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掉崖
第十七章掉崖
伏羲连续多天到军营和医院关心伤病的情况，和各分队长、副分队长、小队长逐一聊天，了解大家真正的想法，他不想自己一旦离开地球，去寻找师父师母踪迹、查找中央帝国解体真相时，给女娲留下一个烂摊子。
很不幸，老李还是走了。王母虽然没有和老李成亲，但是还是坚持以未亡人的身份为他操持仪式。伏羲想和她心平气和谈一谈，但她一见到伏羲和女娲就情绪激动，一直没有谈成。
这天晚上，伏羲刚回到住地，正要洗漱休息，就听人来报“王母带着老李的遗体开着并封跑了！”
伏羲忙跳上龙马带人去追，伏羲仗着技术和机甲性能的优势，把王母的并封拦在半空。
王母咬咬牙，心想，要对战才能过去了。
这时候伏羲却说“王母，我不是来拦你的，我是怕你一个人会遇到危险，如果你一定要走，带几个人走。只要有人愿意跟你走，你也愿意带他们，我不阻拦。”
听到伏羲这样说，王母有些犹豫，本来她就是憋着一股气，想要以背叛惩罚伏羲和女娲的见死不救，她之前也考虑过凭自己一个人在太空生存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她从出生开始就在帝国军队中摸爬滚打，历经25年帝国年岁，成长为小队长，但是她对这个时空的宇宙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危险。
伏羲见她犹豫了，连忙说“我伏羲说话一向一言九鼎，说话算话，我知道你信不过别人，你可以和你小队的人商量一下，看要不要一起，要去哪里，也跟我们说一声，有事好互相帮忙。”
面对孤寂的茫茫宇宙，王母对朝夕相处的队员们更加生出几分不舍。
“王姐，你要去哪里？如果是个好去处，我们跟你走。如果不是个好去处，我们也陪你去。”这时候，王母分队的张博说话了。
张博的话不知道戳中了哪里，从老李死后一颗眼泪都没有掉过的王母一下子号啕大哭起来。
最终，王母手下有七个人决定跟着她走。当晚大伙一起喝了送别酒，一会哭一会笑，面对分别，大家都十分不舍，到启明星升起的时候，几乎人人都东歪西倒了。
江子没有参与这群人的抱头痛哭和酩酊大醉，他和其他人还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在一地的横七竖八当中，他看到王母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山头看满天星辰，带着一股凄凉的气氛。他想到那天小叔叔的眼神，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束缚啊，情不自禁踏过一定的醉汉，走了上去，在王母身边坐下。
王母像没有察觉身边多了一个活人一样，依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头顶的苍穹。江子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那暗涌奔流的银河。
过了很久，王母就像从自己的世界醒了过来，“你就是那个江子呀，原始在不知哪个时空收的徒弟？”
“是的。”
“你是来做说客的？”
“不是，我是来谢谢你，还有道歉的。我在我那个时空，是一个基因改造的失败品，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我们所生活的地球，是星系里发展最慢的，因为太多我们这种一无是处的家伙。复杂的事情我们学不会、想不通、做不好。每次地球和其他星球起冲突，因为军队素质不过硬，即使总是死伤惨重，最后却总是输，总是要赔一大笔钱，于是就恶性循环，越发展越差了。那时候，我很恨我自己是个累赘。就算现在我能驾驶机甲了，当我看到你们拼了命保护师叔他们这些普通人，就像看到了那个时空的军队和我自己。谢谢你们，也很对不起。”
王母并没有回应，片刻又自顾自地说“其实，我知道，天体物理和生物科技是中央帝国文明的两条腿，也是帝国军事发展的基础。保护你的师祖、师叔这样的物理学家、科学家，是我们这种转基因改造人自出生以来的使命，如果没有这个需要，我们可能根本不会存在。你师叔克隆或者说复活的那些人，都是谁家的亲人、朋友、邻居、同事，我们很多军士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论是出于军人的职责，还是出于感情，都会舍生忘死地保护他们。但是，就我自己来说，我没有亲人，我就是基因技术制造出来的，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履行职责和义务。是老李，让我真正懂得了人类的情感。他死了，我只想全世界为他陪葬。但是我知道，他会很生气我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只能逃离这里，我怕有一天我真的疯了，毁了老李一直以来全力以赴保护的世界。”
王母顿了顿，擦了把眼泪，又接着说“我的名字，那么难听，就是基因技术实验员生产我的时候随便改的，老李听到了却说好听，说大气又直接。其实我也知道，让他死而复生是痴人说梦，就算女娲克隆一个老李出来，长得一样、思维逻辑和性格一样，但也不是他。我恨我自己，技不如人，危急关头是老李救了我，死的应该是我。我说我恨女娲，其实都是自欺欺人，我恨的是我自己，但我是一个懦夫，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女娲身上。”只见王母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江子感觉到不对劲，在她张开双臂，往前一倾的时候，江子连忙扑到她身上，把她死死拽住。架不住王母强化过的身体不断扭动，大有不让跳就同归于尽的势头，瞄了一眼跟前的百丈悬崖，江子头脑一晕，眼睁睁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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