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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逃生游戏什么的真的很难


  消失了的文森特没有跑到哪去。他只是钻进了个救生船里,而又因为这上面盖着帆布,所以外面的鹰看不到他。

  在小船里面的文森特摸摸这摸摸那,高兴的不得了。

  摸了好久之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爬出来。但伸手时,他却刚好碰到一个经过的人的脚。

  爬出来后他抬头紧张的向对方道歉。

  “对、对不起!我没有看到。”

  被他‘袭脚’是个漂亮女人,穿这身红裙子。也正之前出现在大厅的那个女人。

  她见到文森特挺惊讶,然后笑着他的手扶他起来。

  但文森特却只是愣愣地盯着她不说话。

  她不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小朋友?怎么一直看着我。”

  回过神后文森特急忙回答道,“没、呃,因为姐姐你很好看。”

  女人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关心道,“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

  被叫做小朋友,文森特只觉得格外别扭。但他还是编了个很小朋友的理由。

  “呃······我在和我朋友玩捉迷藏。”

  女人点点头,“这样啊,那祝你玩的愉快。”

  文森特也笑着和对方道谢,最后两人向不同方向离开了。

  这女人左拐右拐,进了一个中等舱。而文森特却突然出现在了拐角处。

  他之所以会跟过来,是因为他在和这女人接触的瞬间,感觉到她心里强烈的怨恨、绝望。

  那是一种想要与仇人同归于尽的情感。让他不得不去在意。

  没过多久,她出来了。

  她却换了一身保守的黑色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手提箱。她出门后疑神疑鬼的看了看四周。

  一直在跟踪的文森特已经使用了爬杆技能,他趴在走廊顶上的管道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对方。

  他跟着女人鬼鬼祟祟地躲着人,走到了第二层的控制室。而进去几秒后她又出来,又下了一层楼。

  文森特想了想,还是先跟下去了。

  那个女人先后进了好几个禁地,像动力室、蒸汽室之类的地方。最后她在船底内的通道逗留了很久。

  文森特待对方提着行李箱离开后,才走进了她第一个去的无人控制室。

  他在里面仔细地查找一番,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书本大小的黑色□□。

  犹豫片刻后,他选择淡定地走出房间。

  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他猜测,这女人是想要在这船上了解掉谁。

  而她竟然还是用□□毁船这种十分过激的办法,那肯定是不想留后路了。

  虽说爱德华是有‘全天热线’的,只要他动动手指,不出半天就会有人来接应他。但前提是,他还能动动手指。

  文森特莫名的纠结起来了。

  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好机会。如果他可以趁乱逃走,完全脱离爱德华这帮人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

  可他却突然又不想让那老狐狸卷入别人的恩怨里挂掉,毕竟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而且,这整船人的性命·······

  正这么想着,文森特入神的走回住处。在楼梯口时,他却直直地撞进某个人的怀里。

  居然是爱德华。

  上一秒知道文森特不见后还怒意十足的,而这一秒爱德华却突然抓住了想事情想入迷小猫咪。

  真的是很有趣的事。

  他低头打量着明显变慌张的文森特,微笑着问。

  “听说,某人今天玩得很开心啊。到处跑,嗯?”

  文森特默默地把谴责的目光投向后面的鹰身上。

  鹰默默地转移视线,但却并没有感到心虚,也不打算背锅。反正他只是说了文森特今天都没有呆在房间里而已。

  这么一来,文森特只好强笑着回答道。

  “还······好吧,这里风景不错的,真的。”

  爱德华继续意味深长的继续问着,“哦——哪里啊,带我去看看呗。”

  被这么逼问着,文森特十分愤怒。

  我带你去爬杆子你去不去!?带你玩近距离接触海面你玩不玩?

  但向来在爱德华面前怂的文森特,这次依然一怂到底。他只是尴尬的低着头说。

  “还、还是算了,太多地方了现在去太浪费时间了。”

  听到这话,爱德华挑眉,故作惊讶地感慨。

  “哦———太多地方啊——这么多啊。嗯?”

