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人心难测，世事难料
过了三个多小时，皮艾诺才完成了大的轮廓。
他不是那种喜欢一次性完成的人。而且纹身这种东西就要一点点的来，这样才能更好的契合人的身体。
眼前的纹身大概拳头大小，是一条悬浮在空中般的长着不同的翅膀的蛇。
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个图案。皮艾诺有些奇怪，他仔细看着图纸上的图案。
怎么也想不起来后，他无奈的耸耸肩，开始整理工具。整理完后他也没得停留，直接就被鹰送了出去。
看来，在接下来未完成的日子，他得被迫呆在这个房子里了。
忧伤又无奈的皮艾诺跟着鹰进了自己的房间。而他的小皮箱早就被人送来了。
这个房间不算奢侈，应该是普通仆人居住的房间。但这的所有物品都算上乘。
不愧是拥有庞大势力的 Seduction，连一个下人住的地方都不会亏待啊。
皮艾诺一屁股坐到床上，摸摸口袋拿出一包劣质香烟，点燃吸起来。现在一脱离工作状态，他满脑子都是关于这个地方的事。
爱德华·黎这个家伙并不是个毫无破绽的人，毕竟真的是人无完人。
所以，这人会利用各种‘棋子’来弥补自己的漏洞。或是一个死卫，像是他身边的鹰，或是家里的仆人，必要时随便拿来当挡箭牌。
可是军师这种帮手，爱德华能看上的人几乎没有。
而在这个几乎之外的，就是文森特。也就是刚刚那个孩子。
当知道文森特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时，皮艾诺真的被震惊到了。
传闻早些年前，爱德华一改整年在外奔波的习惯，天天回到这个府邸，还特别准时。他也不带女人回家。就连其他兄弟帮送的上等货色都很果断的拒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人知道。
但又过了几年后，爱德华每次出席重要场合都会带上一个人，他却不允许别人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其他人只知道，爱德华叫那个人为‘文森特’。
可诡异的是，每次爱德华带文森特去哪里会面，都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要么，就是爱德华中途突然离场，躲过了暗杀□□。要么，就是谈判的时候他们帮派的人揪出了对方的小心思，成功的避免了损失。
还有就是突然就发现了叛徒、眼线，被爱德华的人当场解决掉。
这类事发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且频繁。所以有人猜测，这被爱德华带在身边又极力掩护的文森特，很可能是爱德华找来的智囊左右手。
可是这智囊也太玄乎了，别的帮派派来的好几个老练的间谍都被一一揪了出来。一次也罢，这么多次简直神了。
之前皮艾诺觉得，这个文森特肯定是爱德华找到的世外高人，一副老谋深算的老智者样子。
没想到，今天他真人是见到了。而他也被吓到了。
皮艾诺还记得，那孩子在客厅看着他的样子。他越想就越觉得对方不是在好奇，而是在观察他，在鉴定他。
回忆起文森特的一举一动，皮艾诺才对这个孩子看得越来越透彻。
虽然那孩子行为上没有那么成熟，但他总觉得对方的眼眸里没有那无知天真，和年轻人的冲动憧憬。
文森特反而和爱德华一样。不对，可能是比爱德华还更加复杂，更加深不可测。
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个‘家养花瓶’那么简单······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也让皮艾诺他格外在意。
看爱德华和文森特的相处模式，以及相貌，他早就认定这两人关系匪浅。
但他很肯定这两人绝对没有血缘关系，因为他们外貌就根本不像，一看就知道不是亲人。
可爱德华的确是在养着文森特。
感情爱德华不是找到高手，而是在培养吗？
这下子，皮艾诺要一直这么猜想下去了。
而走廊上，准备回去的鹰特意的放慢脚步，让回去的路变长。他知道，他的Boss肯定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
至于打扰到什么······
也许爱德华在文森特面掩饰的太好了，文森特没有真正看清他的内心想法。但几十年来每日跟着爱德华，鹰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的boss在想什么。
但身为仆人，鹰没有资格去评判主人的作为。
只是，那个人是文森特。
鹰不敢想象，当主人要那样对待文森特后，他会怎样。鹰停在了走廊门口，低头试图让自己变正常一点，不要在想自己份外的事。
而现在，被两个人在心里念叨着的爱德华却还坐在椅子上，喝酒想人生。
好一会儿后爱德华才站起来，而他发现文森特真的睡着了，还一动不动仰躺着。
