下床行走到床边时,看到那只猫恰好停在她家中的墙上舔毛。
野猫不是四海为家吗,她最近见到的频率是不是太多了些。
小猫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头看过来,一双绿色的眼睛,漂亮,却又带着别的意味深长。
“那只猫”
此时,米洛迪斯正坐在沙发上处理一些文件,是因为近期频繁天灾,导致犯罪率上升,王室庸碌,赫卡实在忙不过来就派人送过来给他分了些。
作为圣殿的支柱,米洛迪斯在这一点上表现的比较负责,倒是有些出乎时柚的预料。
还以为他是那种爱干嘛干嘛,谁都管不住的类型。
说起来,他和圣殿
米洛迪斯抬头瞄了她一眼:“你刚刚要说什么,怎么说一半不说了。”
时柚回过神:“没什么,我看到一只很奇怪的猫。”
又说不上那里奇怪。
她转移了话题:“米洛迪斯,你有父母吗?”
闻言,他先是一愣,然后非常冷淡的移开了视线。“你说的是人话吗,没有父母我从哪里来?”
“也对。”
“我去吃饭了。”
时柚干笑着摆摆手,见他实在忙的不可开交,套上件外套下楼了。
绯娜做了炖肉,端上桌,香味就飘开了。
好端端一个圣女,在厨子的路上越走越远,已经回不了头了。关键,她喜欢的男人还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每次想到这,心里还挺同情她的。
她们相处的还算愉快。
餐桌前,时柚喝了一口肉汤,有意无意的提起了米洛迪斯父母的事,因为她从前并不好主动去了解什么,事不关己,独善其身,没有主动走入过谁的世界。今天,或许是有些乏味,突然就好奇起了他的过去。
绯娜撑着下巴,眼神恹恹,语气也带着慵懒的感觉。“都死了,米洛迪斯是在七岁的时候被教皇接入圣殿的。”
“他七岁,父母应该还很年轻吧,为什么会死呢?”
“被米洛迪斯杀了呗,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绯娜说的理所当然,时柚一下子就无语住了。
“没有理由的吗?”
绯娜终于正色,开始认真回忆起跟赫卡聊天时的内容,那个下午茶,她们也是像现在这样,赫卡忽然回忆起与他的过去,跟她聊起了他的过往。“米洛迪斯家里很穷,那个村里是个男人九个好赌,他父亲在知道他很有天赋将来能成为神术师后,就有了把他卖掉的心思,也找好了买家。”
时柚听的入神:“然后呢?”
“然后啊,交易那天,米洛迪斯被带过去了,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可是,在他父亲收到钱后,一直沉默的米洛迪斯突然发难,杀了买家和他父亲,拿着自己卖身的钱高高兴兴回家了。”
时柚:“”
谢谢,这个转折有点闪到腰。
“后来呢?”
绯娜两手交叠在桌上,也说的起兴:“她母亲是不同意的,但当时的女人都以丈夫为尊,米洛迪斯回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哭,一见儿子回来了还有点不敢相信呢。”
她留了个悬念:“你知道进屋后米洛迪斯说了什么吗?”
时柚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了什么?”
绯娜量手交叠撑着下巴,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说,像你这么懦弱的人,继续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母亲也杀了。”
时柚:“”
“就这样,他把房子卖了,拿着那些钱买了新衣裳,大吃大喝了一顿,村子里的人说他杀父杀母不祥,要烧死他,好不容易抓住了,又因为那长得太好看,愣是被那里的女人豁出命给救了下来,毫发未损。”
时柚:“”
“然后就惊动了圣殿,前教皇看重他的天赋,不忍心毁掉,他们在一起聊了什么不知道,米洛迪斯承诺只要活着就能保圣殿,他被圣殿精心培养,只是好景不长,前教皇在他进入圣殿的第二个月就死了。”
绯娜喝了口水说道:“我只知道这些。”
时柚的嘴巴微微张着,缓过神低头看桌上的肉汤。“吃饭吃饭。”
她就不该好奇,真晦气,和他有关的一切都晦气。
还以为是什么美强惨有个不好的童年,搞半天从小变态到大,白期待了,真相就像一个卡在嗓子里的苍蝇,不敢咽又吐不出来。
她之前在期待什么呢?这就是自找的。
明明心里都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人类,还是在人性上对他抱有一丝期待和容忍度,搞半天是喂了狗。
人性两个字,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时柚提起父母,离开时,米洛迪斯落笔停顿,回忆了好一会才有些模糊的印象。
是那一男一女啊。
他心中没有记起至亲至爱的感觉,毕竟,有意识以来,将那两个人视作要和他住在一起的人,甚至会觉得碍眼。
旁人的父慈子孝,天伦亲情,在他眼里
很诡异。
有那么亲吗?