  文森特:“······”

  机智的文森特选择闭嘴了。

  而见他这样,爱德华忍不住轻笑了几声,二话不说直接又撩起面前的人。

  他却不像上次扛着,而是改成横抱,把人抱回了房间里,其他人都乖乖地站在门口待命。

  爱德华进门后,就抱着人走向房间的小露天台。最后,他缓慢地把人放到地上。

  站在这里,他们刚好可以看到月光照耀下的海平面。

  海面是银色覆盖着黑蓝色,夹杂淡银白光芒的墨黑天空与海面连成一片,看起来阴沉沉的云朵在慢慢移动。轮船下的海水掀起一层层的浪花,看起来似静似动。

  消音状态的文森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他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天空和海,两个都无边无际的事物是在窄小的牢房里关了一生的文森特最向往,甚至是痴迷渴望的东西。

  因为他们都大到没有边际,没有束缚。

  文森特不由自主地走到最前面,双手握住栏杆。他任凭带着水气的咸咸海风打在脸上,就这样沉默的看着。

  而爱德华站在文森特身后,紧靠着对方的身体。

  “喜欢吗?”他低声问着。

  听到这,看呆了的文森特才愣愣点头,“好看。很好看。”

  爱德华笑了,垂眸注视着呆呆的某人。

  文森特的眼睛还是瞪的圆圆的,嘴巴微微张着,整个小脸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

  爱德华看得简直心痒痒。

  果然是自家的小猫最可爱。

  他将手撑在左右的栏杆上,把人环住环。这使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爱德华呼出的热气一直扑在文森特头顶。

  两人都这样沉默的看了很久。

  “你知道么,”爱德华压低声音说,“传说这片海是由一个女神的眼泪化成的。”

  文森特又惊讶又疑惑,“啊?眼泪?”

  这么大的海,这得哭多久啊!?

  爱德华却开始讲故事了。

  “那是因为爱而不得啊。”

  “传说,一个最美丽的女神千百年来被无数人神追求都不为所动。追求者无论献上怎样的珍宝华衣,对她说怎样动人的甜言蜜语,她都一概拒绝。”

  “但有一天,她却爱上了一个人界的普通少年。”

  “那名少年,没有财富,也没有文采倾诉爱意。他只是日复一日地在神像前起誓,他将永远陪伴与她,即使是匍匐于她脚边。”

  “而女神原本是打算放弃自己的神的身份,与他的爱人一同生死。但是······”

  听得入迷的文森特立刻抬头追问,“但是什么?”

  爱德华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眸。

  这双眼睛是和他一样的祖母绿,但这眼里只有单纯的好奇,没有那些腐朽的欲望。

  他目光再往下移,就注意到对方略苍白的双唇······

  爱德华停顿了几秒,便抬头看着银色的半圆月亮缓缓地接着说。

  “但是,女神的爱人受到了同胞的污蔑,他们认定他是被魔鬼迷惑,立即将他处死了。”

  “变成肉体凡胎的女神来晚了一步,她只在这里看到了爱人的尸体。在少年的尸体旁,她只留下了一滴眼泪,就自尽随爱人而去了。”

  “而这滴眼泪就化作了这片海。”

  听完文森特想了想,觉得不合理。他很认真地追问。“可是,她已经是人了,为什么一滴眼泪就变成了海了?”

  爱德华笑了笑,解释道,“因为那滴眼泪里,已经包含了她所有的绝望、悲伤以及对死去爱人的爱,这种情感强烈到影响了天地,为之动容。”

  爱吗?

  那是什么呢?

  不明白这一字的含义,文森特很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爱·····是怎么样的。”

  他身后的爱德华听到了他的自问。不禁笑出了声。

  “爱是种很特别的东西,有无数种形态。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存在······它可以治疗伤痛,也可以留下伤害。”

  爱德华揉揉文森特的头发,含糊不清地解释着,“不过,你现在还没有到真正了解这个东西的时候,就不要多想了。”

  但文森特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这事和我没有关系······”

