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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很多不良少年都是隐性高手


  现已入夜,可临薏县的街上还是有很多行人。

  这时正值初夏,夜里不少人因屋内闷热,贪图凉快而到河边的长笙街散步乘凉。

  在这县里,夏季和秋季是最好的。

  因为春、冬季就冷了,会下大雪了。这就意味着,山里的山贼强盗们就会盘算着大型的入侵,来抢夺他们了。

  县里的人不是抵抗不了这些,毕竟他们整个县的男丁人有上千人了。但比起在深山老林里与猛兽为伍,日日夜夜磨练的老手强盗,他们的实力还是差强人意。

  有钱的人会雇佣士兵保护自己,没钱的人要么逃,要么就准备好东西保命。住在山脚的居民还没到冬天就会跑路了。

  所以在夏日,大家还都能轻松愉快的过着日子,连小贩的吆喝声听起来都特别有精神。

  买糖葫芦的小贩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睛有些疲惫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老板,来三串糖葫芦。”

  突然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小贩抬头就见面前站着的人。

  这少年的长发有些凌乱,而不知为何,他表情特别严肃。但一双杏眼加上他的小脸,又使得他看起来莫名的可爱。

  但小贩看了几秒后就惊慌失措了。可他惊恐的重点并不是这少年,而是在少年身后的男子。

  混世大流氓赵梓骅啊!!

  小贩在这街上呆了四五年了,早知道赵梓骅是个不好惹的主。这人不仅嚣张跋扈,还好色风流,仗着家里的势力可以说是到处为非作歹。

  那么,这少年不会是他的新欢或新小弟。这少年还小小年纪,姓赵的可真是禽兽。

  “你,怎么还不给我们东西,不想买是么?”赵梓骅黑着一张脸,直盯着愣神的小贩,语气非常不友好。

  “没没、没有,来,给、给你,啊哈哈。”

  “这位小、小顾客,这几串糖葫芦就送你了。”小贩急得说话结巴,拿下了三串就塞进了面前的少年手里。

  那少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突然抬头对着小贩笑了。

  这笑得叫一个阳光灿烂。完全和刚才生人勿近的模样相反。

  这倒是让小贩心里有些暖意。但下一秒,他就后悔自己这么想了,因为少年又说了一句话。

  “既然是送的,那就再送三串吧。”

  小贩:“·········”

  原来这少年才是真的流氓啊!!

  而这位新晋流氓,正是文森特。他乐呵呵地又自己拿下三串糖葫芦,塞给他身后的赵梓骅。他则满意的一口一个吃起糖葫芦。

  老流氓赵梓骅一脸崇拜的拿着糖葫芦,跟着前面的人走。心里是异常兴奋激动。

  看!他赵梓骅的新师傅就是厉害。随便买个东西就不要钱,刚刚还扒了四个人的钱袋!这肯定是江湖中人啊!

  就在之前,他才知道莳湘阁出没的鬼竟是个来历不明的少年。

  就算在外的名声不好,但看人赵梓骅还是会看的。他一看就知道那少年不简单,完全就像是一个浪迹江湖的少侠!

