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女姑娘住在市中心loft

“把眼睛睁开吧，胆小鬼。”少女拍拍方馨的肩膀，已经快要憋不住笑。

        “我在对岸，是你救了我？”方馨听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脚下不是湍急的溪水，而是青绿的草坪。

        “可以这么说，”少女站起身来，将手别到背后，围着方馨，慢慢散着步，脑袋慢悠悠的晃着，伸出食指，指着方馨，

        “但是，这些只不过是一些幻象，是我跟你开的一个小小玩笑。”

        “幻象……”方馨环顾四周，然后眼神锁定了小木桥，

        “这小木桥，不，奈何桥，是幻象，难道我还没有死？”方馨有些激动了，直勾勾盯着少女，渴望她做出一些好的回复。

        少女看穿她的心思，想逗逗她，“你的这句话，一半是对的，一半是错的。”

        方馨彻底激动起来了，“所以桥是幻象，我还没死？”

        “不。”少女玩味的笑着，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桥的确是幻象，你也的确是个死人，错的是，不仅是桥，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小溪上方的天空，突然开始闪烁起来，忽而是蓝色，忽而又变成红色，从天空像四周延伸，方馨和少女好像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笼罩着，突然一下天黑了，“啊！”方馨惊叫一声，她什么都看不见，难免有些害怕。

        “自己都是死人一个了，还怕什么鬼，”少女的声音此时又从稍远一点的地方传来，方馨想想觉得很有道理，自己既然是死人一个，哪有她怕的道理，应该是别人怕她才对。

        “该死，又跳闸了，”少女从方馨身边绕过，不小心撞到方馨的肩膀，方馨这回被吓惨了，又是‘啊‘的一声尖叫，蹲在地上不敢起来。说好的不害怕原来也只是说说而已。

        “叮”各种家电的声音响起，房间亮了起来。

        “真是个废物，这样就吓得不敢站起来，难怪这么轻易就被害死了。”

        方馨还是蹲着将自己的头蒙在肩膀里，闷声反驳少女，

        “您是神仙，您神通广大，妖魔鬼怪看到您都得绕着走，您不懂人间疾苦，我不生气，不代表我承认自己是个废物。”

        即使方馨死鸭子嘴硬，心里还是知道自己有多懦弱。少女也不想再和她辩论，拍拍她的肩膀，“把头探出来吧，倔强的小乌龟，咱们到家了。”

        “别这样叫我，我才不是什么小乌……”方馨话还没说完，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草地变成了大理石瓷砖，天空变成了纯白色的天花板，楼梯，吊灯，就是一间豪华的loft。

        “这也是幻象吗，神仙姑娘，咱们走错了，这不是我家。”

        少女汗颜，“这当然不是你家，也不是幻象，这是我家，我在这个地方都住了两年多了。”

        “啊，是这样啊，神仙……原来住在这种地方。”方馨不知道该说是自己思想太保守，还是这位神仙姑娘思想太开放，毕竟大多数人的印象中，神仙要么就是住在天上的宫殿中，要么就是住在深山里。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作为我的帮手，用你们凡人的话来说，你，方馨，留在这里，做我的秘书，明白了吗？”少女有些得意，秘书这个词是她最近看韩剧学来的，可不能让这些凡人觉得自己对人间什么都不懂。

        “秘书……死人怎么做秘书，再说了，我又能帮你些什么，我自己的生活尚且都过得一地鸡毛，怎么有能力帮助别人。”方馨想到自己生前的那些日子，受婆婆打压，被老公抛弃，被小三欺凌，连自己的胎儿都保不住……

        “我要帮你报仇，作为回报，你要在完成心愿后答应我一个要求。”少女嘴角上提，像是将早就准备好的菜肴端上桌面，“我是想要报仇，我动过这个念头，但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他们让我恶心，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麻烦你把我送回奈何桥上，我宁愿喝下孟婆汤忘掉这些仇恨，踏入轮回，也不愿再和他们有一点关系。“

        方馨很决绝，她被伤透了，失去了所有，大仇得报也不能让她的孩字复活，她本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了，不想放下，也不愿再提起。

        “没有转世，没有轮回，一切只是你们凡人的臆想。“少女紧盯着方馨，”没有奈何桥，也没有孟婆汤，死了便是死了，像你这样被丢进海里的，连骨灰都留不下!“。

        方馨感觉自己短时间内已经倒下无数次了，接受的信息太多了，好的坏的，不，只有坏的。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又开始打颤，“没有转世，没有轮回，没有转世……没有轮回……“她喃喃的重复着，”那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就是那孤魂野鬼，我不要，我不要！“方馨终于站不住了，她靠着墙壁，慢慢的滑下来。

        “打颤？我怎么会打颤，不对，我好像能感觉到我自己的身体了！“方馨想问少女自己为什么变回了原样，但是少女不见了踪影。

        “姑娘……神仙姑娘……你在哪？“方馨大喊着。

        “别叫啦，再这么也算是当过妈的人了，怎么这么不稳重……“少女端着两杯不明物体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对方馨的嫌弃。

        方馨真心觉得这个神仙妹子要是有什么封号之类的话，真应该给她封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之神。

        “请求您不要再说这些了，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个叫做尊重，尊重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方馨生气，也只是一字一句的告诉这位神仙姑娘，不要再揭她的伤疤了。

        “是这样吗，那我不提了，来尝尝我亲手做的咖啡，你们凡人很爱喝这个不是吗？“少女递给方馨右手的一杯，自己仰头将左手的另外一杯喝了下去。

        “呕——”呕吐声此起彼伏，但却是不同的两种声音，声音在五分钟后停止了。最先站起来的是方馨，那位始作俑神，还在保持着间隔垃圾桶十厘米的预备呕吐姿势，

        “我会冲咖啡，我可以教你。但是麻烦您先告诉我，我的身体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告诉你。”少女抬起上半身回答道，说完又马上躬下去。

        “为什么？”方馨着急了，少女却还是一直躬着，她伸手去摇少女的肩膀，

        “嘴里太恶心了，给我倒杯水，我们慢慢说……”少女的声音有些虚弱，看样子这杯她自己diy的咖啡可是给了她好一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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