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同床共枕情升温,相思之苦痛欲绝
“王爷,这偌大的宫殿为何连一个侍从都没有啊?”裕树坐在桌前摆弄着桌上的茶盏,很是不解的开口问道。
“这环仙宫对于女皇来说意义非凡,我想她是不愿意外人来玷污这片净土吧!”我也顺势坐了下来,随手为自己斟了一盏清茶。
经过这几日的疲乏,我还没倒出时间炼制一些琼浆玉露,身子骨也有些疲乏,便站起身来,朝着床榻走去。“王爷,这金盆之中盛有温水,让裕树伺候您洗漱一番再睡吧!”
我没有出声,算是默许的依靠着床头侧坐了下来,红烛的照映下,裕树净白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相比于往日,似乎多了些难掩的风情。
他的手指修长而匀称,攥着绢帕的指节分明,浸入水中又再次捞出,打湿的指尖上折射出柔和的光···“王,王爷···裕树来侍候您···”
裕树身子僵硬着,缓缓把手伸了过来,目光忽闪着,刚一抬眼对上我的目光后,又快速的收了回去。“王,王爷···”而后更是羞怯的干脆别过了头,闭上眼睛不再看我。
可是手臂在空中挥舞了半天却也没有碰到我的脸颊丝毫,我有些好笑的看着裕树,轻笑出声。没想到裕树在听见我的笑声之后,更是难为情的放下了手臂。
转过身来,略带娇嗔的看着我道“王爷~您这分明是要裕树为难~”
“哦?”轻轻扬了扬眉梢,我开口调笑道“这要为我洗漱的话可是你说的,本王哪里为难了你?”
“王爷~还是王爷您自己擦吧!”裕树憋闷的嘟起了嘴,伸手将那块绢布塞进了我的手中,随即站起身来道“那,那个王爷夜深了,裕树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那,那个···裕树去隔壁房间睡,睡好了!”
说着便三两步拉开了房门跑了出去。
我看着裕树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心里却沉了下来,回想起方才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这女皇的病情甚是古怪,还有许多我难以想通之处。
单凭这病症上看,女皇得的的确是纵欲过度引起了气虚肾亏没错,可是她为什么要说自己并无房事呢?从女皇的言语中听来,好似又并没有欺骗我的必要。
既无房事,何来肾亏···这便是第一处疑点!
再者就是这后宫之中的夫妾,单我见到的六人之中就有三人在食物中下了药!两副春药,一副补药···其中还包含了那堪称世间第一淫药的——奇淫合欢散!
中毒者很有可能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强行合房,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女皇陛下的记忆之中并没有床笫之事的发生!可是既然对症,那女皇陛下说的药并不好用,又是为何?
对症下药,何来无用···这是第二处疑点!
最后的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到底是谁给女皇下了药?!导致女皇如今如此的人又是否与那个在汤盅之中下奇淫合欢散之人同为一人?!
若是同一人所为,倒还好说,毕竟范围也只那三个夫妾,倘若不是···这皇宫之中宫女侍卫婢女成百上千,禁军侍卫也超过万人,要想找出犯人,恐怕真的是犹如石沉大海,海中捞针一般难以追查!
到底谁才是幕后的真凶···
这边正思虑着,突然房门被猛地推了开来,我警惕的朝门口处望去,手中瞬间从腰包中摸出了银针!
“王爷!王爷——!”一袭浅蓝色的身影快速的奔跑到我的窗前,大喘着粗气,此人正是裕树!“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表情也陡然严肃了起来,撩开被子,站起了身来。
“王爷!王爷···外,外面···”裕树看着我又指了指门外,上气不接下气道“外面···外面好黑呀!真的好黑呀!”
没想到这个裕树如此慌张的跑进来,就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个!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再次躺回了床榻,裕树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缓缓的平稳了呼吸。
调转回身,关上了房门后,再一次言语吱唔的朝我走了过来“王爷···那,王爷您就早些睡吧!今晚···嗯今晚,就由裕树来给王爷您守夜吧!”
我自然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并未点破道“你不是去隔壁房间睡觉了么?”
“额···是,是啊!可是裕树担心王爷一个人会害怕,所以···所以才特地来陪王爷的!”裕树眸光心虚的闪躲着,开口道。
一阵困倦袭上额头,我也不再多言,翻转过身子,喃喃道“那还不快些快来睡觉?”说完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我这话说完,裕树的心就立刻被提了起来,他的双手攥拳,放在了胸前,很是忐忑的慢慢朝着床榻挪着步,心中却犹如打鼓一般!
‘王爷在叫我侍寝啊···怎么办?从还是不从呢···嫁入王府这么久以来,无论自己怎样无礼,王爷都一直如此待我,按照夫纲,我是应该给王爷生下个一儿半女,可是···
倘若我真的顺从了下来,那么自己在王爷的眼中会不会变得轻浮,卑贱,毫无羞耻之心···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到底该不该应允呢···’裕树捏了捏两侧的太阳穴,心中很是愁闷与纠结。
可是思虑了半晌后还是继续向前又挪出了一步‘倘若自己顺从了的话,王爷或许会对我更好也不一定啊!这样,自己就能去祭奠自己的母上,还母上一个清白···’
一想到还等待着沉冤昭雪的母上,裕树的眸光中就多了几分坚定,他轻轻的抬起两指解开了身上的蓝色狐裘,露出里面浅白的公子袍。
双手缓缓的解开了腰间的束带,努力平复着自己即将跳出胸膛的心脏,走到了床榻边上“王,王爷···”裕树的声音颤抖着,尽管自己的身上还穿着睡袍。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与赤裸无异···“王爷···裕树给,给王爷侍寝···”裕树的声音轻而柔,这话听起来虽淡然,却几乎耗尽了裕树所有的力气。
他站在床榻边等待着,等待王爷转身望向自己,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接下来的场景,一波波汹涌如浪涛般袭来的羞耻,让裕树恨不得快些钻进地缝中去!
