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十八章
赵小茹本以为会碰见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什么小钢鞭,小蜡烛,什么木驴火马,捂住了眼睛,进去却安安静静,书记员在记录,几个老毛子捆在地上,垂着头什么都不说。
容若有些急:“你为何进来。”说的有些狠,眼睛都眯起来。
赵小茹心里有戏,腹中有料,不急不缓,对着容若摇摇手指,对着老毛子笑眯眯的说了句:“Bonjour” (法语,你好),老毛子茫然的抬起来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欣喜,却又毫无焦点,法语的不会,赵小茹不急,又来了句,Salut(拉丁语,你好),老毛子的眼神更加茫然了。
赵小茹的脸有些红,转向容若尴尬笑笑:“呵呵,听不懂哈。”
容若的表情让赵小茹终生难忘,但周围的压抑的哄笑声却让赵小茹再也不想出现在这个大厅。
容若转头向老毛子卷着舌头说了两句,就这两句让赵小茹仓皇而逃。
很晚,容若才回屋,赵小茹早就躲进被窝装睡,容若拍了拍她腰眼的位置,“别装了。”声音沙哑暗沉。
“刚才见你还欢脱,白天的时候也没和你细说,就扔了你出去,吓倒没有,我只有一只手能使劲,若是骑马不能带你,当时打了暗语给阿布凯,命他带上你速逃。”
“其实,我是会一点老毛子的话,以前陪伴皇上在御书房用功,有个前明的传教士也留在紫禁城,他教授我们大西诸国的语言,和钟表天象知识。”
“怎么你也会一点大西那边的语言。”
赵小茹在厚实的棉被里听得自己面目发烫,会一点老毛子的话,能用在审问疑犯的场合,这tmd是多么大的谎言,自己还嘚瑟所谓的金手指全开。
容若只好说:“那我出去了。”
赵小茹听得:“出去最好。”听得脚步声和开门关门声,轰的抖了被子,却见容若也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的打量自己。
“哎呀哎呀,你不是出去了吗?羞死人了。”
嘴上说着,手上去下炕打了热水,绞了毛巾和容若搽拭了脸,又让容若褪了皮衣,褪了中衣,只见白天打斗时候动了筋骨,伤口又被撕裂了,赵小茹拿了黄绿医生的伤药重新上了药。
容若不发一言,只是闭眼靠着炕上,仍由赵小茹的毛巾划过自己的脸庞,眉眼,和身上。待得赵小茹绑好了绑带的最后一个结,容若却抓住赵小茹的手,“过几日,了结了这里的事情,我们就回京了。”
赵小茹心里一阵感动,却又一阵懦弱,“回京了,还是将我囚禁在庄子上吗?”
容若挽过她的手:“不囚了,我带你回京上的别府。我回去自会向皇上禀明你协助我们的功绩,让你也能得个封赏,有个体面。”
“问出大事件了吗?”
“嘘,此事不提。明日,我们要带上这几个俄罗斯公国的人去达斡尔王府。”
容若嘘的样子很好看,但赵小茹还是有点悬,只是不知道哪里有点不对。
晚上,赵小茹出去倒夜壶,在马房旁边的茅房旁边,却听得马房里面有细小的声音,叽叽咕咕,瞬间击中了赵小茹的天灵盖,靠,人教版的英语有用武之地了, !
赵小茹提着夜壶蹲在茅厕里面,贴着泥土塑造起来的薄墙,那几个老毛子似乎有些激动,讲了什么landlord,什么y,什么catch,什么 drunk,什么wait,泥土吸音,听得不清晰。
赵小茹组不了句子,联系不了意境,一时也没什么头绪。
达斡尔人为契丹后裔,明末清初被满人编为都博浅、莫日登、讷莫尔3个扎兰(清朝八旗军事单位,连或队之义),将鄂温克族编为5个阿巴(猎区),隶属于齐齐哈尔总管衙门管辖。而齐齐哈尔总管衙门又由达斡尔王统管。
这达斡尔王确实豪迈,宅子就十进十出的帐篷,外围不似关内用院墙圈起,而是种满了红柳,一道河流清澈穿过红柳的树下,蜿蜿蜒蜒。远方是高低起伏的草原,几人高的草穗将随风而舞,夕阳的余波照到河流上,水波推动着浮冰,晃了人的眼睛。
赵小茹第一反应,靠,这是关外深度游啊,放现代得好几千吧。这么一想,也值了,花了这几年积蓄就当出去旅游了一次。
容若,阿布凯,统郎坦,彭春,等人一一向达斡尔王行礼,达斡尔王爷一一还礼。早有侍女领着赵小茹进了后面一处极其安静的帐篷,这个侍女长的浓眉大眼,脸庞妖娆,有着关外人的特征,十分好看,还能说两句汉语,“我的领主,让我,哈勒,照顾你。”说着指着自己,又双手伏在胸前行礼。
赵小茹想了想:“领主,哦领主就是你们王爷吧。”
领主,landlord,这两词突然火光石电在脑中交接起来。
赵小茹细想了一下,却又没什么头绪。
“今晚,宴会,为你们。宴会,很多牛羊。”这位姑娘做了个吃的姿势。
