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这是周自寻周警官，今晚值班的女性就她一人，我怕你不愿意跟我一个粗男人交流，你有什么话跟她说吧，我回避。”说着，李顺平在周自寻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就离开了。
周自寻看向来人，她虽然并不喜欢同性，但不知道为什么，碧河就是很合她的眼缘。
“我大概了解了。”周自寻坐在电脑桌前，将鼠标点了点，“我就写姐妹好吧？或者说你有更好的建议？”
碧河也坐了下来，却并没有开口。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她在网络上被那样议论，可能会对你们整个家庭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尤其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很快说不定连你也给人肉出来，但你放心，我们国家的网络安全法正在完善，我们一定会对你姐姐的死给一个交代。不管你姐姐的过去怎么样，都跟你无关。”周自寻这样宽慰着。
碧河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应该是个好警官，她想。
但她这一眼，在周自寻眼里，却表示碧河深刻认同自己说的话，她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于是继续说道：“那你能跟我们提供点线索吗？为什么那个记者要这样写你姐姐，那些事是真是假呢？”
“是假的。”这次，碧河回答得十分确定。何天逸就是纯粹的报复。
被这么肯定得回答，周自寻更加确定了两人的亲属关系，正当她准备深究问下去为什么这么肯定的时候，王白石的电话打了过来。
周自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嫌弃，并没有打算接。她按了一个键，铃声消失了。
很快，警局座机又响了起来。
周自寻和碧河对视一眼，然后跟碧河说了一句抱歉，转过身接起了电话。
“你下班了但我还没下班，你别没事就打我电话骚扰我好不好？”她试图压低着声音。
“周妹妹，你确定要在警局的电话里说这种话，你不知道我们的座机都是有录音的吗？”王白石的声音里充满着调侃。
“王白石你有病！我挂了！”
听见王白石三个字的时候，碧河和电话那头的王白石一样，毫不犹豫且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别挂。”
周自寻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幻听还是怎么样，转身看了看碧河，只见碧河和王白石又同一时间强调了一句，“先别挂，我有事要说。”
她有些懵，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先等我一下。”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你为什么叫我别挂。”周自寻问道。
“我要跟王白石说话。”碧河的声音还算平稳，但莫名其妙的就感觉有些咬牙切齿。
“你认识他？”周自寻认真地看向碧河。
“不认识。”碧河也很认真地回答，“算了，我自己给他打电话。”
话音刚落，碧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碧河接起，刚准备说话，就听见王白石说道：“想不想来领冯珍珠，想的话就把手机给我的周妹妹。”
碧河皱眉，大庭广众之下叫得这么亲热，怪不得周警官这么烦他。
但她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周自寻。周自寻看了一眼通话界面，并没有存任何的名字，只是一串电话号码而已。
“周妹妹，你又挂我。我那么爱你……嗷……痛，你别偷袭我，好了好啦，我说正事，别再踢我了。”听着王白石那边的声音，周自寻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你在哪儿？”周自寻忍不住问道。
“我在冯珍珠的停尸间守着她的尸体呢。我打电话来就是想说，碧河待人接物转不过弯，那些需要的东西我晚点都会一一弄好，你给她个字条让她来把冯珍珠的尸体领走吧，你也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的，听说在自杀现场竟然有男人死不要命想要侵犯她的尸体，所以还是早点领回家比较好，毕竟人死得这么惨，死之后要是都不安宁……”
“你这是在叫我替你打破规章制度？你觉得可能吗？”周自寻声音变得冷漠起来，打断了王白石的话。
“你别生气，你先看一下邮箱，需要的证明我都发过来了，你看一下。”他没在警察局，可不就是为了在外面伪造证据，证明碧河和冯珍珠的关系。
幸好这两人之前的身份都是伪造的，只需要继续伪造并且强行增加关联就行。
待周自寻查看邮箱之后，她把手机递给了碧河，默不作声地签了证明。
碧河接过，说过谢谢之后，并没有起身，而是开始四处张望，雷格竟然还出来，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能参观一下监狱吗？”碧河只能这样开口道。
周自寻本来还暗自生着气，听见碧河这样理所当然地说着，她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什么？”