  而且这个少侠还特别神秘,很多东西闭口不谈,有时又很神秘的透露一俩句。

  虽然为人流氓,但赵梓骅还是有一个侠客梦的。如果他做不了少侠,做少侠的跟班还是可以的啊。

  所以,赵公子二话不说,屁颠屁颠的跟在了那‘少侠’的后面。希望能见世面。

  而对于文森特来说,他就是误打误撞收了个跟班。他一开始只想让对方尽早离开他住的房间,所以才冷着脸,含糊不清地回答对方的问题。随便糊弄人了。

  谁知道,他越敷衍冷漠,这个赵梓骅就越热情高涨。还不断对他说什么跟随,拜师什么的。再接着,他们就变成这样了。

  从来没正式执教过,文森特只能任由赵梓骅跟他去狩猎。也就是所谓的扒钱袋。

  反正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教别人的,那就教这个好了呗。

  文森特他就是这样及不负责任的决定了。而扒钱袋的手艺,他已经称得上是‘炉火纯青’了。他还凭借这技能筹集了不少钱。

  只要有了资金,到时候就能更容易的完成他的复仇大业。

  咔嚓咔嚓的咬着糖葫芦,文森特突然觉得有些吃腻了。

  他转头,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好东西,可转过去就看到赵梓骅带着谜之微笑的脸。

  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文森特突然觉得,这个跟班烦到了极点。

  这赵梓骅不仅话多,好像还在这片地方特别出名。刚刚好多人都认出这人了。

  而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有人注意到他这个落跑的梅家三少爷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他可是在很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便于‘搜集’资金的。

  文森特想了想然后,严肃地板着小脸,仰头就对赵梓骅吩咐。

  “现在你就在这里找个人试试吧。我就看着你,然后再指点你。第一次不成功没关系,熟能生巧么。”

  如此正经的安排别人做坏事,文森特默默的懊悔了几秒。

  几秒后。

  文森特:懊悔什么的·······能吃吗?好饿哦。

  而兴奋状态的赵梓骅哪里还考虑得了偷窃罪,以及他根本就没有的扒窃技术。

  他头脑一热,理直气壮地点头答应了。

  不过他也不怕被抓住,以他在这的势力,直接叫别人给他钱都可以了。

  于是乎,赵梓骅立马走到人多的地方,打量着身边走过的人。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断挑选着。

  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绣着金丝的小钱袋,而钱袋的主人所穿衣服的布料也很上等。

  他记得牢牢的,他师傅说要找那种看起来很有钱,被偷了也无所谓的人下手。

  赵梓骅这么想着就动手了。他故意慢慢靠近那人身边,一点点伸出了手。

  但他还没碰到那个袋子,他的手就被那人用力的抓住了,而且对方力道极大,他的手都要断掉了。

  “疼疼疼!哎呀你谁啊!给老子放手!”

  赵梓骅习惯性的破口大骂,引人纷纷驻足观看。

  但对方却很平静,就沉默地站在那。

  赵梓骅打量着对方。

  这是一个俊秀的男人,微抿嘴角,透着风轻云淡的气质。

  但在赵梓骅眼里,这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他猜测这人多半是邻县来的有钱游者。

  于是,赵梓骅很嚣张地甩开对方的手,斥责着。

  “你怎么这样啊,随便就伤人?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啊?昂?”

  这男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后,这才淡淡的笑了。

  “抱歉,在下刚刚唐突了,我以为兄台想要偷在下的东西。”

  此语一出,其他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集在了赵梓骅身上。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优雅,一个粗鄙,可信度真的是很有区分的。

  现在赵梓骅完全被人打上了‘流氓小偷’的标签。

  当然,这也是事实。

  可这么一来,众人怀疑的目光让赵梓骅特别火大。他直接把火气发在了这看似无依无靠的陌生男子上。

  “谁说我要偷你东西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

  赵梓骅正骂着,人群中就冒出一个白衣男子,他竟一下子就把毫无防备的赵梓骅踢倒在地。

  “主子,这人怎么回事?”

  白衣十七一脚踩住地上的赵梓骅,不让人动弹,他又抬眼疑惑地看着男子,也就是萧无念。

  可萧无念没有马上回应他的话,只是视线在人群里扫来扫去。

  突然间的,他看到人群最外面的一个小小身影。那人猫着腰跑进了小巷里。

  这样子在悠闲的行人中特别显眼。

  嘴角居然不禁微微上扬了,萧无念突然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婚约者感兴趣了。

  原本他只打算先在县外办公的。这样清净些,还能更容易的观察周边的情况。

  而说实话,他就不想要回到这个陌生的‘家乡’。虽然他家的祠堂是在这里,萧家也算本地人。但自他父亲那辈开始,他们家就一直住在京城了。

  这个乡县里大家族之间的相处模式他也清楚,但这并不代表他乐意与市井小民般的大家族面对面。

  可他竟还有个在梅家的未来对象。还是一个受了刺激,脑袋不正常的对象。

  当年林家发生的惨案他也曾听闻,而且还知道不少内幕。出事时他也没少听他父亲对林家惨案唠叨。

  那位林知县是他父亲无话不谈的挚友。那两人相交十多年,情同手足。

  也是因为这两个长辈的交情,萧无念才有了那个婚约。

  但他其实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正如他的名字一样。

  无念,无所念。而他从小就被教导着成大事,一心向官为民。

  在他眼里,林梅两家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他也就暂时把灭门惨案和婚约放在一边,专心准备如何平定匪徒的事。