爱德华不禁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椅前面，打算拉起对方腰间的衣服，怕对方着凉。
手伸到一半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而他则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某人。
因为顽疾，文森特呼吸的幅度比别人更大，时间更长。所以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很明显。
如此一来，他胸口模糊蛇形图案便随之舞动。红印和白色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让人浮想联翩。
爱德华原本伸向衣服的手，正慢慢探向那蛇形的图案。
手指轻轻地点在一边的小点，引得这个睡着的某人颤动了一下。
他动作轻柔地去抚摸对方的腰，拇指摩挲着手下滑腻的皮肤。
跟他想象中的一样。
然后他注视着文森特的睡脸。对方的眼睫毛在一颤一颤的，比其他人要苍白的嘴唇正紧闭着。
好想······
爱德华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慢慢俯身靠近对方。
可就在距离缩短到不足几厘米时，文森特突然间睁眼了。但他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差点被抓包的爱德华只是顿了顿，立马换上正常的微笑。搭在对方腰上的手立即拉过衣服，披在人家身上。
“困了的话，就在我这里睡吧，回去太麻烦了，小心冻着。”
睡迷糊的文森特随便的点点头，眼一闭又睡着了。
于是爱德华只好抱起人，走进隔壁的房间，再小心翼翼的把忍放下，盖上被子。
他抬头看了看钟，发现时间不早不晚，差不多也可以休息了。
而他还一点睡意都没有。不，准确地说，也许今天晚上都没有睡意了。
爱德华就这么坐在床沿，静静的看着因为睡姿不安稳，翻来覆去，最后抱住枕头缩成一团的文森特。
刚刚他差点要忍不住了，好想啃咬那对嘴唇。
好想，在这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可这个家伙还这么小，他好像能一只手握住，捏死，让他无法动弹，在自己身下，发出像小崽子一样可怜的求助。
想要，和他做。
可事实上，这‘小流浪猫’的眼神又让他明白对方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
爱德华身为一个男人，当然知道这种欲望意味着什么。但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当初他留下这个小流浪猫，只是看中了对方的潜在能力，让这个孩子能够给他增添实力。
老实说，爱德华他真的不喜欢小孩子，他觉得他们太傻太天真了。
无知，是罪。
爱德华他自己的人生从就黑暗开始，他很早就知道，权力是让他真正高枕无忧的保障。
他的人生不需要感人激动的梦想、理想，也不需要纯真无邪的浪漫。所以他很看不起小鬼头，虽然他们会慢慢成长。
当他开始正式培养文森特时，还是不去理会对方的。
他让属下给文森特洗脑，企图让这小鬼提早忘记天真的日子，全身心的投入到黑暗的世界。
直到一个月后，他安排的教师让他又一次注意到了文森特。
“这个孩子不需要我给他灌输什么了。”
那个老先生很认真的对他说，“你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他异常坚定。”
当时的他很不在意的反问道。
“哦？你确定这不是他的小变脸？你要知道孩子可是欺骗的高手。”
那老头摇摇头，“不，他不一样。他唯一的信念，比我们这些人要更简单也更强烈。”
爱德华他这才把头抬起来看对方，“嗯？信念？什么信念？”
“他的求生意识极其强烈，通常这样的人爆发力也极强。”
这个回答让爱德华疑惑了，“求生欲？为什么是这个？”
若是什么飞黄腾达、万人之上他还可以理解。
那位老先生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个我也无法很具体的回答，他必定经历过什么，让他的心智变的更加成熟了。”
琢磨几秒后，爱德华还是无所谓地嗤笑道，“那他只不过是个怕死的小家伙罢了。”
可那个老头看他不相信，就意味深长的笑着提议。
“您应该和他下一盘棋。”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去会会他。”
那天晚上，他和老者一起去见了文森特。可他却没有见到预想中诚惶诚恐的嘴脸。
文森特看到他时很平静，倒还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爱德华简明的说他最近无聊，没事来找文森特下下棋，消遣一下。
于是爱德华坐下随意的下起来。
第一盘，他五分钟就输了。
