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峙

跟陈新聊完之后，喻美再也没忍住，直接把陈川了拉了过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站在走廊另一边的陈大川，看看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心里也是异常烦躁。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可能快守不住了。
  陈川听完喻美和陈新的讲述之后，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会做出对不起母亲的事情。
  虽然这一切还只是猜测，他心里却完全没了为父亲开脱的底气。
  毕竟，这几天来，他看到的父亲真的跟负责任这三个字搭不上边。
  陈大川再也不是他心里那个负责任的好父亲了，这么想着，陈川重重地叹了口气。
  沉默片刻之后，陈川缓缓地走向走廊的另一端。
  几米的距离，他仿佛走了大半辈子，他感觉自己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一样。
  来到父亲身边，陈川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此刻的他，觉得面前这个人实在是太陌生了。
  陈大川看到儿子过来了，心里也是慌慌的，此刻的他，心里是有鬼的。
  他知道儿子知道了什么，他知道儿子要说什么，但是他不想听，他只想逃走。
  “川，我先去看看你叔叔那边怎样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陈大川强装镇定地说道。
  说完，他就准备先溜走，似乎只要不跟儿子在一块，他就解脱了。
  “爸，你先别走，我有话要问你。”
  陈川的声音异常冷漠，不带一点感情，把正想逃走的陈大川给吓出了一声冷汗。
  “川，咱有啥事非得在医院说，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
  陈大川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咱就下楼说，你跟我走，我们去后面的花园里面找个位置，坐下好好说。”
  陈川不依不饶，陈大川知道，他是真的逃不掉了。
  陈大川终究还是跟着儿子下了楼，他不想自己的丑事被大家听到。
  到了小花园，陈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并且示意父亲坐在他对面。
  “爸，听说今天上午有个女人开车送你来的医院？你昨天晚上没给叔叔陪床吗？”
  陈大川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他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该怎么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
  见陈大川半晌没说话，陈川等不及了，他几乎是低吼着说道：“爸，你告诉我，那个女人跟你到底什么关系，你昨天晚上真的跟她在一起？”
  儿子步步紧逼，陈大川咽了咽口水，终究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承认。
  “川，你不要听别人挑拨离间，你也知道，你那个堂弟不是什么好人，他的话能信吗，这绝对是污蔑啊，我没做过这种事情。”
  父亲这么说，陈川突然冷笑了起来。
  此刻的他，竟然有点看不起自己的父亲，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爸，陈新都把照片给我看了，他再混蛋，也不至于拿这种事情污蔑你吧，至于你有没有陪床，我会再找护士核实，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承认，我会找人调查这件事，还有那50万欠款，我也会一一核实清楚，具体是怎么来的，你别想着把我们当傻子。”
  儿子的这番话，让陈大川不寒而栗。
  他昨天晚上确实没有陪床，也确实是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让他更恐惧的是，他那巨额债务的由来，绝对不能让儿子知道。
  如果儿子知道了，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川，你听爸解释，那个女人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跟她见面，只是想跟她借钱还债，我们真的没有别的关系，你不信可以去查的。”
  陈大川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他跟那个女人已经对好了台词，不管陈川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父亲这么说，陈川心里突然也没底了，他觉得自己有可能误会父亲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在心里想，要是真的误会父亲了，他心里一定会愧疚的。
  他突然想起来，小的时候，他每次做错了事，父亲都让他在堂屋的祖宗排位面前罚跪，一跪就是几个小时。
  在他心里，父亲的存在，就像是那个高大宽敞的堂屋一样，是有威严的。
  此刻的他，却在没有实际证据的前提下，向父亲的威严发出挑战。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
  父子俩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很久，终于，陈川鼓起勇气，打破了沉默。
  “走吧，咱们先上去看叔叔，得赶紧把他手术的事情定下来，我过两天也得回A城上班了。”
  陈川强装镇定地站了起来，往叔叔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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