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赵小茹被好吃好喝的招呼了几天，连出恭这样的事情都有人扶着，虽然现代人的自尊千斤，但抵不过古代人的野蛮四两，手指尖尖都被夹断了，还要什么人格。
伺候的几位嬷嬷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连往赵小茹嘴里喂饭和上马桶的时候都不放过，如同高三的班主任一样唠唠叨叨问：“淘宝是什么组织，你是怎么勾结上这些人马，你们还有哪些同党。”
赵小茹开始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所知的淘宝起源。
比如淘宝网是中国深受欢迎的网购零售平台，拥有近5亿的注册用户数，每天有超过6000万的固定访客，同时每天的在线商品数已经超过了8亿件，平均每分钟售出4.8万件商品。
要知道赵小茹就是学的电子商务，之前托人还在阿里巴巴杭州总公司实习过呢。
但这些回答明显让这些老嬷嬷的脸都绿了，中国最大的平台，5亿，6000万访客，8亿件，4.8万件，这些数字都被严严密密记录下来抄送出去。
但接下来又开始盘问：“你们的上线是谁，你们怎么接头，你们怎么传递消息。”
赵小茹有些烦了：“淘宝的霸道总裁叫马云，我们都是靠阿里聊聊联系，平时不怎么说话，都在线的时候才说话。”
然后，霸道总裁马云就被一位执笔嬷嬷掂了毛笔工工整整抄录在访谈录上，赵小茹看着那饱含笔墨的霸道总裁四个字，突然产生了极大的滑稽感，笑不可仰。
一口气没回过来，竟然被塞到嘴里的馒头给呛住了。可惜手不给力，只能握着拳指着自己的胸口。
背上一掌拍出，直中肩胛，那半口不大不小的馒头随着掌力以抛物线的姿态圆满落到地下，清新的空气如同惊涛骇浪般重新涌入喉中，赵小茹瞪大的眼珠也有了憋回去的理由。
“水。”还是那明明朗朗的声线，伴着一盅青瓷热茶，端到赵小茹面前。
赵小茹抬头一看，却是那屏风后烛灯下的男子。谢小盟是美男子，赵小茹还不至于找不到北，但这个眼前这个男子，俊朗飘逸，锦衣华然，却遮不住的若有所思，手中可有可无的掂着一把折扇，扇尾系着一簇编的热闹的红璎珞，洋洋洒洒的掉下来，别有一番儒雅飘逸的气质。
茶水氤氲绕着几片上下沉浮舒卷的茶叶，热气熏得人眼睛迷离，但这男子似乎很有耐性，扶着赵小茹饮了一口。
虽然现在扮演的是温柔可爱的紫薇姐姐，但一个大姑娘裹着两个棉花团似的手，效果也实在不好。
“你的证辞我都看了，你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子，你们淘宝教中如此繁杂的事物都能一一详记心中。看来你也是个知好歹的。”
赵小茹瞪了他一眼，心想，去实习的时候不把人家的基本资料背熟了，还混个什么。又盘算，上次走紫薇格格委婉风，这丫的不吃，还给我上刑，难道他喜欢小燕子野蛮女友风？
于是撑着眼睛皮子硬是不给放下。
这人被赵小茹瞪的有些的慌，手中折扇一晃，点中赵小茹眉心，力道不大不小这一栗子却也够赵小茹吃痛。
眉间瞬时红肿，再也不能做出小燕子的无辜大眼装，赵小茹哭丧着脸，玛丽苏紫薇不要，女汉字小燕子不受，这女主基本风格都用了，男主怎么就不入戏呢。
那人又用扇间点了点厚实的原木桌面，笃笃的轻响却听得赵小茹心惊肉战。
“赵姑娘，我有话要问你。”
赵小茹不敢再言语，如同看守所的嫌疑犯那样双手后背，老老实实将臀部固定在鼓凳之上。她是见识过王密德脖子一歪的情形。如果不想复制还是老实一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是。
