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以为成绩好就能走上人生巅峰的都太天真了
“砰咚————”
“啪唧————”
“哐当————”
明明还是清晨，还是大家才起来时候，可这座宅子的厨房却传来了一连串的嘈杂声。
仔细听能分辨出是有东西翻到，滚动，砸碎的一系列声音。
向来起得早，且五感灵敏的十七在刚听到声音时就飞起来般地从院子这头，冲到了院子那头的声源处——厨房。
而在他前往厨房的一路上，还遇到了同样被那声音吵醒的仆人们。
仆人们都站在了房间门口围观十七少侠的飞速。但他们并不是一脸崇拜，而是带着谜之微笑的幸灾乐祸。
十七一脸阴沉，他猛地推开厨房的大门，果不其然地看到了罪魁祸首。就是那站在厨房中央，端着谜之食物的文森特。
又是这样！！
十七在心里挠墙。
自上次他家主子自作主张把小少夫人留下来开始，这个梅少爷就没有消停过。虽然这三少爷应该是有正常的神智的。但是，那只是看起来而已啊！！
这小鬼每天早上起来一定会吵着要吃一大堆东西，不吃到不善罢甘休。
他还每天必打碎三个以上花瓶，不小心绊倒四个以上的人。
他每天必会进行令人抓狂的恶作剧，必趴在墙头和隔壁院人家的花猫聊天，每天必······
重点是，这位梅少爷的爪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法无天！
好多次十七都能从这小孩的房间里搜出好多名贵物品，还都是他家主子的房间里的。不得不说，这个梅少爷挑的很准，知道挑有钱的偷。
但现在，十七他实在不能再忍受这个捣蛋鬼再这样霸占并在某种意义上毁坏厨房了。
过去四天里，十七对文森特的态度已经从尊敬，到无奈，再变成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十七瞪着正准备开吃的小鬼，黑着脸抬脚就想进去抓对方。
可他却没注意到脚下的蔬果，等察觉到时他已经踩下去了。所以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是等他站稳脚后，他居然又碰到一旁桌上放着的一篮子野果。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被滚落果子包围的十七已处在崩溃边缘。
“哇哦———”
从头到尾围观他的文森特这才很佩服似的感慨一声。
“哇、哇什么啊！都是你搞的好吧！！”十七愤怒地大喊着。
文森特看着愤怒的对方，先低头喝了一口碗里的自制黑暗料理，而后嫌弃地放下碗，回应道。
“哦，那对不起。”
十七：“········”
这道歉的那么快，他尽然无言以对。
但接下来，他面前的小孩就真的愧疚地低下了头，还有点可怜的两手揪着衣服。
见状，十七他的气莫名的消了一半。果然对小孩子他还是没有抵抗力。
虽然小孩子们有时候真的很可恨。但一旦开始可爱起来，他就真的不忍心再责骂下去了。
尤其这个梅家哥儿三少爷。这捣蛋鬼年纪不大还一副营养不良瘦弱样，一双杏眼委屈的看过来再加上无辜的表情。
谁还敢骂下去？！
十七现在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谴责之中。
人家小孩子皮就皮了点，说明他活泼么，再说，萧家还怕浪费这些东西？
这么对自己劝说着，十七感到怒气已经完全消去了。
可半晌后，文森特从高椅子上跳下来，他灵活地跳过地上散落的障碍物。
“我还是等赵姨煮饭好了，那这里交给你了。”
乖巧的某小孩理所当然地把烂摊子甩给了十七，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只留下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十七少侠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十七：等等，你不是应该主动留下来打扫干净然后再诚恳对我道歉么？
“哟，小文儿这么早起来啦。”
外面是厨娘大婶的问候声。
“嗯，赵姨早。赵姨，我今天又失败了，是不是我真的很笨很傻啊！？怎么办。”
这是那跑出去的熊孩子疑似撒娇的声音。
“哎哟，你一点也不笨，只是你还太小了哪能自己一个人做啊，小心伤到手。乖哈，下次赵姨我帮你煮，成不？”
“真的啊？！”
“咱们小文儿这么乖，赵姨当然要好好奖励你啊。”
“谢谢赵姨！”
听着外面的对话，厨房内的十七少侠暗自恼火。他真的很想告诉其他人，尤其是那些大妈大婶大叔小姑娘。