宴会,y,为什么又对接上了。
哈勒给赵小茹倒上油茶,半跪在旁边,赵小茹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哈勒笑了笑,摇摇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正说着,容若倒是自己回来了,挥挥手让哈勒出去。
赵小茹连忙凑上去,急切道:“我有个不怎么好的想法。”
“不好就不说了。”容若似乎有些疲惫,褪了靴子就往皮垫子上靠。
赵小茹有点急,还想争辩,却见达斡尔王爷领着哈勒笑眯眯的进来。
“这位姑娘,是我们的草原之花,要献给真正的英雄,还请小王爷接受她。”
哈勒羞涩的看着容若。
哇,我靠,这什么地方,连女人都可以送,万万使不得,赵小茹想着,一般言情小说中,男主都会义正言辞的拒绝,这么想着心里便有些柔情蜜意的望着容若。
容若却没看着赵小茹,只是笑着看着哈勒,又冲着达斡尔王爷拱了拱手还礼,“谢谢王爷好意和美人。”
这是收下的意思咯。
达斡尔王爷大笑起来,硕大的肚子包在毛皮袍子里面,在玉腰带上起伏不定。看得赵小茹想把那条腰带给扯下来。
“那我,不打扰了,汉人说的,齐人之福。”达斡尔王爷用眼神打量了赵小茹,扶着他的玉腰带,心满意足的跨出了帐篷。
赵小茹彻底傻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容若似乎累的厉害,双手撑地躺在毛毯上,哈勒温顺的跪在地上,小心的捶着腿。容若意味深长的挑着哈勒的下巴揉捏着。哈勒脸红的厉害,不时用眼睛瞅瞅赵小茹。
容若却没有忌讳,仍然挑逗着哈勒,笑意更浓,肆无忌惮。
赵小茹顿时萎了,贱精谢小盟的那一幕记忆猝不及防浮上眼中,时隔四百年,为何又出现这样的轮回景象,还是毫无征兆的。赵小茹心口堵的和棉花团似的,幽幽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咬了牙,一步一顿的走出毡房:“算我看重了你,回京后,我们再也不见。”
毡房内却无答话,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赵小茹慌了头脑,沿着河道和红柳一路乱撞,红柳长势怪异,根系烦乱,赵小茹一边掉眼泪,一边折着干柳树条。河面上冰凌道道,尖锐的像要戳进人的心里。
“你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背后是阿布凯的声音。
赵小茹冷哼了一声,往水里啐了一口。
“像是被那帐中美人气恼到了。”阿布凯倒是很兴致盎然的样子。
“怎么,大方的胖子王爷没有送你个帐中美人,怎么有闲功夫在这里和我瞎掰掰。”
“帐中美人,我府上多着,正福晋,侧福晋。”阿布凯说得倒是感慨。
赵小茹翻了个白眼,“是啊,你们是皇室贵胃子弟,多少美人等着你们挑选。女人就像,正福晋是正餐的大菜,侧福晋是早餐的主菜,其他女人就像下酒的小菜。”说的心酸,赵小茹的眼睛有些湿润。
“也不是完全这样,有时候,真遇到喜欢的,却吃不得。”阿布凯有些落寞。
“那不见得,只是你们想不想吃而已。”赵小茹有些奇怪这个怪眼兽也会有细腻的伤感。
“外面风大,还是早点回去,若是不嫌弃,先到我的帐中避避风头。”
赵小茹觉得也好,这个时候有个人瞎掰掰倒是比自己临水伤心来的风雅。
“你有什么喜欢的却吃不得。”女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顿时燃烧了一片草原,有燎原的状态。
阿布凯哈哈大笑,“反正不会是你,这个倒是可以和你说。”
“让我猜猜,你的,大大的这种纨绔子弟公子哥款,喜欢的多是温柔的小白兔。”
“什么小白兔大灰狼,什么纨绔公子哥,我是堂堂一品御前带刀侍卫。”
两人一路聊得欢快,到了帐中直接干了三杯。
直到王爷派人用宴。宴会一词又在赵小茹的脑中旋转了一次。
“这事我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赵小茹有些气短。
“那便不说,相信该相信的人。”阿布凯一扫刚才的随和,酒气中有些不容置疑的坚决。
“谁是该相信的人。”
“你自己知道,今晚不能离开我半步,可知道。”阿布凯的眼中是警觉,是警告,投射出无限的危险。赵小茹一个激灵,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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