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能在皇宫蹭吃蹭喝还是很滋润的
艾尔法内心忐忑的坐在赫莱茵的面前。他已经紧张到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了。
当然，一部分是因为赫莱茵的身份和他Alpha的气势，还有一部分，是因为现在还躺在府邸医护室里的文森特。
赫莱茵仔细的观察着艾尔法，再看看手里的资料。始终没有开口。
而大约十几分钟后，他终于开始正式谈话了。
赫莱茵先是笑了笑说，“你不用这么拘谨，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
艾尔法还是紧张到结巴，“您、您要聊、聊什么？”
赫莱茵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那么紧张，“啊，没什么。就随便聊一聊你吧。对了，听说你是孤儿？还有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生病的孩子也是？”
听到对方提到了文森特，艾尔法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充满敌意，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竟然变得强硬起来。
“对，我和文森特从小流浪。请问这怎么了么？”
但赫莱茵不在乎艾尔法的敌视，他依旧保持着微笑说询问，“从小是多小？你十岁？还是六岁？那么，你还记得你的父母么？”
听着一连串的问题，艾尔法只是一直保持着沉默，不作回答。
赫莱茵无奈的叹了口气，最后他站起来，边走动边侃侃而谈。
“十二年前，宇宙虫入侵了边境城市，我们帝国损失惨重，几百万人民死伤，半数以上的士兵牺牲前线。”
“不仅如此，我们失去了一批优秀的研究人员，还有他们的家人。”
听着听着，艾尔法慢慢别过视线，看向窗外。
而赫莱茵则是自顾自的继续，“他们死于爆炸，连带着他们的研究成果。”
“这真的是非常令人心痛的损失。而且他们的亲属都因为这个事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我们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来不及补救。”
听到这艾尔法终于没忍住，出声插嘴道，“这个我又不是不知道，和我说起这个干什么！”
赫莱茵转过身，“我知道你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们找到了他们的研究资料报告。那是关于一个危险的计划。”
“而这个计划，和文森特有很密切的关系。”
艾尔法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握着杯子的双手不由得收紧。
看来是差不多了，赫莱茵这么想着。
可他等了好久，艾尔法却依然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于是，他只好无奈的重新坐下劝道。
“艾尔法，对于你父亲，那位尊敬卡洛斯教授，还有你家人的事，我很抱歉。虽然那时我们没有人能帮上什么忙，可是你现在可以帮助几百个像你一样的人，不用再面对绝望。”
艾尔法缓缓地抬起头，直视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这么觉得。”
“我只是一个在星际海盗手下打杂的Omage而已，我能做什么？成为生殖工具？”
赫莱茵有些无奈对方的固执，“你的用处比你想象得还要大，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了解你父亲的工作，对吗？”
可艾尔法却激动得直接站起来，反驳道，“我并不清楚他的工作，他展现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而已。”
“而现在，他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了。就因为你们的政府，你们的帝国的无能！现在你们是不是还想把我唯一的亲人再带走！？”
面对他的激动，赫莱茵只是淡定的摇摇头，“艾尔法，我知道你对我们有偏见。而且，我们现在的确很无能。”
这位摄政王的声音越发得有底气。
“但是我们并不是不希望能够强大，我们期望我们能强大到保护整个国家。”
“这个现在不是个遥不可及的事情，艾尔法·蒙蒂奇，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那些活在对宇宙虫的阴影下的人们更需要。”
默默的听着，艾尔法之后却长叹一口气，不再回答。
赫莱茵沉默几秒后，打算换一种方法了。他语气尽量温柔地开口道。
“我知道，文森特现在的情况，也知道你的担心。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着去治疗他，这个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内容。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听到能够治疗唯一的家人，艾尔法这才动摇犹豫了，他疑惑的问，“你们，真的会治疗文森特？”
赫莱茵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我不能太肯定，我手下的人现在只破解了一部分存档。你父亲的那份一直没有进展。所以——”
这回艾尔法却破天荒地抢话，“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密码还有很多事。”
“你的意思是？你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但条件是我们必须·······治疗那个男孩？”赫莱茵都被艾尔法的直接吓到了。
思考了几秒后，艾尔法还是点头了。
“我同意，但是如果文森特会有什么伤害的话，我们马上退出，而你们，不许阻拦。你应该也知道伊利萨他们不是好对付的。”
“······好，我同意。”
