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打雷不要撑伞，做事不要装牛
万银城那般愤怒的冲进来，是准备与虞清离对峙并将小九带回去的。
但现在被文森特这么一搅和，她的怒意什么的都没有了。
她只是难以置信的唤道。
“小九？”
文森特可以看到对方的嘴在动，也能清楚的听到她的话。
他也差不多和万银城是一样的心情了，他愣愣地点头。
“嗯。”
万银城：“你，你看的到我？”
文森特非常确定的点了好几下头。
万银城知道她在对方眼里就是奇怪的模样，但看现在的情况，小九是能看到她了？
她感到非常欢喜激动。激动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文森特一而再再而三的揉眼睛，确实自己不是眼花。
但他看到的就是美艳高雅的女子，银城。
现在不需要什么猜测了。
他就是知道，这人是他一来到这世界就待他那么好的女子。
他甚至能分辨得出对方眼里的关心和欣喜，没有任何作假。
明明他们俩无任何瓜葛。
这么想着，文森特记起上个衍世界里那个温暖如阳光的母亲，莉莉丝。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在这些衍世界可以遇到这么多从未遇到过的好人。
而不是像他原本的那个世界一样······
不知是感动还是高兴，文森特就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万银城的脸。
他想把对方的脸好好的记住，就算不是一个世界，但这次他真的是很感谢这些人。
以为对方是突然能看到人脸受惊了，万银城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
“不要怕，小九。不要太在意，你的病会好的。你看现在不就恢复了么。不要担心，我和师尊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文森特看着她的手，温软好看的手。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都是一样的欢喜。
然而，在万银城满心欢喜的和她最宝贝的小九眉来眼去时，虞清离又做出了让她厌恶的事了。
“你到这来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要随便进来。”
虞清离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直接打断了这温馨的对视。
万银城眉毛一挑，干脆一把揽住文森特。
“怎么，小九是我师弟，我来这里关心他不成？”
虞清离眉头皱了起来，冷哼一声转移了视线，但脸色还是不好看。
万银城看他这副样子，心里更肯定了。
这家伙绝对是想把她的小九拐跑！
而文森特被突然这么一抱，感到自己贴着万银城的身子，他就尴尬的脸红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了·······
突然想起了要做正事，万银城才意犹未尽地放手。
她严肃地对虞清离说。
“昨天我们几个人去查看过了，失踪了十个人，都是新来的弟子。”
“其中就有卓以琴家的和夏侯家的那两个小鬼。其他人也就算了，但他们两个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的。”
虞清离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和五十年前一样。没有一点预兆和线索？”
万银城点点头道，“嗯，但是各位长老都没有感觉到任何波动，没有人从外面闯进来，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虞清离陷入了沉思。
到底有没有人闯进来应该还不能肯定，想要在绝尘宗无声无息的带走十几个人，如果是修为极高，高到能隐去自己的气息行踪的人的话。
可这也有点说不通，为什么要带走这些弱小之辈。
默默地听着这俩人的对话，文森特惊悚了。
真的，和他预见的一样失踪了？
可他只是看到几个人消失后大家寻找的画面，已经记不起到底是谁干的了。
通知完这事，万银城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别。
”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请你等会儿去告知你师尊。”
“现在情况不明，都不能松懈。”
虞清离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
可万银城还是不想离开小九。不知为何，她今天感觉特别奇怪。
像是将要生离死别前舍不得在她心里重要的人。
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也太令人担忧了。
她放开手，安慰般的对文森特笑，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在看到对方背影消失在门口的瞬间，文森特的心里莫名的慌张了，那是种接近转瞬即逝的不安。
之后他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在外面，葛忆湘带着歌月走到了密林里。
歌月并不是很想同葛忆湘走的。但对方执意要和她谈一些什么，她也不好拒绝。
走着走着，前面的葛忆湘突然停下来，转身冷冷地看着歌月。
“你是炉鼎体吧。”
歌月有些反感，也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呵，”葛忆湘看起来很不屑，“你就这么赖在我大师兄这里，真是够不要脸了。”
歌月很不喜欢对方的语气，她也冷声道。
“并不是我想呆在这就呆在这的，是你师傅让我住在这里的，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么？”
