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邱玉婵和马文才这一走, 就出走游玩了时间所能允许的最长的一天两夜。
等他们第三天一大早、牵着惊风优哉游哉地回到白云书院的时候,本以为会遭遇众人八卦揶揄的眼神;谁知道回来以后,竟然看到了一张张如丧考妣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邱玉婵的声音惊醒了丧气的一干人等, “嗷, 剑神!”
“剑神,你终于回来了!”
“隔壁书院那群不要脸的, 他们对我们的赛马下手了嗷!”
“诶,鲁兄, 这无凭无据的,咱们还是先不要给他们定罪的好。”
“除了他们, 还有谁会对我们的赛马下手!”
……
万松书院的大本营突然就炸成一团, 看他们争吵辩解反驳得如此熟练的样子,估计在他们回来以前, 就已经吵过不止一轮了。
邱玉婵将夹在人群里边、看着单薄无助的周卜易单独拉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葛子安和卢鸿远呢,他们怎么没有跟在你的身边?”这么紧要的关头,他俩别是搞事去了吧。
邱玉婵将他从那些情绪激动的学子中拉了出来, 周卜易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他整整自己被扯皱的袖口、差点被扯掉的领口、因为身高倒是没有被波及太多的儒巾;一边规整,一边不耽误地同邱玉婵说起了前因后果。
说起来, 事情其实很简单。
今天早上,白云书院派去料理马匹的马夫突然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 说他们饲养在后院马厩的马匹突然就开始腹泻。
他们赶忙就开始检查事情的起因, 结果竟然在马匹的草料里面发现了番泻叶——一种本不应该出现在马匹的草料里、会导致马匹腹泻的某种草叶。
一匹中招便也罢了, 结果后院马厩的好几匹马都中招了, 其中甚至还包括某些学子骑来的普通坐骑。
可是那些普通的坐骑姑且先不论, 参加比赛要用的马匹中招, 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这个念头, 马术比赛的评判标准被划分得又细又多。
其中不仅包括赛马者在马上的表演,还有赛马者跟所骑马匹的默契程度、其中马儿在奔跑时的动作和状态,也是要被计进评分里的。
他们不是不能再从其它地方搞来优秀的马匹,甚至这样的马匹在白云书院中就有。
但是选手和马匹的默契程度、马匹的服从度、配合度等等,却不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培养出来的。
他们对马匹其实已经足够重视,派了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守着。
可是学子的比赛中,会阴险到搞对方参赛马匹的实在是罕见。
那些马夫再是尽心劳力,到了本该安眠的夜间,难免也会有些松懈。
所以第二天一早,马匹刚刚出现反应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昨天夜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有几个暴脾气的当场就要到松落书院那边去找茬的,好险给尚还存有一丝理智的学子们给拦下了。
他们怒气冲冲地去找了白云书院的负责人,想要通过正规途经、合理地发出对松落书院的质疑。
结果他们得知此事以后,竟然一副比他们还火大的样子。
说他们万松书院心机深沉,知道他们将要出战的马术比赛的选手优秀。他们自知不敌,就搞这种小动作!
一来是担心他们在剑术比赛打下的名气被他们打破。
二来不愿意看见他们能够一雪前耻,所以特意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污蔑他们!
既可以不用跟他们对战,又能倒打他们一耙,抹黑他们书院的名声!
这话真是听得万松书院几个理智尚存的学子都要忍不住了,要不是白云书院的负责人在场上拦着,双方书院的学子们怕不是要当场打起来!
总之他们双方,一个咬死了对方阴险狡诈、一个怒喷对面心黑手狠。
白云书院的负责人艰难地夹在了中间,苦逼兮兮地开始了他们的调查。
万松书院的学子们之所以会聚集得这么齐、表现得这么萎靡,是因为他们刚刚从那场骂战中被白云书院的学子们给请了回来。
他们的调查虽然刚刚开始不久,但是形势却不太利于他们万松书院的人。
他们的物证只有马厩残余的些许番泻叶,可是这种东西,山上一抓一大把,甚至都不用出门去上药店采购。
人证的话,他们目前还没有,只能从利益既得者的方向来推测幕后的黑手。
但是这种论证手段,却是不会被大众所承认的。
舆论的方向,因为刚刚吵的那一大架,他们伤得五五开吧。
可是最后要是抓不到凶手,他们万松书院就要比对面那些不要脸的家伙多吃了一个哑巴亏了!
