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接近目标
“叮铃铃——”
响亮的电话声响起，撒吉诺?汉尼拔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茫然的眼神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钟，脑子这才清醒过来。
这里是中国的南都金陵城，自己是睡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床中。
他伸手按住电话的扩音接听键，就听到前台服务员标准甜美的声音传来：“早上好，汉斯先生！这里是叫醒服务，现在已经是中国标准时间6点正，请您开启新的美妙旅程！”
“谢谢！”他咕哝了一句，按下挂断键。
他翻身而起，揉搓了一下脸蛋，这才下床洗漱。
半个多小时后，他从酒店餐厅出来，将擦嘴的餐巾纸扔入门边的垃圾箱中。
“出发！”他信心满满地挥了一下拳头，自言自语道。
七点正，他来到了位于南都电视台底层的“中国国际新闻记者协会南都分会”前。
干媒体工作的，基本上就没有正常的作息时间，所以，虽然还没有到一般的上班时间，但这个专门为全世界记者服务的记者协会却是中门大开，各种肤色的记者来去匆匆，进进出出。
撒吉诺?汉尼拔仅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就按正规流程申请到了一张“新闻采访证”。
“没想到，中国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好评！”
撒吉诺?汉尼拔拿着贴有他照片盖着钢印的“新闻采访证”，笑呵呵地用英语对身边一位陌生的白人记者说道。
“第一次到中国来吧？”那位白人记者友善的调侃道。
“哦，是的！你怎么知道？”撒吉诺?汉尼拔应道。
“要说效率，这个国家说第二，绝对没有其他国家敢说第一！只要来过中国的记者，都会知道这个事实！”那位白人记者笑呵呵地说道。
“原来如此！我是汉斯！《远东真相报》的记者！”撒吉诺?汉尼拔左手举起自己的“新闻采访证”晃了晃，右手友善地伸出去。
“我是约翰，《泰晤士远东观察者》的撰稿人！”白人记者约翰看了一眼他的“新闻采访证”，有些惊异的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
约翰放开他的手，又好奇地问道：“你们罗刹人不是从来不关心中国的新闻吗？怎么你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不，你的这个观念太绝对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政治家不关心，但民众乐衷于了解全世界所有的新闻，包括中国！”撒吉诺?汉尼拔神色自若的说道。
约翰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呵呵地道：“你是新思维派的私营报纸记者？”
撒吉诺?汉尼拔点点头，笑道：“正中！”
“听说你们新思维派受到了清洗，你怎么还有心思前来中国？”约翰好奇的打听道。
“我不关心政治斗争，我只关心新闻！我的职责是向民众传递远东的新闻，所以我就在这里！”撒吉诺?汉尼拔滴水不漏的应道。
“好样的！”约翰佩服的拍拍他的肩膀：“你为谁而来？”
“我国民众迫切想知道颜墨的消息，他就是我的采访目标。遗憾的是，我初来乍到，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撒吉诺?汉尼拔耸耸肩，双手一摊道。
约翰哈哈一笑，道：“巧了，我也是想采访颜墨，但遗憾的是，几乎没有谁能直接采访到他，除了中国的陈丽洁小姐！”
“哦，他从来不接受专访吗？那我们怎么得到消息？”
“除了陈丽洁小姐，他没有再接受过独家专访！不过，他的发言人，倒是正常接受采访！”
“原来如此，你向他发出过独家专访的邀请吗？”
“发出过，但他的发言人回复是，等到时机合适时会接受邀请！”
“这是典型的外交辞令！你应该多发几次！追问他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
“嘿，伙计，我明白这一切！”
“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