葛忆湘不做声，只是看着对方丝毫不逊色于她的脸庞。
而歌月也差不多猜到她的意思了。
多半这葛忆湘是爱慕虞清离，可惜那虞清离根本没有想要有和她好的意思。于是，她只能赶走他身边会引起他注意的人。
比如说现在被逼问的她。
歌月最讨厌这种没有勇气被拒绝，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其他人的家伙了。
原本她还看对方面相较和善不怎么反感，但她现在是完全讨厌起葛忆湘来了。
她尽量和气地劝说，“如果是你大师兄的话，你不要担心，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也一样。”
“不过，他对你也是一样没有感觉。”
事实如此，但听到歌月说出这个刺时，葛忆湘还是怒火攻心了，她习惯性的抬手举剑。
然而她还没有做什么，她们头顶原本湛蓝的天空顿时黑了下来。
第一声雷还不是很大，但远处不断逼近的乌云里能看到窜动着的无数粗壮的紫蓝色闪电。
那里暗藏着震耳欲聋的嘶吼。
不知为何，那来自天道的威压，并不是葛忆湘所见识过的堪堪程度。
这简直是灭顶的恐惧，直压地面。
这就是有人将要渡过大乘期时面对的雷劫。
看样子，不知道哪来的高手就在附近渡劫，所有的雷电乌云全集中在了那处的空地上。
但这不可能！？他们这里明明没有人符合条件啊？！
可再待下去，近处的人肯定会受牵连的。葛忆湘见情况不妙，转身就自己一个人飞离此处。
而歌月看到这幅场景，曾经家人被滚滚电雷劈死的记忆立刻涌现。
她脚一软就跪下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葛忆湘一个人跑了，留着她在那绝对会被雷电吞没的地方。
与此同时，整个宗的人都被这骇人的雷云惊到了，不少根基浅薄的弟子毫无防备的七窍流血，瘫软在地。
即使元婴级别以上的人也还是心神不宁，手脚麻痹。
但不包括和文森特呆在房间里的虞清离。他只是觉得不正常。
据他所知，整个宗内没有人是要现在渡劫的，就连长老级别的人还未到时候。但现在出去查看，肯定是不妙的。
看着天雷的架势，就像是一定要劈死人。
渡劫是最危险的事情，对于渡劫者自己还有其他附近的人都是如此。
他也不打算出去，修真之路，所有人都必须要面对如此炼狱。
可此时虞清离突然发现，现在这安静过头了。
刚才就在门口的人，现在还站在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感觉到奇怪，他起身走到文森特面前，疑惑的瞪大眼睛。
不知怎么了，文森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睛直视着远方，像是丢了魂。
又有种昨天晚上梦游的样子。
然而虞清离还没有仔细观察对方的异样，文森特便突然回过神来。
他露出了焦急、惊恐的表情。
“是银城！”
他丢下了这句话立刻跑了出去，速度快到虞清离还没反应过来。
这下虞清离猜到了，对方刚才那种状态就是在预见。
而且，对方知道了在渡劫的人是万银城。
但这不合理。为什么是万银城？
明明她才元婴初期。
来不及思考，虞清离立刻开始追上去。
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这么冲过去，必死无疑的。
必须马上抓回来。
而外面的文森特几乎是疯了一样的跑向那盘旋着骇人雷云的地方。
就在刚刚，万银城离开的瞬间，他马上就看到了对方丧命于刺目的闪电里。
就像是现场直播，而他就站在对方的面前，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表情，还有焦黑的全身。
回过神来，他就已经听到了不详的闷雷声。
原来刚刚的不安，是真的。
明明他感觉到了，也许刚刚阻止她离开，或者提前告诉她，她可能就不会出什么事。
很快他就到了目的地，但在五十几米外他就不能再前进了。
一道道的闪电，已经把整片土地劈毁了，他甚至还能闻到地面烤焦掉的味道。
震耳欲聋的轰鸣，他觉得耳朵要炸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焦虑的想要到达被雷电攻击的中心，可在一道特别明亮刺眼的闪电劈下时，他看到了站在中心的一个人。
黑色的袍子，熟悉的面具，还有那个盘旋在对方头上只有他才看得见的巨大螺旋。
文森特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如果没有看错，站在那里的就是自称为幽的人。
为什么会在哪里！？这家伙是怎么上来的？！
躲过一块被雷电轰击起来的石块，文森特不得不向后跳了好几步。
可那些雷电范围还有向外扩大的趋势。
文森特抬头看着令人恐惧的天空，头上不由自主地冒着冷汗。
现在他还能做什么，根本帮不到那个人。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道谢·······
这时听到谁的惊呼，文森特转头就发现了跪在树下，面色苍白的歌月，她正抱着树干动弹不得。
很快又是一连串的激烈闪电群。
他思量了几秒，在那片紫蓝色将要吞没对方的瞬间冲过去，拉过了她的手。
眼前的光亮亮的刺目，令人难受。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了爱德华的脸。
······
不知意识迷离了多久，文森特睁开眼睛，发现他还是躺在那个房间的床上。
房间里不是很亮，只有一盏烛灯散着微弱的黄光。
应该已经是晚上了。
他茫然地坐起来，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真是奇怪了。文森特不禁皱起眉头。
他不是去找银城了么，后来还拉起了歌月来着的。
然后呢？被雷劈了？
文森特惊悚的看了看他的身体。
可他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连擦伤都没有。他开始怀疑之前是不是在做梦了。
