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14个指挥官
“……”
你仰面盖着被子看向天花板。
“怎么样，有困意了吗？”琴问道。
你睁眼看着自己头顶围着的两个人:“我觉得你们这么盯着我看，我很难睡着。”
凯亚心中还是很在意和迪卢克的嫌隙，在迪卢克提出让你去晨曦山庄休息的提议之后，他虽然表示同意这个主意，但是也明说了不会同去，因此这里只有琴和迪卢克两个人。
迪卢克起身拉开门准备出去:“我去倒点葡萄酒。”
刷完牙睡前还喝酒不太好吧？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在两个人隐秘的期待视线中，你还是猛灌了三大杯葡萄酒，以示配合。
如果睡过去真的可以让你回到原本的世界，你一定努力多睡几次，你心里这么想着，躺在柔软温暖的床铺上，闭上眼睛等待睡意来袭。
你不知道迪卢克递给你的酒水具体是多少度，但是不得不说味道不错，而且后劲也挺大，猛灌三大杯后你就感觉到昏昏沉沉，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再睁开眼，看见的并不是你卧室里的天花板，而是迪卢克酒庄客房的天花板。
你坐起身，房间里已经没有他们两个的身影，你起身推开客卧的门，入目的是晨曦酒庄吊在二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顺着二楼栏杆向下看就能看到一楼大厅。
除去大厅里无意识地行动的侍者们外，最醒目的就是站在一楼窗边向外远眺的迪卢克。
他已经换下了白日里那一身厚重的衣服，关上了比较轻便的法式衬衫，看起来柔软又松弛地站在那里喝着咖啡。
听到声响，他回头看向你。
“醒了？”
你嗯了一声，顺着二楼楼梯走下来，迪卢克从壶里倒出来一杯热咖啡递给你，你接过来捧在手里和他一起看着窗外。
晨曦酒庄外面种着大片的葡萄藤，从葡萄藤架子的高矮不一可以分辨出，这些葡萄并不只是单一的一个品种。
你在迪卢克的资料里看到过，有人评价迪卢克是个“以事业为妻”的人，但同样的蒙德城内昼伏夜出追捕罪犯守护平静的那个神秘的“暗夜英雄”也是他，这样的人未免太忙了一些，你这样想。
“我为之前对你做出的事道歉。”迪卢克突然说。
你看向迪卢克，他目光柔软，看起来像是真的感到抱歉。
虽然想说出轻松的“我原谅你了”这种话，但是你毕竟是普通人，如果不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你莫名地可以复生，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自己原本的世界，你这会恐怕都已经c位出殡了。
你想了想说:“我理解你。”
被陌生人控制行动，还反复死亡那么多次，放在你自己身上，你也会生气，也会想让那个控制者付出代价。
不过原谅这种话倒是有些难说出来，毕竟你在这个世界的每个濒死体验都是真实的，不管是摔死还是被石像砸死，疼痛和绝望都是真实经历。
你不会死，不代表你不怕死。
迪卢克点了点头:“喝苹果酿吗？”
你转头看向迪卢克，他是很认真地提出建议，你在资料里看到过，苹果酿可是晨曦酒庄销量能和蒲公英酒平分天下的非酒精饮料。
你早就对苹果酿很好奇了。
“喝，多来点。”你说。
放下咖啡，迪卢克去准备苹果酿，在这期间你在晨曦庄园的宅子大厅里游荡，这里的没有苏醒的人们总是在重复固定的对话。
那些人的谈话从打扫卫生到老爷什么时候回家各不相同，逛了一会，你站在房间里一个奇怪的花瓶前面开始观摩这个和房间格格不入的花瓶。
色彩过于绚烂让你想到自己世界里某个热衷于给古画盖章的审美成迷皇帝……
你绕着那个花瓶走了一圈，不理解这个看起来品味还不错的庄园里怎么会有这个风格成迷的奇怪花瓶。
“你在做什么？”取来了苹果酿的迪卢克看着你在绕着花瓶转，一边把苹果酿放到桌子上，一边问道。
“没什么。”你这么说着，视线从花瓶上移开，走到迪卢克旁边接过他递过去的苹果酿。
澄黄的饮品被盛放在水晶矮脚杯中，在吊灯的光线照耀下折射出金子般的光。
杯子里传来苹果的香气，你喝了一口，不愧是和蒲公英酒销量平分天下的非酒精饮料，口感清爽不黏腻，酸甜顺滑，没有常见的苹果汁生涩的味道。
“好喝。”你说。
迪卢克也端起杯子慢慢地喝起苹果酿，他在灯光下垂头啜饮，水晶杯反射的光映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一块块绽放在他脸颊上的会呼吸的光怪陆离的花。
好像长得好看的人，甚至会受到水晶折射出的光芒的偏爱，面对呈现在你面前的美男饮水图，你心里忍不住这样想。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迪卢克这样问在看着他发呆的你。
“……”你把视线镇定地落在别处，语气淡定道，“没什么，我看看饮品专家都是怎么喝东西的。”
“饮品专家喝东西……？”迪卢克语气里带着些迟疑。
