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乔装打扮
太子赵昭与晋阳王赵诚，两人先后脚回了都城。
赵昭回了太子东宫，便没出宫过；赵诚还没回自己的王府便去谢府闹了一通后再回府，之后走街串巷，一会儿到了外祖护国侯府吃喝玩乐了几日，一会儿又到表妹宝陶郡主的郡马马蔚处叨扰，然后两人愉悦的跑去南山进行四日三晚狩猎游。
期间郡马马蔚也是纳闷赵诚如此闹腾，大家的脸面都不好看，于是问向赵诚道：“你又不是只能迎娶一个，大不了，不要迎为正妻便是，何故如此费劲！”
“哼！”赵诚道：“最初本王便着了算计！之后，还莫名迎回一个嫡女，谁知是哪儿来的女子？当宗室封公主到外头合亲不成！？她府里头养大的嫡女，正经本王从水中救起的，本王都瞧不上，谢府倒是先瞧不上本王了！如今，迎回的嫡女又病了，要换回原头那个！当本王软柿子不成！？”
越想越气，手上弓箭力道不减，但赵诚这人，一旦气起，一般来说，他也很难消气。
马蔚知晓他精力过于旺盛，于是指着那头山弯处，道：“我与你徒步攀峰，瞧瞧最后谁能第一？”
切！
当本王傻子不成！？
赵诚瞧着马蔚尽然出了如此馊的主意，但思量着郡王也是为了让自己愉悦起来，便也领情，挥着手，道：“明日便回都城，听闻过几日便要开一个辣味馆……”
想到辣味馆就要开了，他又能吃回上次那桌的辣食，心情这才渐渐好了起来，于是道：“行了，就今日回吧！”
四日三晚，实际是三日两晚，但赵诚显然心情好了许多……回了都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不再去寻谢府的麻烦。
而谢府丢了脸面又被安抚的事也就在这几日子里，渐渐平息。
随之而来的便是大家另一个稀奇，那便是吴地过来两个店铺要开，听闻是半个月后开张大吉。
晋阳王赵诚一听，顿时又来了气。不是已经到了都城了？为何要半个月之后？于是他正要前去继续砸场子，宫里来讯了，说是小周后寻他。
他撇了撇唇，最后收拾收拾，去了宫里。
而太子赵昭与孔峰这里。
“吴地钱氏，动作还是挺快！”射箭场上，孔峰一听便满意极了，他才回了几日，便又想着那好吃的了，于是道。
太子赵昭才射了两个红心环，直接穿透。他放下弓箭道：“晋阳王喜辣，稍微近些的都知晓他的喜好！”恐怕这些时日，赵成性子臊，定然等着煎熬！
孔峰看着赵昭平静无波的表情，心里是知晓他内心的羡慕，于是道：“他毕竟不是太子，天子有喜好，怎能随意让人窥得！”
毕竟当今皇帝的饮食也是无人知晓他的喜好的。
何况，太子赵昭年幼时，也不是没被人投过毒。当初还真是十分凶险，就因为太子微微多吃了些许凉拌菜……结果，第二日再备了一份，便中毒了。
赵昭微微抬头，眼前一望无际的天空，晴空万里，蓝白分明……
他真的十分羡慕赵诚的恣意，虽然确实嚣张跋扈不堪大用了些。但他无论如何，总有小周后护着他。只要他不干一些伤人害命损国放火等的极端之事，皇帝也不会拿他如何。且赵诚这人，瞧着不靠谱，恶名也是远播，但真正要寻他的致命错误还真没有。
甚至护国侯还特意将他带在身旁到边关历练，如今也算是身有军功。
但反观自己就不行……他的母亲大周后撒手人寰之后，当时他也仅有两岁……如今一路走来，他长到十八年岁……有的时候，太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吉祥物！摆在那儿，供人瞻仰着。若不是自己这些年主动揽些差事积攒了些威望，恐怕……太子也没有如今这等名声与跟随者。
孔峰见赵昭沉默，便也收了弓箭，默默站立在他身后，道：“当年先皇后，终究还是拼死让陛下封了殿下太子之位，陛下也是有人疼爱的。”
只是疼爱自己的人不在了！
孔峰想了想，又劝慰道：“论起来，陛下心中也是有殿下的。”不然这些年，那晋阳王赵诚每每与太子赵昭扛起来，最后赵昭坚持，皇帝还是会对赵昭有所倾斜。
当年大周后小周后成为皇室皇后的事迹，当初也是闹的整个都城人尽皆知，对于大周氏……皇帝终究有些理亏！
只是周氏一族，如今为护国侯，但大小周后都是亲生嫡女，赵昭与赵诚也都是亲生外孙，又能如何呢！？
何况，小周后毕竟活着，即使护国侯周老侯爷对晋阳王赵诚有何不满，小周后前去哭上些许，又全都没事了。
“今日冷宫处哪个当值？”太子赵昭出神片刻后便渐渐缓了神，他微微转头对孔峰道。
孔峰瞳孔一宿，便知赵昭之意，当即道：“属下明白……”
“十六年了……煎熬如此之久，也该有个了断。”赵昭双唇轻启，语气轻柔，但却带着凉意。
椒房殿里。
小周后觉得脑袋疼，一旁的医女正在为她按摩，整个肩膀与背部仿佛一根根筋抽着，极其不适，唯有见了赵诚，这才好了似的，坐了起来，拉住他眼圈就红了，道：“你父皇真是狠心，也不晓得是如何想的……着实委屈了你。”
“无妨！”晋阳王赵诚在小周后这里，却是收敛了全部的锋刺与锐利，他眼神中带着顺从，握着小周后的手，道：“母后且宽心，我之事自然会自己解决。”
小周后眼眶更红了，还要再说，赵诚却是右手轻拍她的背，随后道：“医女的力气太小，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便双手为小周后按肩，他的力道拿捏的非常好，还能顺着人体筋脉脉络，不一会儿小周会便缓缓的入睡了，入睡前还不忘嘱咐道：“你出宫前到你父皇那儿请个安……”
赵诚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温和道：“母后困倦，好好休憩……”