  正在兴头上的爱德华刚想再逗弄一下文森特,就听见了对方肚子里传来的饥肠辘辘的证明。

  爱德华知道,今天他没有好好关心文森特,所以他便自觉的带文森特去一层的大厅里享受一番。

  当然,前提是文森特要被藏着掖着,呆在特意准备的一个小房间里用餐。

  而鹰也终于又重新回归到看守文森特单人副本中。

  当爱德华等人下到一层时,舞会已经开始了一半了。

  大部分的人已经开始全神贯注的放松自己。上一批吃的东西已经撤下去,服务生们正在准备换上新的一批。所以爱德华他们得等上半个小时才会有给文森特小猫的‘饲料’。

  一个服务员看到保镖跟着的爱德华,就向他走过去,他递给了其中一名保镖一张纸片。

  保镖检查后,又将纸片递给了爱德华。

  爱德华接过来看,发现这纸张是中午碰到的女人写给他的。大概也就是感谢他请她喝酒,想要在二楼的吧台也请他一次。

  原本他看到对方时心里还有些疑惑,他以为那个女人接近他不是一般的目的。

  但和这女人相处了一个下午后,他就认定她没有什么问题。

  这女人只是一个三流演员,来这里碰运气,找靠山而已。既然现在没什么要提防的,会会她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爱德华来到二楼。

  他发现这里没有其他人,就挑了张桌子坐下休息。

  可突然间船身剧烈震动了一下,这一刻众人都惊恐地停下所有事。

  二楼的爱德华皱着眉扶住身边快要摔倒的花瓶。他突然发现身边的保镖只剩下一个人了。

  还没多久,刚才那种震动又出现了,这次还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似乎离大厅很近,整个大厅顶上的吊灯已经被震下来了几个灯泡。

  刺耳的警报声在各个广播器里响起,之中还夹杂着船长的怒吼还有混乱杂音。

  “怎么回事!”船长似乎在对船员吼着。

  “你们干什么吃的!全部给我去看看到底怎么了!去!”

  “喂!船上的各位不要惊慌,请尽量在平稳空旷的地方等待指令!在强调一次·······”

  船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沉稳且具有说服力。但是乘客们依然自顾自的到处逃窜,直接跑到外面去。

  可爱德华还是站在桌边,没有动身。因为他后脑勺,被冷冰冰的枪口抵着。

  “终于,”他身后是那个女人冰冷的声音,“等到这个时刻了。爱德华·黎,你这个,魔鬼。”

  爱德华依然保持着那种微笑。

  “这种感谢方式还真是特别啊,小姐。”

  可他毫不在意的态度似乎惹怒了女人。

  她狠狠的踢了一脚爱德华的小腿,让他不得不半跪下来。

  爱德华一声不吭的跪立住,而女人立马用手铐铐住他的手,背在身后。

  “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就为了杀我,要搭上整条船的人的性命。我是不是应该自豪呢?有美人为了我坐到如此地步。”爱德华还是带笑着说。

  “不过死前我还是不知道佳人的名字?”他微微偏过头去看对方。

  女人死死的瞪着他,“省省力气吧,你别想拖延时间,不会有人来帮你的。”

  爱德华冷笑的反问,“哦?你确定没有人会来帮我?”

  女人显得更激动了。

  “你的人已经被我的同伴给解决了。这艘船注定要成为你的棺材!这次你别想要像上一次那样逃过天谴!”

  听到这句,爱德华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来历。

  “你是那个什么Cleaner的人。”爱德华肯定的说。

  之前出现了一个自称为世界的清洁工的组织。他们一直在进行以暴制暴的打击黑色势力的行动。

  而作为黑暗街道的终极Boss,他爱德华理所当然地被列进了铲除名单里。

  当时有十几个人来到他那里做卧底,但都被文森特发现,接着直接给处决了。

  这时,女人又狠狠地踢了爱德华另一边的小腿让他完全跪了下来。

  “你!如果不是你,那些人就不会走上歧途!”

  “我姐姐她、她就是在你们那个可恶的街上染上毒瘾。”

  “她到死都没有好好享受过她该有的生活,她一直呆在那种、那种戒毒所里。你、都是因为你的人!还有你那该死的街!”

  爱德华听完似乎觉得很好笑。

  他一开始低头小声的笑着,最后忍不住直接大声笑出来。

  他身后的女人终于生气的站到他面前,用手揪起他的头发逼问。

  “你笑什么!?”

  爱德华看着面目狰狞地女人,笑得直喘气,“你说,这些人走上歧途是我的错?开什么玩笑。”

  “他们是自愿选择了这些路,我只是在他们面前放了一个指示牌,附带着这些路尽头的宝藏,和得到宝藏的代价。”

  他毫不畏惧的看着女人,好像自己才是正直的那一方。

  “他们有能力拒绝,他们有权力选择。但是你不是看到了?他们只看到了诱惑给他们带来的甜蜜,自认为自己有勇气回头,结果呢?”

