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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一刀暴涨


“不擦边,不开窗,直接干啊?”于光伟瞪着眼睛问。

        王直点点头,笑着说:“我这并不是蛮干。就像你说的,这块料子的表面没有一点翡翠的表现,我选择它完全凭直觉,就是赌。我想既然这块料子没有表现,要嘛真的就是一块石头,要嘛就是皮壳太厚了,在这个尺寸下刀切石还是挺稳妥的。”

        听了这话,于光伟和范广利明白,王直确实不是蛮干,这样下刀,看得出来他是个胆大心细的人。怎么解石都有自己清晰明确的思路和做法。两个人对王直的做事风格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同。

        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也不再废话,按照王直划的线,固定好料子,一刀切了下去。

        像这样切盖子的解石,操作的人一般都是切到最后还剩半公分左右的时候停刀,留下一点相连,然后用锤子等工具敲击一下,整个盖子就取了下来。范广利也是如此操作的。

        当解石机停止转动后,于光伟抬头对王直说:“王哥!这块你来取吧。我们解石挺迷信的,第一块石头垮了就不碰第二块。所以,还是你来吧。”

        王直一笑,心里暗自想,这兄弟两个到是挺有意思的。当下也就没说什么,接过范广利递过来的橡胶头的锤子,径直走到解石机前,想都没想,对着只连接一点的毛料盖子敲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切开的盖子就掉落在王直下面接着的左手里。一翻手腕,一片盈盈油油的绿意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翡翠行里的人都清楚,从视觉信息方面判断,翡翠之所以和其他石头存在区别,就是五彩斑斓的颜色。翡翠是在地质作用下形成的达到玉级的石质多晶集合体,因含有的矿物质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基本是红、橙、黄、绿、青、蓝、紫,都可出现,一般最常见的就是以绿色为主的翡翠。

        而王直手里拿着的这块就是绿色。浓艳的正绿色、清澈纯净,光线照射下,绿中还泛出微微的蓝色调,但不偏色。整体整体结晶非常细腻,纯净无暇,肉眼看去有荧光的质感。感觉就像是要溢出水一样!

        王直把眼睛从手上的切片转到解石机上,用微微颤抖的手盖住了固定在机器上露出的切面,用手指尖上最敏锐触觉感受着细腻油润的胶感。慢慢地把手挪开,那片浓艳的绿色瞬间装满了他的双眼。只这一眼就打破了王直固有的沉稳冷静,心中的激动难以抑制,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在几个人里,王直的身形是最高大,他站在解石机前,基本就把所有人的视线都挡住了。再加上于光伟和范广利刚刚一刀下去就切丢了四十几万,赌徒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他们正常的思维,此时两个人都正在上手合十地祈祷着好运气的到来。所以,他们并没有马上凑过来看。

        倒是对翡翠一点不感兴趣的程玉栋发问了,“王哥!切出来什么了?值不值钱呀?”

        还没有回过头的王直,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狂喜,极力保持着镇定。转过身,淡然地问:“光伟!广利!你们来看看,这是不是帝王绿?”

        “啊!帝……帝王绿?我看看!”说着,于光伟不管不顾地推开了解石机前的王直,颤抖着双手捧下了那块料子。

        “帝王绿,是帝王绿,涨了,涨了,大涨啊!王哥!你真是神手啊!”于光伟激动的大叫着,把范广利、卢涛和程玉栋吓了一跳。也都凑过来一看究竟。

        不错,在原石一圈将近一公分厚度的白杆之下,全部都是浓艳的绿色。

        卢涛是做宝石加工的,但对翡翠了解并不多,看到之后,也只是被这抹浓绿打动的高兴不已,程玉栋对这些东西更是不懂,他眼里就是好看而已。范广利就不同了,他比于光伟还要激动。用手抚摸着切面,喃喃自语地说:“冰种帝王绿,这是翡翠中的尖货儿啊!”

        这时,从梦幻中清醒过来的于光伟抬头看一脸淡定的王直,说:“王哥!这块冰种帝王绿,单冲这个切面,在市场上保守估价就要一千万以上。大涨啊!”

        王直一笑,说:“切一面就一千万,那我们要把另外一面也切开,不就有了两千万了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于光伟和范广利就楞住了。要知道翡翠解石行里的话“一刀穷,一刀富”不单单是指第一刀,这句话往往是针对于第二刀来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很多赌石的人同样有这样的心理,第一刀见绿切涨了以后,对料子本身的价值还有更高的期待。抱着万分希望切下去第二刀,结果切出了与原本预期截然相反的结果,马上就变成了“一刀富,一刀穷”。

        听了王直还要切第二刀,范广利劝说到:“王哥!我们哥俩赌石不是一年两年了,总结的经验就是见好就收。现在这块料子,去市场转手轻松就是一千万入手,可如果再切一刀,万一垮了就……”

        说到这儿,范广利没有继续说,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一边的于光伟也赞同地点头。

        王直一笑说:“两位兄弟,我来瑞丽进翡翠,并不是要转手卖的,我是要自己用。所以这块料子现在值多少钱对我没有意义,只有把它解成完整的翡翠,加工成首饰成品才是我希望得到的价值。”

        说完,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王直坚定地说:“继续切!”

        没办法,于光伟和范广利百般不舍地把原石固定到解石机上,在另一面又切了下去。二十分钟过去,这次是范广利做了习惯性的合十祷告后,怀着忐忑的心情,从设备上把料子取了下来。

        用湿抹布擦了擦,过眼一看,打叫了一声,“哇哦!玻璃种,玻璃种,这是一整块的帝王绿啊!这一面竟然是玻璃种。这一刀不是大涨,简直是暴涨啊!”

        于光伟难以置信的接过料子,用手电上下打了一遍,点头颤着音说:“是玻璃种,是玻璃种,这是翡翠中的极品呀!”

        卢涛也过来上手摸,用眼看,点点头说:“这翡翠和宝石的质感还是有区别的,宝石的表面更加光滑,散发出的是单色亮丽的光泽,而翡翠的颜色鲜艳、神秘、缈逸,不同的光线下能发散出不同的光泽。独具一种美。”

        王直微微一笑,问道:“这一刀是切涨了还是切垮了?”

        范广利点头说:“涨了,是大涨,暴涨啊!刚才是一千万的料子,现在看最起码要三千万起步。取掉外表的白杆,最起码是五公斤的无裂帝王绿翡翠,出六到十条手镯没问题。王哥!你简直是神了。”

        其实,他们那里知道,王直之所以能执念地切下第二刀,纯粹就是赌。但他的心态非常好,赌输赌赢都能接受。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块稳赢的料子等着赌呢。一旦那块料子揭开神秘的面纱将更加的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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