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要么上药,要么继续
谢羡予看着他,神色平静:“这是我的家事,殿下就不必操心了。”
“家事?据我所知,那位白姑娘和谢家只是远亲……”
谢羡予凉声打断他:“殿下该担心晋王倒台之后,北凉还能不能从西周求娶到和亲公主,这议和的盟约,还能不能谈的成。”
李璟昭面色微僵,听出了他话中隐隐的警告。
谢羡予没再说什么,直接越过他进了勤政殿。
直到半夜,他才出宫回府。
原本皇帝体恤他辛苦,让他留宿宫中,他以家中还有琐事未能解决婉拒了,这才为他破例开了宫门夙夜出宫。
回到松鹤园,他推开房门,看到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纤瘦的身形被烛光勾勒的曼妙,脚上没有穿袜子,白嫩的一双脚踩在锦被里,那根细细的银链子贴着她脚踝的肌肤,散发着盈盈之光。
他眸色晦暗了几分,不知是太久没要她了,还是夜色太朦胧,他空寂了许久的心隐隐躁动。
婉若并没有睡着,她听到他的回来的脚步声了,本来是不想理他,只装睡。
可没曾想,他忽然站在那里不动了,而她感觉自己后背像是被野狼盯着一般,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翻了身转头看去,却撞进了一双幽深晦暗的眸子里。
她心脏倏地一紧,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咽了咽口水:“你回来了。”
他点漆的眸子盯着她,一步步向她走近,好似蓄势待发的野狼,稍不留神便要一口将她侵吞入腹。
婉若掌心都冒汗了,被他这副样子吓的脸色发白,坐在床上都忍不住挪着后退。
可他步子迈的极大,三两步便已经到了床边,弯腰,攥住了那根银链子。
她的左脚被迫拽了过去,他顺着冰凉的银链子摸到她纤细的脚踝,往怀里一拽,将婉若拽回了床边。
婉若被迫摔在床上,他单膝跪上床,倾身压了上去,他盯着她柔软的唇瓣,很想吻她。
“你给我滚开!”婉若偏开头,拼命挣扎。
旖旎的气氛被打断,他眸底戾气隐隐翻涌。
她气急败坏的手脚并用的踹打他,脚上的银链子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忽然她右手猛一用力,捶在了他的左胸的伤口上。
他闷哼一声,盯着她的眸底阴鸷尽显。
她被他这渗人的气势吓到了,那双时而狡黠时而叛逆的眸子里,此时显露出畏惧来,连动也不敢再乱动。
他心里却无端的烦闷,他宁可她忤逆他。
他松开了她,坐到了床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
婉若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坐的离他远远的,可脚上的链子只有那么长,她也远不了多少。
他看着她,眸色发凉:“给我换药。”
婉若眼里多了几分憎恨,动也不动,她巴不得他血流身亡,还给他换药?
“要么给我换药,要么我们继续,你自己选。”
婉若僵了一僵,死死瞪着他。
他也不急,只平静的等着。
终于,她还是软了下来:“药在哪?”
他起身,去博物架上拿了药箱来,放在了床上,然后看着她。
婉若只好挪过去,房内只有两盏烛灯,并不明亮,她靠近了看,才发现他左胸口的衣襟上已经有了殷红的血色,怕是方才她给他伤口捶裂开了。
她心里难得有了几分畅快,一抬眼撞上他漆黑的眸子,心跳都停滞一下,生怕他看出她想什么,慌忙垂下眸子:“你衣服脱了。”
谢羡予纹丝不动。
婉若暗暗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上手去给他脱衣服,解开了他腰间的革带,解开衣袍的盘扣,脱下了外袍,便看到里衣已经和伤口粘黏了。
谢羡予低头看着小松鼠一般在他面前窸窸窣窣忙碌的女人,她的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擦在他脖颈上,撩拨的动人心弦。
还是这样可爱些。
她突然抬头,雾蒙蒙的眸子撞进来,他心跳忽的漏跳一拍,偏过头移开视线,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的狼狈。
“伤口沾黏了,可能会有些疼。”
“嗯。”
婉若又低下头去给他脱里衣,她动作尽可能放的很轻,专注于让里衣和伤口缓慢扯开,没有注意她的手指不时的碰到他的胸膛。
像是羽毛撩在心口,身子都酥麻了,只有那伤口撕裂的痛感能略微压制。
她认真的给他处理伤口,但夜色太暗,她有些看不清,又凑近了几分,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胸口。
他忽然闷哼一声。
她动作一滞,抬眼看他。
他脸色不善:“你轻点。”
她愣了愣,她刚刚没碰到他。
“知道了。”
她快速的给他上了药,重新包扎,这才结束了这场酷刑。
上完了药,婉若收好了药箱,便等着他走了。
可谢羡予没走,他直接换了寝衣,上了床。
“你不是说给你上药就行了吗?!”婉若有种被耍的气急败坏。
“我只答应你不继续刚才的事,我说去别处睡了?”他云淡风轻。
“你!”
他冷眼睨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我也不稀得碰,你以为我能缺女人了?”
婉若咬着牙到底没再说什么,她又争不赢他,索性卷着被子靠着墙闭上了眼。
好在谢羡予还算是有点诚信,当真没再碰她,睡在了外面,和她完全挨不着。
闹了到深夜,也真的困了,她眼皮子灌了铅沉沉睡去。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挪到了床里,从后背将她圈进怀里,空落的身体有了充盈的满足感,他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终于闭了眼。
次日清晨,谢羡予再次入宫了。
现在晋王案迫在眉睫,他自然是闲不下来的。
才和苏言一起面见过皇帝,总管太监刘公公追了出来:“小谢大人留步。”
“刘公公有事?”
刘公公弯着腰笑着:“这不是近日好几个藩国也都派了使臣前来,送了许多的贡品,陛下爱重小谢大人,体恤小谢大人辛苦,因此说要让小谢大人随心挑些贡品。”
谢羡予本来懒得要这些东西,可又想到是番邦进的贡品,兴许有些新鲜玩意儿,她会喜欢。
她向来喜欢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刘公公引着他们来到了偏殿,便看到了堆成小山一般的贡品。
刘公公拿着单子给他瞧,谢羡予挑了两套宝石头面,一盏水晶琉璃灯,两套白玉的茶具。
刘公公笑着道:“小谢大人怎都挑的女人喜欢的东西?莫不是送给心上人?”
苏言摇着扇子啧啧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要娶妻了。”
“哎哟!那可是大喜事啊!能嫁给小谢大人的姑娘,当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谢羡予忽然扫到礼单上的一样东西:“浮春酒?”
刘公公神秘兮兮的道:“这可是好东西,楼兰进贡的,这种酒入口甘甜,没有苦味,也不辛辣,反而还可以助夫妻调情起兴。”
谢羡予眉梢微挑:“倒是新鲜,给我拿一壶。”
“是!”刘公公立马亲自去拿。
苏言目瞪口呆,忍不住凑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你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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