问完她就发现，自从跟碧河相遇之后，她就一直在问为什么？
“就是纯粹好奇，从来没进来过。不行的话那我就坐在这里等。”碧河引用雷格的话。
“等？等什么？”周自寻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碧河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就看到雷格急冲冲地跑了过来，“我们快去救人，那个男的绑架的小女孩藏在天桥下，按照他说的，很快就要饿死了。”
跑的过程中，很明显雷格又忍不住想要拉碧河，然而任务再一次失败，看着自己抓空的手，雷格有些懊恼。
碧河看见了他的失落，安慰道：“我们走。”
说着，就开始往外跑。
眼看着对着空气说话的碧河，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周自寻在听到我们走三个字时，还是跟着碧河跑了出去。
“走哪个方向？”来到警局门外，看着左右两边的方向，碧河开口问道。
刚站定的周自寻，猜测她可能是在说停尸间的位置，于是开口道：“左边。”而她的答案竟然跟雷格的回答一模一样。
碧河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周自寻竟然跟来了，想到有警察在可能解释不清楚，毕竟她无法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绑匪将小女孩藏在天桥底下的。
她于是迷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周自寻更是睁大了双眼，“刚才不是你说我们走的吗？就我俩在那里，你的‘们’指的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说错了，对不起，我先走了。”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停在碧河身边。
碧河急忙钻进出租车，雷格也及时说了地址，碧河传达给了出租车司机，并且要求出租车司机快点儿。
留下一脸迷茫的周自寻。
她现在知道王白石说的碧河不懂待人处世是怎么回事了，这人看身份证已经20多岁老大不小了……
对啊，身份证！
看到还下意识拿在手上的属于碧河的身份证，周自寻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向警车。
坐进车之后，周自寻就给王白石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起，又是那恼人的声音，“妈呀，破天荒周妹妹竟然第一次给我主动打电话？你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你别真出什么事了吧？你说话啊，周自寻？周自寻？”
语气从调侃到担忧也不过一秒的事，周自寻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担心，这人每天就跟演drama一样，行为夸张语言轻浮，完全靠不住，不可信。
她有的时候真的怀疑他是怎么考进警察局的？靠脸吗？难道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长得好看是有特权的？
“我没事。”周自寻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打电话来说，碧河去停尸间了，你不是说你也在停尸间吗？麻烦让她在医院门口等我，我把她的身份证还给她？”
“这点小事交给我。周妹妹开车小心哦。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我来门口接你哦。”王白石的语气又变得油腻起来。
下一秒，他就被一股神秘力量给甩到了墙上，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让他叫疼，却又不至于伤筋动骨。
然而他的痛声没人在意。周自寻是因为挂了电话听不到而不在意，冯珍珠是故意的更不在意。
“再在我面前秀恩爱，你会死得更快。”冯珍珠的眼睛是闭着的，但嘴巴在动。
王白石忍不住反驳道：“你这么美，想要男人到处都是啊，又不是找不到男人，为什么这么灭绝师太。怎么，你受过情伤啊？哪个男人会抛弃你……”
后面的内容冯珍珠终于再也听不见了，因为他被自己消音了。
但消音是一回事，王白石还可以手舞足蹈。
从他那青筋爆出的脑门来看，他要么在生冯珍珠消自己音的气，要么是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不自量力嘲讽冯珍珠。
只见他来到冯珍珠的担架床边，开始大力摇晃冯珍珠的身体，似乎要让她给自己解除咒语。
但他获得的是再一次和墙壁亲密接触的机会。
当然冯珍珠并不想伤到他，所以他有能力爬起来，又开始大力摇晃冯珍珠，就像是跟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左右摇晃不见动静，那就上下摇晃，冯珍珠虽然挺高，但并不壮，跟王白石警校锻炼过的身体来比，还是显得瘦弱无助。
这就是周自寻来到停尸间后，看到的场景。
那个据说在停尸间保护冯珍珠尸体的人，此刻大力摇着快要散架的尸体，就像是在泄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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