一旁的嬷嬷也不由感慨，到底还是孝顺的，虽然外面风传恶评多了些，但在自己阿娘这里，总归是老实的。
出了椒房殿，晋阳王赵诚望了望天际，一望无垠的天空，晴空万里，蓝白分明，但不过瞬息，乌云滚过，光线渐暗……
一路往宫外行去，身旁的连臣不由问道：“殿下不去陛下那边请安？”
赵诚犹豫了会儿，便坚决道：“不去！”
连臣见他意已决，便也不好再说。
而就在这时，拐弯之后便听闻一声带着急切、疯癫与魔怔的大声呼叫：儿，儿，我的儿！
随后便像是被谁捂住了嘴……
连臣望了过去，那儿正是连通冷宫之地……
再望向晋阳王赵诚，他的脸色如常……但步伐却开始犹豫，虽一路还是向着玄武门……可速度显然却是缓了下来……
方向不变，终空还是要出宫的。
正当连臣以为赵诚要就此离开，却见他终于还是顿住脚步，眼中带着坚定道：“保她……性命！”
连臣点了点头，便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而晋阳王赵诚则转过脚步，再次往晴好的天空望去，朝皇帝的泰乾殿行去……是啊！也该请个安！不然父子感情太过疏远，也不好！
他自嘲的笑了笑。
而皇帝这边也得了消息，他的脸色变的更加难看，显然内心又是慌张又是内疚，扭曲到最后略带狰狞对前来禀报的内务太监道：“若太子不肯放过，那便……了结了也好！”
正在这时，外间喝唱：晋阳王求见。
皇帝一听，顿时心底一松，随后便对内务太监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赶紧去……将她送回冷宫便可，莫再要让她胡乱逃窜！”
这便是要在太子手里，将此人保下。
内务太监仿佛是没有感情之人，他自始自终都是面无表情，纯粹执行皇帝的命令罢了。
赵诚见皇帝略有些姗姗来迟，再瞥眼望向候在外间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小太监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他便心里大致了解。
果然……自己来这一次，还是必要！
正如以往每次一样，自己这个皇帝阿父，真是一切纷乱的源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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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辣味馆与甜食铺子同一天开张！
都城里的人，本来倒也还好，但招架不住晋阳王赵诚第一天便将大包间订下，整整一大台子菜肴……
之后虽然有几天没去，但却也没听闻他砸场子，那便意味着，味道还不错！？
于是渐渐的有好稀罕的便也光顾，不过半月，辣味馆便吸引稳定住了那些吃辣的人群。
只是赵诚虽然没闹，但他还是觉得味道不正，虽八九不离十，但还是差那么一点……但他派人打听了，这些人确实是当初在钱府为他做那桌菜肴之人。
于是他便也难得按捺住了。
这边甜食铺子，没几日便吸引了贵女的喜好，碍于此，太子更不可能明着点单。
孔峰忙碌，且是男子，瞧着那处皆是贵女，他想了想便让家中的姐妹前去，孔嫣是孔峰嫡妹，见他几次往自己这里跑，都是催促自己快些去点甜食铺子的吃食，因着一样是限量出售，起初并不在意的孔嫣取笑孔峰之余，还是使人前去排队了。
只是得来的食物，孔嫣也不由被吸引。
忍了自己的馋念，将当天得来的那份给了孔峰，自己则让人第二日再去排队。
孔峰也是个好的，终于有了吃食，便也切了一半，悄悄寻了借口到太子东宫，与太子关在小房间内悄悄的享用。
“哎！真是和做贼似的！”孔峰一边吃着一边摇头道。
“过阵子兴许热度便下来了。”毕竟甜食吃多了会腻！太子赵昭淡然着道，随后他又挖了一勺到了嘴里，也觉得味道有些不正，于是问道：“确定是原先那些厨娘？”
孔峰倒是没吃出有何不妥。
他茫然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味道一般无二，挺好吃的！味道妙急！”
赵昭没再多言，只是放下了手中调羹，看着道：“你若喜欢，便都食用了。”
孔峰顿了顿，随后想了想，道：“兴许之间耽搁了些时辰，不新鲜了？”
他疑惑的再吃了一口，还是没觉得有何不妥，但若真说不新鲜了，好吧，勉强就当有吧！毕竟那日在吴地堂吃确实是最佳口腹之感。
赵昭不置可否，随后他终究是心底里，吃食占了上风，道：“下次，你便直接到那处订了！”
这便是要试一试，到底是不是耽搁的原因了。
这太子的嘴，着实太刁了！
这些年，孔峰就没见太子对何食物上过心，唯独甜食！好不容易起了心思，却眼瞧着……还是难以有满足感啊！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太敏锐与刁钻的口味，便极少能有满足的时候……
孔峰于是应道：“好！我明日便去！”
与吴地一样，孔峰盘算着一早去排队，将新鲜出炉的快些带过来……为了太子的口腹需求，他的面子望后放一放，何况乔装打扮一番，一般人家也都是仆妇仆从去买，应该是认不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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