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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2点的车祸


“唔,好难受啊,手机呢?”归闻语的右手摸索着手机的位置,终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它。

        “12点,没睡多久啊。”回忆着刚才几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自己决定叫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来家里来过生日,好像喝了点向君喧带的酒,差不多玩到9,10点吧。

        大家也染起了倦意,归闻语就提议住一晚。时间这么晚了,都还喝了酒,就不要回去了,反正自家房间多,大家也觉得靠谱,归闻语就给他们指了指房间,然后大家就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归闻语觉得房间太闷了就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见些星星,虽然不多,但是在黑漆漆的天空上尤为的显眼。

        外面安静得连狗叫声都没有,只能听见些风吹过桂花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归闻语双手抱着手肘撑在窗台上,闭着眼睛,风轻轻撩过自己的头发,这种恬静很难不让人感受到放松。

        刚准备去喝口水,突然就听到了一声“砰”的声音。归闻语连忙探头到窗外看见一辆汽车撞在别人家的院墙边,外面黑布隆冬的,也看不见车里的情况。

        “不会司机撞出什么事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可是外面好黑啊,还是叫醒络景深陪我去吧。”归闻语想好对策,刚一开门准备去拍络景深的门,就看见他从房间里出来。

        “络景深,快快快!陪我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我看见有辆车撞在邻居家边边上了。”归闻语扒拉着络景深手臂,急匆匆的说,生怕他拒绝。

        “这么严重?行吧,不过,你就穿这身?等一下。”络景深看见归闻语穿着一件单薄的小熊上衣,蓝白格子样式的睡裤,回房间拿来自己的驼色大衣,边叹气边帮她穿上,“都和你说了几遍了,外套,外套,晚上出去会感冒的,万一发烧,到时候看谁照顾你?我可不管啊。你不戴眼镜么?”

        “哎呀,感恩有你行了吧,我们快走吧!眼镜不高兴带了,太麻烦了,gogo!”归闻语缩在大衣里兴奋地说。络景深看见归闻语看见穿着自己大衣吃瓜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两人一起走下楼,走出大门,开了院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归闻语指着金桔“对了,阿深,我家金桔长得差不多了。我想喝金桔柠檬茶。冰的!”

        络景深看向金桔,小独苗上的金桔长势不错,虽然个头有点小,但是有些果子尾部和中部泛着金黄色“行啊,我也好久没喝。可是,我不是教过你怎么做么?”转头看向归闻语。

        “额,我忘了不行么?”归闻语本来窃喜计划成功,不知道为什么络景深做的金桔柠檬茶就是比一般奶茶店里做的好喝,自己也有试着他的版本,就是没内味。

        归闻语一听后半段话下意识地想含糊过去,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把他当免费劳动力,那不得分分钟尥蹶子。而络景深看着小骗子说谎话的心虚样,挑逗道“是么?那我等会儿回去,你在旁边做,我一步一步教你,我绝对不插手。”

        归闻语见事情败露了,就装作听不见。转头看见邻居家灯亮着,门也开着“嘶,怪啊,我记得这栋没人住呐。难道是买了没住,今天才想来这边住?可是”归闻语摆出了名侦探柯南思考的姿势一边走一边想。

        络景深攥着她的手臂防止走路不看路到处乱窜,走到十字路口中间,通过大门口声控灯的灯光,微微看得出一辆黑色的车撞在桂花树边。一个披着头发穿着睡裙的女人在使劲搀着车里的人出来,走近听见女人耳熟的声音“不行啊,我拉不动你,我力气太小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络景深听着熟悉的声音,站定在原地,仔细地观察着离自己不及三米远的女人。归闻语感觉身侧的络景深站在原地,也不动吓得她溜到了他的背后,探个脑袋手抓着络景深的袖子张望着战况,小心翼翼地问询着远处的女人,不会是鬼吧?

        “那个美女,车里的人没事吧?需要帮忙么?我朋友力气可大了,可以帮你把车里的人扶出来。如果不需要,我俩立马走,绝对不耽搁你。”啊对!就是这个声音!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等等?归闻语?是归闻语的声音!