非常的莫名其妙。
但又不得不按照人类的规矩来,他叫男人父亲,叫女人母亲,因为那两个人把他带到了这个无聊的世界,所以要继续和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他讨厌规矩。
是伦理把他和两个毫无感觉甚至厌倦的人装在一个屋子里,没得选,又牢牢绑在一起分不开。
那个男人仗着自己是大人就在他面前摆架子,女人罗里吧嗦一天到晚吵的耳朵疼,早就想杀了。
倒也不是非杀不可。
直到七岁那年男人靠卖他赚了一笔钱,他动手了。
如果不是时柚提起,他记忆又比较好,其实根本记不起那两个人了。只是,米洛迪斯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放下笔,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出了卧室,站在楼梯的转角处。
耳边传来一道冰凉的声音。
“那种杀父杀母的变态,谁沾上谁倒霉,鬼知道那天我会不会死在他手里,哎”
她的声音带着厌恶和后怕的情绪。
米洛迪斯脚步一顿,后背抵在墙上,纤长的睫毛垂着,时间仿佛在他的身上静止,从始至终都保持了沉默。
时柚骂骂咧咧的吃完饭,彻底绝了那点小心思。
今后她再也不会对米洛迪斯抱有任何方面的期待了。
和绯娜一起收拾完,她们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游戏,她之前做了一副扑克牌,两个人排火车:玩家将牌背面朝上从最上面取一张亮出,当玩家亮出的牌与已摆出牌有相同数字可将相同牌之间所有牌全部吃掉完。
“6”
“5。”
“3。”
“食材涨价了。”
“涨了多少?”
“感觉明年要闹饥荒的程度。”
“咳咳咳!”
“米洛迪斯!”时柚赢了牌,所以心情还不错,跑上去的时候看见他还在忙,天都快黑了,这么勤奋?
这画面好诡异啊。
“有点暗,你不开灯吗?”
他静坐在那,手上正写着东西,面上没什么表情:“看得见。”
见他这么正经的样子,时柚莫名想骚扰一下,给他找不快也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时柚满心的坏主意,盯准了他排列好的文书,假装要吓他一跳似的扑过去抱在他怀里,身体却将那些文件全部碰倒。
米洛迪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抱住了时柚,桌上顿时一片狼藉。
“做什么?”
“就当我心疼你行不行,想让你休息。”时柚的笑意不达眼底,她也不能表现的太狼心狗肺,这段时间他还是挺好的。可是,就是不能信任他,一只羊永远不能对一头狼交出信任,何况他比狼凶残。
他的脸近在咫尺,气息笼罩着她,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可,眼神却在发呆。
嗯?
时柚不理解。
换以前早就把她亲的七晕八素了,这是怎么了?
不是她想被亲,而是,习惯了互相伤害
这么一对比,主动搂着他脖子的时柚反而显得有些尴尬起来,就像一个狐狸精,主动勾搭,对方俊美,矜贵,且坐怀不乱。
她只好起身,这人不按套路出牌。“我去洗洗睡了。”
他没吭声。
等时柚走要走远了,才沉沉的唤了声。“时柚。”
“嗯?”
时柚回头,耐心的等着他的下文。
却见米洛迪斯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上了眼。“我对你真的很好了。”
“哦。”
时柚恨不能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她该说什么,感谢您的施恩?大晚上的要不要聊这个,难道还要她现在磕两个头吗?
米洛迪斯不知道自己掏心窝子的话被理解成了别的意思,他觉得时柚听进去了,听到回应,心情便逐渐转好。
把那一桌子的凌乱给整理好,回到床边,人已经睡下了。
他拉开被子,躺进去,从后面拥住她,时柚别扭的想调整姿势,最后困的不行很没骨气的放弃了反抗,沉沉的睡着了。
米洛迪斯让她整个人都在自己怀里紧紧的贴着,方才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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