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大唐有座五指山

　　酒会往往富有着纸醉金迷的浪漫。

　　但却不是所有参加酒会的人，都可以玩到天亮，尽兴散场。

　　实际上，除了不可缺少的交际花、不务正业的富二代，或者极少数有所目的、或最单纯就是放松一下自己的欲、望的商人、企业家会在这里逗留、混场。更多的如张勇这样的商人，来到这里，往往只是又一场用社交活动装点的商业谈判。

　　三十分钟，也许更短，谈完正事就走。许多时候从进门到离开，都不知道酒会提供的酒品与甜点是什么。

　　对待经过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女会礼貌性称赞。实际上，根本没认真看过去一眼。

　　回到家后，最惨的还是肚子，因为根本就是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吃。它饿坏了。

　　深夜十点。酒会也许正是进入欢乐高、潮的时间当下，张勇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里略有疲惫的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离开酒会后，他简单吃了碗面，接着哪里也没有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就开始一刻不停的阅读与审批密密麻麻的文件。

　　这种事每一天都在发生。今天算好的了，深夜十点还不是太晚的时间，他已经忙完了今天所有的工作。

　　当然，明天还会重新有这么多的工作要做，或许更多，无所谓，早都习惯了。

　　这就是属于杰出人士的生活。

　　站起身，来到玻璃幕墙前站定。窗外城市的灯火犹如天上的繁星，点点片片的亮着，或昏黄、或五彩斑斓，还有几处楼顶上的动态广告，不知疲倦的仿佛超人一样，在一遍一遍的告诉所有人与这个世界：我们一直都很忙，并且从不会停下来休息。你真的够努力了吗？

　　……是啊，努力是一件不会有尽头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许多事都没有尽头，赚钱、拼搏、理想、事业、专业、吃饭、睡觉、学习……

　　唯一有一个有尽头的：我们的生命。

　　因为我们每个人最终都难逃一死，或早或晚。

　　只是……张勇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会离开的这么早。

　　一滴泪，滑落在面无表情的脸上。尽管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但身为一名生意人，仍然不可以表露出内心的软弱。

　　生意人是必须八风不动、处变不惊、稳如泰山、笑里藏刀的。

　　生意人对待其他人有其特有的真诚。

　　真正的生意人并不会说谎骗人、更加不会诈取他人财富，这是真正生意人与伪装成生意人的骗子们最根本的不同。

　　简单说起来，骗子好吃懒做、心胸狭隘、道德败坏、且认真做事起来常常一事无成，他们没办法依靠生意经里的道理去实践成功。所以只能靠骗等手段来诈取，但无论诈取到多少钱，这种人在社会上都是最为人不齿、人人喊打的老鼠，绝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尊重。

　　真正的生意人为什么不喜欢说谎呢？因为他具备足以战胜任何困境的能力与决心。说谎最大的坏处就是把问题藏了起来，不敢去面对。就仿佛预见危险就把头缩进壳里的乌龟。外面的危险根本没有解决，它只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而已。最终，只有害人害己这唯一一个下场。

　　商业案例里，这种行为的人，往往就是那些皮包公司。

　　世上有太多这种公司，随便注册资金成立一下，接着对外狂吹狠骗，拉人投资、抓散客入伙、制造新闻博取短时间名气来抬高身价再卖给那些被哄骗到以为自己需要它的人……

　　人世间最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是钱堆里。

　　张勇既然站在了这里，就再不可以有软弱。

　　“你很悲伤吗？”

　　突然间的！本是安静无声的办公室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该算是清脆且富于磁性，是好听的声音的。可是，她太平静了，平静到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却让人听起来感觉冷！

　　就仿佛一道凉气扎进来，自尾骨处顺着脊柱蹿升，直到头顶刷一下的！整个头皮都一瞬间麻掉。

　　张勇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但顷刻间便平复下来。他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立交桥上三三两两的车，零碎了所有的方向。