不要再被那家伙无辜的外表给骗了！
而按照装傻惯例完成任务后，文森特一脸清爽地回到他的院子。
感觉自从被收留后，他在这个衍世界里做什么事都很轻松愉快。他甚至觉得他的饭量都能变得很大。
尽管那天之后，他就没再见到他本该苦苦寻找的人了。但他知道，这总比他一直不知去哪找的好。
可问题是，这个衍世界里他的这个爱人并不像他一样拥有过去的记忆。
想到这，他还有些别扭。‘爱人’这一个词，给他对那个人的感觉又有点不够。但之前爱德华是这么形容他们俩的关系的。
文森特挠挠头发，伸展了一下身体，准备爬到墙上去开始第二项工作——和隔壁家叫小花的母猫聊天。
想到他没法问出这个房子的主人，也就是他爱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被变相软禁在这个宅子里的文森特简直是焦灼。
坐在墙头等猫来的文森特抬头，无措地看向天空。
现在找到人了，他该怎么做？
········
“萧大人，萧大人？您有在听我讲么？”
旁人无奈的呼唤终于把看似严肃倾听思考，实则神游天外的男子成功唤醒了。
身着官袍的年轻男子尴尬的假咳了一声，而后立刻笑脸相迎。
“嗯，七相你继续。”
看到萧无念明显敷衍的笑容，他的辅佐管七相也说不了什么了。七相看起来略青涩，眉眼间还有几分萧无念的影子。
而七相其实是萧无念母亲娘家那边的人，他才华出众，但特别喜欢往自家人多的地方钻，所以他就跑到了萧无念边上办事，充当萧无念的人形‘纪录汇报总结机器’，以及挡箭牌。
巡查的这几天里，七相发现向来做事不拖泥带水，果断无比的萧大人总是怪怪的。
他说不清楚哪里奇怪，因为萧无念的事情还是一样在办，案子也是一样在查，巡查探访在顺利的进行。
见萧无念又进入异常的神游状态，七相还是放弃了报告正事。他深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凑到萧无念耳边喊。
“表哥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劳什子！！———”
萧无念：“·······”
其实萧无念在人凑近时，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了，他在对方喊出来前面不改色的后退了一步，减小了冲击波的威力。
随后他严肃地回答道，“没什么，我在想公事而已。”
七相早就不相信这话了，他直接撇开上下级的尊敬，一拳不轻不重地砸在了萧无念肩膀上。
“屁个公事，我看你想公事想了那么多年都没看你想成这样的！”
眉头微皱，萧无念再次很认真地解释，“我在想林家的那个案子。”
“啊？！”
七相听了很惊讶，“那个老案子啊，不是说是山贼干的么。这么多年了，要是真的有凶手，也很难翻案了吧。”
沉吟片刻，萧无念叹了口气。
“并不单单是那个案子。当时的林伯父也是那个县的县令，听说他是打算要烧山逼蛮，从最早提出被否决，到那时已经筹备完毕了。”
“加上林伯父，总共有一百人准备秘密进行。连他们的亲眷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
说着，萧无念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但是，就是在将要烧山的前一天晚上，林家就遭到了袭击，如此巧合。”
七相听着也是一副了然，“说不准就是有内鬼，不想要让那些个野民烧山？”
萧无念听到七相有些轻蔑的称呼，不满的瞥了对方一眼。
可七相却很不以为意。
“所以，你是要查这个事 ？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再查清楚也没什么意思了，萧——大——人。”
萧无念不再去给边上这位讲解了，对牛弹琴是他最不喜做的事之一。
“等等，”七相突然很奇怪的看着萧无念，“你什么时候······称林伊凛为林伯父了？！不是一直都‘那个林知县’的么？”
萧无念一时语塞，更想不到该如何解释改口的事情。以前他是对‘林伯父’没什么感觉的，充其量也是当作父亲的好友。
虽然林知县以前也是他准岳父级别的人。但他没见过就是没感觉，没相处过就更没感觉了。
这种对岳父的尊敬，貌似是见了那人后才出现的吧。
怎么自己的态度变得这么快？！
不过这应该也没什么，他不就是更尊重别人了吗，没什么大碍啊。
萧无念有些别扭的思索着。
这几天他也没想什么。就是他一直在听眼线传回来的事。关于在他秘宅里无法无天的小家伙的事。