  他一字一句,嘲讽般的说着,“自,作,自,受。我敢说,你姐姐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好好戒掉毒瘾,她就是个追求自己低级欲望、懦弱无能的家伙。”

  这些话成功激怒了暴怒边缘的女人恼,她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动手,杀了面前的爱德华。

  可她想到什么后,便平静下来问。

  “好,很好。看样子,你是不想要活了是吧!反正你也没有什么留念?嗯?那个孩子还在这里吧,那个混血种同胞,还有那些富得流油的同类给你陪葬,你一定很开心的吧。”

  听到文森特被扯了进去,爱德华的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但他沉默了几秒,还是无所谓的晃晃脑袋。

  “随便你,我倒是挺高兴的,我似乎不用准备自己的墓地了啊。”

  “不过,你们这些勇士死在这倒是可惜了。你们连同伴都可以这么冷酷的牺牲,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女人听到着里,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整船的人的性命,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惋惜。其实她只要让爱德华毙命就行了,刚刚的爆炸是为了做诱饵,以及最后的保底措施。

  但她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恶魔。

  这么想着,她抬手想把枪对准对方的太阳穴,但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一脚扫过,重重的摔倒在地。

  而她的头还被爱德华狠狠地踹了一下,手里的枪也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了一段距离。

  实在没有想到,这男人的身手竟然会如此之快。

  女人试图马上爬起来,谁知,她头脑清才清醒,就见爱德华已经将背在后面的手翻到前面来了,而他正在弯腰捡那把枪。

  见状,她绝望拿出衣兜里的遥控按钮,在爱德华转身向她开枪前,按下了所有的键。

  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还有的爆炸地点在瓦斯房,使得那整片走廊都被炸塌下来。

  船身终于要坚持不住了。而船上所有逃窜的人都已经混乱了。

  这些乘客都是些发号施令惯的人,船长警告的话他们都没有多少人当听进去,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找生路。

  现在是晚上,夜晚的黑暗加深了所有人的恐惧。

  人挤人,人踩人。混乱中和父母走散的小孩子,一不小心就会被其他人活生生踩死。

  而船上对这里熟悉无比水手工作人员看到这种场景,也顾不上什么其他事,他们直接跑到放置救生艇的地方放下船。

  救生小船只有十几个,每艘船只能载十五多个人。根本无法让所有人都离开。

  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是遵循着先到先得的原则,在后面抢不到救生船位置的人纷纷寻找可以救命的物品。

  一个锅炉房的妇女抱着她三岁大的孩子被挤到最后面。她惊恐地见自己离救生艇越来越远,她周围还冒着爆炸留下的烟雾。

  轮船的燃料箱似乎也泄露了,还能闻到一些特别奇怪的、令人不安的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被挤到哪里去了,只感觉脚下一空,她人就掉到了塌陷的楼梯下。

  幸好她紧紧抱着她的孩子摔在了一堆材料上。

  而她这才激动的发现,楼梯下竟然还放着只救生艇!

  她赶紧先坐进去,然后抬头招呼同伴。他们都是些被挤出来的弱小女仆还有孩子。

  可当他们好不容易把船顺着裂开的船身隙缝推到海水上时,一个挺着啤酒肚的黑礼服胖子却突然出现,粗暴的推开她们,还领着另外几人挤上了船。

  “你!你们怎么这样!”一个满脸是灰的女人气愤地指着他们谴责。

  为首的那个胖子却趾高气昂地咒骂着。

  “走开走开。我的命值多少你们知道么?我家产有多少你们知道么!?你们这些人死了加起来还比不上我一半呢!穷人,乡巴佬,走开!”

  他这么一说,这些女人们就更愤怒了,都抓着船沿不让他们下水,现在她们半个身子都已经浸在水里了。

  这样僵持不下一会儿后,为首的胖男人居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把□□,让这些女人们都不敢吱声了。

  见状他满意地笑了,觉得自己保住了命。

  而那些抱着孩子的母亲,都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们死了没有关系,但是她们无辜的孩子怎么办······

  黑暗里听到水花溅起的声音,拿枪的人手感到腕一痛,手里枪也落入水中。接着,他就被人猛的推进了水里。

  “无耻。”

  少年的咒骂在嘈杂声里格外清晰。

  说话的人正是刚从水里爬上来的文森特。他正拿着一把匕首,冷冷地看着水里不断扑腾的胖子。

  因为太黑,其他人只是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船中央,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文森特用匕首指着另外几个人大老板们,命令道。