“你今天还去尝试吗？能不能带我一块去？”
“看你干劲冲天，我也想再尝试一次了，走吧！”
“哦，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伙计！”
撒吉诺?汉尼拔在约翰的带领下，打了一辆出租车，向智拙园小区驶去。
两人在车上热烈的讨论颜墨的消息，互相述说当自己的见闻，不到半程路，约翰便对撒吉诺?汉尼拔充满了好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在约翰和撒吉诺?汉尼拔聊得兴起之时，原来播放歌曲的车载收音机，却播放起新闻来：
“最新消息，受频繁降雨和今年第2号台风外围环流影响，5月22日10时至今，粤海省中、南部普降中到大雨，东部、北部多地普降暴雨、大暴雨！
“粤海城受大雨影响，内涝严重。粤北的怀莲市、韶石市多县区受暴雨影响，多地出现“水浸街”和山体滑坡。
“粤海省国民福政局已联合省减灾办启动了省级救灾预警响应……”
……
粤东北的韶石市栗坡县火硐乡青麻村白泥冲屯，远离世间繁华的一个小山窝，祖祖辈辈住着二十多户农家。
就在全国紧急播报洪灾新闻之时，这个与世半隔绝的小山屯突然遇上了灭顶之灾。
“轰”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白泥冲屯背后的高位山体发生垮塌，一股巨流挟裹万吨泥石，顺着山势倾泄而下，瞬间将山脚的二十多户农家连人带屋，推入山冲，全部掩埋。
哗啦啦的大雨遮天蔽地，一个村屯就这样被泥石流覆灭了。
事故发生后才几分钟，两道黑影倏地一下突然在大雨中浮现出来，凌空出现在泥石流前端。
这是两个黑衣人，一男一女，全都是黑袍罩身，只露两只眼睛。
他们降落在泥石流侧面低缓地山坡上。
这个时候，泥石流主体经过近2公里的位移，已经失去了势能，开始静止下来，但是在泥石流的前端，仍然隐约可见人类房屋的残垣碎板。
“就是这个地方了，我去打探一下情况！你自己小心！”黑影男说道。
灰蒙蒙的大雨中，黑影女点点头，道：“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黑影男“唰”地一声，飞到近一公里宽的泥石流上空，双眼由近至远一扫，似乎是在搜寻什么。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身形一晃，飞近一处泥浆上空。
他右手一抓，下方的泥石便像被无形之力分开一般，现出一个豁口来，一具人体裹满泥浆出现在豁口的底部。
他右手运力一吸，这具人体便“嗖”地一声，自泥潭底部飞升上来。
“咦，五脏俱碎，骨骼尽折，居然还有最后一口气？！”黑影男神识一扫泥人，惊诧地轻语了一声。
身形一闪，黑影男和这具“泥人”便出现在泥石流岸边。
黑影男身形向“泥人”一扑，消失不见，过了一会，才再次在雨中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静止不动的“泥人”，口唇间突然“噗嗤”一声微响，冒出一个泥水气泡，然后全身抽了一下，头微微一歪，便再无声息。
黑影男怔怔立在“泥人”身边，闭眼不动，只有口中下意识地轻声嘀咕了几个词：“白泥冲屯……客家人……黄家……”
他再次睁开眼睛，看向气绝身亡的“泥人”，摇了摇头，抱拳一揖，语带歉意：“有心相救，无力回天，对不起！”
语毕，他再次向泥石流中飞去，四处巡飞，片刻后，他立在一片泥浆上空，发力分开泥浆，再次吸取出一个“泥人”，看她长着长发，应该是个女人。
他摄着这个“女泥人”，在大雨中向泥石流岸边飞去。
就在飞近岸边之时，他猛然一停，看向下方，发出“咦”的一声。
他再次伸手发力，从分开的泥浆中吸出一个冰箱大的厚重木衣柜。
“噫——好命大！”
他发出一声惊喜的轻语，便摄着木衣柜和“女泥人”飞到泥石流岸边。
在原来死亡的那具尸体旁边，他放下了木衣柜和“女泥人”。
他没有理“女泥人”，而是手一扫，将木衣柜前面的泥浆拂开，然后打开衣柜门。
只见衣柜里分成上下两格，在下格的泥水里，蜷缩着一个昏迷的孩童。
这个孩童大约两尺高，因为碰撞受伤和泥水渗入，红色的血污和黄-色的泥汤混合在一起，沾满了她全身，显得异常触目惊心。
黑影男不敢怠慢，立即将她抱出，伸指点向她的伤口。
片刻后，黑影男长舒一口气，收回手指。