捎带一提,葛子安此刻之所以没有跟在周卜易的身边,就是被卢鸿远提溜着找凶手去了。
周卜易觉得他们之间应该留着一个人在这里等候邱玉婵,就没跟着去,只是嘱咐葛子安看着点卢鸿远,让他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邱玉婵疑惑地看了看周卜易,难道不是让葛子安在这里等她、周卜易自己去看着卢鸿远的安排才是最好的吗?
那家伙想一出是一出,葛子安可不一定能压得住。
不过这样的疑惑也只是一闪而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马匹集体腹泻事件的真相和他们之后的比赛安排。
邱玉婵只好一回来和马文才分开,她去找人打探消息,他去联络今天的参赛人员。
二人分开以后,邱玉婵深吸一口气——既然马厩那边已经有人调查,她又不是什么专业的推理人员,不如还是发挥专长、打听消息去吧。
不过话说起来,她这专长算什么?交友广泛吗?
邱玉婵沿路打听到评委席上那个年轻官员的住所——评委的待遇就是好啊,这怎么还自带小院的呢?
邱玉婵到这里的时候,楚东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优哉游哉地走在小院子里,竟然还要心思泡茶!
邱玉婵一脸微妙地看向他,“所以你这是不知道白云书院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这件事情,真的跟松落书院的那些人无关?”
邱玉婵跟楚东篱相识且相处的时间,可能也就只比家中的父母短了,有些事情,在他们之前甚至不存在寒暄与前言。
或许今天还是存在的,只见院子中间,那个本应风流倜傥、潇洒落拓的男人,突然就变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坐在院子中间哼哼唧唧了起来,“哼,你就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显然,这是还在记恨昨天他找上邱玉婵的时候,人家已经跟漂亮又傲娇的少年郎出游去了。
邱玉婵紧了紧自己的手腕,觉得自己最擅长的——果然还是揍人吧。
楚东篱开始秒懂——正事当前,小月亮的耐心不够了。
“算了,”他小声嘟囔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喜新厌旧,现在肯定是对我没耐心了。”
眼看着邱玉婵就要抬脚向他走过来了,楚东篱一秒正色!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似模似样地举起方桌上的折扇,然后“啪”地一下将它展开——扇风——耍帅,“你有没有想过,动手的可能是你们的‘自己人’呢?”
邱玉婵眉头紧皱,楚东篱给她的这个答案,其实是有些荒谬的。
万松书院的学子,再是跟同窗之间有矛盾、再是不满书院的规章制度,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下暗手吧?
比赛事关书院的荣誉,有什么难处或好处,是值得他用书院给他自身镀的那一层金来换的呢?
可是不知为何,楚东篱刚刚对她说出这句话,她脑海中即刻就浮现出了一个对应的形象——齐文斌。
其实从书院闹出的那次有女子女扮男装混进书院读书的风波开始,她就觉得他找到那条月事带的行为十分之突兀。
不过后续他就没了什么动静,此举也算是阴差阳错地给她解决了一个麻烦,她也就没有且没有头绪再深究下去。
只是直觉还是让她把矛头对准了齐文斌和他背后可能的松落书院,为此甚至还找来了楚东篱,算作是以防万一的手段。
这次书院再出事,她也不是没有漫无边际地怀疑过,但是没有证据,那就什么可能性都有可能发生。
邱玉婵只好按下心中的偏见,前来找了楚东篱。
以她对他的了解,在这件事情上,他只会站在受害者的那一边。
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已经先一步帮她在楚峰青那里打探了消息。
他们之间,不管是情谊还是利益关系,早已变得密不可分。邱玉婵没有半点怀疑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给出的消息到底有多少的准确性,“这是你自己的推测,还是已经拿到了切实的证据?楚大人,你应该不会被自己的大侄子当了枪使吧?”
“去去去!我有那么傻吗?”楚·看似风流·实则二傻子一个·东篱忿忿道,“消息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但是就凭我对我家小侄子的了解,这则消息至少有八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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