        余遂晴听见有人可以帮忙,就是话说得怪怪的,歇了口气。“太谢谢了,我”一转过头,看见了归闻语躲在络景深身后,虎头虎脑的样子,愣在原地。脑海里浮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几分钟前,睡梦中的余遂晴本来还在实现自己的解说高光时刻,“络景深,你看!这小橘猫好可爱啊,猫猫的叫声好软啊。”幻境里突然出现一个与裁思长相很相似的男生,少年的张扬笑容如同骄阳一般耀眼,与当年初见裁思一样。

        “遂晴,你可以和妈妈解释一下,为什么只考了90?一会把你的问题写个600字检讨给我,注意检讨里把对此现状,你怎么改进,具体如何实施都明明白白地写好,听明白没有?两小时后,放在桌上。我还有工作。晚饭阿姨等会儿过来做。”

        说罢,余遂晴妈妈看着10岁的女儿从刚才到现在头一直低着,双手拽着裙子不吭声,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来,手轻轻地把余遂晴的头抬了起来。

        “不许低头,看着我的眼睛,你是我的女儿,你要明白,妈妈都是为了你好。等会检讨写完,就去把妈妈给你找的谱试着弹一下,把昨天也回顾一下”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她,“怎么了?你说这事啊,我劝你别多事,别掺和进去”边出门边示意着小遂晴待办事件。

        直到关上门,小遂晴才敢坐在沙发上,双手攥紧着裙子。忍了半天的委屈和不甘,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有太多话想说出口,可是也说出口的也只有为什么?

        “叮咚”难道妈妈回来了,不行。小遂晴连忙用手把脸上的泪水擦去。“来了。”面前,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小哥哥,笑着说:“你好,我是新搬来的,我叫裁思。这是草莓蛋糕,给你尝尝。”小遂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草莓蛋糕,半球状的白色奶油蛋糕上摆满了草莓。草莓上还撒了糖霜。

        裁思看见女孩红彤彤的眼睛,“吃蛋糕心情会变好哦,要不我帮你切一下,我可以进去么?”女孩点了点头,裁思坐在沙发上,看见桌上的试卷,拿了起来“你考得真好。”

        小遂晴给裁思倒了一杯橙汁,看向他手中的试卷,想起妈妈说的话,眼泪又不争气的啪嗒啪嗒落下,“唉唉唉,别哭,别哭,怎么了,可以和哥哥说么?哥哥给你出主意。”裁思拿起纸巾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去,帮她拍拍背,就怕哭岔气了。

        前因后果一说,裁思明白了大概,帮小遂晴切了一块蛋糕,“没事,以后有不懂得和哥哥说,哥哥尽力教你,你妈妈就是着急了。”倒了杯牛奶放在蛋糕边“等会我教你试卷上错的地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遂晴,我叫余遂晴,哥哥,蛋糕真好吃。下次你还能来找我玩么?”裁思看见小遂晴真诚的眼神,“可以啊,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小妹妹。”两人在客厅里欢声笑语地度过了对彼此来说糟糕的一天,直到夜幕降临,现实与压力又再一次压在了她的身上。

        幻境里的记忆一开始是缓缓出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猛地加剧,余遂晴身上冒出的汗像刚做了汗蒸一样。猫咪感受到主人不安的情绪,就跳到她的床上,舔着她的侧脸,希望可以让她清醒过来。幻境一结束,余遂晴就从床上坐起,大口地喘气,急切地需要新鲜空气。

        猫咪被主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凶巴巴地喵喵叫以示它的愤怒。余遂晴冷静下来,抱住炸毛的猫咪“对不起,刚刚做了个噩梦,下次不要会了。”

        安慰完猫咪后,觉得身上不清爽,余遂晴就抱着猫去楼下先喝杯水。刚拿起水杯,“砰”这声音好像是车的碰撞声,连忙开门查看情况,隔着院门,看见一辆黑色的汽车撞在了树边。小跑到驾驶位,开车门前余遂晴都没想到好久不见的人就这么戏剧化的出现,眼睛发酸。

        车里的裁思看上去晕乎乎地耷拉着脑袋,余遂晴俯下身哽咽地说“裁思?裁思哥哥?你没事吧。”晃了晃他的肩膀,瞳孔慢慢聚焦在余遂晴的脸上,

        “遂晴?别哭,我没事,就是脑袋有点晕,腿没什么劲。刚才好像脑子里出现了你的样子,可是那人不是你,是个和我长得很相似的男人记忆,嘶,然后”裁思右手捂着头费劲地想着那段记忆,左手附上余遂晴的脸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

        “别想了,我是在梦里出现了一些类似你这种样子的记忆。太奇怪了,不过,我还是先扶你出来吧。”

        余遂晴理了理裁思额边的碎发,扶着他的臂膀准备使劲,结果用力过猛,脚下一滑,下巴磕到裁思腿上就算了,还咬到舌头了,膝盖也磕在地上,痛得余遂晴眼睛一闭,双手下意识捂住嘴巴。

        “没事吧,让我看看。”裁思想让她把头抬起来,想看伤势。余遂晴手捂着嘴头埋在裁思腿上,疼痛和尴尬让她窝在原地。“没事,我缓过来了。”余遂晴搀着裁思再一次的使劲,“不行啊,我拉不动你,我力气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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