可他依旧等待着···就在这时,从床榻上传来的酣睡声,彻底打破了裕树所有的幻象!“王,王爷?”他试探着侧身看了过去。
王爷的睡眼安恬而静美,一时间不由得让裕树看得有些呆了···他放下了心来,眸光中透着沉沦与迷恋,他轻轻的贴着王爷躺了下来,一抹带有温度的香气传来,不由得让他红了脸颊。
这夜···注定是一晚不眠之夜···
晨曦的光晕透过窗棂照进寝殿,温和的投射在床榻上那一对璧人的脸颊,忽闪的睫毛似是镀上了金光,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冬日的阳光看起来很是温和,却也有着不输于夏日烈阳的耀眼,我微眯起眼睛,抬起手掌挡住了那抹刺眼的光,睁开眼,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喘息。
侧过头望向身侧,此时的裕树正温顺的靠在我的胸前酣睡,看着他静谧的脸庞,我的心中也随之多了一些踏实的安定,其实,相比于现代男生的专制霸道,梵茵男子的温柔和恭顺倒是让我更觉得舒服许多。
回想起我与裕树初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恨我入骨的模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安恬,听着那隐隐传来的绵长呼吸声。
看着他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如墨的长发静静流淌在肩边枕侧,刀削似完美的俊容,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睛此时紧闭着,俊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脸。
也许是非常疲累的关系,他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微嘟的嘴唇也为这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添上了一丝童趣,甚是可爱!
就在我打算继续再睡上片刻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叩叩叩!叩叩叩!’被这剧烈的声响惊醒,裕树的眉眼猛地震颤了一下,随即从我的胸前弹坐了起来。
“保护王爷!保···”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原地,看向了四周发现并不异样后,这才转回身不明缘由的看着我问道“王爷,是裕树做噩梦了么?!”我笑着摇了摇头,起身伸手捋顺了裕树那满头乱蓬的长发。
随手披了件外衫,合衣下了床榻,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却是满脸倦容的淮绶,“王,王爷,淮绶来向王爷请安!想必王爷还没有用过早膳吧,淮绶特地从家中带来的酥心烙,这就为王爷准备早膳!”
一边说着,一边径自迈步进了寝殿,一抬眼便与那还呆坐在榻上的裕树对了个正着!“额,请王爷恕罪!请寤侧郎恕罪!淮,淮绶并不知寤侧郎再次,叨扰了王爷的雅兴,淮绶这就走,这就走···”
淮绶的眸光顿时阴沉了下来,调转回头,不由分说的朝门外走去。“淮绶!淮绶!”在连续叫了两声都没有应答之后,我只得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淮绶的手腕。
“你这是怎么了?”我也渐渐的察觉到,自从我们一行人回到了梵茵,淮绶就莫名变得有些奇怪,平日里从容不迫,纵横沙场,运筹帷幄的大将军!
如今正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一般,不知所措的站在我的面前。“没,王爷我没···淮绶只是怕你在这宫中吃的不习惯,所以才想着亲手为王爷准备早膳···”
“淮绶!”我沉下了声音,开口道“淮绶,你是镇国的兵马骑大将军,统领千军,保家卫国才是你的责任!你并不是谁的随从,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王爷!淮绶明白!”淮绶的脸上也立刻严肃了起来,朝我极为恭敬的施了一礼后,转身走出了寝殿。
“王爷,我想齐将军她也只是担心您···”此时的裕树也穿好了外袍,担忧的望着淮绶离开的背影道。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本王不想因为我而耽搁了‘她’自己,好了,梳洗一下,我们今日去昨晚宴会上那几位皇夫的宫苑中访上一巡!”
“可王爷,您不去女皇陛下那里医病么?”
“寻根问疾,方可药到命除!我们走吧。”
“现在?可时辰才不过卯时!”裕树伸出手拦了我一下,转身看了眼放置在墙角的水漏,果然时辰还尚早,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这个淮绶,该不会是一夜未睡吧!”
一夜未睡,这是自然,不仅如此,淮绶昨晚就连将军府都没有回,一直守在环仙宫外的古树上未曾离开,好容易熬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色,这才展露出笑颜,翻身下地先去御膳房吩咐膳司监准备好点心后,这才敲响了王爷的房门。
要说他如此煞费苦心的倒是为何?还不是因为昨晚王爷与寤侧郎那几个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这一路上王爷都没有表现出对寤侧郎的喜爱,怎么突然间···
淮绶越想心中就越是憋闷,这才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在宫殿外守了一整夜,当然,这些事我自然是不会知道的,经过我方才那一番呵斥之后。
此时的淮绶正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宫门‘放弃吧!王爷她心里不会有你的···’这话淮绶已经对着自己说上了上万次,也否定了上万次。
每一次都在自己快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只要浮现出王爷那倾城的笑颜,才将自己的心房包围起来的铜墙铁壁都会在瞬间分崩离析!
在过去的二十三年的生命里,自己继承了母上的遗志,男扮女装,报效朝廷!他都何尝能忘记自己的使命,只是在他的心中似乎是有一条线,总是牵引着自己靠近王爷。
可尽管胸中的思念翻覆成灾,自己却还是没能向王爷道出实情,坦白心中所想!淮绶憎恶如此懦弱的自己,即便曾经在战场上身中数十刀,或是被敌军抓去做了战俘。
淮绶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慷慨陈词,可如今却连一句实话都难以出口!这种夜夜辗转反侧不能眠,日日思念如蚁噬的感觉折磨得淮绶痛不欲生却又无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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