  可被他安排去巡视的十七却突然回来,告诉了他梅凛文的异常。

  而这样看来,那梅凛文傻了倒不是问题。装傻就有问题了。

  还有,爱偷钱,还叫人偷钱,那就是更大的问题了。

  萧无念回忆了片刻,已经十分肯定他刚刚看到有人和这个赵公子一同出行。不出意外,就是那偷跑的人。

  这小家伙溜得这么快,反应还倒是灵敏。萧无念有些好笑的想着。可惜了,他没有及时抓住。

  不知为何,现在萧无念很想见一见那人。而怪异的是,刚刚他只看到了对方的背影,那种欲望就越来越强烈。

  不像是普通的好奇心,倒像是一种·······

  久别重逢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了。

  回过神,萧无念温和的看向地上挣扎着的赵流氓。对十七嘱咐道。

  “十七啊,带这位公子去我们那里走一趟吧。”

  赵梓骅脸朝下大喊,心情又怒又疑惑。

  “凭什么要我去!你谁啊你,能带得走我?昂?”

  萧无念只是笑着,他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向小巷走去。

  “不知一县知府够不够资格请你喝杯茶,嗯?赵公子。”

  丢下那句话,以及听完这话后傻掉的赵梓骅,萧无念就和没事人一样继续走着。

  刚才近处的围观者也听到了那句话,也都骚动起来。

  “知府?那位公子刚刚说什么?”

  “不知道啊,刘大人不是还在的么?”

  “那位公子很面生啊,你们有谁见过吗?”

  ······

  好奇的众人都差不多要上前,去向那男子询问了。但这些碎碎念没能让男子的脚步停下来,他还是消失在了小巷口处。

  萧无念站在昏暗的长巷子里,只能看到几户人家挂在小门上灯笼的火光,他一眼还望不到巷子的尽头。

  这里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思考了片刻,萧无念娴熟地一步三步跳上了屋顶,他的动作很轻,不难看出他的功夫底子。

  站在上面视野就不一样了,他能清楚地看到这片地区后的闹市。

  仔细地观察着,他看到在一幢幢房子里格外显眼的建筑。那似乎就是这有名的风花雪月之处——莳湘阁。

  再接着,他就注意到那建筑的屋顶处有一扇打开的天窗。而这一瞬间,他终于看到某人挤进了小窗。

  这真的是巧了。

  萧无念不由得感叹他今天的运气。怎么想找到谁就找到谁。

  在莳相阁么?

