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李婉清双手不停地搅着衣角，话说的吞吞吐吐：“欧阳公子，那个，那个，有件事儿想，想，想和你商量。”说完，头垂的低低地，不敢看向欧阳元昊，光是想到那一千两违约金，李婉清心中就直怂。

　　“嗯？”与李婉清接触这么多次，欧阳元昊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婉清说话如此吱吱唔唔，这是为什么？

　　“欧阳公子，之前我们不是签了供应长寿果干和果酱的契约吗？”只听到一个单音，李婉清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欧阳元昊，只见他妖孽的俊脸上是满满地不解。

　　“嗯。”欧阳元昊仍然只是发出一个单音。

　　“契约上写好了每个月需向华苑居交付总共八斤的果干和果酱。”李婉清继续耐心道，虽然她觉得这样说很啰嗦，但是想起那一千两的违约金，她又不敢直接说她们家只能供应到十一月，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迂回一些可能会比较好。

　　“契约上是这么写的。”欧阳元昊点头，但他还是没有明白李婉清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可是，我们昨天发现，我们家的长寿果只能供应华苑居到十一月就不能供应了。”李婉清再次低下头，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信字，现在她就快要失信了，而且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免去那一千两违约金。

　　她钱都还没有赚到，可不能背上这么重的债务啊。

　　“李姑娘今天是来给我送银子来的？”欧阳元昊挑眉问，据他所知，李婉清家可是一穷二白的，也就是卖了两次虾米给他，才赚了六十一两，加上今天的二十四两，若是全部都还没用的话，也就只有八十五两，离一千两违约金可是差很远的。

　　“我们家没有一千两。”李婉清如实回答。

　　“那李姑娘今天来是？”欧阳元昊更是好奇了，这离十一月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她就过来告诉他，她们将会在三个月后断货，按一般人，都是拖到十月才会来告诉他，或是收了最后一笔货款后，直接走人，但李婉清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来与他说，还提前了三个月来告之他。是她太笨了，还是她太聪明了？

　　“那个我是想着与欧阳公子商量，看能不能用别的来代替我家断供的长寿果干和果酱。”李婉清说出了她今天来的目的，虽然绕了一圈，但还是被她给绕到了点子上，李婉清小小地佩服了自己一下。

　　“这么说，李姑娘是有更好的发财路子罗？”欧阳元昊来了兴致，他倒是想听听，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够代替果干和果酱？

　　“正在酝酿中，还没有真正想好。”李婉清硬着头皮道。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用能看得到的利益去换那未知的利益吗？”欧阳元昊撑着头懒洋洋地问。

　　欧阳元昊一派随意，但是李婉清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她只是一根细细地胳膊，而欧阳元昊却是大腿，还是粗壮的大象腿，相对她而言。

　　她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大，但为了一家人未来的幸福，她必须要搏一搏。

　　压下心中的不安，李婉清继续与欧阳元昊谈判。

　　“这不是还有三个月吗，我保证在两个月内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到时要真能比长寿果干和果酱赚钱的话，欧阳公子你看我家那一千两违约金能不能免了？”

　　“你以为你现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欧阳元昊平静地问。

　　“没有。”李婉清顿时泄了气，人是有钱人，她只是一小小的农家女。

　　“这吧，真想要我免了你家那一千两违约金，你除了要找到能比这果干和果酱更赚钱的外，另外还每个月给我两个新菜方，当然这些菜方我也不会让你白给的，每个菜方我付五十两纹银买下，你觉得如何？”想起之前李婉清说的那三个鸡肉的作法，他按照她给的方法在其它分号卖，这些天他的利润又涨了近三成，特别是那个用荷叶做的鸡肉，最是受欢迎。

　　欧阳元昊不知道的是他最后那个用荷叶裹上后，又裹上泥巴后烤制出来的是赫赫有名的叫花鸡，是一道很有名的菜，能不卖座吗？

　　黑心！听到欧阳元昊的提议，李婉清心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个字，但她可不敢说出来，要是欧阳元昊一个不高兴，让她赔违约金，她就得不偿失了。

　　忍下一口老血，李婉清忍痛道：“是不是到时我只要每个月给你两个新菜的方法就行？”

　　“不是到时，而是从下次送货开始。”

　　得寸进尺，李婉清差点被气得血溅当场，生生忍下喉咙中的腥甜：“欧阳公子，这三个月我家还能供应长寿果干和果酱。”

　　“你要是不同意，那下个月的货你也不用送了。”说完这句话，欧阳元昊提起搁在一旁的毛笔，继续他未完的事务。

　　看着大型书桌后埋头‘苦干’的妖孽，要是这世上真有照妖镜的话，李婉清还真想照照眼前的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什么会如此的腹黑，不要脸。

　　简直就是一趁火打劫的土匪，可世上会有长得这么美的土匪吗？以她现在的身份背景，她有说不的资格吗？

　　打落牙齿和着血，化作一个悲愤的字——忍！不忍又能怎样，难道又去另外找个客户？可莲塘镇也就这么大，除了华苑居就是福顺酒楼，那里连个小二都那么拽，东家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欧阳元昊黑心，但起码他是讲诚信的。

　　“好。”这样也好，每个月又多了五十两的进项，李婉清安慰着自己的玻璃心。

　　听到李婉清的答复，欧阳元昊又放下手中的毛笔，挑眉问：“李姑娘，不再考虑一下？”

　　考虑你的头啊！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此时的李婉清只觉得欧阳元昊的好心特别的假，人称假好心，这样的欧阳元昊，李婉清只想胖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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