  “你们,全都下去。”

  那几人对视了几眼,便暗自决定一起上前解决掉文森特。

  但他们刚起身,其中一个人就□□脆地割了喉。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血从脖子处喷涌而出,他旁边的人只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接着就听到人倒进水里的声音。

  第三个人只觉得自己大腿一阵剧痛,急忙起身的他却因为站立不稳,而被身后的几个女人推下水里。

  剩下的大老板们见情况不对,连忙下了船跳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而小船终于空了出来。

  那几个女人感激无比的看着文森特,都在他的搀扶下全都坐上了小船。而文森特看了看人数,最后放弃了挤上去。

  因为小船正好满员,甚至还有点摇晃了。

  那些女人见文森特上不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她们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有办法让救命恩人挤上来。

  但文森特已经干脆利落地把枪、搜刮来的手电,还有一个从船长室拿来的哨子全部给了她们。

  “你们人还是太多,不要轻易离开太远,会有人来救你们的,拿着哨子,见到船只就吹这个试着求救。”

  他快速的交代完就打算离开,去寻找新的保命方法。可那抱着孩子的女人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下她仔细看才发现救了她们的也不过是个小娃娃。

  她更担心的追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文森特抬头看了看上面游轮的情况。

  船身渐渐四分五裂了,看来他想要上去再找救命的东西也很困难了。

  于是,他想了想说。

  “我去找找有没有大一点的木板之类的,看看能不能在上面趴着。”

  她们静默了几秒后,便立刻都脱下了外套解下围巾什么的,全部递给文森特。

  “拿着,万一真的要趴在木板上,披着这些会暖一点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只能这样来表达自己的感激和担忧。

  文森特对她们感谢的点点头,然后接过东西重新上了轮船。

  其实刚开始他没打算去干涉这事的。但当他见那胖子拿枪指向抱着孩子的母亲后,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莉莉丝和祖蒂。

  自从那年的袭击事件后,他就八年没有见过那对母子了。当初连告别都没有来得及,而他也不知道那两人现在怎样。

  不过,他这时候是没有空去想这种事情了。

  既然他脑袋发热把自己偷藏起来的小小船贡献掉了,那他就必须要找个方法自救。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去找爱德华的。

  因为这次,他不止是要保命,还要趁这个机会,离开爱德华他们那个危险十足的世界。

  没过多久,海面上原本漂浮着的巨轮变成了残破的碎块,全部沉进了冰冷黑暗的水里······

  朦胧之中,爱德华觉得头像炸裂开来一样疼痛。

  他勉强睁眼,发现自己在家里的房间里。他坐起来,慢慢的等自己的脑袋清醒。

  他这是怎么了?

  对了,船,那个女人,还有爆炸。

  还有呢,接下来呢?

  他的门被打开,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进来看到他醒了,又退了出去。

  之后管家和鹰领着家庭医生进来,给爱德华做了几项检查,简单询问了几句后便交代给管家几个事项,之后就离开了。

  爱德华脑袋发懵的靠在床头,他沉默了好久,而鹰和管家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见人这样,爱德华开口,声音沙哑的问,“怎么回事?”

  鹰立马回答道,“我们乘坐的船发生爆炸,我们找到您的时候您趴在了一片浮木上昏迷着,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

  爱德华点点头,然后揉揉太阳穴,接过管家递来的水喝了几口水润嗓子。

  “我知道,那是那些愚蠢的‘清洁工’干的。这次倒是比之前做法高明多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鹰低着头,自责道,“这是属下的失职······”

  但爱德华却摆摆手,看起来不是很介意,“这次是我粗心大意了,没有看出来那个女人接近我的目的。”

  一阵寂静无声。爱德华想要再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但管家和鹰还是沉默的站在他床边。他看看鹰又看看管家,这才发现不对劲。

  他立马严声问道。

  “他人呢?文森特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

  爱德华音量加大,语气里甚至带着怒意,“说话!人呢!”

  鹰一言不发的跪下来。

  见人这样,爱德华眉头皱成一团,死死的瞪着鹰的头。

  而管家终于忍住不住了,他断断续续地小声说道。

  “先生······我们找了三天了,没有找到,遗体认领处还不允许进去查看,人死的太多了······万分抱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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