“既然你都招了，可否携手与在下一同将余犯一网打尽。”纸扇面像钟摆一样在眼前冷冷的来回摆动，那一栗子预留下来的痛感还在额间放大，赵小茹暂时放弃了各种风格的思索和选择，老老实实点了点头便是赞同。
那人却似乎没有想到和赵小茹的谈判如此顺溜，不动声色的顿了一番用以遮掩微微的诧异。
“那，接下来，你便和我一处行事吧。”
赵小茹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那人悄然眯缝了双眼，这个细节却被赵小茹捕捉到了。赵小茹在帝都的一家外贸公司跟经理做过一段时间的电子商务，各色人等还见了不少，观颜察色的功夫还是有的。
此时正午，阳光透过轩窗温柔的撒了进来，抹在那人的清明的眉目间，微扬的嘴角呈现倨傲之势。
这是个自负的人，赵小茹已经崩溃的放弃穿越的文的套路，什么内心缺乏爱的男主，什么小时候孤独症的男主，现在赵小茹得用职场上最原始的方法来分析这个人，那就是观察。这是那位经理口授心传的经验。
“敢问公子，接下来要如何行事。”赵小茹很确定眼前之人不会贪恋自己可怜的美色了，那还不如拿出商业谈判中就事论事的姿态。
“这个嘛，等你先养好手伤便是。”对方话语中似乎有些可有可无的冷淡，并没有胁迫的粗鲁。
“还请问公子，怎么称呼。”赵小茹倒是恢复了和公司小经理在外面跑业务时候的冷静和自若。俗话说师出无名，那些大将出征还要扯着嗓子吼一句：“来者何人。”
那人似乎不想深谈，便向外房走去，赵小茹偷偷撇了撇嘴，狠狠将两个字吞了下去：“得瑟。”这两个字没有出声，但似乎有点福至心灵，那人在门槛处疑惑的瞟了一眼赵小茹：“在下纳兰氏，名性德，字容若。”
但之后很长时间，赵小茹都记成：纳兰氏，性德，性德，德行？容若，容若，容止？
一见容止误终生的容止？！赵小茹兴奋的眼睛都抡圆了。
“公子，那女子如何作答。”容若出了这所宅院，早有人牵来了马，刘福生也跟了上来。
“看起来很老实，但眼神狡黠，善于审时度势，而且识字断文，不像是乡下收买的妇人那般简单。”性德紧紧抿着嘴，将对赵小茹的印象梳理了一遍。
想清楚了，反而冷笑一声，装腔作势，也不过是个入了邪会的女子。便撇开一边：“其他出宫的女官跟踪的如何。”
刘福生是跟随容若多年，是个做事稳妥谨慎的老人物，之前本是京畿提督手下都司，后被容若父亲明珠提拔做了参将，后来容若入宫做了二品侍卫，明珠看中刘福生，便提拔他跟随容若。
“那些女官多数回家，有些已经行进婚聘。”
“嗯，如此先让她们各自安定，我们再一网打尽。对了，千万不要惊动九门提督府的人，以防吴六一又参合进来。”
马驹行进，容若眉头紧缩，心中总是放不下，叫了声“卜达”，一名小厮跟上：“爷，有什么吩咐。”
“宫中可有什么消息？”卜达仔细揣摩了性德的脸色，终是不敢将所打听的事情如实回报。“惠如姑娘在宫里面好着呢，之前虽然有些中了暑期的迹象，但承蒙皇上恩典，特点名请了太医院的张医师去诊脉，并无大碍，现在还在钟粹宫跟着苏麻喇姑嬷嬷修养呢。”
恩典，这两字如山重，压倒在容若心口，终有苦笑一声。卜达对着主子想隐瞒的心思如何看不出来，慧如是那种认定一人就是不会改变心思的，她也不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惜她认定的人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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