  ·······

  而在那个小房间里,文森特打着饱嗝,刚从他的专属通道爬进房间。

  他跨坐在横梁上,企图努力压制住打嗝的声音。

  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有人进来呢。

  可他好不容易才赶走那个姓赵的,才不希望又有人来占用他的房间。

  文森特瞄了一眼门口,看到火光还有路过的人影,感到有些紧张。

  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也许是因为活得时间太长了,直觉总是很准。

  他总觉得今天晚上不是很太平。刚刚他要是没来得及早走,就会和那姓赵的一起被抓了。

  观察了片刻,文森特就爬下去挪开柜子上的花瓶,又挪开那柜子。

  柜子后的墙角处有个小老鼠洞,他趴下去,手伸一扯就扯出了串在一起的二十个钱袋。这长度都比他的人还要高了。

  他纠结的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这串钱袋当成了腰带绑在了腰上。

  现在丢什么都不可以丢钱。

  这么想着,他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感受着腰上的重量,吃力的爬回上面去。

  与此同时,楼下的老鸨正站在门口歇息。她忽然被一个男子吸引了注意力。

  莳湘阁大堂里的人看到了这气度不凡的男子,一时间都安静许多,或是在偷偷议论。拉客的人不敢上前,也没有认识这名男子的人上去套近乎。

  男子似乎是很确认自己要进到这种地方,他嘴角带着礼貌舒服的笑,一步步走进来。

  “哎哟,这位公子很面生啊,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么。”老鸨适时的上前去搭话。

  男子一双凤眼格外有气势,老鸨光是这么对视着就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了,可她还是继续保持谄笑。

  而萧无念看着对方浓妆艳抹的脸,感到有些厌恶。但他还是和气地问道。

  “在下刚到此县,听说······你们这有趣的人很多?”

  老鸨闻言笑得和花开似的。

  “那可不是么,我们这的姑娘、哥儿啊,个个都是能说会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什么样的都有。”

  萧无念边听边打量着这个地方。只觉得这比其它同类的店要正经不少,但和京城的比起来就差了很多了。他又问道。

  “你们年纪最小的,到几岁呢。”

  老鸨疑惑了片刻,而后回答道。

  “这个么,有打小就在这帮忙的,差不多七八岁以上,他们不接客的,但是······”

  听到这萧无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而看到他的笑,老鸨可以肯定了,她面前这个男子长得风度翩翩,事实上就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没想到居然喜欢年龄小的!?

  但她还没在心里鄙夷够,萧无念又开口问了。而他所说的话,却和之前的问题完全没有联系。

  “你们这的楼顶房间最近怎么样。”

  一听这话,老鸨简直想发飙。她好不容易送走一个好事的赵公子,现在又来一个这个家伙。

  而且,这人又是怎么知道顶楼房间的事的?!

  她立马板起了脸说。

  “那个房间?公子怎么对这感兴趣,最近我们这重修,很多房间用不了了。”

  萧无念看着对方紧张厌烦的神色,笑了笑。

  “不知,可不可以帮在下一个忙呢。”

  老鸨不解,“忙?我们还能帮你什么忙,这位公子你要找人帮忙那可是找错地方了。”

  萧无念环顾四周。

  他们就站在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地方,离人群也很远。

  于是,他压低声音,凑近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对方立刻惊讶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而后萧无念又拿出藏在衣服里的一个令牌,这下子对方变得又惊又怕了。

  但萧无念立刻示意对方静下来。

  好一会儿后老鸨才敢开口,毕恭毕敬的请示道。

  “大人有何事需要我们小的做,请吩咐。”

  萧无念低声说道,“不需要太大动干戈请人,就只要······”

  三个时辰后,莳湘阁破天荒的提早打烊了,客人抱怨着离开,而莳湘阁的人都歉意的送他们离开。

  等客人都走光了,他们开始清理残局,但速度却比平时都要快上好几倍。

  半个时辰他们就结束了清扫工作,连走廊的灯笼都熄灭了。

  整个莳湘阁都暗了下来,也静了下来。

  而此时,趴在横梁上看闲书的文森特见外面没了灯光,就跳了下来。

  等他确认了外面没人了,才疲惫的躺在床榻上。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时钟,文森特根本不知道确定的时间,他只能靠莳湘阁内仆人们的作息时间来安排他的作息时间。

  一般来说,到了这种全黑的时候,他就能放心的使用大床了。

  可每天他要睡得比他们迟,醒得比他们早,还要整天提防着人爬来爬去。真的是够累的。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文森特无奈的想着,摸了摸腰间的钱袋串。这些东西硬邦邦的,卡着他腰疼。但他又舍不得放下。

  这可是血汗钱啊!虽然都是偷来的,但他每一次的出手都是拼命啊!