　　又或者，他们本来就没有方向。

　　“要我的命？又或者是，要我的钱？”张勇平静反问对方。

　　“都不是。”女人的声音继续说：“你现在可以回头，一切就都有答案了。”

　　张勇也没客气，大大方方转过身。

　　半夜三更，偷偷闯进总裁办公室，不仅避开保安，而且进来的全无一丝声音，想也知道，对方一定不怀好意。

　　可当真正转过身，令张勇完全没想到的，对面的女人竟然是！

　　“观音！观音大士！”

　　张勇失声轻叫。

　　并没有人真正见过观音大士的样子，可那种样子，却是一见到，就知道，她就是观音大士无疑。

　　最做不得假的，是她脑后的光轮，佛家的金轮，很诡异的，本是明亮，却光芒内敛，不透出半分。

　　“你摔烂过我的佛像。”观音的下一句话，不仅默认了身份，还带来一个新的可怕信息！

　　她怎么会知道？难道真的是无所不知？张勇心中简直已震惊到心惊肉跳！但他的表情却只露出微微弱弱的一个惊讶，点头承认说：“不错。”

　　观音似没想到张勇会大方承认，脸上的神色因此暖热了毫许。

　　“为什么？”她问。

　　张勇也不抵赖，实话实说：“摔烂你的佛像，我很抱歉。但若说是我做错了，倒也不见得。”

　　观音眼神示意继续。

　　张勇接着说：“当时供奉您佛像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我会摔佛像，一个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那个观音像没有受佛庙开光。换句话说，那只是塑造出像你的泥样，但并不是你的佛像。所以，再怎样供奉，也没有意义。

　　再来第二个原因，这些人形的瓷器，自古以来就是孤魂野鬼喜欢寄生的地方，即能白白受香火填饱肚子，又不怕被天地罡风吹到魂飞魄散。

　　……然而，若事情最差只是如此，我也不会摔了您的佛像，就算只是一个泥样。

　　我坚持摔的第三个原因，是因为我知道母亲的思想，她并不虔诚。或者说，她供奉烧香的目的、心里盼望想要的，不是安宁或平安。她在求财、求利、求私欲，这已经不是修佛的人该祈求的东西了，佛家四大皆空，修佛的求个平安已是极致，怎么可以求那么多欲望呢？何况，佛本身都没有欲望，你求它没有的，它怎么可能给的了你呢？

　　……而我最怕的，还是这三点综合起来，会对我母亲造成的伤害。没有你正身执法的泥人，钻进恶鬼偷香、狸猫换太子，然后母亲再欲求邪念惹来恶鬼坑害，那时候，我母亲会很危险。

　　我不希望母亲陷入这种危险，所以，就干脆出手砸了您的佛像。这件事，对您有歉意，但我觉得，却是我应该去做的事。我想，真佛也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和我计较。”

　　观音点头：“这是自然。只是还有一事，你更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事？”

　　“为何无故恶意乱想我，你可知你思想的下、贱多么可、耻？”

　　张勇额头微微见汗，他这会儿也想起来了，自己的确曾在一尊雕刻出龙女十八变的观音玉像面前，想过那传闻，至今仍记得，观音像传进心底的那一股子厌恶、气愤的古怪感觉。当时张勇还觉得理直气壮，想着你敢做还不让人会想到吗？

　　然而，后来，当他机缘巧合下，真正弄懂观音成佛契机后，他就知道自己原先听错了，也想差了，是弄错了。

　　“对不起，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不对，观音姐姐，我认真向你道歉。”张勇说完弯腰赔礼，也是因为头低下去，所以没能看到观音嘴角牵起一抹好看且温暖的笑。

　　张勇还在继续解释：“关于您，我最初听说的是龙女十八变的典故。大致故事是说您为救凡人才子，化身各种模样，与那些才子谈情说爱，最后行房之时，突然红粉佳人玉体变成骷髅白骨，以此教化世人，红粉骷髅，不必执着的色即是空的佛学心性。