但是，那真的太真实了。
那种被炙热温度的闪电包围的感觉。还有头皮发麻的恐惧感。
想到这，他心凉了半截。
他不希望有人告诉他，银城死了。
“砰——砰——”
突然听到窗外有东西在撞击。他转头就看到了外面有只鸟在拍打窗户。
那羽毛翅膀的影子印在窗户上，特别明显。
不用说，这肯定是失踪了不知多久的D。
文森特有些生气了，这个D总是在他该在的时候不在。
于是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可他没有想到，他开了窗后，窗外的D却发了疯般的直接飞进了他的嘴巴里。
这鸟挤进了他嘴里，有种要顺着他的食道下去的趋势。
恶心又惊恐的文森特捂着喉咙，窒息感和眩晕感一并而上。
他蹲下去，想要吐出嘴里动弹的D。
但D像是融化了，一点点顺着他的管道下去了。他只能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一直在抠着喉咙。
渐渐的，除了血腥味，还有奇怪的烧焦味从胃里窜了出来。可他偏偏什么都吐不出来，视线都被眼泪模糊了。
他感觉眼里的房间变得忽暗忽明。
缓了好久，他才喘着气试着吞了吞口水，嘴里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可他再抬头，却发现他已经身处异地。
这不再是那个昏暗的房间。也不是那个宗内的任何一个地方。
而是他曾经的世界，那个神殿的地下广场。
他的头顶是画着肃穆神像的圆顶，高大的白色石质圆柱支撑着圆顶。
中央似乎放东西，可他看不大清。
这几百平方米大的广场四周点着煤灯，火光照亮了整个地下广场。
而他就站在广场的最外面，身后就是三扇铜质镂空大门。
他才意识到，应该是D在传送给他过去的记忆。
就像之前第一个衍世界时那狠狠的一砸，还有在第二个衍世界也是如此。
冷静下来，文森特不禁鄙夷起了D。
怎么这次是用这么恶心的方式。
他还没有冷静多久，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有人进来了。
先是披着红衣的人群，他们前面还有四个戴着皮质头套，戴着手套的黑色短衣的男人。
他们都慢慢走向广场的中央。但没有人看到文森特。
不过也正常，毕竟现在就像是放映机在放映一样，文森特和这些过去的人，根本不在一个时间点上。
这些都是神殿的高层教徒，后面还有一些普通的信徒。
他们一句话都不说，有序地进来。人多的快要把整个广场挤满了。
看到这些都没有文森特感到什么波动。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那人被四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推拉着前进。而他们是最后进来的。
那人很矮，还是营养不良般的瘦骨嶙峋。但依稀分辨得出，他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黑色的笔直头发，长长的披到了腰处。但那头发不是很整洁，是常年没清理过的枯干毛躁。
他穿着白色的薄薄的长衫衣，光着脚丫，在一群黑红颜色里异常突出。
他像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长长的刘海遮住了脸，使得在人群里的文森特没能看清他的样貌。
但是这人文森特再熟悉不过了。
因为这个人，就是他自己。
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文森特愣愣的穿过幻影般的人群，跟着那些绑着过去的他的人，来到了广场中央。
巨大的铁盆，旁边还有木材、树枝，一个人高的铁质圆环架在地上，铁环上还有镂空的神圣图案。
文森特觉得他从头到脚都变的冰凉，他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大家！请注意！”一名黑衣男子举起双手大声的呼喊着。
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也看着站在黑衣人身后茫然的白衣少年。
“今天！终于来临了！”
“我们，将要为我们的罪人！为我们的安心、善良的人，驱逐罪恶！
“清白之人必得救赎！邪妄之孽必被洁净！”男子高昂的演讲着，激动的挥起了手臂。
“洁净！”
“洁净！洁净！”下面的人都高声呐喊应和着，也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治死他！他是个恶魔！他是恶魔之仆！”
“我等了好久了！肯定是因为他我妻子才无缘无故病死的！！”
“让他好好尝尝圣火在洁净！那个该死的恶魔！”
········
听着周围的人齐齐喊出能把屋顶震下来的呐喊，文森特只是站在那里，盯着那个开始脸色苍白，面露不安之色的‘自己’。
果然，那个自己听着这些话，又看看身后那些木材铁环，立马开始挣脱拉着他的人，引得那些信徒的呼喊咒骂越来越大声。
那几个黑衣男子很淡定的站在那，吩咐帮手准备绳索和脚铐。
而挣脱开拉着自己的人，‘文森特’一转身就被人用榔头狠狠敲了下后脑。
那帮手没有致命的用力，但是直接让他趴在了地上。
红色的血慢慢的渗出来，顺‘文森特’的发丝、脸颊溢在地上。
明明站的还不是很近，但文森特偏偏就能清楚的看到趴在地上的他是怎么因为疼痛而抽搐着爬动。
他也能看到‘文森特’身上白色的长衫衣渐渐被染红一片。
那很痛，真的很痛的。
明明现在他还好好的站在这，但他看到过去的自己被一砸时，他却也感觉到了一阵剧痛。
“现在！我们终于要再一次为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生存战斗！”
“恶魔！他透过我们的内心，他利用我们内心的软弱恐惧来控制我们！”
“但是，我们很坚强！我们绝对不会屈服于除了神明意外的任何力量！！”
“ Divinties！”
“ ours！”
“it whisper !”