  这么想着,文森特叹了口气。

  他只觉得这个衍世界里他的前途茫茫,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复仇,也不知道该怎么摆脱现在这种不正常的生活。

  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那个人······

  万一这次那个人真的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那人可不像他,能记着每一个衍世界的所有事啊。

  每回想到这,文森特就越不安焦躁,也就越想找到那个人。之前每一次,他一来到衍世界就离那个人很近,仿佛就是注定要相遇。

  只不过当时他不懂,只觉得和对方在一起感觉很不一样。

  而那个人总是待他这么好,这么温柔。总是能触及到他的心房,让他不得不去回应。

  混乱的回忆着过去,文森特侧身抱住了被褥。看起来好像在抱着什么人。

  这抱东西睡觉的习惯,可是他后来养成的。

  因为好早之前,他和卡洛斯一起住时,卡洛斯总是会陪着他睡觉,半夜他俩总是会抱在一起。

  后来就是艾尔法晚上害怕,他只能抱着艾尔法入睡。

  再之后嘛,是和爱德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家伙总是晚上总是要和他睡的很近,怕他半夜发病。

  接着就是虞清离。因为那大冰块根本不需要睡觉,所以就充当了他文森特的冰抱枕。

  身边有另一个人的温度,真的让他很安心。

  在还没离开原本世界前,他从没预料到,他居然有一天会离不开别人的怀抱。

  可拥抱是什么,他以前从来不想要。因为一旦抱到谁,他就会不受控制的读取到对方的一切。这种感觉很不安,很不舒服·······

  许是进入到了深度睡眠,文森特缩着身子,两手紧抱着被子,半张脸都藏进去了。

  而这回,向来感觉敏锐的他却没察觉到有人在漆黑的走廊里,慢慢的,轻轻的走进一个个房间查看。

  最后,那人终于进到了他所在的房间。

  来的人一进门就看到了与其他房间不同的床榻。这床榻上有人在睡觉,而躺着的人背对门口,缩着身子似乎是怕冷。

  望着这一切,门口的萧无念倒是愣了好一会儿。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眼睛只看得到那蜷缩在床上的人。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

  这样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紧张了。可这很反常,因为他向来都是能平静处事的。怎么今天就完全没理由的不安了。

  接着他一步步走进去,一点脚步声都没发出来。

  可他离对方越近,心脏就跳得越来越快。他差点没有控制住呼吸,像是跑了几十里路在喘气。

  走到床榻前,他差不多适应黑暗了。也能清楚的看到这人睡着的模样。

  看清这人的脸时,他居然觉得这人就该是这模样。

  紧闭的双眼,嘴巴不安分的张合着,似乎在说什么,又像只是在呼吸,而他毛燥燥的头发都披散在身上,被子上。

  这人的样子,让他感到莫名的心软。

  还有心疼。

  明明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明明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一直静静注视着,萧无念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撩起了对方额前的发丝,他的指尖却触碰到了那温暖的皮肤。

  这一刻他呼吸骤停,也感到了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剧烈情感。

  缓过后,他又有些疑惑。但屏息凝视着对方的睡颜,他居然忘记了自己本该做的事。他似乎能这么看着对方睡觉,看一个晚上。

  他本来还是想当场抓住对方审问一番的。这才比较符合他的作风。

  最后,萧无念皱了皱眉头,弯腰轻手轻脚的把人抱起来。

  但他发现,他一把人横抱起来,对方就和小猫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更紧密的贴着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再次不受控制的加快,连手都有些颤抖。但他不排斥这种感觉,也不排斥这人的动作。

  怀里的人好轻,也好小。这其实还是个孩子啊,连和他年龄相仿的梅洛都在家里有人伺候,吃好穿暖,住的是冬暖夏凉的房间,有亲人、朋友的陪伴疼爱。

  而这小家伙却早就面对了至亲挚爱的惨死,还要不得不在暗藏危机的梅家装着、躲着······

  也许是听到了萧无念胸膛里心脏跳动的声音,文森特习惯性地紧靠向对方,完全缩进了那怀里。

  抱着人,萧无念只是沉默地低头凝视对方。他的眼里,却是他不知道的温柔。

  而他一步步,比进来时还轻地走出了房间,走出了这栋幽暗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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