　　我曾一直这么认为您，直到一次机缘巧合，真正读到您的成佛典故。那时候，您应该还叫做妙善，是一国公主，您之所以弃家修佛，最根本的原因，正是您对名节的爱惜，因不愿做和亲的牺牲品，所以才辗转历练，最终成佛。……我那时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您明明是执真得道，完壁之体，这根本就是你的道心所在。又怎么会去做那种点化世人的蠢法子呢？

　　对不起，是我误听风传，伤害了你的真心。我愿意赔罪补偿。”

　　观音这一次真的笑起来，嘴角毫不掩饰微笑，她摇头说：“不知者不罪。佛本无性，我又怎会怪你？只是你敢做敢当，勇于承担，倒叫我喜欢。虽历经数世劫难，你终是你，我没信错你，也没找错人。”

　　“观音姐姐的意思？”

　　“姐姐？论辈分你该叫我声师叔。不过算了，我知道你这声姐姐是现世流行的尊敬说辞，隐隐还有些亲近，无妨，你我的关系，本就算亲近的。”

　　“怎么我越听越觉得糊涂呢？”张勇心想，自己怎么可能会和观音有关系？

　　硬要说关系，张勇记得，自己幼时也只是拜过弥勒佛为干爹。但虽这么说，也几乎没给弥勒佛烧过香，更没许过愿……

　　张勇也曾觉得自己古怪，因为在他有限的拜佛经历里，只要来到佛像前，点燃三炷香的时候，别人都在下跪许愿，他这时候偏偏诡异的四大皆空了……那真是心无杂念，一丁点欲望也想不起来。

　　观音却是不温不火，柔声细语的说出五个足以让张勇感到是天打雷劈的字！加在一起，简直就是五雷轰顶！

　　“你是金蝉子。”

　　“……”张勇一手按在额头，心中木愣愣的想：难道是我感冒发烧，出现幻听了？

　　“可金蝉子不是早在唐朝那会儿就投胎成唐僧，西天取经后，再度成佛了吗？”张勇古里古怪的想，忽然一惊，“该不会又被如来佛祖踢下界了吧？”

　　张勇心说：若真是这样，这哥们也太悲催了。

　　一定不是我，哥没那么蠢。

　　“佛家修真，讲求十世轮回，世世为善，唯善始善终，才能得享正果金身。而金蝉子自下凡历劫以来，已足满九世善果，你便是这第十世，所以，西天取经最大善事，自然就落在今世的你的肩上。”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个唐僧？我要去西天取经？”张勇觉得不可思议，心说这种倒霉事也能轮到自己？但忽然想到了现在这个时代的科技力量，飞机一坐，环游世界都不是问题。

　　西天在哪？不就是天竺，也就是印度那地方嘛，打个飞机就搞定了。

　　“能不能给我个灵山的卫星定位？我这就上网订张机票，飞过去。”

　　观音摇头失笑，“灵山乃是西天佛祖圣地，万佛金身所在，怎会是一处人世间的地方？”

　　“那我该怎么去？”

　　“经历九九八十一劫难，圆满后自然便可进到灵山之中，享佛家金身正果。”

　　“可如今的人世间，哪里还有妖怪啊？我上哪去找八十一难来自虐？要不咱这取经的事儿还是算了吧？那什么佛家的金身，我也不要了。怎么样？”张勇心里还真是对什么所谓长生不老一点不在乎。

　　生活千篇一律，能长命百岁已经足够活了。再久，也真没什么意思。

　　只是观音哪里肯答应。

　　“休得胡闹。取经任重，岂可荒废？至于妖怪，你也不用担心，妖怪是要多少就有多少的，那西天种种经历，也并非发生在凡间人类之处，而是地界当中。”

　　张勇听到后恍然，“我就说印度什么时候成了西天？古人也不会这么没见识吧？又不是在走丝绸之路……”

