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她心里有我
和美院院长商谈的过程并不如想象中轻松。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自己送上门,院长自然想尽可能地多赚点好处,一来就开出条件,说希望和参天物华建立联合实习基地,每年至少能安置20名毕业生。
顾参商见惯了这种人,应对起来游刃有余,翟天宝却窘迫得恨不得当场走人。
参天物华的美术组一年都要不了20个新人,院长怎么好开这么大的口?
于是,过程中,她数次强行插话,想让院长让步,但都被顾参商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对于院长的要求,他不置可否,只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您能保证,这些人都有翟天宝的水准,那不要说20个,来多少我们要多少。”
院长当场就有点笑不动。
开什么玩笑?建院到现在,就只出了翟天宝这么一个天才,他上哪再找20个去?
但翟天宝却更坐不住了,连借口都没找,硬是拉走顾参商,一出门就急得直跺脚:“哪能这么轻易松口?”
顾参商顿时愣住:“我没松口啊……”
“有我这个水平的人,美院一抓一大把,你公司哪能接收得了?”翟天宝快被他急死了,“你要是不好意思拒绝,那让我来吧。我有数的,一个组最多带4个实习生,不能更多了。”
顾参商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好笑。
工作都快一年了,她这自卑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改。
还一抓一把,要是高端美术人才泛滥到这程度,那院长至于一来就急吼吼地要塞20个人来吗?
但他并没有笑话翟天宝想太多,反而顺势答应了她的要求:“行,听你的。”
开什么玩笑?能给翟天宝打下手,这机会他求都求不来,还拒绝?
和顾参商相比,翟天宝的路数就很直接了。
她没有和院长兜一点圈子,一开口就亮出底牌:“院长,顾总的公司本身起步没多久,要用人的地方有限,而且给的待遇可能也达不到学弟学妹们的预期。所以,20个人,是不是太夸张了?”
院长刚要开口,她已然亮出底牌:“我和他们美术总监了解过,一组最多能带5个新人,再多的话,他们带不了。院长,我们也是华大出来的,您能不能别让我们为难?”
从20个人一下减到5个,这还谈个屁啊!
院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而当他看见翟天宝身后努力忍笑的顾参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这对小情侣跟他打组合拳呢。
院长不由好笑:“就5个人,值得你们大老远跑一趟?”
以为这是他妥协的前兆,翟天宝赶忙点头:“当然值啊。现在工作不好找,参商他们公司虽然不是业内顶尖,但是工作自由度大。
“而且他们美术组的人都很好说话,我跟他们合作过,很顺利,学弟学妹去参天实习,一定能学到不少。就算不在参天就职,有这段实习经历,也能让人高看一眼。”
感受到身后的人笑得发抖,翟天宝生怕他碍于颜面再度妥协,慌忙按住他的手,回头不满地瞪大眼睛:“你不要笑,我认真的。”
顾参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虽然他巴不得再多待一会,看看翟天宝还能把院长憋到什么程度,但既然她已经把条件提得差不多了,他来收个尾就好。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参天物华与美院联合成立实习基地,每年优先安排20名实习生,只要成绩合格,就能得到留任的机会。
对于这个结果,顾参商不能更满意了。
可翟天宝始终闷闷不乐,回去的路上,她到底没忍住,委屈地抱怨着:“怎么好一下要那么多人进来?竹子哥肯定要不高兴了。”
天知道顾参商费了多大劲,才按住躁动的心!
他好想摸摸翟天宝气鼓鼓的小脸啊!
“有什么啊,”他努力装作平静地安慰着她,心里乐得恨不得把油门踩到底,“本来去年就收到几百份实习申请,现在有实习基地,都省得我们筛选了。而且咱美院很厉害的,能合作,是我们赚了。”
但翟天宝还是不高兴:“可是你现在不是想翻盘吗?我是怕实习生帮不上你的忙……”
幸亏她提了个醒,顾参商高兴得差点都忘记自己现下的设定了。
好不容易,他才收住笑容,故作郁闷:“就当是给师兄托底吧。就算我干不下去了,好歹给他留了点资源。”
眼看着翟天宝的情绪也有些低落,顾参商不由有些后悔:这戏,是不是演太过了?
就在他打算讲点别的转移注意力时,翟天宝却主动开口了。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那么在意外界的看法,”她字斟句酌,说得格外小心,“别人否定你,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你。
“与其为了反驳他们拼命逼自己,不如想一想,做仙旅奇缘的初心是什么,是为了争口气,还是单纯因为你喜欢,你想做,”翟天宝长出一口气,又有些害羞,“我也不是想教育你,就是不想看你这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顾参商死死绷着脸,“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连师兄都没这么关心过我。”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心爱之人的关心更美妙的?
反正顾参商想不到。
要不是眼下还不能确定翟天宝的心意,他真想立刻调转方向去民政局,和她复婚。
一面事业顺利佳人在侧,一面却又不得不装出郁郁不得志的样子,顾参商快精神分裂了。
按捺着巨大的喜悦,一回到公司,他就忍不住跟谷啸泉汇报了自己近期取得的喜人成绩。
讲完整段经历,顾参商胸有成竹地下了结论:“她关心我,她心里有我。”
谷啸泉却不以为然:“那是她心软,看到路边受伤的野猫,她也这反应。”
这冷水泼得,顾参商很不服气:“我比野猫惨多了,外界不看好我,前未婚妻抛弃我,项目也搞得乱七八糟,我多可怜啊!”
“你他妈放屁!”谷啸泉被他振振有词的模样逗乐了,“回头真要让金桥给狙了,那你才真有的哭呢。说正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顾参商这才收起笑容,正色说:“新demo调整完了,内部测试也没问题,不说一鸣惊人,至少不会砸在手里。”
谷啸泉点点头,刚要催他尽快把新任市场总监的人选确定下来,却听他若有所思地说:“师兄,最近有个事,我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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