那小鬼头做的明明是很无聊的事，像是什么手痒偷东西被抓，结果装无辜向广大叔婶求救立刻被赦免；或是去找隔壁的花猫玩结果被抓成了花猫，之后契而不舍地继续求挠。
这些都是令人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偏偏他听到后立刻能想象出所有画面，而且他还觉得很有趣？！
按理来说，他不会这么挂念。
真的是奇了怪······
萧无念又开始陷入之前的神游状态。看着萧无念的样子，七相更好奇了。
七相：“哎，除了林家的案子还有巡防，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罢了罢了，”萧无念放弃了思考，挥挥手，转身就不去理会对方离开了。
看人就这么走了，七相真的是要抓狂了。
几天后，依然是在那个密宅里。
一身白衣的十七迎着阳光。他站在后院的空地上，正在围观他的保护兼监视对象文森特，而文森特正和隔壁家的小花培养感情。
文森特跨坐在墙头，离他一两米远处就趴着那只贼大的肥小花。
但不管他做什么总是吸引不了小花的注意力。
肥嘟嘟的三色花猫一直昂着头，斜睨着看起来傻不拉叽的文森特。
表演傻子专业户文森特头一次这么感谢上上个衍世界他遇到的傻子亲弟弟，伊恩。如果他和伊恩的接触没那么多，他可能也得不到智障的傻颠精髓了。
反正只要没人笑他笑，别人不赞同的他做，该制造麻烦的时候制造麻烦就可以了。
不过，文森特他看着面前的花猫。
他是绝对不会认为他这么装着很享受的。一点也不享受！
他边装着标准的傻笑，边在心里和自己说。但他回神就见小花偏过了脑袋，正盯着他看。
由于超级期待驯服人生中第一只宠物，文森特立刻把刚才那些话跑到了脑后。
文森特：“啊！小花啊！让我抱一下你吧！”
“就一下子，不要那么小气啊！！我每天都把我的饭分了你一半了哎！”
小花：“·······”
十七：“······”
喜欢爬墙，特爱骚扰猫咪的哥儿，十七这是头一回看到。
十七他再次无奈叹气。他主子还有一天才能回来，而他还必须在主子回来前摸清楚这孩子的底细。
其实这不是很难。他只要暗中做些小的测试就能分辨出这孩子可能隐藏着的情绪波动。
可问题是，这个小鬼实在是太活跃，甚至是多动了。这孩子能一天从早玩到晚，从那个角落跑道那个院落，然后晚上倒头就睡。
十七头一次发现，他调查一个人居然会找不到好的机会。
但这个孩子不可能就这么因顽疾而痴傻终身。一个人就算是亲眼目睹了双亲被害，也不可能这么严重的一傻到底。
而且，林伊凛大人的孩子，不应该这么弱，也不会这么甘心被欺侮、接受双亲含冤而死。
静静想了片刻，十七抬眼看向在勾引良家母猫的人。他似乎是盘算好了什么，笑着来到墙角。
“哎，小文，你想不想看看我耍剑？”十七边问着，边将佩剑抽出剑鞘，耍了个华丽的剑花。
原本打算拒绝的文森特看到这动作，不由得想起在修真衍世界里看过的耍剑。
有些怀念的他开始犹豫了。
到底是继续和小花一起戏耍，还是看这个啰嗦的白衣服表演？
而他的纠结，最后了结在了小花的手里。
一直不动的小花突然起身跳下了围墙，离开了。
真母猫，永远不回头看她身后的痴汉。
文森特：“·······”
这可让文森特备受受打击。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变任性不少的他直接扭头，指着十七的鼻子发泄。
因为在他心里认定了是十七搅黄了他和小花的约会。
“耍啊！你快耍剑啊！”
这话和语气都让十七感到莫名的无奈。他总感觉对方是在说他不好的话。
就算再无奈，但耍起剑来的十七还是很认真的。
他每一个动作的气势，力道，都是无可挑剔。一套剑法下来，外行人看着也会赞不绝口。
站定后，十七习惯性的先闭眼收剑，之后才抬头看墙头上的人。
意料之外的，他发现对方在很认真的沉思。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说句话就走神。
也许这孩子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样，我厉害吧。”
十七边思考着下一步，边得意地抬高了下巴说。可他却没有得到回答，对方依然沉默地盯着他的剑。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十七还是看的出来，现在这小孩貌似是想到了与剑术有关的事。
这小孩的父亲林伊凛也是剑术高手。听说林伊凛喜好在月圆之夜与志同道合的友人们一起谈天说地，比试几番。
这么说，其实这孩子还是记得点什么的？他在心里如此猜测着。
