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毛血旺
“躯干无明显外伤，看来凶手的目的性很强，就是为了杀害他们。”
韩澔说完看了眼腕表，有些不满老峰的速度。
让他去物业调取死者信息竟然去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磨磨唧唧。
墨一还在思索死者眼中的情绪，临近死亡的人眼中有恐惧和痛苦，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可是为何还有不可思议和震惊呢。
如果已经到了要索取人性命来报复的程度，那死者应该会明白凶手为何想要杀自己。那她也就不会轻易为凶手开门。
看来凶手和死者之间不只是熟悉而已，恐怕还十分亲近。
此时老峰气喘吁吁的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粘有血迹，裂成两半的透明物体。
“这是我们的人从楼下绿植里面找到的，应该是凶器。”
他把证物袋交给胡莹，胡莹连忙去了实验室。
“我让你查的东西呢？”韩澔问道。
“李安，白檬，他们是1601的业主，这是物业给的信息，还有，物业说他们小区昨晚十点到凌晨三点停电了。”老峰顺了口气。
“就这些？”韩澔非常不满意这个结果，他登时有些来火。
“不，你等我喘口气先，我这一上午就没休息……”
周晋连忙倒了杯水给他，还帮他捋了捋后背：“峰哥你别急，慢慢说。”
“李安是市人民医院的胸外科医生，白檬是华丰第一中学的教导处主任，据邻居提供的证词，他们夫妻感情不错，和周围的人也没有起过冲突，哦，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李默，现在本地的＊＊大学读大二，一个月才回来一次。”
老峰顿了顿，语气有些沉重的说道：“那谁去通知他们的女儿？”
这种事情他就不去了，他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双亲皆丧命，这让小孩儿怎么能接受，以后的生活又该如何走下去。
韩澔指着周晋：“你和孟辰去学校通知受害者女儿，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如果死者和邻居没有什么矛盾，那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亲戚朋友之类的，这样的话就只有死者的女儿知道。
周晋脸上写满了拒绝二字，他双手抓着头发面部扭曲：“no！”
这种催人泪下的事情他也不擅长好吗？！
“我可以跟他一起去吗？”
墨一开口问，她忽然想起来周晋是犯罪心理学专家，而自己在人类感情方面又属实不擅长，与其自己在这胡乱琢磨死者当时的心境，倒还不如请教一下专业人员。
“不行，你要和我一起去学校调查白檬的社会关系，老峰你和小李去医院调查李安。”
韩澔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听起来十分逆耳的请求。
毕竟像她这种“危险”人物，还是由他亲自看管比较好。
＊
墨一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一副神游外太空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韩澔问她。
从刚才在局里他就发现她一直沉浸在苦思冥想中，似乎遇到了绝世难题。
“没什么。”墨一没打算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他，她觉得韩澔在人类情感这方面的理解能力，貌似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听着她疏离的语气，韩澔莫名感到不爽，“你好像很讨厌我？”
“是你讨厌我。”
看她态度如此敷衍，韩澔也沉下脸，他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墨一拿出手机，打开了q市的缩放地图，却惊奇的发现华丰第一中学距离瑞华小区竟有二十多公里远。因为职业原因本就需要早起晚归的白檬，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浪费很多时间在路上？
不只是华丰，还有市人民医院以及李默所就读的大学，也都距离瑞华甚远。
这些地方处于市中心，可瑞华却在远离市中心二十多公里的地方。
但其实以他们的经济能力，是完全可以在市中心购买房子的。
这很不符合常理。她摩挲着手机屏幕，紧蹙眉头。
韩澔余光见她如此表情，刚要开口询问，但不知为何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才不要主动和她说话。
＊
华丰第一中学的校长接待了他们。
“两位警官，不要客气，坐，坐。”
校长紧张的搓着手，额角止不住的抽动，上次因为学生被绑架的事他险些被撤职，甚至还有一个警察扬言要把自己挂在门口的大槐树上。
难不成这两位警官是来兑现诺言的？
韩澔看了他一眼，将白檬的照片推到他面前问道：“白檬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吗？”
“对啊对啊，这是白主任。”原来这两位警官是好同志。
校长连忙拿起照片看了看，止不住的点头。
“她死了。”墨一开口。
韩澔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但又有些失望，这人肯定不是凶手。因为他的模样过于猥琐，死者是不会大半夜给他开门的。
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心肝微颤，更何况是柔弱无力的女人。
“死了？警官同志，这，这……真死了？！”
校长拿着照片的手开始颤抖，他惊恐的看着对面两人，像是活见了鬼。
这人昨天可还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晃，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我想请问一下，你知道死者和谁发生过冲突吗？”
看他还沉浸在惶恐中，韩澔只得敲了敲桌子。
“不不不，白主任在我印象里就是兢兢业业和蔼可亲的一位好老师，她，”
看两位警官一同眯眼，似有些不悦，校长连忙止住了废话，“她从来没和同事红过脸吵过架，这个你们大可以放心。”
“我想请问一下，白老师在这个学校任教了多少年？”
“哎呀……得有二十多年了吧。”
“她住在学校还是？”墨一继续追问。
校长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学校又不是很偏远，所以没有教师公寓。”
“那你知道她住在距离学校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吗？”
校长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这位女警官为何会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但他还是如实回答：“她以前是住在学校附近的天虹小区，好像是一年前她才搬走的。”
天虹小区在市中心，不论是从交通还是教育来看，它的地理优越程度远远超过瑞华小区。
而此时韩澔也注意到了这个怪异的地方。
按理说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可死者做的这些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校长已经把脑中关于白檬的消息全都吐露了出来，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见状韩澔和墨一便离开了。
＊
“如果这个白檬真如校长所说从未和别人有过冲突，”
墨一打断了他的话：“韩队，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有的人对外和对内是不一样的。”
对外伪装自己的本性是很正常的。
可校长把她说的太过美好了，反而让人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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