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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崔翠翠只是想要功成身退,  但是落在齐文斌的眼里,就是她被陈春来给气着了,所以这会儿才想着要跟他撇清关系,  这是在赌气呢。

  齐文斌这个人,  在现实的磋磨和妻子的崇拜和供养下,颇有些自卑又自傲的意味。

  他自知自己的家世比不过别人,  却极其信重自己的才华和自身的男性魅力。

  崔翠翠只是没有拒绝他,他就连以后自己会如何借助岳家的势力、最终走上青云之路的画面都想好了。

  如今的崔翠翠在他眼里就是一只煮熟的鸭子,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任她飞走的。更何况,现在书院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来齐了,  他如何能让他们知道,  他是一个养不起书童、还要让自己的妻子进书院给自己当书童的没用的男人?

  齐文斌当时就想要动手打人,“你这个贱人!当初男不男女不女地骗我买你做书童,  如今竟然还敢攀扯于我,企图败坏我的名声!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齐文斌就是瞎了眼,也不会把你娶进我齐家的大门!

  还想让崔小姐给你端茶递水,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生就一副癞□□的丑样,还敢妄想自己能……啊啊啊疼疼疼!”

  齐文斌边走边骂,  走到陈春来面前就想动手,却被突然出现的马文才拧着手臂反折到身后去了。

  他这一巴掌要是落实了,  陈春来指不定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翻脸不认人给吓到,  可是他骂人骂得虽然难听,  但他在马文才手中苦苦挣扎的样子实在是难看得很。

  邱玉婵不想把他的姿态形容得太难听,  纯粹是因为她心疼现在正在动手的文才兄。

  齐文斌这样弱小又丑恶的姿态,  像是给了那个可怜的女人无穷的勇气。如果说刚刚她的那一番发言,  只是因为现场没有外人——在她眼里,  书院里只有那些读书人需要她避讳和敬重。那个大小姐的身份再高,也是被她相公迷昏了头、想要进门跟她抢男人的狐媚子。                        

                            

  但是现在,她的火气却是真的上来了。别说是顾及齐文斌的前程了——以前她顾及这些,是指望着齐文斌日后能带自己过上好日子。

  陈春来是傻、是蠢、是好哄,不然她也不会信了齐文斌的鬼话,但是她可并不怯弱。

  如今她上无公婆,想要保住齐家的家底,挣钱供齐文斌上学,她就必须强硬彪悍起来。

  齐文斌愿意哄着她,她就愿意做一个以夫为天的小媳妇儿;齐文斌想休了她,她就会是这天底下最为彪悍的悍妇!

  “我真的是他的娘子,我有证据!”

  “哗——”这是吃瓜群众们发出的兴奋的哗然声。

  “你在——胡说些什么?”齐文斌在马文才手里艰难地挣扎着。

  马文才对其嫌弃至极,索性抓住机会,把人丢到了地上。

  陈春来见到齐文斌已然摆脱那位看起来很是尊贵的大人的束缚,赶忙出声为自己证明道,“我们两个的关系,有婚书为凭!我真的是他的娘子,我们的婚书,一定就藏在他的床底下,他最喜欢把重要的东西藏在自己的床底下了!”

  齐文斌闻言,面上有一瞬间的放松,但是他很快就装出自己被污蔑了的样子,“一派胡言!什么婚书?我从未与人结过亲,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你污蔑……”

  “有或没有,”邱玉婵却已经不想再看他演下去了,“到你房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昔日他拿着一条不知为何而来的月事带,对她步步紧逼;如今这情况,倒像是倒转过来了。

  都是住人的地方,待客处和学子们的寝室,离得其实并不算远。

  以邱玉婵如今的威望,发言更是容易得到其他人的响应。何况这些人本来也好奇心重得跟只猫似的,不用邱玉婵发话,他们一样蠢蠢欲动。                        

                            

  齐文斌的反应却很大,“不行,我怎么说也是书院学子,我的成绩,是要记录在品状排行榜上的!将来,我极有可能为皇上效力!

  如今,你们为了一个小小的书童,一个疯妇,一个女扮男装、不知为何混进书院里来的人,就这样对我大动干戈!

  你们这样,究竟是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

  若是一会儿搜不出东西来,你们谁能负责?”