但事实上，十七只猜对了一半。
文森特的确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只不过，这事情却不是有关于他的父亲的，而是当初他拿着匕首，划掉自己眼睛的回忆。
当然，他还想起了他受那个恶魔影响大开杀戒的事。
武器，真的是很危险的东西。它的第一作用，只是伤害他人。保护这一功能还只是后话。
拿着武器的人，才决定了这个武器的真正作用。
几个衍世界待下来，他对人与人自相残杀的事再清楚不过了。
可没人能做到不伤害任何人。
只要是活着，就多少都会使另外某个人心碎，无论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而这种事，是没有人能阻止。
来这个世界前文森特就已经决定了，就算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进那个恶魔设的套。
那个恶魔就如D所说的，在各个衍世界里利用各种条件，逼出他内心的恐惧、焦虑使得它能趁虚而入。
它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让他亲手伤害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排斥。但他说不清楚是被控制的无措和自责，还是单纯的不希望伤害别人。
因为他自己判断不出来，因为没有人教过他，他也还没有学会。
他唯一一个学会的，只是那个人教他的温柔，和爱。他的改变似乎是在一点点积累，又像是在一瞬间扭转。
为了防止那种黑化的情况再次发生，文森特暂时不打算在这个衍世界里接触任何直接的杀戮和危险。当然，他还要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他要完成的任务却是一定要见血的。
他在这个世界要把那些谋害他父母，让他失去温暖的人付出代价。这种明显带着负面情绪的愿望，就是会让人感受到潮水般的黑暗。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他内心深处还是能感到强烈的憎恶，而这种情感逼着他不得不发泄，释放。
发泄的方式，名为复仇。
复仇这一词，无论用什么方法说出来都是带着鲜血的。因为这词，就是从说出它的人的胸膛里蹦出来的······
“哎？哎！怎么了？”十七疑惑地喊着神游的人。
文森特回神，他的眼神还是带着他所不知道的悲哀和不安。
他这种认真的表情开始让十七怀疑人生了。
早说嘛，耍个剑给看脑袋就好了·······
虽然很满意看到这样的反应，但十七还是开始担心他这么做的后果了。毕竟对方只是个小孩子。
他重新调整好心态，柔声问道，“怎么了，这个表情——”
“你有没有杀过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的询问打断。
文森特转变的语气让十七措手不及，他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摊牌般的变正常。
文森特还是在等着十七的答案。甚至还继续问道。
“你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一上来就是这种棘手的问题，真的是叫十七犯难。他十七当然杀过人，他还杀了不少人，还各式各样的人。因为这是他的职责。
他的主人命令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让他杀什么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谁。而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只要完成任务就够了。想的太多会让他迷失方向，失去动力。
十七压低声音反问道，“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个问题。”
“你要知道，谈论这个事情，必须要很认真。可不是什么玩笑。”
可那小孩的严肃神情完全不输于他。
“我很认真，所以，我想要答案。你的答案。”
十七还从没想过，他会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讨论这等人生问题，但这天下午，他是真的很认真地在与对方谈论。就像在和一个同龄人交心一般。