“我所在的世界里专门研究饮品的专家喝东西的时候总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有的人喝东西会把饮品留在嘴里漱口然后咽下去，还有人会喝完之后会用力咂咂嘴回味饮品的余香，还有人喝东西的时候不能用皮肤接触杯壁，据说体温会让饮品的品质改变……”你这样说道。
原本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提起的事情，但是迪卢克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然后他回答:“在品鉴饮品方面，我并不是专家，所以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如果埃泽在的话，没准他能回答你的问题。”
埃泽……
你顺着迪卢克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在房间的一侧办公桌后看到了迪卢克口中的埃泽。
那也是个没有苏醒的人，站在办公桌的后面做出沉思的动作。
“他是酒庄里的主事，是个很负责的人。”迪卢克说。
迪卢克的语气平静，但是你能感觉到他话语里的遗憾。
你突然意识到，虽然迪卢克凯亚和琴她们从来没有表示出来，但是看到自己熟悉的朋友甚至亲人变成这样无意识的行尸走肉，恐怕心情不会太美好。
只是刚好他们这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足够强，从来没有让那些情绪溢出而已。
将心比心，如果有一天你所在的世界变成这样，你恐怕不会像他们这么镇定耐心理智。
你低头喝了一口苹果酿，掩饰刚才的情绪波动，清了清嗓子提起了另一件事。
“在天上飞的那个龙是风魔龙对吧？”你问。
迪卢克点了点头:“我也搞不清楚风魔龙为什么要这么做，应该像那些丘丘人一样受到了某种不明力量的控制。”
你不太确定。
至今为止你推测出的也只是风魔龙和丘丘人并不是一起的，他们更像是因为不同的目标但是同样的过程而偶然撞在一起的。
看风魔龙的对蒙德城的无差别攻击，恐怕丘丘人和蒙德人对他来说同样都是蝼蚁。
“明天天亮后我打算去找风魔龙。”你说。
迪卢克看向你。
他并没有因为你说出这句话而表露出惊讶或者不同意，只是沉静地看着你。
“如果做了决定就去做吧，”他这样说，“我会给你支持的。”
你没控制住又侧头盯着迪卢克的脸看，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异样。
“别误会，我不是因为愧疚所以要帮你的，而是因为我同意你下一阶段的行动，所以认为我们两个可以合作。”迪卢克这样说完，露出了个挺放松的表情，红色的虹膜在光线影响下呈现出剔透的透明的温暖宝石光泽。
迪卢克愿意合作你当然很高兴，但是你多少还是有些其他层面地考量。
“你不会觉得在这种时候我还要去找风魔龙，影响你们守卫蒙德吗？我去寻找风魔龙的踪迹肯定会需要你们三个人中的一个人的保护，如果趁那段时间有丘丘人入侵，蒙德城不是很危险吗？”你这样说。
“那就在丘丘人入侵之前解决，”迪卢克这样简单粗暴地回答，看到你吃惊的表情，他挑了一下眉毛，“怎么？你不信任我？”
倒不是不信任迪卢克。
“准确地说，我是不相信我自己的判断。”你回答。
“你是指挥官，我相信你的判断，所以你也要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迪卢克这样说。
“如果我的判断足够准确，就不会让第一轮防守战重开25次了……”你说出自己的黑历史，“要不是因为游戏可以无限复生，我大概早就死了。”
迪卢克抱起手臂，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你，过了一会他说:“在战斗中，能够复生就是最后强力的优势，你无需妄自菲薄，这就是你的优势所在。”
“不会判断战事趋势，我们可以教给你，但是复生的天赋是学不来的。”迪卢克这样说道。
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所以……还喝吗？”迪卢克举起盛满苹果酿的壶问你。
“嗯，满上。”你把杯子递到迪卢克面前说，虽然你睡前喝了两大杯葡萄酒，之后还喝了热咖啡和苹果酿，你现在肚子里全是水，已经喝了个水饱，但是这可是苹果酿啊！有谁会拒绝苹果酿呢？反正你是不会的。
给你倒酒的时候迪卢克说:“你恐怕就是调酒师们很喜欢的那种客人了。”
你挑了挑眉毛:“怎么说？”
“不挑口味，做什么都很喜欢喝，而且还会一杯接一杯地喝。”迪卢克说。
“毕竟我见过的调酒师就只有你一个，而且你的调酒手艺很好，我还没喝过你调得难喝的酒呢。”你这样回答他。
迪卢克把壶放回到桌子上:“这可是个高规格的夸赞，那我就收下你的赞美了。”
你举起水晶杯，做了个敬酒的动作:“没错，赞美迪卢克，赞美苹果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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