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路遇白花花
如今村里家家户户，都把地看得比命都重，别说他家还有藏起来的粮食。
值钱的石斛、近二十只兔子，这就是一大笔钱，怎么可能在年关时离家去省城。
谈论半天四个老人没一个愿意离开的，桔梗只得作罢。
饭后要离开时，刘春香主动道。
“桔梗，明天到三奶奶家吃饭。
你家里要啥没啥，今天早上出门应该没吃东西吧！
以后可不许这样，想吃什么直接跟三奶奶说，又不是外人。”
“谢谢三奶奶，明天我们准备进山弄点野物，后天要回去了，就不到家里来吃饭了。”
桔梗一想到空间内还有四十头半大野猪没清理，怎么会有时间进村吃饭。
要不是怕他们担心，姐弟俩就直接长在山里了。
“这么快就回去呀！板凳都没坐热又要离开。”刘春香不舍地道。
“孩子们有自己的事，哪能一直留在乡下，实在是想孩子们就跟着一起去城里。”
李德才垂着眼皮，好似被人丢弃的可怜样。
“哈哈哈，三爷爷这是不舍三奶奶离开吧！我会如实转告富贵叔和二叔的。”
桔梗笑得歪倒在左三妮身上，她还是第一次见老人这样会装。
“好啦！不去还不行吗！
既然你们要进山，就带点粮食回去自己煮着吃。
你家的自留地里有我种的菜，自己去摘。”左三妮打断两人的话。
她忍不住看一眼自家老伴儿，是个比较稳得起的，还好没在孩子们面前丢脸。
终于得了自由的桔梗姐弟，拿着一天的口粮回自家小院。
为了尽快清理完小野猪，两人又在空间内忙活到半夜才睡去。
一天的时间转眼便过去，在姐弟俩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将猎到的野猪全部清理干净。
猪肠、猪肺、猪肝弃之不用，剐下来的野猪皮也没要，都挖坑一起深埋。
…
回村后，麦冬背着滴血的背篓，姐弟俩借着最后一点亮光进村。
没成想会在村尾碰上白花花，背着一大篓猪草才回家。
白花花看一眼光鲜的桔梗姐弟俩，站在路边不好意思地低垂着头。
桔梗瞟一眼大变样的人直接越过，心道若是当年她没被分出来，会和白花花一个命运吧！
李有金两口子也是变脸得够快的，新得了两亲生的就开始奴役前面的。
亏得刘二丫还是亲娘，跟她那亲娘真是不相上下。
白花花站在路边久久地看着远去的人，那是她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生活。
“花花，你个死丫头，都到家了怎么还不进来？
还不快去喂猪、扫地，一大堆的活没干，想让老娘来做不成！”刘二丫大着嗓门嚷嚷。
李有金在屋檐下翘着二郎腿，眼里只有在院子里跑着玩的俩孩子。
对刘二丫的话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不是自己的种谁会去多看一眼。
要不是家里缺劳力，白花花干活又是个踏实的，他早将人换彩礼了。
至于刘二丫，只要老实地待在这个家里，偶尔有那么一些小心思他也不在意。
…
刘二丫自认在这个家站稳了脚根，老东西和三个死小子又离家不在。
这个家里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至于男人，多哄哄就好。
两人有了两个孩子，总不至于狠心地将她赶出去。
如今又分了地，刘二丫的底气就更足了。
“娘，就来！”
白花花匆匆应着，背着猪草进院后却什么也没说，老实地去干活。
她很是怀念刚到李家时的生活，那时的娘和爹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长大后的她，在这个家里除了干活外，就没了别的作用。
白花花只想赶紧成年，更想有朝一日离开这个让她压抑的家。
…
“三爷爷三奶奶，我们又来了！”
麦冬小嗓子吆喝着，直接推开虚掩的院门。
“来得有点儿晚了，给你们留的饭热在锅里，有什么话等吃了饭再说。”
闻声而出的刘春香，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见麦冬背着背篓，她鼻尖地闻到一股血腥味。
“你俩进山弄了啥，咋这么大的味儿，真是胆子越来越大。
赶紧放下来，先去洗洗手。”
“弄到三头小野猪，给你和五奶奶家送一头来，你们自己分一下。”桔梗小声道。
刘春香摇头，她是拿这孩子没办法了，该说的话早在几年前就说完了，却从来都不听劝。
每次有点好东西，总是想着方儿地给他们两家送，有时候刘春香都自愧不如。
“三奶奶这辈子跟着桔梗，是早早地享福了，老了老了还有这么好的福气。
怕是城里的那些有钱人家，都没我这好福气！”刘春香笑眯了眼。
“这不是应该的嘛，你们都没嫌弃我穷困潦倒的时候，有能力了回报你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老婆子别叨叨了，给孩子炒几个鸡蛋去，我去找老五过来分肉。”
接连遇好事的李德才，再一次当起了好消息传递者。
…
说是一头猪，但去了皮和内脏后，只有四十来斤。
两家人一分，也就是二十来斤，桔梗又多给一头小野猪的猪心、猪肚。
不偏不倚，两家人分到的东西都一样多。
“三爷爷三奶奶、五爷爷五奶奶，明儿一早我们就离开了，家里还请你们多照看一下。
若是我爹和大哥送信回来，你们一定要帮我收着。”
多余的话桔梗没再说，人不回来说再多都没用。
原以为到了省城，就可以放假的时候出川去找人，却被残酷的现实打脸。
没有出川的火车，要想出这个蜀道难的地方，就得换乘无数次车。
大半的时间，都用在坐车上，走不出地界就得回头上学。
…
“去赶集的时候，我去政府问问。”过足了烟瘾的李德天，磕一下烟杆道。
他一直不信二贵出门会忘了家里的妻儿，几年没与家里联系，以前是有说不得的原因。
可如今都解放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真去当兵的话，也不能与家里断绝关系吧！
难不成是在外面又有了家小，连老家的孩子也不想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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