········
淡淡的清香仿佛充斥入了大脑，这是从未闻过的花香。
萧无念分辨不出这香气到底是哪里来的。他只觉得无比怀念，以及隐约的欣喜。
渐渐的，他能听见孩童的笑声。
那应该是，无拘无束，没有任何顾虑的人发出来的吧。
萧无念猛地睁开眼，而此时，他的车夫刚好撩起了车帘。
“大人，已经到了。”
坐在那里缓了几秒，他才起身下了马车。在外面待了十五天，他终于回来了。
据十七的报告，他知道那个装疯卖傻的孩子终于揭开面具，重新回到正常的状态了。
这是他早就料到的事情。
那孩子估计是想装成废物，躲藏在可疑的复仇对象家里，伺机寻找真相和报仇的机会。
这其实正和他意。他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契机，能让他更好地对付梅家以及梅家后头更危险的势力。
可当他要去见面时，他居然莫名的紧张了。
他看了看敞开的漆木大门，抬手理了理衣领，接着又抖了抖衣袖。
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简直想给自己一拳。就连他第一次上朝都还没这么紧张过。
最后，萧无念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了公式化的笑容走进去。他怕什么，不就是一个行为奇怪的小娃娃么。
走进里面的院落，绕了一个又一个长廊，他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但他离目的地越近，他听到的嘈杂声就越来越响。而且，居然还是从他的书房传出来的。
“不！这、这笔的毛不可以拔下来喂猫的啊！！”这是十七的声音。
“这笔不是坏掉了么。”这是另一个稚嫩的声音。
十七几近崩溃的喊着，“哪里坏掉了，明明是你写不来字啊！这可是主子最喜欢的笔、你、你！你怎么就这么动手了！？完了完了。”
“·······那我把他粘回去。”
文森特的声音消失还没有多久，突然间就传出了凄厉的猫叫声，以及十七的哀嚎。
“啊！小花！我不是故意要拔你的毛的！”
“你这家伙拔的毛，这猫挠我是怎么回事！？下去！下去！”
接着就是一阵听起来就凄惨的瓷器破碎声。
门外的萧无念瞬间愤怒值满点。因为他最容忍不了有人破坏他的书房这一神圣地了。
要知道，他平时连进食都没在书房里做过，甚至不允许其他人随便进他的书房。就怕弄脏了这个地方。
门被他用力的推开，而房内惊慌失措的十七和淡定的文森特都看到了笑容里暗藏怒火的萧大人。
三人对视良久。
十七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主子对书房的虔诚度有多高。他原本只是来借一下主子的纸笔来教小文认字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现在他是不是该准备好自尽谢罪了。
而见到愤怒的萧无念，文森特还没有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
他掂量了一下怀里小花的重量，确认自己没法带着小花逃跑。然后，他又瞄了一眼站在门口双目能喷火的某人。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要讨好一下对方？
于是，文森特他有些僵硬的举起手打招呼。
“呃，好久不见，那什么·······火爆辣椒”
词语一出，是真的尴尬死寂一片了。
十七一脸惊悚的看着边上的文森特，而萧无念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了。
但罪魁祸首文森特表示，他不是故意要说这个的。他真的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因为都没有人告诉他，他问别人也没有人肯透露。
而且，对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辣椒。
全场惟一认同文森特的，可能就只是被他抱在怀里的花猫了。
但它这个统一战线的伙伴完全不在意此刻千钧一发的危险状况，它还嫌弃地挠着文森特的手臂。
要是它会说话，那它一定会马上对抱着它的文森特说。
“妈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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