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韩庆山看了半天，带着些许酸涩缓缓移开视线，最后落到自己打着石膏的腿上。
最近骨头长的厉害，每分每秒都是酥麻痛痒，里边像是有几万只蚂蚁，不停地爬来爬去，偶尔还狠狠咬上一口，那滋味别提多难受。
好在这种折磨持续不了多久，再过一周，就是拆石膏的日子。
沉思间，乔风华抱着妞妞走到床前，满脸都是歉疚。
韩庆山抬头，试探道：“最近遇到困难了？”
从吃晚饭到现在，短短一个小时，乔风华叹气的次数数都数不清。
“在想销路的问题，现在每天好几百斤，在钢球厂门口摆摊，消化不了这么多，去赶集应该差不多能卖完，但赶集的话太浪费时间。”长叹一口气，乔风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每个镇上赶集的日子不一样，她只要多跑几个镇，每天都有集赶。
苦点累点她不怕，但妞妞的童年只有一次，她不想等孩子长大之后，记忆里的母亲总是忙碌，不见踪影。
韩庆山立刻明白了她的顾虑：“或许可以试试国营菜市场，我记得镇上有两个，我们供货，由菜市场里的人卖；赶集的话，这个思路也可行，找一些卖菜的摊贩，价格稍低点卖给他们。”
听他说完，乔风华的眼睛亮了。
这个办法妙啊，就像给国营饭店供货，她只要称好斤两，按时按点的送过去，根本不用摆摊。
如果达成长期稳定的合作话，她甚至可以找人送货。
“山哥，谢谢你，明天我就去问问。”激动地抱住韩庆山，乔风华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韩庆山被抱的浑身僵硬，像是站军姿一般，上半身直挺挺的，待那一抹馨香飘散，他才木讷地抬了抬胳膊，摊开手掌又轻轻合上。
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自妞妞出生，两人便鲜少有身体接触，刚开始是不方便，紧接着乔风华性情大变，韩庆山每天都在想办法，要怎么照顾好妞妞。
在妞妞一岁之前，他整晚都睡不安稳，而乔风华嫌妞妞哭闹吵她睡觉，干脆换到里间去睡。
两人就此分了房。
前一段时间，乔风华夺回身体控制权后，便在堂屋抱着妞妞睡，两米宽的大木床，中间隔着个小丫头，韩庆山也就只能远远地看上一眼。
两年，怀中再次拥有那抹带着馨香的柔软，他面上虽不动声色，但内心早就波涛汹涌。
他坐在床上，扭头去看乔风华。
只见她正处在兴奋之中，从抽屉里拿出往日记账的本子，用小刀轻轻削掉铅笔皮，露出一根漆黑的铅芯，待铅芯削尖，乔风华翻开本子，嘴里还嘀咕着：“桐花镇国营农贸市场，还有大大小小的赶集，明天先去镇上……”
她把计划全都落实到纸面上，写的时候顺道算了一笔账，预测了下，哪个地方大概能吃下多少斤山野菜。
昏黄的灯光下，乔风华的背影都是温暖的。
韩庆山紧紧握住拳头，愠怒地瞪了一眼腿上的石膏，最终缓缓叹出一口气。
想帮她。
日子过得真慢，短短七天，每一天韩庆山都度日如年。
这七天，乔风华每天都在往外跑，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下，谈成了好几笔供货买卖。
与她的蒸蒸日上不同，程冬梅这一周过的，简直像是在炼狱。
“主人，积分严重不足，即将受到主系统惩罚，电击五分钟，现在开始计时。”
浑身一阵抽搐，程冬梅的五脏六腑宛如被利刃穿透，打着卷的疼，这种疼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重，每每快要承受不住时，便有两秒钟的空档，一口气还没上来，新一轮的疼痛更加剧烈而来。
她想喊，却只能张开嘴，完全出不了声。
不住地在床上翻滚着，程冬梅根本想不明白，乔风华一个村姑，初中都没毕业，跟地里的野草没有半点区别，怎么就有那么大的本事。
“乔风华，你等着！”
咬着牙，程冬梅在心中把乔风华诅咒了无数遍。
五分钟之后。
“今日惩罚结束，请主人积极完成任务，尽快还清欠主系统的积分。”
冰冷的语调，说着让程冬梅咬牙切齿的话。
“闭嘴！告诉我，现在还有哪些任务能做。”这该死的电击，她一分钟都不想承受。
系统：“正式启动改变后的主线任——首富养成计划，成为任务对象的妻子，并让任务对象意识到，必须跟着政策发展，积极下海从商才有机会成为首富，任务成功后任务者平分首富所有财富，视为完成任务。”
“还是分阶段完成？”程冬梅躺在床上，懒散地问道。
“是。”
程冬梅：“第一个阶段多少积分？”
系统：“5000，任务是嫁给任务对象。”
嫁给韩庆水？
这有什么难的，程冬梅勾了勾嘴角，脑海里浮现出韩庆水清秀的长相，对系统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白承受电击。”
两人已经相识有段日子，即便没有明说，她也能感觉到，韩庆水对自己有那个意思。
今天她就找韩庆水，旁敲侧击地提点下，过不了几天就能嫁给他。
正琢磨着该怎么说，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边大力推开，程冬梅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自己的亲娘。
她皱眉：“妈，你干嘛！一大早不去上班，跑来吓唬我做什么？！”
乔桂香怒了，她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朝着程冬梅屁股上狠狠抽过去：“吓唬你，我还想打死你个混蛋玩意，好好的班不上，你给我作妖你，要不是出门遇到你领导，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作啊，你！”
原本她都出了门，谁知在小区外边碰到了供销社的经理，想着当初程冬梅的工作还是人家帮的忙，所以上前打了个招呼。
谁知人家扭头就走，根本不搭理她。
乔桂香实在纳闷，便追上去问了个明白，这一问，差点没给气死。
不好好工作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顶撞辱骂领导，话语间都是看不上瞧不起。
“老乔，你们姑娘那尊大佛，我们供销社这个小庙真的供不起，人事任免的决定已经开过会，其他的你还是去问你闺女吧。”
供销社经理冷着脸撂下这些话，扭头走了。
乔桂香站在原地，捂着胸口，缓了十几分钟才黑着脸扭头回家。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鸡毛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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