  “你吗?”他怼到一个刚刚叫得最欢的学子面前。

  “还是你!”又怼到一个家世贫寒、此刻只是围观、根本就没有响应谁说的话的学子面前。

  众人虽然很是看不上齐文斌平日里攀亲附贵的行为,此刻也信那位可怜的妇人的话多过于信齐文斌,可是还真没有几个人敢拿自己的品状排行成绩出来赌的。

  就在齐文斌忍不住得意,想要唱作俱佳地表演一番,主动让他们前去搜查的时候,刚刚钳制住他的马文才,此刻从容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我来负责。”

  “什么?”齐文斌甚至没法在第一时间内反应过来。

  马文才却多看他一眼都懒得,只是对着那些看戏的学子们说道,“你们尽管去搜。”

  “是!”于是群情响应,大家直奔齐文斌的住所。

  齐文斌的面容都不禁扭曲了一瞬,他内涵道,“不愧是太守家的公子,就算最后你们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也确实是奈何不了您……”

  马文才同方才的邱玉婵一般,直接无视了他说的话,“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嗯。”邱玉婵先是看向崔翠翠,崔翠翠却冲他们告辞道,“我就不过去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真是有些吓到我了,我想回去歇息一下。”                        

                            

  万松书院的热闹,哪里是那么好看的?

  况且今日她出场的戏份已经够多了,之后的事情,她还是隐身比较好。

  邱玉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目送崔翠翠离开——免得齐文斌贼心不死,还要上前纠缠一二,然后才跟着马文才一起往学子们寝室的方向去了。

  那些可怜的女人,早就不甘心地跟在最先过去的那个学子后头,誓要亲手找出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据了。

  被忽略至此的齐文斌神色扭曲、几欲暴怒,可是他确实也不敢在这里多耽误,虽然他对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很有信心,但是那个疯婆子要是发现他把婚书处理了,又暴露出了更多的东西可怎么办?

  齐文斌到寝室的时候,陈春来已经把他的床翻了个底朝天,她也确实翻出了一些东西,是他们老家房子的房契和地契。

  此前为了给齐文斌筹学费,他们连家里的田都卖了。

  家里的破土屋,一是值不了什么钱,二来是怕卖了自己的祖屋会遭人耻笑,死去的公婆的灵位也会因此没了落脚之处。

  所以思来想去,他们还是没卖,只是将房契、地契、婚书、户籍之类的重要的凭证一起打包带来了万松书院。

  家里的银子、重要的凭证都是齐文斌负责管的,谁让他是这个家的“大男人”呢?

  陈春来只在齐文斌的枕头底下的布包里找到了一张房契和一张地契,其实还有一本户籍册。

  她嫁了齐文斌,户籍理应在他们老齐家的户籍上才对,但是这本户籍里面,竟然没有她!

  “我的户籍呢?我的婚书了?哪去了,哪去了?”此时,她看见了走进寝室的齐文斌,“哪去了!你是不是把它们给撕了!”                        

                            

  “好了,你个疯婆子!”趁着陈春来此刻的精神状态不稳定,齐文斌一把把人掀翻在地,“寝室你也找了,我的床你也翻了,你说的婚书呢?户籍呢?究竟都在哪呢?”

  “在、在——怎么可能没有呢?你们,你们可以去问的呀,我家、我们的老家就在……”

  “好了!”齐文斌打断她的碎碎念,然后在屋子里搜索起马文才的踪迹来,“我说,文才兄……”

  “文……才兄。”齐文斌打好的腹稿全都隐没在了他的口中,因为他看到了,马文才就站在这个房间里安置的书架旁,嫌弃地用帕子捏起了一张浅薄的信封。

  齐文斌的室友——一个杭州本地人,他苦着脸对马文才笑了笑,“算了,文才兄,还是我来吧,反正我的手都已经脏成了这个样子了。”

  也不知道齐文斌究竟在这张信封上都糊了些什么,现在都还有些黏糊黑糊的一大片,这名学子只要想到这样东西是自己亲自从书架底部撕下来的,就忍不住想要作呕。

  马文才闻言,非常客气但却完全不拒绝地把信封递了过去,“那就有劳了。”

  和齐文斌同寝的那位学子:“……”行叭,都怪我这张破嘴,刚刚干嘛要主动接过这份苦差事来做呢?

  他苦着脸,到底是把信封给接过来了,嫌弃地捏着信封还算干净的一小角,将整张信封都拆开了。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齐文斌面色狰狞地想要扑上来,可是他今日其实是把这些学子们给得罪死了。

  刚刚在崔翠翠面前,他那般嚣张,好像自己真是被冤枉的一样。

  可是如今,他这反应?                        

                            

  说是信封里什么都没有,大家也不会信呐!

  于是也不知道是哪位缺德冒泡的学子,在他一边说话阻止,一边想要往这边赶的时候,伸出脚来将人一绊,齐文斌就叽里咕噜地摔了个底朝天。

  等他好不容易挣扎起来,跟他同寝的那名学子已经动作麻利地把那张信封给撕开了,露出一角信函,上面隐约印了一个“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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