“ rity！”
所有人开始吟唱起古老语言的诗歌。
这本该让听者振奋鼓舞的歌曲，却直接让文森特恐惧得脸色刷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现在完全忘了他根本不在过去，而只是在观看过去发生的事。
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他觉得，他现在就是那个趴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恶魔。
被人强硬的拉离地面，铐上脚铐。接着他的双手举起被绑在铁环上，整个人被吊挂起来。
他无措的俯视着下面的人，他们无一不是激动兴奋的神色。
或年老或年轻，而这些原本普通的脸，在他眼里变成了扭曲疯狂的怪脸。
他后脑勺上的刺痛简直令他恨不得马上死去，哪怕是晕过去也好。
但他偏偏就是清醒着，煎熬着一阵阵的剧痛。手脚被固定，他却无法停止越来越用力的挣扎。
“开始！”
无情地挥手示意，那四个男子命令做事的人，点起了火。
特殊的木材和燃料一下子点起了熊熊大火，焦味、燃料味、血腥味杂糅在一起充斥着整个大脑。
而他痛苦的尖叫声却完全掩盖不住其他人的高呼，热烈甚至是疯狂的祝贺。
即使他被热气和血液模糊了眼睛，他还能看得见下面的所有人那种愉快、满足的表情。
不——！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是恶魔！！
我只不过是········
想要争辩呐喊，但呛人的烟雾漫进了他的口鼻之中，皮肤上的烧灼感、如啃咬般的折磨已经完全替代了他后脑的疼痛。
渐渐的，他只能听到他自己异常大声的哭喊。
可还没多久，就有突兀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并伴随着谁的低语。
——只要杀了他们这些人，不就可以了么。
低语，呢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声音。
似人非人，似物非物。
热、好热。
好疼、好难受。
可事实上，文森特并不知道他现在还站在那，根本没被绑在火刑架上。
但他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身体因为恐惧蜷缩起来，看起来像是在承受根本不存在的剧痛和烧灼。
而那个不真实的低语嘶吼还在继续。
——只要杀了他们········不就——
他看着那火焰中已经难辨模样的自己，只是声音颤抖的求救。
谁能来·····救我。
求你们了·····谁能·······
疼痛和烧灼感一直挥散不去。
一直蜷缩的文森特没有发现那火光冲天的大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熟悉的黑色空间。
而他面前，站着的是本应该在火刑架上焚烧的他自己。
“难道这就是，你记忆里最忘不掉的过去？”
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很平淡，眼神也是一样，他就站在那，俯视问着文森特。
听到了声音，文森特才缓过神来慢慢的抬头。
他的确是看到‘过去自己’那平静的脸。可他却觉得非常诡异。
这依旧是他的脸，却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怎么说呢，这个人根本就不像是他。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这个人却带着浅浅的微笑，叫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有那么一瞬，文森特在怀疑对方是上次出现的疯狂版自己。但是现在看来，这人又一点都不像那疯子。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即使是对对方的身份疑惑，但此刻，文森特还是对这人说的话更在意。
而这人却先笑着坐下来了，和他平视着。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人这么说道。
文森特盯着那张和他一样的脸，很迷惘。
深吸一口气，文森特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像是预料到他会这么问，微笑着眯起眼睛。
“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可以叫我D。”
听到这话，文森特立马惊悚了。
D不是个蛋蛋么？！
后来还不是变成一只脏话连篇的大胃王死鸟么！？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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