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信心十足
一听要有动作，宋小罗马上来了兴趣：“老板，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准备什么？”
“不用！”宁晋川说道：“动静太大，人家也不傻，肯定会有所察觉。”
“能不搞大动作，我们就别去折腾那些，还容易费钱费力。”
张顺成不明白：“老板，我们什么都不做，跟以前还不是一样么？”
宁晋川轻轻一笑：“就是要这种感觉，才能让对方不知不觉入局。”
“行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这事就暂时这样定了。”
…………
次日，宁晋川刚到工厂，陈俊友后脚就跟来了：“宁老板！”
“陈厂长。”宁晋川心里明白，陈俊友是来做什么的，还是故意问道：“陈厂长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呀？”
陈俊友陪着笑，说道：“宁老板，这次是专程来给您道歉的。”
“之前答应给您供货，现在恐怕不行了。”
“倒不是我不愿意，着实是被迫无奈呀！”
“你知道，向前五金厂有大量废料，是我们材料的主要来源。”
“张志文厂长找我谈话了，我要是继续给你们供货，他就要断我的货了。”
“所以，还请宁老板谅解，等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矿石购买渠道，您要多少，我们供多少，价格肯定也是有优惠的。”
宁晋川轻轻叹了口气，故作惋惜：“明白，我也理解。”
“其实这事陈厂长也不用专程跑来说的，知会一声就好。”
陈俊友说道：“宁老板宽宏大量不计较，我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说着，陈俊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宁老板，这点小礼物，还请收下。”
盒子不大，放后来也就是一个普通小礼物的包装，但放现在，很多东西都是没包装的，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便宜。
宁晋川拒绝两次，最终还是收了下来。
陈俊友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也告辞离开。
宁晋回到办公室，开始琢磨应对向前五金厂的计划。
硬碰，肯定不可能。
国营厂的底子和背景太深了。
但要说完全没有办法动摇，那也不可能，其实是可以借力的。
这个借力，多有讲究，具体怎么做，这中间就需要一个巧妙的设计。
宁晋川拿出草稿，画了一个旁人看不懂的草图。
等草图画完，宁晋川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
…………
农历七月二十二。
宁晋川约见了马春香。
马春香这些日子为了避免露出马脚，一直都没有跟宁晋川来往。
至于之前答应给宁晋川的订单，宁晋川不开口，她也就当没记起来。
现在宁晋川的工厂吃力，向前五金厂亏损，对于马春香来说，就等于坐收渔翁之利。
要不是宁晋川约，马春香绝对一直这样维持下去。
现在宁晋川约了，马春香不来也不行，她怕宁晋川撂挑子不干。
“宁老板，这么急，有什么事吗？”马春香满脸笑容，一副很和气的模样。
宁晋川的经验，答应马春香的时候就知道，人家在国营厂厮混的，做事风格不用指望太多，宁晋川也从没有把跟马春香的合作当成唯一出路：“马厂长，你之前答应给我订单的，我这日子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天天亏损。”
马春香早有应对的话术：“宁老板，不是我不给你订单。”
“我们厂直接给你们订单，那肯定不行，要是让张厂长知道，基本就完了。”
宁晋川故作不悦：“那我们之前的承诺就这样作废了？”
“马厂长，我可是听信了你的承诺才跟向前五金厂全面竞争的，现在落了个如此境地，你想放手不管，恐怕不合适吧？”
马春香赶忙说好话：“宁老板，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客观条件上就不允许，对不对？”
“只要有合适的条件，订单我肯定会给的。”
宁晋川叹了口气：“现在也确实有些不合适，马厂长那你跟我说句实话，向前五金厂有多少资金可以用。”
马春香顿时有些犹豫，这算不上机密，但也不是随便跟人说的。
宁晋川也不二话，直接起身，说道：“马厂长，既然你把我当外人，那就算了，我工厂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见宁晋川生气要走，马春香赶紧拉住：“宁老板，先坐，我们慢慢说。”
“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这个具体的数，我也没底。”
“国营厂的情况你明白，下要发工资，上要交国家，自己能掌控那一部分，其实并不多。”
宁晋川没有吭声，这些都是借口。
马春香只好继续说道：“工厂账上还有五十多万，要留一部分周转，年底有一部分要当利润交上面，自己能动的，大概十几万吧！”
现在普通国营厂工人一个月四十，再国个三十多年，普通工厂工人也能过四千。
当然，这个钱的问题，不是这么简单衡量地，只是做个大概的参考。
如果按照这个一百倍的涨幅算，五十多万，那就是五千万。
这绝对是一大笔钱。
更恐怖的是，这五十万是流动资金。
后来很多号称市值几十亿的公司手里都没有五千万的流动资金，有些公司都是重资产，不能轻易变现的，或者有大量外债。
这就好像后来一个店面，进货、装修、压货，可能花了几十万，但在账面上流转的钱其实只有一万左右，等于是总投资的几十分之一。
店面一年赚二十万，进老板口袋了，他的店面永远只有那么大。
但公司赚钱，通常会扩张，把一百平的店面，扩张成两百平，或者去开分店，争取第二年赚更多。
有时候就算公司赚了很多钱，但在扩张的过程中，钱不够，还要去贷款或者融资，这也就导致一些公司看着很赚钱，也有资产，就是没有现金，老板也没钱进口袋。
言归正传。
宁晋川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向前五金厂把这些钱掏空，至少要让他们不能正常运转，或不能跟上级交差。
想要耗空向前五金厂的这五十万，可不容易。
宁晋川看了马春香半响：“马厂长，你这么犹犹豫豫，让我怎么信你？”
马春香好歹也是一个国营厂的副厂长，也是有些脾气的，心里对宁晋川这态度不满，这时候又不敢得罪宁晋川，只好压着脾气，说道：“宁老板，我不是犹豫，我给了你那么设备，不就是我最好的表态么？”
宁晋川心里琢磨着跟马春香以后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有的话，那就不把关系闹太僵，没有的话，这时候能多捞一把就多捞一把。
稍一琢磨，宁晋川心里还是信不过马春香：“马厂长，这样吧！我也不要你给我订单，事成之后，我们若是有合作的机会，我也是非常乐意的。”
“但现在，您得再给我一些设备。”
马春香下意识就说道：“宁老板，我之前已经给过你那么多设备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去哪给你弄设备？”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设备比钱更难弄。
赚钱只要你有脑子，大部分年代，其实都是有一些路子的，就看赚多赚少。
但现在的设备，你有一般的路子还不行，得要路子过硬才行。
尤其本地又不是工业重镇，条件有限。
宁晋川没理会马春香，继续说道：“马厂长，你再给我一台车床和一台铣床。”
“您给我弄来，我保证您张厂长明年肯定被调走。”
“最重要的是不用您动手，您还可以做个好人，卖个人情。”
现在宁晋川对五金厂设备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什么设备用得多。
车床现在的难度很大，也被称为“工业母机”。
马春香有些不信，在她的计划中，只要向前五金厂经营出了问题，她就安排人去举报投诉，把张志文赶下去。
这样做，很容易被人查到，或联想到。
不过那时候，马春香也无所谓了。
若是真可以不用自己出手，那自然是最好的。
“宁老板，你就别开玩笑了，这不可能。”马春香是真不信，不是说客气话。
宁晋川神秘一笑，信心十足：“可过几个月看成果，等马厂长信了，再给我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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