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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脱几层皮


很快日子就到了夏初时分。

        廖氏的身子几乎大好,唯一就只还需一味药即可除去病根,算着时间,也就这个月就可以收到这味药材,用了之后,煎熬过了这个冬季,若无事,自此便真的无事了。

        谢韵与廖氏诸人都很高兴。

        到了外间,廖大舅对着董大夫和敛财童子道了谢。

        但除了廖大舅之外,旁的人就已经淡定许多,虽仍旧有感谢之意,却没有这般感激涕零之情。

        毕竟最初廖二舅与谢丰的表情,就与现下的廖大舅一样,只是之后在和董大夫打过交道后,他们的笑容略略敛了些。

        廖大舅不明所以,只想着谢韵是为银子担忧,他是听廖二舅提及过,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数目虽不少,廖氏还是能凑出来的,于是他上前道:“你阿娘是我阿妹,如今我来了,自然是不用你们小辈多操心了。”

        董大夫于一旁斜眼瞧了一眼廖大舅,随后鼻孔里似是轻轻哼了一声。

        一旁的敛财童子,拿着算盘在他们面前花式晃动了几个来回,绕是廖大舅这个大半辈子从商的都看的眼花缭乱。

        一阵丁零当啷,终于出来一个数。

        十万八千六百三十二两七分八钱!

        廖大舅之前听闻过他的收费,自然在心中有了数,虽不是笔小数目,廖氏也是支付的起的,于是道:“这十几万银钱,给我三日时日,我稍后便使人备下。”

        却没想,敛财童子直接道:“一百零八万六千三百二十七两!”

        啊!

        这真是抢钱啊!

        见众人表情僵硬,敛财童子道:“若没那么多银钱也行,就按着你方才说的数,再加一副牧童放牛图即可。否则看诊今日即止。”

        这……

        在场的都不是二愣子!

        没有冲上前理论。

        谢韵咬了咬牙,道:“那就按约行事。”

        画是不可能的了,银钱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只是一百多万两……哪儿去凑啊!

        大概是看出来谢韵要给钱的意思,难得董大夫亲自开了金口道:“若有那副画,我可分文不收,还能送你一年的养身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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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期限已经过了有一阵子,谢韵已经不用再‘侍候’赵诚。

        她原以为,现下里只要等阿娘廖氏的病根除了,就可以也与太子划清一些交际。若太子所说的折衷对策能施行,对于她的将来而言,那真是一片光明。

        只不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她已经在找这副画一月有余,一点音讯也没有。

        看来还是要凑钱。

        谢韵趴在椅子上,眼神定格在之前多打造出来的一副酒具器皿上。

        还好她居安思危!

        早早就在研制这些新品,如今看来要加大酒类的品种开发与推广上了。不能再像之前的小打小闹。

        除了男子饮用的,还有女子饮用的。也要一起开发。

        说干就干,自此,谢韵不但在辣味阁里,同时也在自己家里,不断研制着。

        很快,辣味阁就开了两家门店,并且每个门店都推出三款新制的酒水。

        ---

        之于赵诚而言,他已经充分意识到,这人吧,习惯真的奇特,他在这段时日内习惯了谢韵的口味,哪怕这些厨娘们的菜肴也是不错,他就是不能适应。

        于是,他对于美食的较真使他继续往辣味阁去,反正也不用隐瞒身份,他便也晃晃悠悠的隔几日就往辣味馆去,每次去还特意让人通知韵娘子,点名让她亲自下厨。

        谢韵也是觉得醉了。

        这祖宗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兴许是赵诚此人还算道义,他还是懂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身为晋阳王,也不能坏了规矩。

        连臣疑惑的望着他,但也没说话,还是一旁的陈严直接,于是道:“你反正欺行霸市的名头在外,何故非要到处筹措银子诱得她为你备吃食。“

        赵诚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普通百姓讨生活,何况还是女子。我即使名声再坏,也不至于欺负妇孺。“