　　“世间有三界，人界，地界，天界。这个我听说过。按照三界论，虽有大千世界和小千世界的分说，但三界都是真实存在的。人界就是我现在所处的世界，凡人界；地界则是修家的世界，修真世界；天界便是飞升后的世界，仙家天宫、佛家灵山、又或天使天堂，都在这一界当中。”

　　观音满意点头，“看来你已想通关窍，接下来便随我重回大唐，西天取经去吧。”

　　“等会儿！”张勇吓一跳，赶忙喊停，接着吐苦水说道，“观音姐姐只想着西天，全不顾及我身边的事，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些？”

　　“你指什么？”

　　“首先，我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我的身上肩负着许多人的工作、事业、责任，甚至还包括他们的理想。若是我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公司难免会陷入混乱，到时人心惶惶、邪念横生，善业失去土壤，所有人离心离德，只顾巧取豪夺，挣下最后一份财富……到那时，再强大的企业也要土崩瓦解，之后，无数人会失业，而大量的失业人员冲击进人才市场，又能不能顺利被吸收消化、聘用？若不能，接下来遭遇的将是一个个家庭的灾难……人心最脆弱处，莫过于磨难，畏惧贫穷的夫妻，又将有本是和睦的，因此妻离子散？若因此再给下一代留下心灵的创伤，从此认定人间无真情、人间无爱……那将是多么可怖的影响！”

　　观音微笑摇头，“自然循环，反复不息。人间苦难，多你一处不多，少你一处不少。何必费心费力，尽做他人嫁衣。唯有金身才是正果，痴儿痴儿，莫要痴傻。”

　　“呵呵。”张勇听到不由得笑出声，声音也变得没那么恭敬了，“人间若要长治久安，人类若想真的可能永恒繁衍、生活美好，就需要有一些真正聪明的人去做这样一个傻子。在人间，管这种傻有另一个称呼：伟大。”

　　“我知道有许多人把伟大看成和神仙一样的代名词，仿佛只有神可以，其他凡人都不配伟大。……其实会说这种话的人，本身才是最傻的。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一场灾难是被一个神或一批神所拯救的，真正救下无数人类生命、令到人类得以繁荣富强、安居乐业、可以拥抱到幸福与快乐的，做下这些事的人，都是人，不是神。”

　　张勇平静的看着观音，“我无意冒犯您，但必须实话实说的是，我不觉得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比人类更加尊贵、或高人一等。”

　　“神佛或蝼蚁，本就一样，不分贵贱。会用贵贱区分生命的，只是你们人类里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观音微笑，“而你的品性完全符合佛学，我很满意。所以这一趟西天取经，你是非去不可的。”

　　“观音姐姐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强买强卖？强人所难？”临到危时，张勇骨子里商人的习气爆发出来，虽表面隐忍，实际上早已蓄势待发。

　　只是观音虽不做生意，却又怎会不精于做人？

　　生意经三分讲生意，七分讲做人。

　　人不会做，方圆都守不住，还做什么生意。

　　观音拿捏关窍，“你顾虑的是，一旦你离开公司，群龙无首，时间一长，各部门将分崩离析，占山为王，公司会因此陷入混乱，最终令公司倒闭，无数人甚至家庭被迫流离失所，可对？”

　　张勇点头。

　　观音再说：“那我可以告诉你，你完全不用担心时间的问题。因为三界时间各不相同，这个世界的时间，在地界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简单说，它不存在。反之亦然。所以，无论你到了地界，去西天取经耗费多久的时间，一旦回来，仍然会出现在此时此刻此分此秒，绝不会多浪费你一分一秒。所以你尽可以放心，时间不是问题。”

　　“还有这种事？”张勇心中震撼，只觉得这种闻所未闻的事充满了鼓动人心的新鲜，他还真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去那处世界见识一番的冲动，只是，商人惯于谨慎，于是他多问了一句：“假如，我在那个世界，死了呢？我会怎么样？会完好无损的回来吗？”