第二盘，他十分钟就输了，还极其惨烈。
第三盘，爱德华认真起来，可僵持了一个小时多他还是输了，被对方一下子吃了皇后。
总共八盘棋，爱德华赢四盘输四盘。
但爱德华发现，他自己才下了一步，对手却是已经下完了整盘。
他最后赢得那四盘，可不是因为他的实力。
这是文森特在让他，大概因为他地位上的压迫力。
爱德华吃惊了。但重新想想也正常，之前潜入他家里的杀手团的死亡和文森特脱不了干系。
不，也许真的是这个‘小孩子’一手造成的。
当时他家里的仆人也说了，他们一直在地下室和密室里，完全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
而管家十分确定，杀手军团的光头领头死前是和文森特在一起的。
这下子，他对文森特解决了那批人的疑惑瞬间消除。
看来，这孩子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看待。
于是，爱德华开始每天密切关注文森特的情况。
他发现这个文森特简直是个宝藏，总是会给他带来惊喜。
无比快的学习能力，敏捷的思维、反应能力，以及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气质。
仿佛文森特就和他一样，是个成年人。也和他一样，看得清这个混浊的世界，懂得自己心里的目标和计划。
这让爱德华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一个知己，一个相似无比的同伴。
就在同样的一片茫然、孤独的世界里。
而后，爱德华渐渐的不只是注意对方的能力。
他总是无意记住对方的一个小小的习惯，不知怎么的会想和对方多呆一会。
他变得越来越喜欢看到对方脸上孩子气的表情，会刻意记下这人的喜恶，然后做出像是讨好的事情·······
直到某一天晚上，他无意间瞥见对方的□□的身体。
那天晚上，爱德华就做了个他完全意料不到的梦，他第二天早上起来，那处一片粘湿。
之后他也迷茫过，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释放欲望了。于是就去找了个合自己胃口的女人。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兴趣。
然后他又换成了少年。反正在他们圈子里有不少人有这种癖好。
可他还没有做什么呢，他就觉得恶心了。更别说继续对着同性释放□□了。他简直厌烦极了这些男孩像个妓|女一样勾引挑逗他。
就在这时，他试着命令人去找和文森特相像的少年来试试。
可他居然遇到了把文森特‘运到这里’的人。而那人竟然还记得文森特。
“啊，那个孩子啊！啧啧，他可是最难搞定的。反抗最激烈。他被看守的人差点打死好几回。可他也咬掉过一个买家的耳朵，那天还差点跑走了。”这个小贩一脸惋惜地回忆着。
“不过，他的味道还是不错的，气喘起来的时候特别挠人心，他总是憋着不出声，红着的小脸特别好看。”
“那样子啧啧，是个那种爱好的人都忍不住，如果不是因为我不能抢了客人的机会，我早就·······嘿嘿”
一脸猥琐的中年男人一点也不害臊的搓着手说话。
爱德华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不喜不怒。
“哦！您喜欢这样的啊，听说他还有个弟弟，当初他死命的逃跑，最后为了拖住抓他们的人让他弟弟跑，反给抓住了。”
那小贩见他不说话了，感到又些尴尬，于是继续开始献殷勤。
“老板，您想要，我再给您找去,怎样？”这小贩说话时笑得贼眉鼠眼。
半晌，他就见爱德华温和微笑起来说，“嗯，听上去不错，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没有空了。”
小贩急忙摆手道，“怎么会没有空呢！？您什么时候叫我，我都有空。”
爱德华笑着点头感谢，下一刻却毫无预兆的一枪崩了对方的脑袋。而他觉得一发似乎还不够。
他眼神冰冷的站到地上的尸体前，一发接着一发的打在对方身上。
直到子弹发完，直到这具尸体的胸口以及下面某处血肉模糊。
这时，爱德华发现这种模模糊糊的欲望一下子明了了。
———我的，他是我的，只有我能碰······
爱德华坐在这里，单单是看着文森特的睡脸，回忆着以前，他下面就控制不了了。可和下面这个蠢蠢欲动的‘家伙’相比，爱德华脸上的微笑还是十分镇定绅士。
他俯身在对方额头留下个轻吻，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现在还不行，还太早了。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等着他的这个惹人怜爱的小流浪猫自己跑到他怀里撒娇，寻求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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