就在这时，黑影女受他传音召唤，在大雨中从山坡上缓缓滑了下来，来到黑影男身边，关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黑影男摇摇头，声音低沉：“这个屯叫白泥冲屯，住着二十一户农民，都是客家人，除了外来的媳妇，全部姓黄。这次灾难，全屯尽灭。
“我在泥浆里找到了三个人，刚好是一家人，一父两女。这女童叫黄菱，今年两岁，灾难发生时刚好躲到衣柜里玩，逃过一劫。
“她姐姐黄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泥石流来时正在做早饭，一下就没了。
“她们的父亲，我救出时还有一口气，但伤得太重，我也无力回天，不到一分钟就没了。”
黑影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双眼射出不忍之色。
黑影男手一摄，从衣柜的乱衣里摄出几本沾满泥汤的簿册。
“这是她们家的户籍地契等证件，可以证明身份。你收好！”黑影男将这几本簿册递给黑影女。
“这个黄菱受了点伤，我已经替她治好，不久之后就会醒来。从今往后，她就是你妹妹了，你能接受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黑影女接过证件，点了点头，双眼射出坚毅之色，道：“我永远不会后悔！放心，我什么都能接受！”
黑影男凝视了她片刻，发现她丝毫没有胆怯动摇之意，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谢谢你！”
黑影女伸手来抱女童黄菱，口中柔声道：“应该是我谢谢你！你回去吧！”
“好！还有最后一件事！”黑影男将女童递给黑影女，扶她坐下，一手抚在她脑门，道：“我将这个白泥冲屯的所有相关信息传给你！”
……
听完洪灾新闻，约翰对撒吉诺?汉尼拔一笑，击掌道：“如果采访不到颜墨，你也可以飞到粤海省去报道2号台风引起的洪灾！
“只要抓住反映人性的典型事例，拍到一组感人的好照片，同样可以做出一组好新闻。”
撒吉诺?汉尼拔摇摇头，道：“我不会放弃颜墨的，他才是我的目标，洪灾留给别人报道好了！”
约翰对他的执着颇为欣赏，拍拍他的胳膊，笑道：“伙计，你一定会是个有成就的人！”
“伙计，我赞同你的看法！”撒吉诺?汉尼拔应了一声，和约翰对视一眼，一起哈哈畅笑起来。
就在这时，出租车速度慢慢缓了下来，片刻后在一个高端大气的小区门岗前停了下来。
“两位先生，智拙园到了！”出租车司机在前面叫道。
约翰和撒吉诺?汉尼拔下了车，看向智拙园。
“这里记者不少啊！”撒吉诺?汉尼拔感叹道，脸上露出喜悦之色。
“是不少，咱们动作快一点，或许还能赶上今天第一批采访审请！”约翰叫道。
通过小区门岗的保安审察，两人随着二十几个记者一起向小区内走去。
很快，这一队记者就被颜墨的安防人员拦在智拙园99号别墅的警戒圈外。
经过申请，十多分钟后，智拙园99号别墅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袍的女人。
“嘿，伙计，那女人叫程惜龄，今年已经44岁了，是颜墨最主要的助手，也是他的新闻发言人，据小道消息说，两人非常亲密。”
远远看到黑袍女人精美的面容，约翰便一脸诡笑，低声向撒吉诺?汉尼拔讲解道。
“嘿，不错，不错，这女人保养得不错！”撒吉诺?汉尼拔笑眯眯地打量道。
随着程惜龄的走近，“喀嚓、喀嚓”的拍照声响成一片。
约翰和撒吉诺?汉尼拔也举起了手中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诸位记者朋友，早上好。今天你们很幸运，鉴于飞机事故的强烈反响，颜墨先生决定亲自向媒体做个说明。
“诸位记者朋友，请你们遵照安防人员的指示，安检之后有序地进入会客室，颜墨先生将在那里发表讲话并回答你们的提问！”
一身黑袍的程惜龄，今天没有遮蔽面容，看上去就像个二三十岁的少妇，满面微笑地给众记者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
“耶——”
记者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喜的欢呼声。
“真是天助我也！”撒吉诺?汉尼拔深遂的双眼射出惊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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