从那天晚上开始，这个豪华巨大的宅子里，多了两个人。
一个星期后。
在这专属皇家的住宅里，一扇虚掩的门内传出了亚瑟王子奇特调调的说话声。
“第一天，小白兔去河边钓鱼，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
“第二天，小兔又去河边钓鱼，还是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
“第三天，小白兔刚到河边，一条大鱼从河里跳出来，冲着小兔大叫：你他妈的要是再敢用胡箩卜当鱼饵，我就扁死你！”
原本还在严肃地讲笑话，可亚瑟讲完后，自己先爆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啊哈哈哈！就是这样！很好笑吧！”
文森特一直静坐在那，他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人生大业，而看着一个人笑得不亦乐乎的亚瑟，他只是表示。
“哦。呵呵。”
亚瑟见人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停下了笑声。他板着脸思考了片刻后，立刻振作了起来。
“好吧，那我就讲下一个。咳！听好了啊。”
“有一队军人军训站军姿，时间一长他们的腿都很酸了。”
“有人开始发牢骚说坚持不住了，所以教官让大家想些美好的事。过了一会，旁边的人突然说‘我硬了！’。”
讲完后亚瑟憋着笑，静静地观察着文森特的反应。然而天真的文森特宝宝只是板着脸发表疑惑。
文森特：“硬、了、是、什么？”
亚瑟：“·······”
········
半个小时后，进门的艾尔法看到和文森特讲话的亚瑟，无语得翻了个白眼。
自他和文森特在这里住下来后，这个亚瑟就时不时来这里做实验。
什么试验？
艾尔法简直鄙视死这个Alpha王子了。亚瑟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文森特有什么其他表情。
而且，这个王子真的话很多。冷笑话、单口相声、脱口秀，还有低俗的黄色笑话，他一讲就是一个钟头。可听着他讲话的文森特永远都保持着那个表情。
艾尔法默默地扶额无语。
要不是他不放心文森特和这暴力色|情王子独处，他绝对不会在这呆上一秒。
他现在真的很想跑到电台大喊：亚瑟王子是话痨，一天能从早唠到晚！全国上下谁最唠！亚瑟王子属第一！！·······
和艾尔法一样烦恼的还有亚瑟。
他已经从赫莱茵那里了解到了关于艾尔法和文森特的事。
可他却意外地变得更想和文森特呆在一起了。好奇？也许吧，可这又不是完全是单纯的好奇。
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开始不明白自己心里是什么感情了。但他就是做不到不去管这事。
人造人，和他们是一样的吗？会有人的情感么？他莫名的很想知道。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让亚瑟烦心的事。
就是，自这两人住下后，皇宫支出费用整整翻了两倍。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实在太厉害了吧！
事实上，和他们一样烦恼的人，全国上下还是有一个的。那就是坐在办公桌前苦恼的赫莱茵。
赫莱茵已经不下十次和他的专家们研究卡洛斯最后的加密文件，那里记录了ZX-01人造人开发计划的文件。
但里面其实什么专业的培养条目都没有。有的只是满满的，关于这个人造人的成长记录。
可说是记录，这却更像是一个父亲写下记录孩子的成长日记。
【今天，文森特只吃了一口饭，看上去好疲惫，我和莉丝又哄又骗的都没办法，唔，谁知道是艾尔法偷偷带他去厨房偷吃了，真是的！】
【今天好高兴！从没有这么高兴过！文森特叫了我的名字了！！虽然发音不是很准，但是还是好棒！我已经录下来了，以后天天听】
·······
没有专业术语，没有提到能力开发。
这就只是一本装着深沉爱意的日记。
而真正有关人造人计划的，只有最初的，卡洛斯的母亲留下的一句话。
“人造人，是赐给我的最美好的天使。他是最善良的孩子，他只是一个值得爱的新生儿，仅此而已。”
赫莱茵的同学兼属下——一个在人造人领域有过小成就的教授认为，人造人最重要的是脑部，是人造人的核心所在。
但他们的脑子并不能做到和真正的人脑一样功能复杂精确，也不能像机器一样，高能却死板。
人造人只能在两者之间达到接近的程度。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人造人的脑子接受刺激记忆的时间比人脑短，但是分析的确和机器一样精准。
至于文森特，也现在的ZX-01号，他似乎是受到的刺激变少了，导致整个机体的呆滞状态。
可能正应了卡洛斯母亲的那句话，对待人造人，就像是婴儿。他需要在人类社会中不断的获取信息，刺激着他的大脑。
然而在这之后会怎样，他们仍然不敢预判。
所以接下来将会是一段艰难的前行。
在最后一次的讨论上，那名教授还是提议，让文森特像人一样和‘家人’生活，在人的世界里不断体验活着的感觉。
赫莱茵思考片刻后说，“也就是说，你们要给他灌输人的情感，生活方式？”
那个教授点头，“根据卡洛斯培养ZX-01号的方式的效果，这么做的确是可能有效的。”
赫莱茵不禁皱眉问道，“可是，为什么接下来的十二年？难道在这十几年间的刺激没有用么？”
另一个教授立刻积极的回答道，“关于这个，我之前有做过调查，卡洛斯的儿子和ZX-01号从那场屠杀之后就一直一直和那些海盗们一起。”
“但是，卡洛斯的儿子要求ZX-01号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间里，以免被人发现不同。直到近几年才让他在酒吧里出入。”
赫莱茵立马明了，“也就是说，这几年来，ZX-01号并没有和其他人接触很多。”
几位教授都纷纷点头，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首座上的赫莱茵闭上眼睛，他思考了一会后，终于吩咐道。
“好吧，那就按照你们的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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