        连臣挑了挑眉,随后想了想,觉得自家王爷确实也是如此,虽任性了些,性情还是好的。何况任性也是有缘由的。

        “人前模样久矣,确实较难更正。“连臣为赵诚说了句公道话,道。

        赵诚也不理会他们,他现在只觉得隔几日能吃上谢韵的饭食,就感觉挺好。尤其是时不时的推陈出新,赵诚觉得日子也有了些滋味。

        当然,除了那谢氏婚诣烦透了他。

        ---

        随着谢大爷越来越宠爱眉姨娘,但日子久了,肚子也总不见有动静。

        谢大爷每每摸着她的肚子,思绪就要陷好久。

        显然是期盼与眉姨娘能诞下子嗣,好好过日子。

        廖大舅眼看鱼儿上钩了许久,还咬着勾极为欢实,便决定要收网了。

        这一日,廖二舅与谢丰装作才进都城,拉着简易的行李骑着马,往谢府里去。

        谢大爷望着他们俩人,只觉得他们打扰了自己和美的日子,碍于廖氏还是名言上的亲家二舅,谢丰也是自己的嫡子,他也只能迎下他们。

        只是,到底是冷淡疏离。这使得谢丰也是极为失望。

        毕竟十五岁少年郎,内心还是对父亲有舔犊之情,奈何这个父亲却已经盼着另一个心爱的女子再为他生一个孩子。而他身为长子,这份情感减淡于廖氏与他夫妻情淡之上。

        一边在谢府住了七八日,也只见过两三回。‘之于谢琳,本想着来套近乎,几次之后谢丰较为冷淡,便也歇了心思。反正之于谢琳而言,谢丰少小离家,只要与他不交恶即可。届时自己到了晋阳王府,还有的是谢氏一家大小前来巴结的时候。

        谢丰才懒的理会谢琳如何想,他身为嫡长子,自然是要为母亲讨回公道的。

        于是这一日,他主动出击,直接在谢大爷归府回来,直接往眉姨娘的路上,给他请安。

        谢丰可比谢琳聪明多了,即使谢大爷烦谢丰扰了自己与眉姨娘相处,也说不出个错字来。

        谢大爷只能与谢丰两人到堂前议事厅。

        “你要接你阿娘归来?”谢大爷冷淡的望着谢丰道:“你可知你阿娘得了何症,若是将府里的人都过了瘟症,可如何安置?”

        府里能有多少人!?

        谢丰心里凉透了。

        但他依旧秉持着儿子的礼节,道:“我已经使人去问了,若是身子康健了些许,并无传染给他人的可能,不知父亲可否将母亲接了回来。”

        谢大爷正要再出言反对。

        谢丰连忙道:“何况廖二舅也是这等意思。难得来一次,总不能见不着面。况且听闻廖大舅近些日子行商也会来都城暂留。”

        提到廖氏,到底还有两个兄弟撑着,且廖氏家底还是有些的。若是能借机贴补些,谢府也不至于太过拮据,多些银两给眉姨娘置办一些,总是好的。

        再者,廖氏那个痨病鬼,估摸着也就那样了。活不了多久。

        想到此,谢大爷就勉强点了点头,道:“就按你的办!”

        父子两人到此,谢大爷也不愿多言,直接放下茶盏,起身就往眉姨娘院子处匆匆过去。

        谢丰满眼都是冷意,一直到谢大爷的身影消失在议事厅前面的小径处。

        过了几日,庄子上来言,说是廖氏身子好了许多,可能是天暖了,不咳了。其病症也不会传人。

        于是,廖氏便特意将自己的脸色再扑了些黄粉,特意将头发弄的乱一些,整个人萎靡着回了府里。

        回府当日,到底有廖氏娘家人在,谢大爷根本就不想靠近廖氏,不过隔着屏风问了声,就又走了。

        而廖氏早已经心硬,她归来府里就是来‘作‘的大家不得安生,好让谢大爷主动提出让她滚蛋的。

        正想着如何搞事情,谢琳就过来递了刀子。

        一听廖氏归来,她连忙将自己的狼狈展露,跑到廖氏这里就要冲到她怀里,打算好好诉番苦。

        可廖氏一见着她就觉得反胃,要不是还要用到她的蠢。李嬷嬷与姚嬷嬷两人都不会让她靠近。

        终于和颜悦色的听完了谢琳的哭诉,又送了她一个珠花一个戒指,望着她心满意足,自我感觉达到了目地又得到了好处离开了后。

        廖氏则装作一副被谢琳所言气坏了的样子。

        当晚便带着两个嬷嬷到谢大爷的卧房,将本就没什么值钱的装饰品砸了一地。

        谢大爷反正也不在卧房里住,他早就在眉姨娘处安了窝。

        用完晚膳就要与眉姨娘再谈谈感情,外面仆从急吼吼的过来禀报情况,道:“老爷不好了,夫人使人将屋子砸了个稀碎。”

