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除了村长和杆子家,村子里的人大都听说了昨日他们引来了山匪,对他们并不是很客气。
特别是他们家隔壁的王顺婶子,一张嘴挤兑的宋琦瑶半天说不出话来。
谢书君看着站着他的阿奶,那日醒来时嘴上半点不饶人的阿奶,一大早开始就因为自己的事,给人赔尽笑脸,鼻子又是一酸...
宋琦瑶带着谢书君整个村子走了一遍后,看他那愧疚的神色,很是满意。
心道:老婆子我穿越之后,谁不是捧着顺着,今日个为了你小子,演了这么一出,你要是还不上道,就别怪老婆子我下狠手了。
宋琦瑶还没有意淫完,谢书君就主动道:“阿奶,家中有没有事需要孙儿做的?”
为了维持自己好阿奶的形象,宋琦瑶自然是摇摇头。
谢书君闻言,便道:“那孙儿先回房读书了!”
见宋琦瑶双眼迷离,还特意上前握住她的手,认真道:“阿奶放心,孙儿三年后一定会考上功名,把您接到京中让您过上官太太一般的日子的!”
说完,还十分贴心地将宋琦瑶送回房间,才回房用功去了。
宋琦瑶坐在房里,看到江安荣,将他抱到怀里,小声地问:“狗子可吃饭了?”
江安荣颇有几分做特工的潜质。
一双眼睛在房门处咕噜咕噜地转着,直到确认谢书君不会出现后,才低低地回复道:“用了,夏至姐姐刚刚还特地塞了两个大包子给我呢!”
听到这里,宋琦瑶难免不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她轻轻地拍着江安荣的小脑袋,“去,跟夏至说一声,赶紧给祖母也送两个来。”
小家伙接受到任务后,迅速站起身,对窝在宋琦瑶床边的小黄狗道:“小黄,快起来!阿奶有事交代了!”
小黄狗听话地站了起来,一人一狗飞快地跑出了院子。
没过多久,宋琦瑶便听到床边的墙上传来了两声响动。
她凑近过去,掀开用稻草做了帘子,只见到墙面被掏出了一大块,接着一个盘子便递了过来。
上面正摆着两个肉包子,还冒着热气呢!
谢书君独自一人闷头苦读了两日后,但心中那股气慢慢消散,学习的劲头也就渐渐消退了。
主要是,书上的那些圣人的言辞,实在是过于深奥难懂。
以前谢书君读书就没有耐心,如今身无同窗、身边也无先生,一个人在房中更是比坐牢还要难受。
简而言之,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去读书,但现实情况却是读不进去!
这时杆子带着李豹李虎兄弟来看望他了。
谢书君其实是不愿意看到李家兄弟的,每每看到他们,他都会想到李豹残忍砍下李虎胳膊的那一幕。
不过这次,和杆子闲聊时,他意外得知这钱家村居然还住着一位曾经当过七品县令、告老还乡的老者。
原本前途一片大好,但因为得罪了人,年仅四十就离开了官场,后来妻子和儿子也相继离世。
从那以后,钱老心灰意冷,就独自一人住在了村尾。
谢书君经过一番思量之后,决定次日一早就去拜访这位钱老。
钱老性情古怪,不喜与人交往,初看到谢书君的时候,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没个好脸色。
好在谢书君,经过这些日子也完全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加之本来脸皮就厚。
整日赖在钱老家中,帮他做各种琐事。
终于,在半个多月之后,谢书君的努力感动了钱老,他才开始每天教导谢书君读书。
大约这是他自己特别争取到的读书的机会,所以谢书君分外珍惜。
每日都兢兢业业、勤勉为常。
眼见着儿子读书如此用功,谢尚书休息日过来看望自己的儿子,看到他手不释卷的样子,感动得老泪纵横。
在接受了钱莱这个身份之后,谢书君的日常生活在钱家村中变得平静无痕。
日复一日,宋琦瑶的清晨便是在给谢书君准备两个馍馍的忙碌中开始。
她小心翼翼地将馍馍递给谢书君,然后勉励两句他,或者反着劝他多照顾自己的身子,莫要太拼了。
每每此刻,谢书君总是以一句“孙儿不累”来回应她,然后背起书包离去。
在谢书君走后,宋琦瑶便带着小安荣走到隔壁的王顺家,吃着厨娘做好的热腾腾的早膳。
随后,宋琦瑶会带着小安荣在村子里漫步,或看着他在村里撒丫子到处跑。
等谢书君差不多下学的时候,再回去装作刚刚做完饭的样子。
当谢书君踏进家门时,看到的都是宋琦瑶慈祥可亲的笑容...(:
京城
月余的时间,那恒远伯一家通敌反贼的罪案,终于有了明确的裁决。
恒远伯阖家被押赴刑场,头颅高挂,以儆效尤。
其三族以内,尽皆流放边疆,再无归期。
而其六族之内的子弟,亦被禁止参加科举,十年之内不得返京。
武德司的大牢中沉寂无声,只有铁链与牢门相撞的声音,衬托出这里冷寂的氛围。那冰冷的铁链,紧紧锁住每一个人的身体,仿佛将他们与世隔绝。。
铁链的响声和牢门的砰砰声混合在一起,恒远伯府的众人闻讯后,无不面色惨白,如遭雷击。
恒远伯更是一脸灰败,双目失神。
他万没想到,圣上竟真的如此决绝,丝毫不留情面,全然忘了自己一家当初可是除了英武侯之外,第一个投降之人。
但世子一定会救我的,一定!
恒远伯看了看牢房角落蜷缩成一团的某人,眸色越发坚定了几分。
一定!
张氏呆立在一旁,只感觉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自打被关入这武德司大牢,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恒远伯不过是个窝里横的主,最多也就只敢在自己面前耍耍威风,哪里会有胆子做出这等杀头的勾当。
然而如今,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事实却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信。
那一直以来的依靠,在这一刻瞬间坍塌,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刹那间,张氏隔着牢门的铁栏,狠狠地瞪视着对面牢笼中的恒远伯,语带愤慨,大骂道:“你这个畜牲!竟然真的敢造反?你害了我,害了我们张家! ”
恒远伯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对上张氏的眼神后,瞬间又冷了下来,“无知妇人!你懂什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而这淡漠之中,却带着一丝鄙夷。
就是这么轻轻的一句,往日恒远伯在私下没少这么说过,甚至有时当着下人的面,也不怎么给张氏面子。
张氏此刻却不再像以往那样畏畏缩缩,唯唯诺诺。
她用手指着自己道:“我?无知妇人?”
然后又指着恒远伯,手指微颤,语中带着无尽的嘲讽:“那你呢!你是什么?没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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