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场地

宁晋川接下来几天，除了给洛奶奶送饭，偶尔去看看洛韵秋，就一直忙着娱乐生意的事。

　　农历十二月初三，宁晋川正忙着设计歌舞厅，宁如云走了进来：“有两个人找你，一个大婶和一个男的。”

　　宁晋川抬头，问道：“是谁？”

　　“不知道，那大婶好像来过一次，穿得也挺好。”宁如云说道。

　　宁晋川一时没想起是谁，但还是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宁晋川出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县老爷李泰的夫人赵桂兰，另外还有一个三十左右的青年。

　　“李夫人，您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快里面坐。”宁晋川又对那青年说道：“同志，里面坐，请！”

　　宁如云见状，自己端起一壶热茶，又给一个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服务员去拿瓜子跟水果。。

　　宁如云带着服务员提前一步进包间，把茶给换了，把瓜子水果摆好。

　　宁晋川领着赵桂兰进包间的时候，宁如云他们刚摆好，把之前的茶水给端走。

　　赵桂兰笑着说道：“小宁呀，你们这饭店，服务员反应挺快的呀！”

　　“还好，您来了，肯定不能怠慢呀！”宁晋川笑呵呵说道：“您坐！”

　　三人坐下后，赵桂兰说道：“小宁呀！你去我们家也去了几次了，合作的话，我们家老李这身份，不合适。”

　　“这是我亲弟，叫赵桂军，最近也没有一个工作，想让你给安排一个。”

　　宁晋川一听，立刻明白过来：“行呀！”

　　“军哥，您好！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宁晋川说着起身，伸出双手。

　　赵桂军倒比较含蓄，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立刻起身，也伸出双手，和宁晋川握了握：“宁老板客气了，我就过来混混日子，您别嫌弃就好。”

　　这赵桂军看着憨厚，宁晋川却不敢小瞧，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握手的时候，那动作非常熟练，说话的时候，虽然很客气，却没有丝毫慌乱，反而气定神闲。

　　这样的人，也就表面看着憨厚，还不知道有多精呢。

　　宁晋川“哈哈”一笑：“军哥客气了，我们以后就是自己人，我年纪轻，也没有什么文化，以后还要军哥多照顾呢。”

　　“军哥，你来的话，就做我们艺术总监，一个月两百三十块钱。”

　　“李夫人、军哥，你们看行吗？”

　　赵桂军过来，做什么不重要，拿工资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月两百三，就这工资，顶农民一年多的收入，普通国营厂工人大半年不吃不喝的收入。

　　赵桂兰笑呵呵说道：“行，挺好！”

　　赵桂军问道：“宁老板，这艺术我懂，总监是什么职位呀？”

　　现在总监、董事长、总经理、经理这些职位都不流行，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算到了九十年代初期的私人工厂，还是习惯用厂长、副厂长、主任、科长、处长、班长、组长这一套管理名称体系，厂长是最大的。

　　到了后来工厂才用，总经理、经理、主管、班长、组长的管理名称体系，用这个体系以后经理或者总经理才是管事的。厂长则成了一个头衔，有些外地人在本地开厂，就会把厂长这名头给一个本地人，这人不上班、不打卡，一年不来工厂两次，每个月拿工资。如果工厂在本地遇到点什么问题，需要跟当地官方之类的打交道，厂长一句话就能帮忙摆平。

　　给赵桂军总监的名头，也是宁晋川随口说的，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赵桂军要来上班，他每个月来拿一次工资也就差不多了。

　　宁晋川解释道：“军哥，这就是字面意思，监就是监管嘛，艺术不用多解释了，总而言之，艺术方面的事，就是军哥负责了。”

　　“不过我会另外安排一个人帮你解决一些繁杂小事，军哥只要没事来看看就行。”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这工作你不用管，安安心心混日子就好了。

　　宁晋川心里是不太希望赵桂军真来上班的，他是县老爷的小舅子，天天在边上指手画脚，还不能不给他面子，还不如让他回家玩去，别来这捣乱。

　　赵桂军点点头：“那行，宁老板，那我什么时候上班。”

　　宁晋川看了赵桂兰一眼，试探着问道：“军哥，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呀？”

　　赵桂军笑着说道：“返乡知青，以前下乡的时候刚好是做文艺工作的，做艺术总监也算是老本行。”

　　返乡知青？估计赵桂军都反乡至少有两年了，那就是无业游民呗。

　　按理说，有李泰这样的姐夫，他要混个工作很轻松才对，怎么会是无业游民呢？

　　宁晋川只好说道：“军哥，上班的话，要等到农历十二月十五，我们暂时定着这天开业。”

　　“那我提前几天来，布置一下。”赵桂军很认真的说道。

　　宁晋川又看了赵桂兰一眼。

　　赵桂兰这才说道：“小宁呀！我这弟弟不愿意进官方工作，一心想要搞什么艺术创作，最近还迷上了香江那边的电影和音乐，我们本想让他去县文艺部门，他也不去。”

　　“恰好你这生意似乎跟他还挺合得来，我就让他来了。”

　　宁晋川心头一惊，他以为赵桂军是李泰安排来“拿分红”的，上班只是一个名头。

　　“李夫人，这事李领导知道吗？”宁晋川问道。

　　赵桂兰点头：“知道，他也是同意了的。”

　　听到这话，宁晋川大大松了一口气，只要李泰知道就好，那这关系就脱不了。

　　就怕李泰不知道，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就算赵桂兰这么说，宁晋川也不太放心，还是决定找个时间去找一趟李泰才好。

　　“那行！”宁晋川心里细细一琢磨，又对赵桂军说道：“军哥，我们这地方，可能跟文艺工作稍微有点区别，我们这要嗨一点，也就是特别活跃，特别兴奋，特别让人激动、忘我的那一种，明白吗？”

　　赵桂军点头：“明白，跟香江那边舞厅差不多。”

　　宁晋川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刚才赵桂兰说过，赵桂娟最近迷上了香江那边的电影和音乐，于是问道：“disco知道吗？迪斯科！”

　　赵桂军说道：“听说过，电影里看到过。”

　　现在香江那边的电影，其实大多是有普通话版的，因为单单香江市场支撑不起他们这么庞大的影视产业，他们电影还要卖到宝岛、东南亚等，给当地的国人看，所以必须要配普通话版。

　　要知道1972年，整个香江拍摄了几百部电影，居然没有一部粤语片，要么英语的，要么国语的。

　　一直到1980年左右，粤语片才慢慢兴起，但基本都有国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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