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第298章 后悔吗?
沈嘉从怀里拿出令牌给侍卫:“我是护国郡主,这是我爹护国公,请侍卫大哥通融通融,我们有些私事要处理,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侍卫连忙恭敬的行礼道:“原来是郡主和国公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你们进去吧!”
沈卓云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百两票塞给侍卫:“一点小心意拿去和兄弟们喝酒,辛苦你们了。”
侍卫把银票还给沈卓云:“国公爷,这银票我们不能要。”
沈卓云再次将银票塞给他,笑道:“你放心拿着,温大人不会责怪你的。”
“如此小的便却之不恭了。”侍卫行礼道。
沈嘉朝侍卫微微颔首,尔后和沈卓大步走进大理寺大牢。
“你们来干什么?是来看我们的笑话吗?”周绍成满眼怨毒的看着沈嘉和沈卓云。
便费了百般心思,弄一出英雄救美人的戏码,单纯的她很快便被他的甜言蜜语攻破了。
“爹,别难过了,为那个薄情的男人难过划不来。”沈嘉小声地安慰道。
沈卓云还成了超一品护国公,而他们还是个靠恩荫才得的六品官。
沈卓云微微仰着头,压下心里的酸涩。
沈卓云眼前一亮,立刻点头,“好啊!”
周玉和周文怒瞪着沈卓云,他们两个从小就被人在背后偷偷的和周睿两兄弟相比较,他们被贬得一无是处。
直到这两人失踪,他们才走出被他们笼罩的阴影。
周绍成深深看了一眼沈卓云,又缓缓闭上眼睛。
他整日和林雪厮混在一起,似乎忘记家里还有个妻子。
冠绝京城的第一美人嫁他为妻,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林雪,你没想到自己会有今日吧?”沈嘉的声音如滚落玉盘的珠玉那般清脆动人,可听在林雪的耳朵里,尖锐刺耳得如针扎一般。
“嘉儿放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沈卓云扯了扯唇角说道。
后悔吗?
他眼前仿佛看见那个艳若桃李、风姿绰约,美得令人屏息的女子。
每日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他们心中又恨又怒又气。
沈嘉脸上的笑容灿若朝霞,格外的耀眼:“你们好啊!”
觉得头顶好像压了一座大山一般,喘不过气来。
“哈哈!本姑娘喜欢站在这里看你的笑话,你能把我怎么着?我最喜欢看你恨死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了。你看你,只有几个时辰可活了,也不收拾收拾自己,不知道周绍成若是见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后悔娶你。”
沈嘉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沈嘉嗤笑一声:“爹,我们走吧!”
“你打败我母亲又怎么样?你明日就要被行刑了,你死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你们连个后人都没有,日后最终会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没有一丝痕迹,没有人记得你林雪来过人间。
她淡淡的抬起头,眼里闪着凶光,冷声道:“滚!”
而我母亲虽然被你害死了,她每年有我和大哥和我们的孩子们祭拜,我们的孩子还会生孩子,子子孙孙繁衍生息,她的画像挂在我们的祠堂,她能永远享受后人的香火,我们的后人永远记得她。而你,林雪,没有。”沈卓云一字一句道。
周绍成没有回答就是告诉沈卓云,他对自己的所做所为没有丝毫后悔。
周玉、周文等人内心恐惧到了极点,整个人浑浑噩噩、魂不守舍。
周绍成披头散发,胡子拉渣,衣裳凌乱,双目无神,像根木头一样坐在牢房角落里。
周玉无法说话,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人。
“快滚吧!父亲有我们,怎么可能会后悔?”周文气冲冲的说道。
总之,在遇上林雪后,一切都变了。
林雪和周绍成相差无几,衣裳凌乱,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像座雕像般坐在地板上。
“嗯!”沈卓云深深看了周绍成一眼,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周绍成睁开双眼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说道:对不起!
“不如我们去看看林雪吧?”沈嘉提议道。
沈嘉眉毛轻扬,“对啊!就是来看你们的笑话,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那年他进京参加春闱,恰逢元宵节那一日到的京城,在元宵灯会上惊鸿一瞥便入了心。
其实他知道周绍成心里没有他们,不然也不会那样对待他们,他来有一部分是心里有一丝不甘,更多的就是想来看他的笑话。
沈嘉暗自摇头,她爹明明很难过,却死鸭子嘴硬说不难过。
即便后来他们年纪轻轻就考上状元和举人,在林雪贴心的伺候,那极尽欢愉的鱼水之欢下,即便他知道林雪派人刺杀他们,也没有斥责半句。
也许吧!
周绍成闭着眼睛不说话,眼角滑落几滴晶莹的泪珠。
只有看到仇人过得凄惨才能缓解她爹那失落难过的心情。
萧逸宸派了不少暗卫守着大牢,防止有人劫狱,他们一进来便有暗卫现身带他们去周绍成所在的牢房。
林雪在今日的种种冲击下已经麻木,慢慢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讥笑连连:“哼!我们夫妻恩爱几十年了,大家都死到临头了谁还在乎那点容貌。倒是你那祖母,号称是京城第一美女,还不是被我这个二嫁女给打败了。”
也许是太过容易得到,也许是爱得不够深,也许是对权力的渴望,也许是他更喜欢林雪的热情奔放。
周绍成等人听到声音,蓦地抬眼看过去,那明亮的笑容瞬间刺痛了他们的眼,让他们恨得牙痒痒。
她走了之后,沈其琛把两个孩子接走,当时的他因为有了林雪给他生的两个孩子,竟一点都不在乎。
后来娶了林雪为平妻,她和两个孩子便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错了吗?
“看够了就滚!”周绍成说完便闭上眼睛坐在地板上。
可是这两人又回来了。
多方打听之下,知道她是吏部侍郎的独生女。
沈卓云冷凝锐利的眸光落在周绍成身上,像利剑出鞘般摄人,浑然不见往日的温润如玉,一字一顿道:“周绍成,这些年你可曾后悔过。”
等他后来想起她时,她早已凋零,病入膏肓。
对于古人来说,有后代香火供奉是头等大事,沈卓云的话等于在林雪的心口狠狠插了一刀,林雪承受不住打击,又一次吐血昏迷。
她的儿媳孙女们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闭上眼睛不做理会。
沈嘉摇摇头,和沈卓云离开大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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