        谢大爷一听,先是起身想去瞧瞧,但眼见自己与眉姨娘就差几步成事,他再想一想,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砸了也是要廖氏再去置办的。

        于是忍着气,道:“知道了,明日再说。”

        如此,到了第二日,谢大爷去上朝,随后到衙门当值。

        待归来后见到的就是眉姨娘被罚跪在院子里。

        这下是不能忍了。

        于是他来不及换掉公服,就冲到廖氏院子。

        只是李嬷嬷与姚嬷嬷也不是省油的,道:“夫人虽身子骨好了许多,但也经不住再犯老毛病。”

        谢大爷想到廖氏病了如此之久,那模样早就破败不堪,还有什么看头的,他也不想看到一张又病又丑的面容,于是便也不执念冲进去了。

        只是隔着屏风,怒斥着廖氏,道:“你身为嫡妻正室,怎可对妾室如此刻薄,不贤不淑,嫉妒不容人,可不是主母的风范。”

        廖氏也不是好惹的,没情份没念想了,谁的嘴皮子不利呢,于是她有气无力的反驳道:“她是哪门子的妾室?老爷也说我,我是正室嫡妻,可有安排饮妾室茶?”

        “没饮过妾室茶,便可等同主母不认可,老爷与她便是苟且!”廖氏发着狠道:“若不是琳儿前来告知,我还不知道,眉姨娘恐怕才是这个府里的女主子吧!嫡女都要让着她。”

        前半句骂他与眉姨娘苟且,已经让谢大爷恼火,正要出言呵斥,后面听闻谢琳在里面搅和,他不由也将谢琳记了一笔在心头。

        但与谢琳相比,廖氏在谢大爷心中更没有地位。

        于是谢大爷还是责备廖氏道:“阿琳多大,你多大?她不懂事,难不成你的脑子也是病糊涂了?”

        廖氏一阵猛咳,感觉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似的。

        绕是明明说廖氏身子好了,她得了病不传染,谢大爷听到这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声,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很多步,一直退到门口,他隔着屏风与帘子,指着廖氏所在之处,道:“你若还想做廖氏主母,便安生些。若不然……”

        还要放威胁的话,想到廖二舅还在府里,万一闹出太大的动静不好。

        他与廖氏之间的矛盾,量廖氏也不会告诉廖二舅。

        甩袖出来之后,谢大爷特意到帐房取出了十两银子,拿着到眉姨娘的卧房。

        当天晚上,眉姨娘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讨谢大爷的欢心。

        两相对比,谢大爷更讨厌廖氏了。

        只是到了第二日,谢大爷取出的十两银子,一大早上就被谢琳晓得了。

        然后,她又到廖氏处告了状。

        于是廖氏又将眉姨娘罚跪在院子里。

        如此反复了七八日,谢大爷这一日休沐在家,似是为了给眉姨娘撑腰,他特意使人安排了喜堂,随后让人请出廖氏,要办纳妆仪式。

        但廖氏就是不出席。

        谢大爷冷冷一笑,将眉姨娘的茶水接过,直接洒在了原本就女主人所坐的位置,像是敬死人一下,全部洒在位置前面。

        廖二舅这一日特意避开,到了晚上,闹了一天的廖氏归来后,寻了兄弟诉苦,廖二舅在谢大爷与眉姨娘用晚膳的时候,冲了过去,又是一阵闹腾。

        如此断断续续,谢大爷受不住了,他主动找廖二舅,道:“你也瞧见了,廖氏如今不能履行主母之职倒也罢了,却嫉妒刻薄……你身为舅兄,且去劝劝,若不行,莫要怪我,休了她!”

        等着就是谢大爷提这一茬。

        但廖二舅则是一脸受辱愤怒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胆敢休了我阿妹,我便去兆伊府递状子!”

        谢大爷眯了眼,望着愤怒不已的廖二舅,轻嗤道:“武夫即莽夫!”

        他是在等着廖二舅将此事告诉廖大舅,按着廖大舅,肯定不会选择与自己鱼死网破。

        谢大爷这里算盘打的好,但廖氏这边闹腾的也是欢实,她又让人将库房与厨房砸了个遍。同时谢琳再来告状,廖氏就让她与眉姨娘对峙。

        最后来一下一起罚!

        随后每天谢大爷回来之时,都能看见谢琳与眉姨娘跪在院子里,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日头也越来越毒,谢琳与眉姨娘跪久了,一身汗之外,还被晒的脱了几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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