　　西天取经路上，到处都是要吃唐僧肉的妖怪。张勇可不确定自己若去取经，一定活得到成功，说不定半路真被哪个妖怪吃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观音通情达理，自然也不会说谎，她如实回说：“前往地界，灵魂去得，肉身去不得，所以你的肉身不会有损。但若是灵魂在地界死亡，那也是真正死亡，人是绝活不过来的，到时这个世界的你，会脑死亡。”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张勇心里暗自嘀咕：我又不是属性犯二碧的，找死的事可别找我。

　　可若说起做生意来，观音拿捏关窍，也是触类旁通、精深无比！她轻飘飘一句话，就击穿了张勇所有的理智，“你的妻子，还可以救。”

　　妻子患癌症绝症，只剩三个月的生命，这一直是张勇心中最无法言说的痛。

　　如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竟然说她还有救、还能继续活下去，这简直就是仿佛最吝啬的商人遇见装满金银珠宝的宝藏，完全不能拒绝。

　　在张勇心里，妻子就是人世间最最珍贵的宝藏。

　　“我去西天取经，是不是你就可以救我老婆？让她长命百岁？”张勇迫切的问。

　　观音微笑回答：“救是一定能救的，但却不是我来救。要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

　　“众生平等，佛再强也不能违背。但若肯牺牲金身，仅来换取一人的平安喜乐，还是做得到的。——只是这需要你首先必须先能够完成西天取经的重任，然后，才会得成正果，享有金身。而一旦拥有金身之后，你将法力无边、不坠悲苦、妙用无穷……那时候，究竟如何取舍，还是否要救她，全看你那时本心。”

　　张勇听到观音说法，又是激动又是感叹，长长叹息一声，如一块大石落地，“哎！金身和金钱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张勇虽只是区区凡人，但也还不在乎这些东西。只要能救活妻子，纵然冒生死危险，我也心甘情愿！”

　　“你似乎格外重情……须知，佛扬善却无情，道难成，情善变，你以有情或无情为道心根基，十分重要。须慎重取舍。”观音微皱眉，看得出她不喜有情道。

　　张勇轻笑不理，只是眼中闪过一道精明，恢复了生意人的本色。

　　“取经路远，更要经历八十一劫难，我可不想每一次都靠徒弟救我，一是憋屈，二是……万一他们失手了呢？”

　　“你不信任他们？”

　　“信。但我最信任的还是自己。所以，我想求观音姐姐教我一门法术，也好危难时自保。”

　　“……也好，那你要学什么样子的法术？”

　　张勇结合实际想了想，“首先自然是威力强大的，越强大越好。其次呢，尽量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来修炼……最好不用费时间修炼。最后，刚开始威力小一点没问题，但随着境界提高，它必须能越来越强！必定，我可没时间到处找奇怪法术，东练一个西练一个的。”

　　“嗯……容我想想。”观音点头，凝神细想。

　　张勇在一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心想：观音姐姐脾气真好，若我做生意遇到个这么提要求的……哼哼。

　　当然，有舍便有取。西天取经何等大事，所受苦难，的确配得上任何神通法门。

　　“倒是真有一种佛门神通，可以完整你的要求，唤做'如来神掌'。只是此法虽不用修炼，提升境界却也不易，是非善举不能练成此功。而心之所向便是道心，除善举外，道心为何，便又要依靠什么来进阶神通境界。你确定，你愿走有情道，而不是无情执善道吗？后者容易的多。”

　　张勇点头，毫不犹豫，“后者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初心。”

　　“好吧。那就随我走吧，前往地界大唐。”

　　“还请稍等我一下，总要有些防备手段，留作不时之需。”张勇说完微笑一礼，然后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拨通了律师电话。

　　“您好，帮我立一份遗嘱……对，马上……财产与股票……公司总裁接班人选……”

　　一个小时后，张勇与律师签署好遗嘱，备好一切后事。

　　“观音姐姐，我们走吧。”

　　此一去，舍生忘死，

　　不负天下，不负初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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